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凑近她的颈子,还没等她反应上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了,就是这几日她身上的一种新增的气味。
她被他突然的靠近,又惹红了脸颊。“这是我刚刚制好的‘雪肤霜’。我随身带着的一小瓶,因为涂抹手指上的伤口用完了,但是我看到了肖府园内竟然有可以用上的奇异花朵可以作为材料,我又麻烦阿福买来几种药材作为辅料,新制出了一大瓶。它不但可以令伤口的肌肤新生,平日里涂抹一些,还有令肤质光滑柔嫩的功效哦,而且还可以长时间保持香味。”
看见他不说话,她当他不信,她便伸出双手到他眼前:“不信你看,你还能找到我的伤口在哪里吗?”
他很乐意的握住她的两只小巧的手,看似很认真的端详起来。
第三十二章 争风吃醋
“怎么办,才几日,你就把阿福收买了给你跑腿,我吩咐他不要离开大门一步,他竟全当了耳旁风。”他继续端详着说:“现在你是要继续收买荷依她们吗?”
“什么收买啊!”她嘟着小嘴,有些不高兴,却也任由他握着她的手,似乎习惯到忘记了。“我那天在绸庄看到她们忙里忙外,两只手都有些微的粗糙了,还有些小的刀口,想必也是不小心被剪刀划到,所以这些药才特意做给她们的。”
“哦?为什么对她们这般好呢?”
“因为她们对我也很好啊。”
“争风吃醋?那是妒妇。妒妇在‘七出’中不是要被休掉的吗?”她说的相当的理所当然。“而且,你忘啦,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妻子。”
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我真该让你马上成为真正的。”而他这句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她自然没有听到。只是即使她听到了,她能听懂吗?
“乾州钰阳绸庄的分行再几日就要开张,你想要去看看吗?”
“我?”
“你是肖家的女主人啊。或者荷依她们跟我一起也可以,大概离开半月……”
“我要去!”她急急的回答。“我,我一个人在府里很无聊啊。”她似乎为自己辩解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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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距梧州北上大约一日的车程,清早时分,肖然兀自与闵玥儿同乘一辆马车,第二辆马车里只有菁菁一人,荷依先行到了乾州照应,而小蝶仍留下照顾梧州生意。
虽然闵玥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和自己正牌妻子同乘,而非要与她挤,但她也不想发问。想必这个家伙又是故意想气我,要是我要质问他,他正逮着机会不知还要故意逗我也什么了。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家酒家暂歇,菁菁不若小蝶那样活泼开朗,也不若荷依那样大气合体,似乎还有点小忧郁,第一次这么用餐,气氛没由来的有些尴尬。
而一旁的肖然也只是轻抿着醇酒,不做声响。
第三十三章 有点不悦
“菁菁,上次拿给你们的‘雪肤霜’可好用吗?”她想打破这个僵局。想必每日他们应该都是一同早出晚归,偶尔肖然来丝竹园带些好吃好玩的给她,然后离开,应该是向东宿在春晓园了吧。
“是啊,我此次就是想寻访一下沙帮主,如果他收我进入千里帮,我也一起劫富济贫,那李国舅的贡品算什么啊,皇帝老子的贡品我都敢抢!”
“嘘!”一旁的一个白净些的中年男子惶恐的制止:“兄弟,这话可不敢说啊,要杀头的。”
“怕什么,沙千里都抢跑了国舅的黄金珠宝了,咱们就嘴上说说怕什么!”
“沙千里!不是那个土匪帮派的首领吗!”闵玥儿清楚地记得这个人。
肖然点点头,示意让她放低声音。
“对了,你说过那个人似乎还挺有些名气?”
“他率领的千里帮虽是一介草寇,却不乏义举。在江湖中也大抵算是仁人义士了。”
“是啊,连很多老百姓也知道有一个沙帮主,专劫杀贪官污吏和一些为富不仁的人,很多利州、叙乡一带的灾民都受到过他们的接济。”菁菁补充道。
“哦?真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好汉呢。”
“没什么能单纯的用好坏区分。”他似乎有点不悦。
闵玥儿白他一眼,这人真是,刚刚不是你自己说他是仁人义士的吗。
“听他们刚才说,沙千里劫走了李国舅的贡品?”
