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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请问你是谁?”魅问道。
“榊太郎,”榊皱着眉头说道,为什么感觉眼前的女生是第一次见到他,“我们昨天见过面。”
魅垂下眼睛,抱着膝盖,“对不起,你可能见到的是诱或者是惑。”
“诱和惑是谁?”榊问道。
魅呡紧嘴唇,似乎有些犹豫,“那个,我生病了,诱还有惑是另外的我。”
生病?榊看向她,和昨天判若两人,气质神态都不一样,“你怎么啦?”榊问道,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还有不安的神情问道。
“我大概做了很不好的事情。”魅喃喃的说道。
“有多不好。”
“……破坏了别人的感情。”魅低着头说道。
榊摸摸她的头,“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带了一些东西给你。”榊将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向魅,魅接过,打开,第一页纸上面画的就是迹部景吾,第二页还是。
“啊,是迹部君的画像啊,线条有些粗糙,”魅说完看向榊,“那个,不好意思,我乱说的,其实还不错。”
“没有关系,这是你还是纱织的时候画的,再往下翻。”. ?" m2 |% x+ t: ~
魅又往下翻,手突然顿住,那一页纸上,画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
“这个是谁?”魅问道。
“纱织的母亲。”榊专注的注意着魅的眼睛,看到她的瞳孔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心中有些失望。
“纱织是谁?那个,你刚才有叫我纱织?”魅接着翻下面的画,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睛里的波动。
“……我的未婚妻。”
“哎?”魅惊讶的叫道,打量了一下榊,然后歉意的摆手,“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叫我纱织,我以为她会和我一样年纪哪。”
“呵呵,没有关系。”榊笑着说道,“她是和你一样年纪,而且,永远都只有十四岁。”
“你的意思是说她死了?”魅问道。
“不,她永远活着,但是永远不会超过十四岁。”
魅困惑的看向榊,“那个,我不是很明白。”
“呵呵,没有关系。”榊说道。
魅对榊笑笑,“我要回教室了,您一个人在这里等迹部君可以吗?”
“嗯,没有关系。”
魅站起来,对榊欠一□子走了出去。
榊收起画,看向已经冷了的茶水,那么,昨天见的人格才是纱织,今天见到的不是,纱织的灵魂开始变化了吗?_
他的十几年,却是她的几辈子。
魅无力的靠在门上,停留了几秒钟,扶着墙慢慢的向前走。
心跳在加速,心脏却负荷不了这样的速度,魅靠着墙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
腿一软,膝盖重重的砸在地板上,跪在走廊里,汗水掺杂着眼泪流下,魅咬着牙捂住胸口,眼角向后扫向迹部的办公室,挣扎着站起来向前走去。
谁也救不了她,她只能独自向前走。
魅进了卫生间,调整呼吸,让心跳慢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苍白,又恢复了原样,转身进了教室。
教室里,浅野不安的看向她,迹部还没有回来。
浅野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魅,在天台……”我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做。
“溪山,没有关系。”魅无力的笑着,“溪山说过相信我的,我相信溪山。”
浅野握紧拳头,涨红了脸。
怎么会这样,他只是想要追求魅,为什么现在魅和他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那就好。”浅野说着,走回自己的位子。
保健室里,娜娜见到了迹部。
“唔,景吾。”娜娜高兴着叫着,在见到迹部阴沉的脸后,表情讪讪的。
迹部看向她重新包扎好的伤口,“你在天台做的事情已经被录下来了,本大爷也留了备份,如果还有下次,你可以直接离开了。”
“不,景……”
“不要叫本大爷的名字。”
“……迹、迹部,我不是有意的,是魅,是魅先挑衅我的。”娜娜惊慌的叫道。
“要本大爷把录像在全校播放你才会承认吗?现在,本大爷郑重的告诉你,天上魅是本大爷保护的人,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否则,你的所作所为,包括上周末做的事情,本大爷都会宣扬出来。”
上周末?“你怎么会知道?”娜娜心虚的叫道,然后指向迹部,“你跟踪我?”
