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以翔丢下碗筷在她面前,哼了声,“是和我无关!傅斯年没嫌弃你瘦吗?友情忠告你,男人比较喜欢有肉感的女人!”
她气得咬住嘴唇,睥着他,“你过来是想给彼此找不自在吗?”
陌以翔冷静了一下,吵架也确实不是他此行的目的,他把碗往她跟前推了推,“算了,不说那些了,吃吧,以后想在一起吃饭,也没机会了。”
听的童曼书微微心酸,她拿起筷子,吃了口肉片,喉咙里有些堵。
“你去信阳国际工作了?听说是建筑设计师?”陌以翔没话找话,看着她低头沉默,只好主动找话题。
她抿着嘴唇,“只是去实习,还没有正式通过。”
陌以翔搅动着碗里的酱汁,深感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干笑着,“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还以为你会去当厨子或保姆,你做家事做的那么专业——哈哈。”
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陌以翔尴尬了一下,急忙道,“我不是看扁你的意思……我……其实……对不起。”
她笑笑,摇头,“没什么,我不是专业出身,是比较吃力,只是抱着学习的目的去的。”
“傅斯年介绍你去的?”陌以翔看着她。
她点点头,“他这阵子帮了我很多忙。”
陌以翔隐隐有些愤恨,那个混蛋,一天到晚围着她转,准没安好心!
吃了几口,童曼书就吃不下了,肚子有些发坠,她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放下筷子,她抚着肚子去了洗手间。
果然是那个又来了——
她换了卫生棉,微微叹气,流产手术之后的几次生理期特别难熬,疼的受不了不说,日子乱的不行,毫无规律可言。
靠在洗手池旁边,她擦了把脸,镜子里的女人还是有些苍白。
从洗手间出来,陌以翔在桌边看着她,那女人走路有些发虚,他有些担心的站起来。
挪到卧室门口,童曼书额头上的血管微微跳动,她声音有些轻,靠着门口看着他,“你吃吧,走之前把锅的电源拔掉。”
陌以翔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她,“你怎么了?不一起吃?”
她摇了摇头,很不舒服的捂了下肚子,“我明天要上班,想早点休息。你也早点走吧,别让陌伯伯担心。”
看着她回头进卧室,陌以翔连忙跟过去,伸手拉住她,大手落在她额头上,“你出了很多汗,哪里不舒服?肚子疼?”
童曼书没什么力气答对他,推开他,“没什么,我想去休息,你快走吧。”
陌以翔不高兴她一直赶人,推开门,把她扶到床上后给她倒了杯热水,看着她眉梢微微蹙紧的样子,追问着,“到底怎么了你说啊!别忍着,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拥着被子,童曼书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罗嗦,女人的生理期,怎么去医院!”
陌以翔脸上微微红了下,干咳着转过身,“早说啊……害我吓一跳。可是不对啊,以前你不会疼的啊?”
低头攥着被角,她两侧的发丝垂下来,挡住眼底的悲戚,是啊,以前不会的,只怪她自己,没有能力守护孩子,却把他带到这世界,那么短暂的停留就将他扼杀,这点痛苦,是给她的报应吧……
看着她低着头沉默,陌以翔想到了什么,伸手握了握她冰冷的手,叹了声,“你坐着,我去给你买点药吃。”
她伸手拉住他,鼻子有些酸,“算了,一会儿就好了,不用麻烦了。”
陌以翔有些恼,她会这样,怎么也不是与他无关的,他坐在她旁边,拉着脸盯着她,“那你让傅斯年给你买过药吗?”
童曼书翻了他一眼,靠在枕头上,“没必要和你交代。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陌以翔不甘心,拉着她手臂叫她起来,“不许睡,你说,傅斯年都给你做过什么事情?给你买药,也知道你的生理期?还是你们都在一起过夜了,他对你的全部都熟悉的很?”
童曼书咬咬嘴唇,坐起来盯着他,深深的叹息,“陌以翔,我今天和你说清楚,在和你分手之前,我和傅先生什么事情都没有过,孩子拿掉,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吃避孕药,孩子根本不能留下。是我们不合适,是我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你不要去怪别人可以不可以!”