菁菁则对这个人的事情似乎有很多耳闻:“上月初八,李国舅押运进京的满满五大车黄金珠宝,被沙千里洗劫一空,所有负责押运的人员,都被扒~光了脊梁扔在了吉州府衙门口,还在背上刺字‘走狗’,真是相当的滑稽。”
第三十四章 挺威风的事
“啊!还有这事!”闵玥儿大惊,随后掩面狂笑,随即引来四周人好奇的张望,急忙收敛,却仍难掩笑意。
一旁的菁菁自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好再问。匆匆吃过午饭,就又继续上路了。”
“是吗?”她明知故问,可是他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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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马车来到了位于乾州城南的肖家行馆。凡是有肖家产业的分行在某地驻业,就会购置一个属于肖家自己的别业作为行馆,方便来往住宿。乾州的行馆刚刚置下,一切的物品家当都是新的,荷依提早到来,一是安排分行的开业事宜,一就是将这行馆收拾停当好在他们到来时用。这里自然不像肖府那么大,只有少数房间和小庭院,但是环境清幽,别有一番雅致。
看得出,肖然非常满意荷依做的所有安排,午饭后一直保持的冷漠表情此刻变作和煦的温暖。
“肖大哥,稍后晚膳会送到房内,一路奔波,你和姐姐早些休息吧。”荷依温和的笑笑,然后牵着菁菁去看她的房间,庭院中只留他们二人。
“我,我想,我们不可能住同一间吧,应该还有空房间,或者你去荷依或菁菁那里……”
“自然,你先去歇息吧,我还有别的事情。”他的表情又变为冷漠,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看着他冷冷的背影,她竟被一种倾泻而至的委屈感团团围住,鼻头有些发酸,她抬手用力揉揉,甩甩头。不管了,我吃我的饭,睡我的觉,你高兴不高兴,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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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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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用过晚膳,天色已经不早了,闵玥儿吹熄烛火躺在锦床上,却辗转难眠,越是想要睡去,却越是清醒。索性再爬起来,点燃蜡烛,随手拿起书阁里的一本闲书来看,连续翻了七八页,却一个字也没有印在脑子里。
正不知该如何排遣这种奇怪的情绪,忽有一阵悠悠的箫声传来,似是从庭院中,很轻很轻,但此刻在她耳中,很清晰。
闵玥儿也看清了,是菁菁。而她的眼角被月光反照出莹莹的光,她哭过。
“姐姐,我吵醒你了。”她有些慌。
“没有,没有,我反正也没有睡,正随便翻书呢。”她扬扬手中没有来得及放下的书。
“姐姐看的什么书?”她轻轻上前。
“啊?”闵玥儿有些尴尬的将书递过她面前,她实在是没有看进去一个字啊。
借着皓洁的月光,菁菁轻念:“《续传灯录》,倒是很贴合我的曲儿。”
“是吗?什么内容我还没有仔细看呢。只是菁菁你的曲子,似乎很忧伤。”
“《续传灯录》写的原是一段佛法心得,南宋初年禅宗士珪禅师讲到,凡人看世界,只会用眼,而体悟佛性需要用整个的心灵去感应和接纳。如果把人的‘眼见’比喻为‘落花’,将人的‘真心’比喻为‘水’,这就好比是‘落花有意随流水’一般。但世间之人往往难以体察其中的真心,才正是‘流水无情恋落花’啊……”菁菁再次湿润的眼眸。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闵玥儿低喃:“菁菁,你有什么伤心的事吗?可是与这‘落花流水’有关?”
