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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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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模糊的红色痕迹,仿佛女人的唇形一般印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

菲罗斯手指微动,带着连碰都不想碰触的厌恶,沾着厚厚一层药膏涂抹上红痕。强烈消除剂类的魔药快速消灭着那通过擦拭就可以除去的痕迹,直到腐蚀了浅浅一层皮肤才停止溶解。

空气中散发的淡淡烧焦味道让陷入回忆的魔药大师略微清醒,藏在长袍宽大袖口中的手指渐渐握紧了一个小巧而精致的黄|色晶石瓶。那里面晃动的白色液体,透着如同高级回复剂一般的清澈波纹。

听到房间里还在持续的打闹声,菲罗斯嘴角升起完美的弧度,不轻不重的叩响了房门。

此刻,王子殿下专属卧室内,忍无可忍的少女正准备用那价值不菲的领结塞住那口无遮拦的唇瓣,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顿时让她有些惊慌(?!)。

金寻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手忙脚乱地解开了束缚住王子殿下双手的丝巾。

“抱歉…请稍等一下!”

急忙冲门外大喊了一声,金寻转过身背对着床铺,小声催促着还趴在床上的王子殿下,“希姆莱,你先换上衣服…不然这样太失礼了!”

“可是手很疼呢…”

身后传来王子殿下颇为委屈的声音,然后是床铺轻微的咯吱声,以及衣服抖动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刚才褪到肩膀上的衬衣重新放了下来,但是金寻依然没敢转过身去。

想到之前上药的时候,希姆莱竟然毫不担心自己的性别被发现,就那样趴在床上让她一点点剪开那件被热汤浇上的衬衫,等到涂上魔药后,又光溜溜的准备直接坐起来,要不是金寻抓起女仆准备的那件宝石双排扣衬衫扔到希姆莱的身上,估计早就看到了皇后陛下一直想要隐藏的惊人秘密。

怎么回事…为什么希姆莱第二人格不在乎性别被她发现?

金寻一边抓着头发纠结,一边竖着耳朵听王子殿下穿衣服的进度,直到那条金线锻的领带系上衬衣领口的摩擦声传来,金寻才松口气微微转过头,果然王子殿下已经穿戴完毕。

看到希姆莱不紧不慢地系着袖扣,金寻这才跑去开门。

“咦?菲罗斯?”

||乳|白色的大门外,正是没有一丝不耐表情的魔药大师——尽管从他敲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沙漏的时间。

“艾丝兰特…”看着少女脸颊上不知因何形成红晕还未退去,菲罗斯笑意没有丝毫变化,“殿下怎么样了?”

“好多了呢。”金寻侧身让菲罗斯进来,暗自庆幸希姆莱已经穿戴整齐。

“…菲罗斯,你怎么来了?”王子殿下坐在柔软织物铺垫的长长沙发上,拉动摇铃让女仆端茶。

“是玛奇尔拉陛下让我来的,”菲罗斯缓缓走上前,面带柔和的微笑,“她不放心您的伤势,希望我来检查下您的恢复情况。”

“母后的吩咐吗?”希姆莱十分不配合的斜躺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女仆端上来的红茶,“不过,我才不要被硬邦邦的男人看身体呢。”

王子殿下耍赖的态度让菲罗斯无奈的叹了口气,似是料到这样的结果般,不慌不忙的从袖袍中掏出一个黄|色晶石瓶。

“那么,至少请您喝下这瓶‘安神生肌剂’,它能让您的皮肤恢复如初,”把装着纯白色魔药的晶石瓶放在希姆莱身侧的小圆几上,菲罗斯略带苦恼的说道,“如果您不配合的话,我无法向玛奇尔拉陛下交差…到时候,恐怕她会亲自来检查。”

正在把玩那小瓶魔药的王子殿下顿时垮下脸,拇指推开瓶塞一口气灌了下去。

看着希姆莱的喉咙吞咽般滚动,菲罗斯微微垂眸,把王子殿下粗鲁归还的空瓶收入宽大的袖袍中。

“这样,无论是陛下…还是我,都会彻底放心呢。”魔药大师露出了再自然不过的舒心笑容。

奇怪…太奇怪了!