陌以翔冷眼看着她,“真的?分手之前你们什么事也没有?那你干嘛住到他公寓里?还穿睡衣!”
“难道要我拖着还在流血的身体在外面住旅馆!”童曼书恨恨的推开他,咬着牙,那时候的痛苦又想起来,只恨他说的如此轻松。
陌以翔捉住她的手臂,按着她,吼着,“说到底你就是不拿我当回事,凭什么你有了孩子告诉他一个外人,我是孩子的爸,你凭什么瞒着我去寻求他的帮助!”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理智,你从来不会认真的听我解释!”童曼书拿枕头丢他,眼泪刷刷留下来,“在你眼里,我只是个贪图陌家财产的女人罢了,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到和你对等的位置上,你到现在也是,看到我和其他男人有来往,你就不舒服,明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还要闯进我家里对我兴师问罪,是不是非要我过的凄惨孤苦你才会开心!”
陌以翔抵挡着她的枕头,气恼的反驳,“屁!我几时没把你放在对等的位置了,我看不起你?你拍拍自己的良心,我对你不好吗!你做的那些事,是个男人就没法忍受!”.
“那你走啊!”童曼书跪坐起来,头发散开来,小疯子一样的不停的打他,“谁要你再来忍受的,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在这里赖着,快滚!”
“我就不滚!”陌以翔把她推倒,压在她身上,瞪着她,“就不滚,你有本事报警,让傅斯年知道你半夜藏了男人在家,看他还要不要你!”
童曼书侧头,狠狠的咬住他手腕,咬出深深的牙印,她才松口,瞪着他,“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傅先生是正人君子,他根本没有对我做出越矩的事情!我们是干干净净的!”
“呸!”他一副不屑的样子,“你糊弄鬼呢!你们肯定早就同居了,搬出来方便偷.情是不是?不要脸,还好意思说你们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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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曼书气得要发疯,掀开他,下地去拉开衣柜,把里面少得可怜的东西都拿出来丢在他眼前,“你看清楚,这里有没有男人的东西!有吗!这是吗!”
她气得不行,又拉着他跑到洗手间,指着单个的牙刷毛巾漱口杯,颤抖着,“有同居吗!有人同居的时候洗手间会只有一份日常用品吗!你看清楚!”肋
陌以翔看了眼简单的洗手间,表面上冷着脸,心里面却早就乐开了花,绷着脸看着她,捏着嗓子,“干嘛这么激动,心虚啊。”
童曼书咬咬牙,转头拿过杯子,接了满满的水。陌以翔看着她,往后退了退,“干嘛……你……”
话音未落,童曼书把一杯子的水都泼在了他的身上。
陌以翔恼怒的抹了把脸上的水,冷的打了个冷战,“白痴,你疯了!”
童曼书丢下杯子,气得五脏六腑都痉挛了,指着门,“出去!这是我家,我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被你指责质问!”
陌以翔见她发火,拿过毛巾擦着身体,讪讪的说,“干嘛这么冲动啊,有话好好说嘛,你看,都湿透了,真是……”
童曼书拿起扫把,狠狠的打在他背上,“滚出去!”
陌以翔一路被她连打带骂,到了门口,她狠狠一推把他撵出了门。
镬
门咣当一下合上,陌以翔摸摸险些被撞扁的鼻子,看着门,“这么冷,好歹给我找双鞋啊,让我再暖和一下也好啊,你太恶毒了……”
过了一会儿,门忽然打开一道缝,他眼睛一亮,刚要往里冲,一串钥匙丢出来,门又狠狠关上。
“你的钥匙,拿走!”童曼书头也不回的走开,拖着沉沉的双腿,声音发颤,“陌以翔,我有自己的生活,请你别再来打扰!”
