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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接连变故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泪，是为他流的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泪，是为他流的吗？(2168字)
瑾王府，凤临歌卧房外的小厅内。
凤临睿一脸铁青，凤临策双拳紧握，众位大臣等的脸上，也都是焦急和担忧之色，就连小太子凤漓宇，也如一个小大人般，紧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小包子”已经被送回瑞王府了，这里，他是最小的。
厅内的人不少，可是却异常的静默！气氛沉重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卓晔坐在椅子上，面色虽沉静，心里却很是慌乱，看凤临策、凤临睿等人的脸色，凤临歌这次的情况，绝对很危险……
他又救了她一次呢，为什么……他明知自己的身体……
他是尊贵的王爷啊！在这个封建社会，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平民女子，在他们这些皇族权贵的眼里，不是应该如沙土尘埃般，不值一提的么？为什么，他却三番两次的救她？虽然她两次遭遇险境，都是因他而起，按理来说，他救她也是应该，但，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她的性命和尊贵的亲王，哪里有可比性？
卓晔心里，越发的不解和不安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厅内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了，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忽然，卧室的门打开了，柳之然和几位太医从凤临歌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众人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临歌他怎样？”凤临睿急切的问道。
“情况如何？”凤临策也同时出声。
卓晔看这老者气度不俗，也未穿那种太医的官服，不知他是何来历，但见凤临睿、凤临策对他的重视程度，想来应该是什么神医、世外高人一类的人吧，当下心里抱着希望，凝神听着他们的谈话。
“唉……”柳之然愁容满面，叹息一声，摇头道：“回皇上、王爷，老朽已经尽力了，瑞王喂瑾王吃‘凝碧丸’比较及时，加之方才我给他服下的几剂药，却也只能……护住瑾王爷一个月的心脉……一个月之后……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凤临瑞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卓晔身子一颤，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吗？凤临歌他……不！这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年轻……
“朕不信！！”凤临睿脚下一个踉跄，之后疯了似的，一把抓住柳之然的胳膊：“柳前辈，还有办法的对不对，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告诉朕！”什么天子的威严，什么为君的冷静，统统见鬼去吧！他现在只是一个担忧自己弟弟性命的兄长而已……
“哎……若是能请到苟杞，或许他能有办法……”柳之然沉吟片刻后，说道。
凤临睿松开柳之然，大喊一声：“来人！速去莫苍山！就是绑的，也给朕把那枸老儿绑来！他若不下山，就给朕烧山！！！”
凤临睿当下吩咐了几个武将，连夜带人前往莫苍山！
此刻凤临策已经向凤临歌的卧房走去，卓晔顾不得许多，也跟了进去……
房内，凤临歌的俊脸苍白得几近透明，嘴唇也是毫无血色，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
青竹红肿着一双眼睛，守在床前，正给凤临歌擦拭着脸上不断冒出来的细汗，见凤临策等人进来，带着哭音的喊着了一声：“瑞王。”之后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卓晔，都是这个女人！若不是为了救她，王爷又怎会……他就知道，她就是个扫把星！他家王爷若有个三长两短，他绝不放过她！！
凤临策朝青竹挥了挥手，青竹犹豫了一下，之后悲伤又不舍地看了一眼凤临歌，起身出去了。
“临歌，你觉得怎样？”凤临策极力的控制着情绪，想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静些，可是却仍掩不住其声音里的颤抖。
“咳……三哥放心，我还好……咳咳……”凤临歌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你放心，三哥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凤临策话虽说得无比坚定，可是他自己都分不清，这到底算是在安慰凤临歌，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嗯……”凤临歌微笑着，淡淡的点点头。
“七弟！”凤临睿也进得房来，身后还跟着凤漓宇和几位官职比较高的大臣。
凤临睿扑到凤临歌的床边，冲他笑着道：“二哥已经派人去找苟杞了，你安心养着，会好起来的！”
凤临睿脸上的笑容，真的比哭还难看……
“嗯……”凤临歌再次微笑着点点头。
“七皇叔，宇儿还等着您教我下棋呢，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凤漓宇看着凤临歌，一脸关切的道。
“嗯……好……”凤临歌笑着，伸手揉了揉凤漓宇的脑袋。之后目光看向了在床边站了许久，哆嗦着樱唇，却不曾出过声的卓晔，道：“卓姑娘，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卓晔闻言，弯身蹲在凤临歌的床头，声音哽咽的道：“凤七，你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嗯，一定会……”凤临歌微笑着保证。
看着凤临歌的笑容，卓晔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噼啪的落了下来，冲凤临歌吼道：“不许笑了！你不知道你笑得很难看吗？看着碍眼！看着讨厌！！”