“嗯。”迹部点头。
娜娜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颤抖着缩回手,“不要,不要告诉别人,我以后不会再找她麻烦了,真的,我不会了。”
这样的对话,真的很像陌生人,迹部闭上眼,娜娜认罪的表情,彻底的抹杀了之前的所有的美好。
“你,自己保重,也不要再出现在网球部的餐桌上。”迹部说完转身离开。
娜娜愤恨的看向他,转而又开始害怕迹部真的会把她的事说出去。
“请问,医生在吗?”一个声音响起。
娜娜一僵,是爱子的声音。
“请问——”娜娜病床前的帘子被拉开,看到爱子的脸,娜娜忍不住颤抖起来,向后退去。
“啊,是你啊,娜娜。”爱子高兴的叫道,“你怎么啦?又受伤啦?”
爱子看向娜娜脸上的掌印,气愤的问道,“谁又欺负你了?还是那个天上魅?”
娜娜哆嗦着嘴,摇着脑袋。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保健医生走进来。
“这个。”爱子竖起手指给医生看,上面长长的指甲断掉了,撕开一个小小的伤口,血正从里面流出来。
“我帮你包一下。”
“那好,谢谢你啦。”爱子眯着眼睛爽朗的笑道。
“那个,”娜娜小心的开口,指向爱子,“医生,你能看到她?”
医生看了眼神情古怪的娜娜,“当然看的到,这边来吧。”
“好,那么,娜娜等会见。”爱子对娜娜挥挥手。
娜娜的手反射的举起挥了一下,爱子跟着医生进了另一个房间,娜娜哆嗦着抱着枕头坐在床上。
爱子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是我记错了?那么,迹部说的上周末的事情又是什么事情?
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娜娜懊恼的拍着头。
“娜娜。”
娜娜一僵,回头看过去,就见到爱子笑着坐在床边,“娜娜,我不想去上课了,就在这陪你吧。”
“啊,好。”娜娜说道。
“娜娜真是的,说好了打我电话的,一直都没有打,害我担心这么久。”爱子抱怨的说道。
娜娜的眼珠转动,小心的伸手触摸爱子的手,热的,爱子没死!
娜娜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哼,我妈妈还等着你再过去哪,上次你做的蛋糕,她很喜欢,还说要我跟你学习呐。”爱子在娜娜的手上轻轻的掐一下。
为什么爱子说的她都不记得,爱子在说谎吗?
“那,爱子,今天我再去一次?”娜娜试探的说道,只要到了爱子家里,见到爱子的妈妈就知道爱子有没有在说谎。
什么鬼,她都不怕了,现在,她只想弄明白上周末,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太好了,娜娜不能骗我啊。那我不让司机过来接了,我们一起坐公车回去。”爱子激动的说道。
“好。”娜娜应道,防备的看着爱子。
爱子似乎无所察觉的打了电话,然后又接到了一条短信,“糟糕,我必须要会教室了,那个讨厌的欧巴桑,就会找我麻烦。”爱子说着给娜娜一个飞吻,“下午见。”
“下午见。”娜娜看着爱子离开的身影,摸向被爱子掐过的手。
至少,今天有这一条好消息,不是吗?
65、第六十五章 潜移默化 ...
第二十九天,周二中午。
娜娜果然消失在餐桌上,众人非常有默契的没有提起她。
饭后,迹部有事先离开了,魅去了亭子,忍足也跟着过去了。
短短几日,亭子里落满的叶子,魅无聊的蹲在地上一片片捡着。
“魅,这里似乎不是你和小景负责的范围吧。”忍足问道。
魅弯着腰,接着捡,“那个,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收拾一下好了。”口袋里的照片滑落,一张张摊开在地上。
魅忙弯腰去捡,忍足拿起一张,“魅和小景的照片,挺不错……”看到上面张扬的脸,忍足的话停下了,这个,应该是诱吧。
“忍足君。”魅叫了一声,忍足把照片还给她。
“这个是诱?”
