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之力,净化幻的封印,比她们料想的还要简单顺利。 秋读阁
结束后,三人各自安然而坐,似乎也没发觉什么异样。
娆看着手上的珠链,有几颗珠子中紫烟消失了,已经变成纯粹的透明。
目光流转,真夜朝她轻轻地晃了眼,而后平静地说道:“母亲曾经提起过你。”娆抬起头看了看她,“她说你性子太过任性而偏执,一旦狠绝起来,即使明知伤人伤己,依旧一意孤行。”如此说完,便不再言语。
离开真夜的咖啡馆,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去了。
幸村肯定已经恢复记忆了,还有当初立海大的那几个家伙估计也一样。至于其他人的回忆,是肯定回不来了的。
可如今,面对幸村,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踌躇之间,却仍是回到了家里。
一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天色渐渐落暮,月上玄天。
恍惚间,竟已晨光乍现。
可是,她却依旧心思混乱,不是得不到答案,而是找不出问题,似乎只剩下烦躁了。
昨天的晚饭没有吃,又一夜没睡,醒过神来时,便感到十分的饥饿。
打开冰箱,却发现没东西可以吃。叹了口气,拿起钥匙便打算出门去。
可是,推开门时,却一下怔住了。
站在门口的身影,熟悉的面容,只是,神色有些憔悴,目光混浊,向来清雅的脸上,满是疲色。
忽然的一个念头闪过,娆脱口便问道:“你在站多久了?”
幸村大概是也没想到她突然出来,短短的一怔,但听到她的问题时,却略有些勉强地苦笑了下:“不记得了呢。”
眉头一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娆忽然地觉得有些心疼了,看他这样子,在门外定是站了很久了,是站了一夜吗?
幸村轻轻抚了抚额角,又朝娆勉强地笑了笑:“好象很累呢,借你的地方睡一下啊。”说完,便越过她,走进屋里,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娆依旧站在门口,看了他许久许久,直到紫色的眼眸中渐渐染上痛楚之色,才别过头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给了他什么。也许,从没有遇到彼此,对他们来说,才是更好一些。
握着门把,打算关上门出去,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幸村的声音。
“你去哪?”
脚步一滞,转过身去。原本已经在沙发阖眼躺下的幸村已经坐了起来。
沉默许久,娆才回答道:“我去买早餐,你有没有想吃的?”她尽量地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隐约间,有一种感觉,此刻的幸村异常的敏感。
看了她好一会,幸村才点了点头,回道:“恩,我随便的。”说完,才又躺了回去。
娆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回来之后,走进客厅,幸村躺在沙发上,气息安静。
站着,就那样看着,不知为何,胸口像是压着什么一般,渐渐沉重起来,闷闷的,也有一些痛。
缓缓走近,在沙发前蹲下身来,却发现,虽然睡着了,他依旧有些不太安稳,眉头轻轻地皱着。
伸出手,轻轻抚平皱起的眉头,撩开垂下来的几缕发丝。
又是一声轻叹。
站起身,刚想走开,手臂却突然地被拽住,微一愣间,人已经被紧紧地拥住。
“娆……”低沉而黯淡的声音,带着沙哑,滑过耳际时,心像是被针刺一般忽然地疼了起来。
“为什么?”
娆不知道他问的为什么是指什么。她似乎欠了他太多太多的为什么,根本不知道该从何答起。所以,她只能保持着沉默。
“娆,告诉我,该怎么办?”坚毅而沉静的幸村,温柔而清雅的幸村,何曾如此迷惘过?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后,娆才轻声问道。
“当作什么也想起来,做得到吗?”
“做不到。”
“当作什么也没有变过,就跟很久以前一样,做得到吗?”娆发觉自己的声音似乎也低了下去。
幸村没有出声,感觉到他似乎是摇了摇头,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做不到。”
微一沉吟,娆又问道:“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做得到吗?”
“做不到!”厉声轻喝了句,幸村猛得推开她。
沉默着,就那样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先开口。
很久之后,幸村忽然地坐了下来,似乎是很累很累地问了句:“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你,做得到吗?”
娆没办法回答。亦或者,其实她早已经有了答案,在七年前,就已经有了答案。
其实,她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后悔过?后悔遇见她。
“我先走了。”幸村忽然地起身便要离开。
娆怔了下。
但他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我想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现在脑子里好乱。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了。”他的语气略有些烦躁。
而娆,始终没有出声。
只是看着他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娆独自坐在客厅里,思绪百转。
想起昨天潋对她说的话。
——你性子太过任性而偏执,一旦狠绝起来,即使明知伤人伤己,依旧一意孤行。
其实,她从来都很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冷心冷情。
记忆中的潋也是冷的,那是一种带着血腥味的冷,可她的冷,却是一种漠然。
而如今的潋,真的让她十分的意外,从来没有想过,曾经那样残酷狠绝的一个人,竟能如此地安静平淡。
而她,却仍是那百年不变的性子。
其其实,她只是怕输而已。只是怕疼,怕被伤害,所以将自己紧紧地裹了起来。
说到底,她只是太过软弱而已。
想到这,禁不住惨淡一笑,微微地有些冷。
想到那个人,却是忽然地暖了起来。
这一次,是不是,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第二十章蔷薇花事尽(终章)
蔷薇花事尽,清风明月,红尘如歌。
谁又是谁最后的依恋。
再次站在那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地长叹了口气。
说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却终究思绪混乱。
抬起手,想按门铃的时候,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禁不住泛起一些疑惑。
伸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然后便发现屋内的家具,都用布盖着。
看到眼前这情形,心没来由地一颤。
怔怔地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