明明情况很糟，明明他心里都清楚，为什么他还可以笑着去安抚别人？她真想一巴掌扇掉他脸上的笑容！
屋内的几人闻言，表情各异的看向卓晔……
凤临策抿了抿唇，之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凤临睿看了一眼卓晔，微诧过后，脸上闪过一丝悲戚之色，几个大臣的脸上也或是愕然，或是惊异……
“好，我不笑了，你……咳咳……别哭……”凤临歌轻咳一声，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接住了卓晔落下来的一滴泪珠……
这泪……是为他而流的吗？唉……
“呜呜呜……”结果……卓晔哭得更凶了！这个男人，凭什么，要舍命救她？凭什么，害她内疚，凭什么，害她难过？倘若他真有个什么意外，叫她这辈子，如何能安生……
“不哭……乖……”凤临歌如哄孩子般的说道。稍作犹豫后，大手向卓晔的脸颊探去，轻轻的，柔柔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卓晔哭着，伸手，紧紧的将凤临歌的那只手按在了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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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接连变故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很想吻去她脸上的泪……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很想吻去她脸上的泪……(2132字)
凤临睿看着哭泣不止的卓晔和面带心疼之色的凤临歌，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之后起身，转头对那几位一脸关切的大臣说：“瑾王爷需要静养，诸位爱卿都请回吧。”说着，看着凤临策，又道：“三弟，你也随朕出去吧。”
凤临策抿了抿唇，之后目光微闪的看了一眼卓晔，也站起身来。
“卓姑娘，麻烦你照看一下临歌。”说着，迈步出了卧室，凤临策、凤漓宇和几位大臣也跟在其后。
卧房外的厅内。
众位大臣走后，凤临睿看着凤临策，叹气道：“我知道你对那卓姑娘的心思，但是临歌他……我希望他这段日子，能过得……开心些……”
凤临睿的最后一句话里，已经透着一丝哽咽……
凤临策握着拳，抿了抿唇，之后淡淡地说：“我明白。”
“唉……我先回宫了，你也……早些回去……”凤临睿说着，转身，出了门。
凤临策点点头，之后身子僵硬的坐在椅子上，面上沉静得吓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卧房里。
凤临歌愣愣地看着将他的手捂在脸上的卓晔，直到凤临睿等人都走光了，方才回过神来，轻轻的往出抽了一下手，道：“卓姑娘……你……”对于卓晔的举动，他的心里是又震惊又欣喜又酸楚又无力，复杂得真是难以言表……
卓晔却按着凤临歌的手，不肯松开，泪眼婆娑的看着凤临歌，声音微颤的问：“为什么要出手救我？”
“咳咳……”凤临歌咳嗽了两下，道：“你因为我才遭遇险境，我……”
“不要再说了！”未等凤临歌的话说完，卓晔便打断了他，她就知道，还会得到如上次他救她时一样的话……
“我……好，我不说了……”凤临歌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他除了这样的说辞，真的也不知该说什么，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是因为他爱她，爱得发疯了，才不顾自己的性命救她么？
唉……他已是命不久矣的人了，又何必，扰乱她的心绪……
“你怎么那么傻？你完全可以自私点的……”卓晔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依旧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你不必内疚，咳……咳咳……我这身体……我早已料到有这么一天……”凤临歌很清楚他现在的情况，他知道大家也都清楚，方才凤临睿等人的宽慰，和卓晔要他的保证，不过是……不愿接受罢了……
“不！别说傻话！”卓晔的视线模糊一片：“一定还有转机的，皇上已经拍人去请苟杞了，我虽不知苟杞是谁，但听方才那大夫说，那个苟杞会有办法治你的病的，临歌，你这般美好，老天爷也不会忍心待你那么残忍的……”
凤临歌闻言，不错视线的看着卓晔，半晌后，声音低哑中带着一丝激动的问：“卓，卓姑娘……你方才……叫我什么？”
卓晔哭中带笑的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朋友么？不高兴我这样叫你？”
“高兴，怎会不高兴，咳……我可是很缺朋友的……”朋友么？凤临歌微微勾起了唇角，也好……至少，她对他的态度，不再那么恭敬和疏离了，况且……他也不敢奢求太多……
卓晔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笑着道：“那……你还喊我‘卓姑娘’么？我记得……你今日有喊过我‘晔儿’，很好听……”就在他救她的那一瞬，她听到他是那样喊她的，语气是那么的惊慌和害怕……卓晔的睫毛抖了抖，泪珠再次滚落下来……
“晔儿……”凤临歌温柔的看着卓晔，苍白的嘴唇微微颤了一下，之后微笑着，轻唤出声……
“嗯……！”卓晔很用力的点头应着，精致的脸蛋上挂着泪，绽开了绝美的笑容，犹如一朵带雨的清莲……
凤临歌被卓晔抓着的那只手，又在她手下轻轻地动了动，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心疼的说：“晔儿，别哭，好么？”
“嗯……好，不哭，我不哭……”卓晔拼命的睁大眼睛，往回瞪着泪水，可是那泪却不听话的拼命往出溢……
凤临歌此刻，真的很想捧起卓晔的脸蛋，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之后狠狠的把她拥怀中！可是……他不能啊……
“晔儿，咳咳……我……累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凤临歌狠狠心，下了逐客令。
“嗯，那好，你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卓晔松开了凤临歌的手，微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给他掖好被角，起身出去了。
凤临策一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直到卓晔出了凤临歌的卧室，方才轻微地动了一下脑袋，静静的看着双眼红肿如桃花般的她。