“姐姐深受肖大哥呵疼关爱,自然不懂得菁菁的心事。”
难道这和肖然还有关系吗?她有点不明白。
第三十六章 你在等我吗
“菁菁也曾是富足人家的女儿,爹爹生意落败,变卖了所有家产也不足抵债,竟投湖自尽了,无情的后娘竟将我卖给老财主做小妾,菁菁不从,差点被后娘打断了腿,就在菁菁万念俱灰打算与爹爹同去的时候,是肖大哥搭救了我,算来如今我到肖府也四个年头了。爱上
“姐姐你不懂,没有用心灵去感应和接纳,永远是看不到真心的,落花遇见流水,实属天意,而流水不恋落花,怎是一个无奈了得……”
“我,我不懂……”
“不,姐姐,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我该满怀感激的,我不该贪心,更不该嫉妒……姐姐,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我得离开了……”她突然意识自己所不该表露的情绪,满脸慌乱的退回房去,只留闵玥儿一人仍在恍惚之中。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她迷茫了,反复的呢喃着。
“她是在说,她们是落花,而他是流水吗?那么我和,他,是否也有一个是落花,而一个是流水呢?”
失神的她突然感觉身子一暖,是一件熟悉的降蓝色披风包裹住了她。她蓦的转身,看到了他高挺的身影,还有专注的眸。
“为什么不睡,在庭院里也不多披件衣服。”他张口就是训诫的话,但此刻她却一点也不烦。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她无意识的开口。
“你在等我吗?”
“我,我只是随意出来走走。”她不愿承认自己的辗转难眠竟与他有关。
“那么现在要去睡了吗?”
“要睡了。”她走出两步,又停下。转身再看着他:“那你……我不知道荷依有没有准备你的房间,或者……你去她们谁那里……”
第三十七章 贪恋这些
他反笑了,上前转过她的身子,双手推着她的肩,朝屋内走着:“荷依没有单独准备我的房间,而且,她们都已经歇了,我不好再去打扰。她在他怀中轻轻抬头,却又跌入他柔软的黑眸。
“我刚刚在庭院中见到了菁菁。”她想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这气氛让她有些熟悉,又有更多的陌生。
“嗯。”他只是看着她。
“她似乎有很多心事。”
“嗯。”
“我想,你不该这样靠近我。”她说的有些艰难。“我们这样,假成亲,也许是该让最少的人知道,可是她们却会因此而误会,或许她们就是因为误会你了,才会陡然伤心的。”
“哦。”
“你没有明白吗?并不是说她们是妒妇,倘若是,她们三人不会还相处的这么好。只是,她们或许觉得你有些过于的,关注我……所以才有些黯然。你得告诉她们,你只是奉命保护我……”
“我奉了谁的命?”他眉头轻蹙。
“呃……”
他再次拥紧她,一只手轻轻揉着她脑后的秀发:“你说,我这样抱着你,是假的吗?”
她不明白他语中的意思。
“你这样被我抱着,厌恶吗?”
这个她明白,她很老实的摇头。
他满意于她的诚实,轻轻在她秀发上落下一吻,她并未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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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连嫉妒都不会
他满意于她的诚实,轻轻在她秀发上落下一吻,她并未发觉。
“我抱你,只因为我想要抱着你,而你也不讨厌,那么它就是真的,不是在做戏给别人看。”
她想说,她不是不讨厌,反而有些喜欢,甚至是有些眷恋。她被自己突然的感觉羞红了脸。
“玥儿,你明白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肖然的脸庞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清幽的体香,紧闭着双目,似乎在忍耐着某种情绪的爆发。他没有预期到会因为她几句可能无心的对其他男人的夸赞,而令自己产生难以控制的坏情绪,又会因为看到她月光下孤寂单薄的身影,而只想马上拥住她。但他不是懵懂的,他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在乎她,没有理由的只想拥有她。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一种感觉,可是一旦明白了,他便会立刻紧紧抓住。
可是,面对这张天真单纯的脸,他要怎么样教会她去接受,去付出呢?她不懂得什么是拥有,不懂得什么是渴望,甚至连嫉妒都不会。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假成亲的权宜之计。她想要得到他的关爱吗?他不确定,或者说他不知道如何让她确定,所以,竟然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
他笑了,嘲笑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不自信。
他轻轻放开怀抱,竟发现怀中的人儿已经昏昏欲睡,他笑意更浓,顺势将她横抱起,放在锦床上,为她盖好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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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时候,只有肖然和她共用着早膳。闵玥儿偷偷瞄着他的脸,昨晚自己好像是在他怀里就睡着了,真丢脸。
“荷依和菁菁呢?为什么不一起用早膳?”