金寻手中捧着让人精神放松的热茶,心里却是一片翻江倒海。

皇后怎么会让菲罗斯来检查希姆莱的身体?难道菲罗斯说谎了?

不,不会的,这种谎言太容易被识破。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菲罗斯知道王子殿下的真实性别——

在皇后陛下的允许下。

36、解谜,是个纠结的过程!

玛奇尔拉皇后为什么要告诉菲罗斯?

菲罗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金寻脑子乱成一团。

迟迟没有爆发的瘟疫、希姆莱莫名出现的第二人格、至今未开始调配的‘剧情魔药’、菲罗斯深爱的女人…以及,那副让她印象深刻的画。

——画?

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快的来不及抓住,却隐隐劈开了重重迷雾的一角。

金寻一口气喝光杯中剩余的红茶,趁菲罗斯与希姆莱聊天时,假装无聊的离开。

既然直觉那里有问题,那么…

自己应该去看一看。

对皇宫的路太不熟悉,金寻为了防止走错路浪费时间,先绕到菲罗斯给王子殿下画像的画厅,然后再去那间偏僻的画室。

不过…

原来这里距离希姆莱的房间这么近啊…

隔着一个洒满阳光的庭院,金寻瞪着对面那扇窗户内正在聊天的两人默默无语。

她刚才怎么就没发现呢?白白绕了半个宫殿嗷嗷!

金寻愤愤揭开画布,鲜艳而热烈的色调顿时跃入双眼。那大片盛开的花朵似乎比上一次更令人震撼,柔嫩的花瓣娇小的生命却带着焚烧一切的烈焰在画板上肆意燃烧。

金寻几乎忘了本来的目的,沉醉在一个虚构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但是…也只是几乎。

少女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手指慢慢摸上了画板,带着一丝怜惜与不忍,却依旧坚定地在画板上摩挲。

常年习武让金寻的感官比常人更为灵敏,尤其在故意放大某处感知的情况下,她没用多久就触摸掩藏在厚厚颜料中的一条细纹,绕着诡异的弧度一圈又一圈在画板上蔓延,比起魔法阵圆弧的图案更加没有规律而神秘莫测。

况且,在这禁魔的宫殿中,菲罗斯就算画上了魔法阵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她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画师的螺旋’——游戏中菲罗斯?塞西尔S特技之一,以神殿圣枪绕出复杂的图案迷惑敌人,让他们神志恍惚的攻击同类,并且消耗自身魔法给身为对手的己方不断加血回复的无敌变态技能。

但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画板上?

金寻疑惑的睁开眼睛,缓缓看向对面的窗户。下一秒,就瞪大眼睛冲到了窗户旁。

“咦咦咦?!”

画室那扇被擦得透亮的玻璃上,少女的脸颊因为紧紧贴上而被积压的变形。

越过那小巧的庭院,金寻依靠自己超级好的视力非常清楚地看到了王子殿下卧室的情景——温柔的魔药大师带着惑人的笑意走到沙发旁,一只手扶在沙发边,缓缓弯下腰靠近那颗铂金色的脑袋,在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才停下,嘴唇微动仿佛吐露最甜蜜的爱的语言。

而讨厌男性的王子殿下,此刻也似乎与自己的画师心灵相通,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接受着男人的倾诉,那宝石绿的双眸片刻都没有转移,仿佛深情的凝视着菲罗斯。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菲罗斯与希姆莱是两两相爱的?

金寻双手撑着窗扇,睫毛僵硬地刷了刷。

好、好像也不太对啊…

擦擦额头莫名流下的冷汗,金寻缩回去蹲在地上开始严肃思考。

唔,先撇除刚才看到的诡异景象不谈,菲罗斯为什么要在这副画里隐藏这个代表着‘画师的螺旋’的图案?

从一开始,这幅画的设定便有两个设定。第一,它是‘因为深爱的人死了所以连提都不提想起的’画。第二,它是‘舍不得给却依然无奈的给了王子殿下的’画。依照菲罗斯表现在众人面前的样子,这样的性格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对于真实的菲罗斯来说…

如果他真的因为‘设定一’在乎那幅画,他要么会想尽一切办法自己占有,要么让它彻底毁灭的一干二净,总之绝不对会让有着重要意义的画这样不尴不尬的留在不近不远的距离。

也就是说…设定二‘否定’了设定一呢…

到底哪一个是假的?