门外的男人挫败的站在那里,俯身捡起钥匙,她有自己的生活,不许他打扰,那他要去哪里呢……
靠着门站了好久,脚上的拖鞋阻挡不了秋日的冷气,真的冷了,他吸吸鼻子。
掏出口袋里的一把钥匙,他低头寻找着锁眼,微微一拧,门就开了。
屋子里灯都关了,他借着微弱的光线,蹑手蹑脚的进了门,回手把门关上。
刚才说是出去买火锅材料,实际是偷了她的钥匙出去配,那时候就有预感,自己的烂嘴会胡说把她惹毛。
他也不想说那些话,可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看到她送傅斯年离开,两个人还互相关怀,他就嫉妒的要疯了,一见到她,张口就说出连自己都想揍自己的混账话。
看了眼被他弄的狼藉的桌子,他走过去把厨房的灯开了,回头把桌子收拾了一下,虽然也有细微的声音,可看她没有跳出来再赶他,应该是睡着了吧。
他把碗碟扔在水池里,想走的时候,想起她正是生理期,碰冷水会难受吧,他挽起袖子,笨手笨脚的把碗都给洗了。
做完这些,他都困了,擦干净手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该走可是又不想走,关了厨房的灯,贼一样的摸进她的卧房去。
他走到她旁边去,俯身看着她,她蜷缩着睡着了,应该还是难受,她两只手都捂在肚子上,眉梢微微蹙着,一副忍受痛苦的样子。
指尖轻轻的拂走她脸上的发丝,陌以翔低着头仔细的凝视她,心里叹气,这一阵子,憔悴了的何止是他自己。
她睡得并不安稳,缩了缩肩膀,痛的难受,梦里也在微微叹息着。
陌以翔试着把手伸进她的被子底下,见她没有被吵醒,他的手落在她肚子上,看她好像有感应一样,转身躺着,被子也抓得不那么紧了。
他笑了笑,坐在旁边,温热的大手开始慢慢的抚摸她冰凉的小腹。
也许是真的舒服了,她眉梢都舒展开,人软软的,很乖的躺在那里。
给她揉着肚子,他叹息,大手擦了擦她汗湿的额头,眼神温柔的盯着她安稳可爱的睡容。
他得怎么说,他下个星期走,其实今天来,是想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国去的……
可是搞来搞去,还是惹的她生气发火。
当初两个人的话说的那么绝,这会儿许多话已经说不出口,他不是想质疑他和傅斯年,只是想问她,是不是还在乎他,还和他一样舍不得对方……
他眼睛有些发热,俯首,慢慢的将唇落在她额头上。
她的气息让他留恋沉醉,好像曾经一样,她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还是属于他的……
她应该是舒服了,看样子就睡得很沉,他慢慢的把手拿出来,陪着她坐了会儿。
“童童,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不肯放手,但是我只清楚,我不能没有你……”他给她掖了掖被子,又拉紧了窗帘,慢慢的起身,看着她的睡容,缓声道,“我想带你一起走,好不好……”
看着她安静的睡着,他笑了笑,眼底流露出狡诈,“不说话当你默认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着,他又低头亲亲她,看她被马蚤扰的直皱眉头,这才起身离开了她的家。
外面月色不错,虽然有点冷,他却心情不错,哼着歌,两手放在裤袋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明天来,他不会空手的。
想到这,他贼贼的笑了笑,开车离开那里,行到珠宝行,他跳下车,在打烊后的大门外面站着,边翻电话。
接通后,他靠在车边,看着珠宝行的大门,“我是陌以翔,我现在要买戒指,在你们店门口,五分钟之内开门,不然我永远禁止陌氏企业的人光顾你们店。”
那边人诚惶诚恐,他听到之后只是笑,收了线,抬头看着店外的巨幅广告牌。
上面星光灿烂,戴上钻戒的女人笑得那么幸福迷人,他两手放在裤袋里,抬着头,俊气的脸上带着收不住的笑容。
果然,不到五分钟,店门立刻被打开,里面已经灯光璀璨,店长带着两位头发都没有梳整齐的女店员,看到他,几个人一躬身,“欢迎陌先生光临。”
他满意的露出笑脸,抬步走进店里,一身睡衣也妨碍不了他的帅气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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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童曼书的肚子里舒服了不少,她把头发扎起来,出去洗漱。
看着客厅原本放着的桌子没了,她蹙眉,走到厨房去,里面被收拾的很干净,连脏碗都没有。
她疑惑了下,记得昨晚陌以翔走后,桌子和碗她都没有收拾就去睡了,难道她睡着后又有人来了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她第一反应是傅斯年,可是不可能的,他要通宵开会,又怎么进的来……
难道是陌以翔?
