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知道自己肯定吓到她了,忙换上温和的笑容,额头抵在她额头上:“不管你做了什么本王都不会动你一根汗毛,你听着,这是本王给你的诺言。”
是个女人也会被宁王这样温柔甜心的话感动吧,可是柳寒姻还是觉得冷,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有些慌,可是说不出为什么慌来。宁王又说:“但是,要除开一种情况,那就是你心里有别的男人的时候。”
柳寒姻身子软软的倒在宁王怀中,本来有太多太多疑问想问的,可是现在柳寒姻都问不出来了,心里重大的气压憋得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宁王把她抱到床上,俯在她身上笑着说:“好好睡吧,别想太多了。睡一觉把该忘的都忘掉吧,别把本王想得那样残忍。”说着宁王点了她睡|岤。
这一晚她倒是头一回睡得香甜无比。
看着柳寒姻睡下,宁王起身又一次望向房梁。他冷笑一下转身出了屋两脚轻轻一腾便飞到了屋顶——
屋顶上的人没想到早被宁王发觉了,也来不及逃走便跟宁王来了个面对面。
黑衣人倒没有慌张半分,眼角边还留着笑意,声音在厚布的遮掩下变得有些闷耳:“宁王爷还真是风情万种啊。”
宁王笑笑:“跟本王见面没必要遮掩什么了吧。”
黑衣人眼微眯了眯便笑道:“本来我是不想叨扰到王爷的,可是既然王爷已经迎上来了,不如就给小生我赐教一二吧。我想会会王爷也是很久很久了。”
宁王原本以为来人是皇帝,皇帝在他面前不管做出什么事那都不足为奇的。可是这人现在话语明显不可能是皇帝,而这人又显然是冲着柳寒姻而来的,那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又是谁?宁王眼缩了缩:“闯我宁王府的下场你做好准备了吗?”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阴森。
黑衣人一个转身两手已经飞出无数暗器——
竟和皇后宴会那晚的刺客一样?宁王来不及想太多闪身躲过暗器衣裙一甩便奔到黑衣人处——
黑衣人已经在宁王逼过来前腾空飞了出去,双手抱胸站在大树上他得意的一笑:“看宁王这样在意柳寒姻,在下特意奉告宁王一句。柳寒姻身上的病绝对不会让她活太久的。”
说完这句,一个烟幕弹人就离开了。宁王有些呆滞的立在屋顶,想到柳寒姻脚底的字,还有宫里的刺杀。他的脸沉下来:“国师?”
.........
第二天柳寒姻睡到自然醒,醒来看到第一个人不是宁王而是映雪,映雪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有些憔悴。见柳寒姻起床她忙说:“侧妃醒了?快起来梳洗一下吧,王爷在大厅等你呢。”
“大厅?”柳寒姻看着她,想到昨晚的事她还心有余悸“王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早就离开了,好像有什么事要找几位王妃商讨,不过看侧妃睡得沉也没叫你,只说等你自己醒了再过去。”映雪顿了顿手中的活,“王爷,对你...真是很用心呢。”
柳寒姻赶忙起了身也没太在意映雪的话,一边梳洗一边问:“夏儿怎么样了?”
“四喜八欢照顾着她,没事,还和昨天一样。”
柳寒姻点头:“那快点吧,别让王爷等急了。”她突然觉得这个宁王不紧要好好讨好,讨好了还得好好伺候,她只觉得她的头在脖子上摇摇晃晃的很不稳,这让她很不踏实,不管宁王说再多甜言蜜话她也觉得不自在,或许是因为她有些不信宁王的话,再加上自己根本对那个男人没那种心思。
到正屋大厅的时候林玉儿和叶侧妃都已经在堂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了,宁王也端坐在上头喝着茶水。
叶侧妃倒没什么变化,只是林玉儿的脸色很难看,看到柳寒姻进来时,那两只眼睛几乎都要冒出火焰来了。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肯定是宁王又说了什么惹林玉儿不开心的话,还铁定跟她有关。
她叹气,如果昨晚那一幕林玉儿也看到了,她还会不会敢在宁王面前不管不顾呢?只怕连战战兢兢都不如吧。
“柳寒姻,你跟王爷灌了什么**汤?”林玉儿起身指着柳寒姻鼻子就开骂
第六十六章王爷太过柔情
柳寒姻不想跟林玉儿争吵,她现在就两个字:心累!向宁王投去疑惑的目光,宁王起身看了眼春嫣,春嫣上前轻轻拉了拉林玉儿:“王妃有什么话好好说,王爷在这儿呢!”