“嗯,忍足君也觉得诱和迹部君在一起很不错吧。 ”魅有些失落的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忍足忙说到。
魅弯弯嘴角,勉强笑着说,“没有关系的,忍足君,我都明白。”魅将照片放进口袋,又接着捡落叶,一片叶子又飞下来,在地上打了一个转。^
“魅,你在伤心?”忍足坐在一边,看向她,魅听到忍足的话动作一僵。
“魅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忍足接着说道。
魅转过身,看向忍足,“忍足君会帮我保密吗?”
“嗯。我保证不把魅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现在可以了吗?”忍足举起手保证道。
魅的手一松,一叠叶子落下。
魅在忍足身边坐下,“忍足君,喜欢是什么感觉?” ^
“魅觉得自己喜欢上什么了吗?”资料中,接触中,没有任何爱好的魅会喜欢上什么哪?
“那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只是……”
“呵呵,”忍足看向树上的影子,“魅把自己的感觉告诉我吧,我来帮魅看看是不是喜欢。”
“好,”魅应到,沉默了片刻之后,“想要在人群中去寻找他,只要找到了就会很兴奋;想要单独的和他在一起,看到他会高兴,看到他喜欢的花也会高兴,听到他的名字也会高兴……忍足君,这,叫不叫做喜欢?”
是在说小景?忍足拿下眼镜,“这叫做喜欢。”
“这样啊,”魅怅惘的说道,“我明白了。”
“魅明白了什么?”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 ?! [9 M/ L. T* U. [1 ~
“不是说喜欢就要成全吗?忍足君,我会成全他的。”魅笑着对忍足说,笑容里充满了悲伤。
“魅……”
“忍足君要帮我保密哦。”魅伸出小手指,忍足笑笑,勾上了她的小手指。
“魅要怎样来成全?”
“我会让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魅语气坚定的说道。
“呵呵。”忍足笑着看向她,为什么要这么悲伤的说着成全,小景现在喜欢的人或许就是你啊。
迹部在忙完之后,又叫魅去练钢琴,忍足识趣的没有跟过去。吸取昨天的教训,迹部把魅带到了音乐教室而不是礼堂。
“来吧,让本大爷看看你昨天学了什么。”迹部抱着手臂坐在一边。
魅的呼吸有些粗重,僵硬着四肢走向钢琴。
“啊嗯?本大爷只是随便听听,你不要太在意。”说着,迹部拿出手机,开始玩。
看到迹部没有全神贯注的看她,魅的感觉果然好多了,活动了一下手指,开始弹起来。
“那个,迹部君知道榊君吗?”魅问道。
迹部凤眼一挑,“啊嗯?他是网球部监督,你怎么认识他?”
“那个,在迹部君的办公室里有看到他,他叫我纱织。”魅弹错了一个音,又重新开始弹。
迹部垂下眼睛,翻看手机里的资料,南纱织弹琴的照片和面前魅弹琴的样子对比起来,一点都不像。
“你对他有印象吗?”迹部又翻开下一页,上面列举着南纱织喜欢的食物、衣服、花卉。
花卉是,牡丹。
迹部眯上眼睛,“再弹一次。”
“是。”魅原本有些松懈的脊背一挺,又重新弹了一遍。
迹部警觉的看向教室的门口,榊失望的站在那里看着魅,迹部要站起来,榊对他摆摆手,然后走了出去。
“这次不错吧?”一个音都没有错,魅有些小得意的看向迹部。
“嗯,练熟点。”只是没有错,怎么能赢了比赛。
“是。”魅应道。"
一个午休,就在魅反复的联系中渡过。
教室里的两个人在练习,教室外一个人在听,还有远远的拐角处,有人偷偷的窥探着。
娜娜注意到榊表情古怪的站在音乐教室外,转过身去,心中算计着如何打垮魅。
下午,迹部和忍足来到榊的办公室。
“监督,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谈谈,关于,纱织的事情。”忍足推推眼睛说道。
榊表情微变,“坐下吧。”
“是。”忍足和迹部坐下,然后,迹部把昨天拿到的资料还有放大的照片放在桌子上。
“那个女生,天上魅,她有病?我指的是精神。”榊用手指舒展着眉头说道。
“是家族遗传病,现在已经分裂了三种人格,昨天的那个,是诱,还有一个充当保护者的惑。”迹部拿出里面纱织笑着的照片,“诱很像纱织。”
“嗯。”榊动作轻柔的接过照片,表情温柔的看向照片里面的女孩。
“监督,我们想知道,魅,诱她们和纱织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知道魅的心脏有问题?”忍足接着问道。
榊将纱织的照片放下,“我不能告诉你们。”
“监督,这对魅的治疗很重要。”忍足说道。
榊的表情有片刻的松动,最终,又凝固成以往的样子,“我答应了一个人不告诉别人。”
“啊嗯?监督答应了纱织?”迹部问道,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嗯。”榊应道,眼睛一直盯着纱织含笑的眼睛。
迹部的手指抚过眼下的泪痣,“那么,作为当事人,我是不是有权利知道监督一直监视我的目的?”
