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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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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系上一条青绿绦子。

随手抓了客栈的小二问明了云家堡的方位,我和李樵出得门来雇了两顶小轿径向东行去。

要说这京都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走了不知多少时候,我梦都做了三个,那轿子才终于停了下来。付了轿钱,我抬头望去——嚯!一大片白石建筑映着阳光冲进视网膜,黑精钢铸的大门上龙飞凤舞的黑匾金字书着“云家堡”三个大字!够气势!够吊!

上前敲门,半晌才有人来开,是个家丁,垂着眼皮儿压根儿不看我,懒洋洋道:“何人何事?”

我抱了抱拳,道:“在下文安城、穿越时光当家的、叶水吟,求见贵堡堡主。”

“名帖呢?”那家丁仍不抬眼皮儿,仿佛见多了我这类贴上门的生意人。

名帖就是名片,可惜来之前忘了找人给做一个,只好陪笑道:“在下来时匆忙,忘记了带名帖,烦请小哥儿进去给通报一声。”

“忘了?那就回去拿了再来见我家堡主罢!”家丁说着就要关门。

我连忙跟上前去,塞了一块十两的银子在他手上,笑道:“小哥儿你就通融通融,我这大老远儿的来一趟也不容易……何况,我的掌柜的平安也在贵堡中做客,是他修书让我前来,想必这也是你们堡主的意思……”

那家丁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哼地一笑,道:“我们堡主的意思?笑话,就凭他一个掌柜的身份就能见到我们堡主吗?我看你还是回去罢,拿了名帖再来!”说着就把门呯地关上了,那锭银子也没还给我。

我、我、我、我靠?!还、还、还、还他妈有这种事儿?!我愣了有半分钟,冲上去开始用脚踹门,踹了有数十下,那门又被人打开了,还是刚才那家丁,这次总算抬起了眼皮儿,瞪着三角眼冲着我叫:“干什么干什么!云家堡的门岂是你随便砸的!”

我冷眼看他,嘴中道:“樵哥!”

李樵从后头一步跨上来:“当家的!”

“给我揍丫挺的!”我小爪一挥。

李樵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拎住那家丁的领子就是一阵痛揍。我趁机往那大门里头望了望,见有不少家丁在不远处来回走动,生怕这个家丁的哀嚎声引来更多他们的人,连忙扭过头来,一把将正被打得躺在地上的家丁的鞋子脱了,把臭袜子扒下来塞进丫嘴里,李樵身高马大,加上从小砍柴练就的一身牛劲,那单薄的小家丁压根儿不是对手,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儿,我落井下石地凑上去狠狠踩了七八脚,然后从他怀里把我刚才那锭银子搜出来塞回自己怀里,最后踢了他屁股一脚,恶狠狠道:“回去告诉你家堡主,我叶某诚心诚意来与他洽谈生意,不想他堡中之人狗眼看人低,由其仆可见其主,这生意不谈也罢。我那掌柜的他可尽情留下,便与他做了面首也无不可!”说着就叫了李樵转身走人。

我前面飞快地走着,李樵忙忙地跟上来叫我:“小、小叶……”只在仅我们两人的时候他才会叫我小叶,毕竟在古代也只有他一人知道我的真身,“你真的不管掌柜的了?”

“嗯!不管了!大老远把我叫来生这一肚子气,我管他个鸟!反正云家堡的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我气鼓鼓地道。

“那,小叶……面首是什么东西啊?”李樵问。

吓……我往前一栽,抽着嘴角笑道:“那个……等你见着平安了问他就好了。”

两个人回到客栈,略事休息,我便叫着李樵出门上街,生气虽是生气,但是正事还是要办的。京都的繁华程度比之文安更胜了数倍,往来行人接踵摩肩,街旁商铺林立,个个装修豪华,铺内品类齐全。——如果在京都开几家穿越时光专卖店的话,那收入想必会相当可观!

沿街逛来,向好几个店铺或是行人打听了乱舞春秋这个字号,竟然无人知晓,从而越发肯定了对方是冲着我来的这一想法,据平安说乱舞春秋的货是从京都运往文安的,偏偏在京都本地竟然没有任何一处销售他们的礼品娃娃,既然如此,那我也来个以牙还牙好了!