她边刷牙边愤愤的想,那家伙八成是偷着配了她的钥匙,可恨,来之后把她一通侮辱,发完了火又收拾干净屋子献殷勤,简直莫名其妙。
她收拾完就打电话去锁头公司,约他们下班后过来给她换了那把锁。
上班的路上仍旧心神不宁,他会配了她的钥匙,想必不会只来这一次。他下个星期就要走了,还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她有些糊涂,怕他会来找麻烦,可是心底里,又觉得在他走之前,两个人能再见一次也是好的……
好好的道个别,好好的各自生活,不要再吵架猜忌,好聚好散,那样多好……
.她叹口气,休息的时候又打了电话,告诉开锁公司不用来了。
那家伙,再闹,也没有什么机会了,他们之间,就剩下最后一个星期可以吵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微微酸涩,这时候又忘了他的坏,只记得他笑起来孩子气的开心样子,那是个容易满足的家伙,可是他需要的,她偏偏给不了……
怪只怪,命运把他们变成了两条线,有了交点,也会马上错开。
就好像受了诅咒一样。
她叹息,在纸上列了菜单,晚上他若是来,煮最后一餐给他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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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童曼书没有多停留,特意去附近的大型超市买食材。
陌以翔爱吃的不爱吃的她都一清二楚,也没有特意问过,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尤其是那会儿一天到晚的腻在一起,脾气习性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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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着新鲜的牛肉,口袋里的手机叮咚的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着上面跳着的名字直蹙眉。
犹豫了下,她接起来。
“你去哪了!下了班为什么不回家!和谁在一起!傅斯年?那混蛋!我宰了他!”
一连串的咆哮传进耳朵里,童曼书揉了揉耳朵,等他吼完了才把手机放回耳边,他态度恶劣,她就冷淡以对,“你管的事情要不要这么多?你是不是偷偷配了我家的钥匙?交出来,不然我换掉锁头。”
“……我来敲门你不在,哪有配钥匙!你要不要回来,在哪里呢!下了班不回家,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野!”
她翻看着调料上面的标识,心想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索性不出声让他自己去闹。
陌以翔见她不说话了,在她房间的小床上翻了个身,软下口气,“喂,你到底干嘛去了?今天加班吗?”
她把调料放进推车里,慢慢往前走,“是啊,加班,可能要通宵了。”
陌以翔沮丧下来,白等她那么久了,他不高兴嘟囔,“真麻烦,那种烂工作做他干嘛?辞职算了!”镬
她拿出采购单,一一对比着,边呛他,“要你管。”
那边的陌以翔有些气恼,打着滚蹂躏着她的床单,“不管!你快点回来!我饿了,你快回来煮饭!”
“我干嘛要给你煮饭?”她哼了哼,路过干果区,却伸手拿了两罐他喜欢吃的蔓越莓果干。
陌以翔被她伤到了,坐在那里,低着头,正要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回来了,就听见她那边响起广播的声音——
“为感谢广大朋友对**超市的长期支持,特举办购物抽奖活动……”
陌以翔耳朵一竖,听了个清楚。
童曼书挑着东西没太注意,冷淡对待他,“没事了吧?我挂断了。”
想着只是吓他一下,谁知道陌以翔那边竟然痛痛快快的挂了电话。
她憋闷了一下,朝电话皱皱鼻子,骂他是个小气鬼。
看着一堆车的东西,又想,要是他真的走了,那这些东西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可是活该,谁叫他一上来就不说好话,吃不到也是他自找的!
想着,她把车子直接推到结账台排队,那家伙,干嘛对他那么好,买好吃的吃了也堵不住他恶毒的嘴巴!
瞄了眼那两大罐果干,她只想放回去,很贵的,给那个混蛋吃简直浪费!
十分钟后,她推着车子走出超市,里面装了两个超大的口袋。
刚刚钱包大出血,心疼死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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