林玉儿当然不敢不给宁王面子,气呼呼的坐下后她转向宁王立刻又换上另一番样子:“王爷!你可不能这样对妾身,你这样...还不如直接休了妾。”
宁王起身只是瞟了眼柔情似水的林玉儿便走向了柳寒姻:“昨晚睡得好吗?”
林玉儿看着宁王的背影,那个气啊,居然直接无视她?柳寒姻也有些惊讶,看了看宁王身后脸色万礀的林玉儿她忍不住笑了。
宁王拉她坐下,看她气色好了许多便说:“看来昨晚的事并没经你造成多大困扰,这样就好,你今天还有得忙呢。”
宁王不提还好,一提柳寒姻就觉得恶心恐怖。她看着宁王说:“烦王爷担心了,不知道王爷叫妾来是为何事?”
叶侧妃眉头微动,对于柳寒姻这态度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要知道前些日子柳寒姻见到宁王还大呼小叫没尊没卑的呢,怎么突然......?她多看了宁王和柳寒姻两眼,却也看不出什么奇怪,于是又把目光投向映雪,映雪轻微摇头示意她也不清楚。
宁王握着柳寒姻的手却发觉柳寒姻手心的湿润,还有柳寒姻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让他有些不自在。他问:“你在怕本王?”
柳寒姻缩了缩,还没来得及答话,林玉儿又站了起来:“她怕你?王爷,你还真是低看了她,她会怕你才怪,你不知道昨天她在院里说你......”
宁王舀平静无奇的眼睛扫了眼林玉儿,林玉儿再没敢开口。在王府经历过那次事件后不管是林玉儿还是叶侧妃都没人不怕宁王这眼神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宁王在府里虽然不跟女人计较但宁王的手段却并不温和。宁王看着林玉儿说:“你如果不满本王按排可以不要这正妃这位,本王不会有任何意见,反正姻儿差个正式的身份。”
林玉儿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还是什么也没说,看看宁王又看看柳寒姻,她坐回位子去:“妾,没有意见。”
柳寒姻看着宁王,果然还是男人出手厉害!
宁王转身站到上位平静的说:“府里规矩太乱,本王都看不过去了。主母改革无方的话就由柳侧妃协助,我要说的只这一事。”
每当宁王说最后一句话时大家都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办,叶侧妃很乖的起身行礼:“王爷,没什么事妾就先回去了。”
宁王点点头,叶侧妃便离开,整个早上在这大厅上叶侧妃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林玉儿自然舍不得走。柳寒姻还有些呆愣,没想到宁王居然这样上心她的事,昨晚稍事一提今天宁王就搞这么大动静出来,宁王对自己是不是太好了点?
可是要柳寒姻跟林玉儿合作只怕...有点难!
林玉儿起身看着柳寒姻:“王爷说了你只是协助。”说完转身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宁王草草一礼便离开了。
步出大厅的叶侧妃已经知道柳寒姻在宁王的心里只怕又回到了那多年前的地位,那是没有人能撼动得了的地位,宁王对柳寒姻的爱,这些年来叶侧妃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宁王妃那个笨人能击败柳寒姻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的事。
也就是说叶侧妃要先除柳寒姻的计划是失败了,看来得先除了宁王妃这个笨人,反正她动不了柳寒姻留着也没用了。叶侧妃嘴角轻轻扬起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林玉儿追上来。
要柳寒姻死是有点难,但要林玉儿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的。
“叶侧妃?”林玉儿果然追了上来,她可是一脸的焦急啊,“你说怎么办啊?王爷现在被那个女人迷得七晕八素根本不听我说,现在还要把我的权力交一半出来,我真是......”
“姐姐,其实在柳姐姐回来的时候姐姐就该猜到今天的。”叶侧妃不慢不紧的说,“当年我们王爷和柳姐姐那场轰动一时的恋爱你忘了吗?”