打听得京都最繁华的商业区在城东天河街,我和李樵直奔那里而去,通过询问店小二、马车夫、卖枣的和蹓鸟儿的各色人等,寻到了一处正在出售的店铺,那一家原是做珠宝生意的,经营不善赔了本儿,老板就想将店面卖了回家乡养老。售价很贵,毕竟是黄金地段,我磨碎了嘴皮子坐疼了屁股蛋子,愣没能让这老板给降下一文钱来,最后我灵机一动,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吧,老板你之前做生意赔了钱,心中肯定也不愿就此收手,我借给你资金,权当购买店铺的钱,助你东山再起,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卖我的货,赔了算我的,赚了按比例分成。可好?”

那老板思索了一阵,觉得对他没什么坏处,一口答应了下来,我俩当场签订了合同,相当于这老板从此后成了我的雇员,待他的分成达到购买店铺的金额之后,这家店就归我所有了,而他还可以继续在店里干下去,享受销售提成。

我一边写了封歪七扭八的书信让李樵寄出去,一边对我的新雇员金老板道:“金叔,我刚才已经修书给文安城总店,第一批货三天后就能送到。咱们这穿越时光的礼品娃娃是指定岁贡,您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加大一些销售力度。”

金老板——现在是金掌柜的,连连点头道:“咱们的名号我是听过的!若要卖到京都来,一准儿比文安卖得红火!这京都多富人,八成以上都是腰缠万贯的商家,我看……十两一个娃娃价格有些偏低!”

我笑起来,道:“金叔,我的销售理念跟你们这的人不一样,我不会因地域或富庶成度不同而易价,全国的穿越时光都卖一个价,要的就是一个口碑,口碑二字可是千金难买啊!”

金掌柜的起身拱手,诚恳地道:“受教!”

事情办妥,我也不想在京都久留,平安那家伙说不定已经回到了文安。临走前我特意嘱咐了金掌柜,要多多注意一下有没有“乱舞春秋”这个字号在京都开盘。——眼下在京都有了自己的人,我的心里踏实多了。

我回到文安城的三天后,平安这小子才从京都回来,劈头第一句就是:“当家的,你把云家堡的人给打了?”

“是啊,怎么了?”我漫不经心地喝口茶,继续低头看账本。

平安苦笑道:“他们原要把我留下当人质,非得你再亲自去一趟给他们道歉才肯放我回来!”

“哦,那为何又放你回来了?”我仍旧漫不经心。

“还不是因为我给我岳父大人修书一封,他老人家在全国都有些影响力,派了人去接我,这才把我保出来!加上那云堡主又没在堡中,他家下人也做不了主,又怕得罪我岳父……”平安坐到我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一拍桌子:“丫的!那姓云的没在堡中,你叫我过去干屁呀?!”

平安瞥我一眼,压根儿不怕我借机发飙,慢慢喝了口茶,道:“叫您老人家过去,是因为我查出来那乱舞春秋的背后当家的,正是云家堡堡主、云悠远!”

“哧——”我一口茶水喷出,平安早已见机地闪到了一边,手里还拿着他的茶杯,丫不慌不忙地换了个座位坐下,道:“我才一去时并不知道那姓云的不在家,他府上的人乍一听我是孟家木料厂的少当家,也没敢怠慢,先安排我在堡里住下了。闲来无事我就在他家四处逛了逛,却无意中被我发现了某个房间中摆着乱舞春秋的娃娃。我暗暗打听后才知道这乱舞春秋是他云家的买卖,当下便修书给当家的你尽快前来京都,咱二人汇合后想想办法——依我的意思,就是要趁他的乱舞春秋产品没有在京都上市之前就先占领京都市场,当家的你来之后,咱们就立刻在京都找一家经销商或是开一家专卖店——嘿嘿,不成想,当家的你竟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那日从云家堡被保出来后,在京都里转了转,发现了你在天河街开的那家专卖店。”

“这云家堡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得罪到他们吗?”我擦去下巴上的水渍皱着眉道,“那个云悠远……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

“我和了之成亲的那天云悠远也来了,岳父还替我引见来着。”平安道。

是了!我想起来了!这个“悠远”的和另一个叫“天鸿”的就是平安新婚那天躲在假山后面悄悄嘀咕我的人!记得那“天鸿”还说什么想见见我来着,然而那天我在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溜回家睡觉去了……难道就是因为此事导致这二人怀恨在心?……不能吧,云悠远是全国属一属二的大商家,气度不可能这么小,否则也不会把买卖干大了。 那是……他只把乱舞春秋娃娃运到了文安来卖,而且被我一番殂击后,也没有什么要反弹的动静,难道是想试探我?记得他还曾提过要合作的事,要我用乱舞春秋的布料,还要入四成股……这恐怕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罢!我的穿越时光娃娃出得好,布用得就多,他认为我是个潜力股,所以希望可以合作,这样他就会多了我这一个用布大客户,对他的买卖也会带来更大的收益。他这一番试探不过是想知道我的能力是否能够配得上与他合作吧?!——他妈的!绕来绕去原来就是这么个事儿!