金寻不认为侍卫长对自己说了假话,加之设定二是众人所指的‘事实’,矛头的焦点自然而然地聚集在‘菲罗斯传说中深爱的人’身上。

菲罗斯深爱的人?金寻几乎无法想象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位心思太过深沉暗地里掌控着一个国家的魔药大师喜欢上。

在游戏主线任务中,瘟疫的爆发无意中提醒了菲罗斯,他研制出一种比瘟疫传播速度更为迅猛、只能感染人类的魔药——‘女神刻印’。 这种媲美身生化武器的远古无解魔药,能在太阳升起落下的一个轮回内摧毁整整一个国家。

无所不能的魔药大师,原本计划在坎特拉共和国庆典上散播它,以此彻底洗劫这个给他带来阴暗、扭曲和无限污沼的国家。所幸在魔药倒入庆典酒罐的最后时刻被艾丝兰特发现,然后以‘感天动地暖人心肺的话语’及时阻止了这位魔药大师的屠城计划。

所以说…混蛋游戏制作组,就不能详细点提供菲罗斯的弱点或者抵制‘女神刻印’的解药什么的吗?!

先不提那些台词自己记得零零落落,这么不靠谱的理由她肯定用不上嗷嗷嗷!

金寻脑袋抵在墙上,郁闷的磨着爪子。

翻手摧毁国家覆手毁灭人类的家伙最麻烦了,简直比讨厌魔兽的骑士长大人还令人…令人…

没有防备的骤然想起黑发黑眸的骑士长,那好不容易温暖起来的温度和真实拉近的距离——

‘艾丝兰特…’神圣的教堂外,骑士长大人冷冽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盖的温柔,第一次念出那个名字…

金寻心里猛然一阵紧缩,连鼻尖都隐隐发酸。

棕色的短发自然地垂落遮住少女的双眸,手指蜷缩在一起仿佛忍耐着什么。

努力不去想,看来还是不行呢…

莱西维恩…

……

从皇宫出来后,刚刚回到白色府邸的门口,金寻借口想要去武器店看新到的护甲,趁菲罗斯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溜出马车,转了几个街口来到了佣兵任务所的后门。

十分钟后。

在层层破旧但结实的木箱上,里面穿着剑士短襟,外面套着灰色翻毛绒衫的小少年坐在最高处,终于觉得脖子不那么酸痛。

“该昂,”金寻从短襟中掏出钱袋,递到仍然需要自己仰头去看的男人的手中,“这些钱能够买拉普罗帝国骑士团里面某个人的消息吗?”

男人沉默的拎着钱袋,高大的身体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小少年眼前的光线。

“谁的消息。”

“拉普罗帝国皇家第一骑士团团长,”小少年晃悠着双腿微笑,语气却充满紧张和不安,“只需要他最近的消息。”

“莱西维恩?哈因特?”

熟悉的名字从男人口中念出,金寻手指不由得捉紧了旧木箱粗糙的边沿,点了点头。

“大概在半个月前,他离开了骑士团。”

半个月前,那不就是…伊弗利教堂BOSS战的时候?!

金寻不敢置信地猛然站起,跳下木箱焦急的捉住该昂的衣角。

“那现在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行踪不明。”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紧攒住的衣角,该昂声音没有起伏的回答。

离开骑士团…行踪不明…

仿佛身上鼓起的勇气都被抽空,金寻呆呆靠在了身后的木箱上。

怎么会离开骑士团?

她本以为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就能再去骑士团拐跑莱西维恩。

没想到…竟然会失去踪影。

一阵冷风从身后吹过,金寻不由打了个哆嗦。

不管了!反正她一定会找到莱西维恩!不是还有布鲁特他们吗?等这边事情结束了她就立刻出发去伊弗利!有牙突牌神速飞兽,绝对不到一天时间就能赶到!

想到这里,金寻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吸吸鼻子,准备冲某黑魔佣兵团前任首领打个招呼就离开。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

提拉卡的空气总是透着浓重的酒的味道,该昂再熟悉不过。但是现在…

高大的男人忽然上前一步拉近距离,宽大的手掌扣住小少年那纤细的肩膀,缓缓弯下了腰。

“该、该昂?”沉重的宽阔战斧在男人的腰间发出森冷的光芒,金寻冷汗连连的看着越凑越近的人,那斧刃随着男人的动作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直到还剩十厘米的时候才堪堪停下。

“你找到那只魔兽了?”该昂松开扣住小少年肩膀的右手,平静而肯定的说道。

“…诶?!”被平地惊雷炸的几近石化,金寻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开始装傻,“哈、哈哈,为什么这么说?”