林玉儿不服气:“可柳寒姻根本不爱王爷,那是在作戏,她根本就是皇帝的狗腿子。你还跟我提当年?当年要不是她现在本妃就是皇后。”
“姐姐!”叶侧妃住步左顾右盼见没什么外人才说,“有些话可是一辈子也说不得的。”
“我这不是气晕了头嘛。”林玉儿嘟嘴,“凭什么她那样对王爷,现在王爷还要对她那么好,真搞不懂王爷在想什么。”
“你忘了,柳姐姐失忆的事了?”叶侧妃说,“不管你我信不信,王爷反正是信了。王爷想趁机与她重修旧好,特别是在她重病之后。难道你看不出来?”
“对呀。”林玉儿点头
“可是。”叶侧妃淡笑一下,“当初皇帝怎么会忍心把自己最爱的女人赐给自己的情敌呢?而且还是在新皇登基不久那样敏感的时候,难道怕我们王爷造反所以找个女人安慰一下,还是...找个女人......”
后面的话不用叶侧妃再说下去林玉儿自会想得到,她瞪大了眼睛:“是啊,柳寒姻细算来可是皇上的人,是王爷的死敌呢。这肯定是皇帝的阴谋,必须要王爷知道才行,不能让王爷被那个女人害了。”
叶侧妃看着林玉儿那自以为是的傻样,在心里忍不住笑了,她道:“话别乱说,不然倒成我的错了,而且柳姐姐现在与王爷可是蜜里调油的时候,王爷不会信你随便几句的。”
“王爷是不会信,可当年血淋淋的教训王爷也不会忘记。”叶侧妃很有把握的说,“这一次一定要柳寒姻死得难看。”她已经想到一样东西。
两位王妃离开后,宁王才说:“还记得进宫之前我说过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吗?”
柳寒姻点头,但同时她脑海里浮起秋水无痕的痞样。她问:“和我脚底的字有关?”
“嗯。”宁王向她伸出手,“走吧,中午还要赶回来陪洛将军用饭,我们答应了人家的。”
柳寒姻把手伸给了宁王才说:“王爷,不该那样对宁王妃的。”
宁王淡然一笑:“那应该怎样对她?”
宁王平静的看着柳寒姻,可不知为什么这偏偏看得柳寒姻心里生毛很不滋味。愣了很久她才说:“王爷...你是真的...喜欢妾吗?”
宁王愣了一下,不知她为何会有此一问,春嫣听到柳寒姻的话,默默行了个礼就出去了,映雪自然也知趣的跟在春嫣后面出去。
“如果王爷真的喜欢妾就不会把妾置于这样敏感的位置上,王爷...只是想看妾的笑话吧。”柳寒姻没敢看宁王的脸色,可是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告诉她一定要弄清楚宁王的真心,一定要。
宁王拥着她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的说:“那你觉得本王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你告诉本王,本王都听你的。”
第六十七章秋水二字
要说宁王对自己这么好还是在自己大病一场之后,本来说要软禁自己的,可是自己病后再醒来宁王就完全变了样,现在......对自己更是好得...没话说。
柳寒姻呆呆的望着宁王认真的模样她摇头:“妾,妾觉得王爷做得挺好的。”除了这句柳寒姻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宁王对自己真是好得无可挑剔,有那么一秒她觉得宁王就是真心爱自己的。
“那不就对了。”宁王笑着说,“本王现在正在想办法把你扶到正位上去,你要跟我本王一条心才行啊。”
柳寒姻吃惊不小,没想到宁王竟然有这种想法,她眨了眨眼睛:“王爷,王爷没必要对妾这么好的。”柳寒姻现在还真是有点怕,怕自己在找到自己最初的记忆后会舍不得离开宁王,毕竟这个男人除了....血腥了点真是好得没话说了。
而同时柳寒姻也挺同情林玉儿的,为了这个男人跟她闹成这样,可是这个男人现在却要......唉!她叹气,男人啊,真是说不清楚。
宁王笑笑:“你值得。”
柳寒姻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宁王便出了府——
在府门前几个过路百姓对着宁王府门口指指点点,看到有人出来便闪躲到了一旁,棘楚去开了马车门没有在意这些人,可是一路上他驱车在前发现路人目光无不向宁王这边投来的,更有窃窃私语的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到了龙福酒楼,棘楚对宁王耳语了一句:“今天大街情况有些奇怪,王爷要小心点。”
宁王点头伸手接下了柳寒姻,在龙福酒楼门前她说:“看本王眼色行事”
柳寒姻点头跟在宁王身后进去,可这时突然一个混街小乞丐跌跌撞撞从柳寒姻身边滚了过去,把柳寒姻吓了一跳,站定一看脚边落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她微一愣看向一旁跌落的小乞丐。
小乞丐混身都脏兮兮的,头上裹着的不只是布还是帽子,唯有一双通透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转悠着。看着柳寒姻的神情似是不满又似是开心。
棘楚指着他:“喂,怎么走路的?”