“她们先行去绸庄了,准备午时的开业庆典。”
“啊,我又睡过了时辰啦!”怎么每次都显得自己很懒惰的样子。她急急的喝了一大口粥:“走吧,我吃好了。”
“去哪里?”他不慌不忙。
“当然去绸庄啊?”
“庆典有她们张罗就好了。你随我去另一个地方。”
她一脸的疑惑,但似乎他很有准备的样子。
“朝中的王丞相已经来到乾州,他此次是作为钦差赶往吉州督办贡品劫案,昨晚路经乾州,今日午后离开。”
“王丞相?爹爹提起过,说王丞相为官刚正不阿,是一朝名臣。”
第三十九章 掩人耳目
“先帝驾崩,李国舅依仗先帝一道密旨,堂堂皇皇的做起了辅政大臣,太子也被压制着,迟迟不能继位。名义上说是李国舅为皇宫采办的贡品,实则是他自己运来收罗鹰爪所用的物资。而派王丞相做钦差大臣,他若不尽心,即可治他一个徇私枉法,渎职疏忽之罪,他若尽心了,正好替李家找回了丢失物品,还消灭了一帮反对他的暴民。”
“问我?!他知道我在这里?难道……啊,你昨晚出门就是去见他了对不对?”她惊异地看着他。
他不置可否:“王丞相原也是父亲在朝中的好友,所以要了解关于你爹爹的事情,通过他正好。这次他来到乾州的时间,也是安排好的。”
“哦,我明白了。”她有些恍悟。“是和绸庄开张的日期正好安排在一起,这样我们来到与他会面,也可以掩人耳目,对不对?”
他朝她可人的俏脸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揉揉她的发,表示对她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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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丞相作为钦差莅临乾州,自然被迎往乾州府尹府中接待。肖然和闵玥儿两人没有备车,而是步行来到了府尹宅后门,那里已经安排好的人等候,悄悄引他们直到贵宾客房。
“王伯伯。”肖然称呼的很亲切。
王丞相也一点不拘束礼节的让他与自己平座,然后又招呼闵玥儿坐在肖然旁边。
“闵小姐,小王爷昨夜已经和老夫商谈过了,闵御医的事情,虽然李国舅想要做的很隐秘,实则朝中也是无人不知,只是没有人可以与他抗衡,敢怒而不敢言啊。”
“王丞相……”
“闵小姐,如不介意就随小王爷唤我一声伯伯吧,且不说如今你是小王爷的夫人了,就是念在老夫与闵御医也曾相识,你大可不必见外啊。”
王丞相满眼的慈爱,令闵玥儿大为感动。她起来欠身行礼:“玥儿谢过王伯伯。”随即肖然牵过她的手,又坐回他身旁。
第四十章 一石二鸟
“不瞒王伯伯,那日爹爹被急召入宫,之后就传出噩耗,这期间的事情,玥儿一点也不知。爱上
“闵御医在被关押后,李国舅曾调开了其他狱官,亲自审问,似乎是要闵御医交出一样东西,但最终未能得手,而闵御医的自尽,并不是畏罪,而应该是为了保全这样东西不落入国舅手中。”
“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要爹爹用性命相保?”
王丞相思忖一下,似乎有些不肯定的说:“很有可能是一道密诏。”
“密诏?”
“李国舅凭借李娘娘得宠,李家又有赫赫战功,其势力日趋强大,待皇上想要控制局面的时候,已是有心无力。加上太子的生母谢皇后早逝,李娘娘却没有子嗣,李家很可能借此机会想要控制太子,甚至包含更大的野心。”
“我听肖然说,李国舅已经凭借先皇的一道密诏,做了辅政大臣。如果皇上对国舅的狼子野心心知肚明,怎会下诏让他做辅政大臣呢?”
“闵小姐说的极是,朝中大臣都有此猜测——此道密诏有假。”
“王伯伯的意思是,李国舅假传先皇密诏,而真正的密诏是我爹爹藏起来了?!”
“正是。自从皇上病卧,出入起居皆被国舅控制,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任之人。唯一能接近皇上,又能被倚重的,就只有闵御医了。李国舅似是发现先皇有所动作,便先下手为强,毒害了皇上,嫁祸给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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