榊看向迹部眼下的泪痣,“为了等一个人回来。”
“还是纱织?”忍足问道。
“是,对于那个女生的治疗,你们打算怎么做?”榊站起来,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
“我们打算让诱还有惑消失。”迹部说道。
榊手中的开瓶器一滑,“让诱消失?”让最像纱织的诱消失……
“嗯,不管怎么说诱和惑都是病态的存在,所以,我们这么做……”忍足看到榊紧张的表情解释到。
榊放开酒瓶,“我听了那个女生的弹奏,和昨天的纱织,不、诱的表演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为什么你们选择让诱消失,而不是……”
“啊嗯?这么说监督确定诱就是纱织?”迹部站起来问道。
榊抱着手臂,眯着眼睛看向迹部,“不确定,但是优胜劣汰,不管怎么说诱都比今天的女生有存在价值。”
“她叫魅,而且,监督没有权利去评判别人有没有存在的价值。”迹部也抱起手臂,二人互不相让。
“监督,小景。根据魅的身体状况,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她的心脏问题,至于,谁该消失,这个可以以后再说。”忍足站起来,劝解到。
迹部重新坐了下来,脸扭到一边调整自己的心态。
榊打开红酒,倒了一杯出来,看着鲜红的颜色流泻出来,榊没有了想喝的欲望。
“监督,这个是魅的检查报告,可以的话,我们想拿到纱织的那一份。”忍足把魅的检查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榊,根据榊说的随时可以给魅进行手术,那么纱织的报告应该也会被他随身带着。
果然,榊看向桌子上的文件思考了两秒,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份很多年前的报告。
忍足接过来,拆开,迹部也拆开魅的那一份
看到纱织的报告,忍足一愣,竟然是尸检报告。
“监督是根据纱织的尸检,来确定换心手术的?”忍足问道,迹部也皱着眉头看向他。
“嗯。”
迹部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敲,“作为南家的大小姐,为什么南纱织的病情没有检查出来?”
“毫无征兆的突然发作,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榊说道,看向魅的报告,“现在已经开始心跳减缓了?”
“啊嗯。”
榊摸着下巴,眼睛转着,“那么,应该尽快安排手术。”
“可是,根据尸检做出来的结论,是不是有些不可靠?”忍足问道,而且还是另一个十几年前死去人的尸检报告。
“啊嗯,本大爷会把魅的报告给其他人看的。”迹部说道。
“迹部,”榊叫道,看向迹部那样张扬自信的脸,“不能留下诱吗?”
“监督……”
“呵呵,监督,这个问题等到以后再谈论吧,如果魅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那么再怎么争论这个问题也是没有意义的。”忍足笑着说道,然后看向榊。
榊沉默着点头应了。
面具被撕开,再相处时剩下的只有尴尬,即便是刻意的接近,陌生的距离感还是压抑着每一个在场的人。
娜娜和迹部等人一起打扫校园,看着魅占据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得到忍足和慈郎的亲切眼神,更得到了迹部不经意间的温柔目光,娜娜咬紧牙,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下去。
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先离开了。
校门口,她找到了一直在等她的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