柳寒姻摆手:“棘统领不要吓到他了。”柳寒姻捡起身旁的玉石在手心仔细磨了会儿才笑着递给他,“这是你的吧,有没有吓到你?”
宁王眼神一缩,那玉石可不是一个小乞丐能有的:“会是他的?”
小乞丐不满的瞪了眼宁王,腾的从地上站起一把抓过柳寒姻手心的玉石:“当然是本姑娘的,你别狗眼看人低。”
三人同时一愣,随之柳寒姻就忍不住轻笑了笑,宁王被人骂成狗只怕是头一回吧。棘楚有拔刀的趋势柳寒姻制止了他,宁王两眼倒竖:“混球,你给本王滚过来。”
“宁王爷。”这时龙福酒楼二楼上有人探出头来看着下面的三人,“可让我们好等啊。”
在宁王看向上面的时候,那小乞丐呸了宁王一口便转身跑开了,柳寒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呆愣:那块玉...好眼熟啊。
“让国师久等了。”宁王笑道,便拉着柳寒姻进去了,柳寒姻抬头望时正好看到秋水无痕对着她一脸坏笑。
柳寒姻从心里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看着秋水无痕她就觉得混身不自在。
二楼雅间里,餐桌左边坐着一个摇着藤扇的中年男子,中年旁边站着的就是秋水无痕,无疑此人就是国师了。柳寒姻只瞟了眼他便没再看着他了,反正和秋水无痕有关系的人她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人,连洛翼也一样。
“宁王爷。”国师先站起来迎了上去。
宁王也笑着向他走过去:“国师不必客气。”
坐下后国师便叫上菜来,柳寒姻发现在国师跟前秋水无痕这个儿子竟然没有座位。
“不知宁王突然约老夫是为何事?”国师先扯到正题上,目光从柳寒姻身上扫过,只一瞬都没人发觉。
柳寒姻突然后悔来这里了,她不想让人知道她脚有字的事,特别还在秋水无痕面前。宁王笑笑看向柳寒姻:“不知道国师还不记不记得前些日子皇后生辰在宫里发生的刺杀事件。”
咦?这跟她脚底的字有什么关系?柳寒姻眉头微动看向宁王:难道他不打算说脚底的字吗?那叫自己跟着来是什么用意?
“这等大事当然记得。”国师摇着手中的扇子,“所有人都误会是王爷所为,不过还好皇上英明查出了真相还了王爷清白。”
“可是。”宁王奇怪的一笑,“那批用暗器的刺客却到现在也没查清来处。”
国师微睁了睁眼,秋水无痕突然叫嚣道:“怎么?宁王爷今天约我义父出来该不会是想说那些刺客是我义父做的吧?”
“痕儿?”国师瞪了他一眼,他便没再说话,国师向宁王笑笑,“孩子家不懂事,不过宁王可是知道了那批人的来历?那为何不报给皇上呢?”
“说是知道其实也不确定,所以才不得已来请教国师。”宁王拉着柳寒姻说,“今天本王带着贱妾过来,也是因为贱妾是当时的见证人之一。”
柳寒姻舀无比无辜的眼神看着宁王,什么见证人之一?她现在根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宁王跟国师这一言一句根本不知是在说什么。
“见证人之一?”秋水无痕打量着柳寒姻
宁王看了眼秋水无痕,那眼神分明就在说:本王的女人你也敢这样轻蔑?
国师又哼了秋水无痕两下他才收敛,宁王笑着说:“姻儿说她发现那批刺客的脚底都有两个字——秋水!”
柳寒姻刚灌到咽喉的水突然被宁王这么一说全给呛了出来,大家都看着她,柳寒姻失礼的笑笑:“对不起,对不起。”
国师笑笑:“有意思,所以今天宁王爷是来向我求证的?”
这个宁王,这种国家大事干嘛扯上她一个小?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