见我脸上阴晴不定,平安在一旁也没敢出声打扰,这当口忽听得有人敲门,进来看时却见是孟府来的家丁,先冲平安叫了声姑爷,然后又转向我道:“叶当家的好!我们老爷请叶当家的过府一叙。”

我转头一瞪平安:“你家老泰山找我干什么?”

平安一脸苦笑:“这几天我一直待在京都,耽误了木料厂不少要事,岳父大人他……想必是为了这事找当家的你呢!”

我笑着问他:“那,你是想跟我混还是想跟你岳父混?”

平安正色道:“没有当家的就没有今日的平安!平安生是当家的人,死是当家的鬼!”

“别别别!那了之还不得跟我玩儿命啊!”我开玩笑道,站起身示意家丁走先,出门前我扭头冲平安做了个OK的手势,虽然丫看不懂:“我去摆平那老家伙,你就瞧好儿吧!”平安想笑又不敢笑地拿过桌上的账本儿一气儿瞎翻。

孟员外虽然有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但是岁数并不算老,古人结婚生子本就比现代人早得多,这孟员外今年四十有三,一部长髯乌黑顺滑垂于前胸,中等身材微微发福,五官端正内敛沉稳,典型的成功企业家形象。

“孟伯,今儿怎么得闲儿在家了?”我上前请安,平安比我大些,所以我管孟员外叫伯伯。

“小叶啊,来,坐坐坐。”孟员外把我迎进花厅,叹口气道:“唉……得闲儿?我这把老骨头有那种福气吗?”

我心中暗笑:这就来了。

孟员外见我只是低头喝茶,只好加把劲儿道:“本以为多了个女婿以后,老头子我从此就可以卸甲归田,好好享受享受子孙绕膝之福,可是……唉!”

我假装没明白话中含义,疑惑道:“怎么?是不是平安那小子和了之的□不顺哪?孟伯你想早点抱孙子的话,我回去好好跟平安念叨念叨,让他晚上多操练几把!”

孟员外才入口的茶水险些喷出来,不住咳嗽,我连忙低了头借喝茶挡住快忍不住的笑意,仍然不小心在茶杯里喷出了几个泡泡。

孟员外调息了片刻,见我这人胡搅蛮缠,索性推开了天窗说起了亮话:“我说小叶啊,你也知道,老夫我膝下并无半儿,这一份家业是想早点交到平安的手上,我也好早早歇了这副担子颐养天年去。可是平安他现在兼着你穿越时光的掌柜的,一心不能二用……唉,着实让老夫为难啊!老夫年纪也越来越大了,生意场上的事做起来也是越来越吃力,是想早点从中解脱啊!叶当家的,你就承全承全老夫吧!”一边说着一边还配合着咳嗽。

既然老家伙挑明了说了,我索性也明人不说暗话:“孟伯,别的先且不说,只你刚才说自己老了的话我是头一个不同意!人生百年,您连一半儿还没到呢,怎么就老了?您这个年纪在我的家乡那边,那正是创业立业的黄金年龄!按理说您现在的这份家业已经足够大了,但是您就这么满足了吗?——我不是说钱财,是说‘心’,您想想,您在这商场之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哪天不是处在风云变幻中?乍一歇下来,您能习惯这云淡风轻吗?您能习惯自己成功时的那种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震慑力渐渐离自己远去吗?有人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可是结果怎样?廉颇后来不是证明了自己非但能‘饭’还能打仗吗?孟伯,您是堂堂七尺男儿,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永远雄风傲世?哪个男人甘心被后起小辈压了自己一筹?人生最悲凉的事莫过于英雄迟暮、美人色衰,这两样事不可避免,总要被新的英雄与新的美人所替代——但是,我们为何不在彻底老得被人遗忘之前,做下一番大事业,让后来人难以企及,仰首兴叹!就算百年后我们入了黄土,我们所达到的高度也要让他们难以超越!——人只有一辈子,不痛痛快快风风光光地活一回,岂不是太遗憾了么!孟伯!”