“味道,”前任佣兵首领浓密的双眉紧锁,“你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大魔兽的味道。”

“咦?!”金寻僵住了。

强大魔兽…毫无疑问肯定是牙突的味道。该昂能够闻到估计是因为他有魔兽血统,所以对这种气味比较敏感。但是,以此类推的话…菲罗斯那家伙难不成也闻到了?!

看到小少年惊恐瞪大圆溜溜的棕色眼睛,高大的男人用自己宽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用担心,平常人闻不到,”该昂停顿了片刻,如同打雷般沉闷的声音继续响起,“我的嗅觉比一般人强很多,也只能在刚才那样的距离确定。”

啊,对了,该昂是海象嘛…好像海象的嗅觉听觉什么的都很灵敏呢。

金寻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不是自己太胆小,而是菲罗斯太凶猛嗷!

37、性别,竟然如此混乱!

菲罗斯?塞西尔府邸。

当金寻一脚踏进灯火通明的大厅内,就被迅速靠近的老管家吓了一跳。

“那个…请问?”

“您终于回来了,”霍布面无表情的递上洁白的毛巾,让少女擦拭脸颊和双手,“大人一直在等您回来吃饭。”

“咦?菲罗斯他还没有吃饭吗?”金寻正要向餐厅走去,就被一只满是褶皱的手拦住去路。

“大人他在书房等您。”

听到老管家似乎包含怨气的话语,金寻抹抹汗哒哒的额头,撒开腿跑上楼去。

在不算太长的走廊的尽头,平时紧闭的门扉此时半开着,仿佛为了方便它等待的人直接进来。金寻稍稍犹豫一下,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米黄|色的地毯因为降温的关系被换成了更加保暖的棕黄|色毛毡,书架依旧整齐的靠着墙边放置,月光透过书房的两扇落地窗,把苍白色的光芒洒在了窗户旁凝神绘画的男人身上,即使天花板那圆柱形的晶石吊灯投下的柔黄灯光,也不能遮掩那冰冷的色调。

明明是比大厅更为温暖的房间,金寻却莫名觉得有些发冷。

听到了门的响动声,菲罗斯微微转过了头,脸上带着依旧不变的温柔笑意。

“艾丝兰特,你回来了。”

“菲罗斯,”金寻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过去,“你怎么还没吃饭呢?”

“呵…”菲罗斯放下手中的画笔,从画板前站了起来,淡绿色的发丝在肩上跳动,声音柔和而认真,“…宠物没有回来,身为主人的我当然不会先吃饭呢。”

“哈、哈哈…”

来不及思考那奇怪的逻辑顺序,金寻只觉得眼前男人的话语中每个字都透着凉气,于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自己在回来的路上顺路吃了一肚子的小吃。

看着站在书房正中央满脸尴尬的少女,魔药大师的双眸微微眯起。某种阴暗冰冷的情绪蔓延到手指尖,带着无法控制的焦躁握住了袖口中的一瓶魔药。

“咦?菲罗斯你受伤了?”

充满惊讶的声音忽然响起,下一瞬,少女柔软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撩开了自己的头发,舒服到骨子里的温暖紧紧贴到了他的脖颈上。

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那紧张的双眸,菲罗斯静了一秒,缓缓露出了人畜无害的柔软笑容。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不行,留下疤痕怎么办?难得这么好的皮肤,留下烫伤多可惜啊…啊,对了!我这里还有早上给希姆莱用的皇室祛疤魔药,嘿嘿,一不小心带出来了呢~”

少女露出略微不好意思又松口气的神情,从她那装着乱七八糟东西的腰间布囊中掏出一瓶金色花边缠绕的晶石瓶,小心翼翼的倒出适用的量,然后,那些微粗糙的指尖再次贴上了魔药大师优美白皙的脖颈。

温热舒适的体温…直率动人的话语…

如果不是人类状态,这些都会消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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