青竹看见卓晔出来，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闪进了卧房。
“王爷……能，能告诉我，临歌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么？”卓晔坐在了凤临策的对面，看着他问。
凤临策听到卓晔对凤临歌的称呼，眼里闪过了一抹似是怅然若失的情绪，不过转瞬便消散了……
“临歌中了一种名叫‘黯煞蚀’的剧毒，已有五年之久，五年前，临歌的外公白夙山为了救他，耗费了一身的内力，牺牲了性命，方才护住了他的心脉……虽保住了他一命，却不能完全解体内的毒，每月要靠一种叫‘凝碧丸’的丹药续命，也只能延续七年……他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一个小小的风寒也可以要他的性命……这期间，若不能解毒，七年后，他的五脏六腑就会完全被毒素腐蚀……到时候……任何人也无力回天……”凤临策满目悲伤，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继续道：“白老前辈的内功在临歌的体内时时牵制着他身上的毒素，这便是他不能动用内力的原因……”
凤临策叙述得十分简洁，只说了个大概情况，很多细节，他并没有提及，不过，凤临歌的身体状况，却也基本讲述清楚了。
“七年……现在已近五年了……都，都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吗？”卓晔心里发冷，这“黯煞蚀”到底是什么毒啊？！竟这般厉害？连皇族之人都无能为力……到底是什么人？要害那个温润如玉，看起来与世无争的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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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接连变故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她想到办法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她想到办法了！(2188字)
凤临策闻言，握着的双拳不禁又紧了紧，沉默了片刻后，方才吐出了一个字：“有。”
卓晔闻言，眼眸顿时一亮，不过很快又黯了下来，问道：“是不是……很难？”既知有办法解毒，凤临歌却依旧被这毒折磨了五年之久，且至今也没有解，其难的程度，可想而知……
“医圣不肯医！”凤临策面色阴霾，语气冰冷地说道。
“医圣？”卓晔微微的蹙了一眉，之后想到什么似的问：“可是那位苟杞？”
凤临策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他为什么不肯医治？”卓晔追问道。
“那老儿……”凤临策沉着一张俊脸，阴寒的说：“十二年前立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誓言，请他医病者，要满足他定下的两个条件之一，否则概不医病！”
“什么条件？”卓晔急急的问。
“第一，是他从未见过的病症或毒，他会出山；第二，若是能在医术问题上，赢过他或难住他，他也可以出山。否则，任谁也请不动他！”凤临策冷冽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
卓晔无语，她还以为，那些个武林怪叟一类的角色，只会出现在武侠里呢……
“那你们……一定没少去请他吧……”卓晔叹息一声，有些失望的道。
凤临策抿了一下唇，之后清冷的说：“每年都会去几次……”
卓晔的心里越发的凉了，每年都去几次……现在已经五年了……都没有解毒……
“这十二年……有多少人请动过他？”卓晔抱着一丝希望问。
凤临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缝，沉默了半晌后，才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无人！”
“那这次皇上派人去，岂不也是……”卓晔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皇上派去的人，十有八九……”凤临策摇了摇头：“我明日启程，再去一次莫苍山，无论如何……我都会迫那老儿下山！”凤临策的双眸里，透着无比坚定的光芒，无论如何，他的七弟不能出事！他和二哥亏欠他和白家的……太多了……
瑞王府，枫林苑。
卓晔洗漱之后，抱膝坐在床头，呆呆的出神，她的心好乱，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回想认识凤临歌这四个多月的点点滴滴，虽然，当初，在凤临策强留下来她时，他选择了默许，也实是身份使然吧？其实也不该怪他的……
其实他一直待她极好的……
在破庙时的歉语温声……
在丰城时的细心照顾……
在湛州时的倾谈解闷……
身体不适依旧陪她下棋……
特别是两次舍命救她……
其实人性都是自私的，抛开他在这个封建社会的尊贵身份不提，就算是在现代的平等社会，就算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别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又有几个人会因为怕良心不安，而舍自己的性命不顾去救别人呢？
卓晔心里不禁疑惑了，那么复杂的皇家，怎会养出这般出尘绝世，又温柔善良的人物呢？
中毒五年……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亲人为他而牺牲了性命，他一定很悲痛、很愧疚吧？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
如果一个月后，凤临歌他……她今后一定会一直活在这件事的阴影里的，叫她如何的安生啊……
老天爷！你未免太残忍了！！
卓晔咬着嘴唇，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
“姑娘，不早了，睡吧……瑾王爷……他一定会没事的……”睡在隔壁房间的巧灵见卓晔的房里还亮着灯火，不禁过来劝慰道。
盛安园的事情，她听提早送小世子回来的松墨说了，脸上不禁也带上了哀伤之色，瑾王爷，在天朔的口碑是极好的，在百姓心里，他是位才华横溢，又温雅亲切的王爷，一直很受百姓的尊敬和爱戴……而且……他还是最受国人尊敬和崇拜的白氏一族的血脉……他的身体，怎能不叫人关心……
“嗯，好，就睡……”卓晔回过神来，点头道。
巧灵看着卓晔那红肿的眼睛，摇摇头，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转身，回了自己的房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