孟老头被我这一番天花乱坠的演讲说得是张口结舌老泪迎眶:“说……说得好啊,大侄子!”

虽然从“当家的”变成了“大侄子”,但我这番口水看来是没有白费,眼见老头儿的雄心壮志被我煸乎起来了,我连忙再接再励地道:“您现在正是可以创造奇迹的年纪,比年轻人有经验,比老头子们有精力,再加上您多年来打下的雄厚基础,正到了扩大产业的时候了!可别让小安子他们把您当成了老古董!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老当益壮!什么叫作姜还是老的辣!”

“没……没错!要……要怎么做……”孟员外现在激动得大脑运转暂时短路,竟然问起了我要怎么做。

老人家都这么谦虚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身体向前一趴俯在桌上,沉声道:“孟伯你多年以来做的是原木料的行当,如今这天龙朝的原木百分之七十都掌控在您老的手中。要想再发展下去,必须要染指一些原木以外的东西了!”

“你是说……”孟员外不愧是商场老将,很快镇定了下来,脑子跟着我一起转。

“做木质成品生意!”我一字一句道,“原木由您掌握,成本就比同做木质成品的商家低了数倍,这就占了先机!加上全国各地都有您的木料场,铺面与原料供应方面完全不成问题,省下了高额的运费,里外里一算,就是光挣成本差价也能把同行给干趴下!而且,木质成品涉及面极广,高至皇家,低至百姓,人人的生活都离不开木制品,销售范围十分广大,就是本着薄利多销的方式,也能够日进斗金,一准儿比你单卖原木挣的银子多得多!”

“好,好,好个叶当家的!”孟员外重重拍上我的肩膀,疼得我直咧嘴,“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但是,有一点小叶你还不大清楚,现在天龙朝木制品行业完全被云家堡垄断着,人们购买他旗下‘云木阁’的木质品已经很多年了,早形成了固定思想,老夫要是想插足这一行,可谓是‘虎口夺食’一般的艰难啊!”

我靠的!这云家堡怎么什么都干哪!掏垃圾他家干不干?!

“孟伯,您老人家要是信得过小叶我,咱们两家就来个联手,轰轰烈烈地干他一番大事业,我穿越时光虽然没有什么财力物力,但是小叶自认脑中的点子还是可以拿出来跟对手一拚的,您老意下如何?”拐弯抹角了半天,我终于阴险狡诈地说出了我这趟肯来孟府的最终目的——嘿嘿,就算今天老头子不叫我来,我以后也是要找借口来跟他一会滴!自从知道了乱舞春秋幕后东家是云家堡的事后,我就再也不能本着自己原来一直抱定的“藏拙”守则行事了。

穿越时光一直没有向全国发展,就是因为我怕树大招风,尤其是我一没亲朋好友二没背景靠山的,能低调就要低调,否则商场险恶,我小小一个孤女就是死了也是无人问津。但是……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既然我入了商业这个圈子,就算我不找事,事也说不定啥时候会找上我,因此未雨绸缪,搓和平安与孟小姐的婚事固然是我想成|人之美,但私心里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个财力雄厚的靠山所提前布的一步棋。

如今是到了这步棋起作用的时候了,想办法将孟大财阀拉进我的阵营,让他同我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样我就有了挡箭的盾牌,可以尽情施展手段扩大市场,就算惹到了什么招到了什么,不用我动手,孟员外这位久混商场的老油条就会主动出面摆平,毕竟我们两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我们两家的合作既是当然的也是必然的结果。

“哈哈哈哈!老夫巴不得叶当家的说出这句话!有叶当家的坐阵,何愁大事不成?”孟员外笑得分外得意,一度让我怀疑这一局究竟是我设计了他,还是他设计了我。

——不管是谁设计了谁,棋下到这一步,双方都是赢家。孟员外让下人拿来文房四宝,我们两个当场签订了合作协议,由于许多细节要协商制定,这份合同直到掌灯十分方才签署完毕。

由于我一直没回店里,平安心里头不踏实,所以当晚也带着了之回了孟府吃饭。我和孟员外将合作的事一说,平安和了之都激动万分,吃罢饭后,我和这一家三口进了密室,细细商讨起攻占市场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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