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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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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柳管家的话,小的当时就在事发现场。”我不急不慌地答道。

“府内规矩,除甲等家丁外,其余人等皆不许进入东大院,你为何却身在东院儿?”柳管家逼问道。

“小的也不大清楚,只是走着走着就到了东院儿,而后发现邀星楼起火,这才叫嚷了起来。”我刻意将“叫嚷”两字说得重些,好表明我若是纵火凶手的话是不会叫起来的。

柳管家哼了一声,道:“老夫记得昨日是叫你去打扫马圈的,你不去马圈干活,为何会‘走着走着’去了东院儿?除非心存故意,否则为何如此凑巧地就走到了着火现场?”

他妈的!反正无论怎么说我也是没理,谁叫我昨天怎么那么倒霉,迷迷糊糊地就跑到了东院儿去呢!说给谁谁也不信!而且我昨天刚“窃听”了柳碧寒和铁叔的商业机密,转眼邀星楼就起了火,任谁也会认为我是见事情败露就干脆纵火行凶,浑身上下全是嘴也说不清了!

“世上巧事本就多,也不差昨日这一件,柳管家的意思是邀星楼起火与我凑巧在现场有关吗?”我索性明打明地道。

柳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冷笑道:“无巧不成书,你这一回只怕难脱干系!趁早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柳管家要我招什么?”我也冷冷问。

“你是如何进得东大院、如何进得邀星楼、如何纵的火?”柳管家沉喝道。

“柳管家想必忘了,在下是前日才刚进府,领在下熟悉府中环境的人并未带在下去过东大院,在下又怎会知道东大院有座邀星楼?即便在下碰巧找到了邀星楼,又怎会知道当时楼中是否有人?万一楼中有人那在下形迹岂不暴露无遗?何况当日大小姐便身在楼中,若是在下纵火,大小姐又岂会不知?柳管家若要证人,不妨去问问大小姐那日可看见了在下纵火?”我冷静地分辩道。

柳管家怒道:“大小姐当日身在二楼,你若在一楼纵火,大小姐又从何得知?况你虽未进过东大院,只要进去了随便找哪一座楼纵火不是一样?只不过碰巧被你选中了邀星楼而已!”

我笑起来,道:“请问柳管家,你认为我为何要纵火?”

“无非是想引起府内火灾,将我柳家基业一举毁之!”柳管家瞪眼道。

我笑道:“柳管家,如果在下是想引起火灾的话,根本无需跑到东大院去纵火,这府内宅宇相连,草木遍布,随便我在哪一处点了火,只要被人发现得晚,都可以引发一场火灾。而且,昨日在下进得邀星楼内时,发现一楼并未着火,火势是由二楼蔓延开的,可见火源是在二楼,大小姐当时身在二楼,如若是我纵的火,必定会为大小姐所发现,柳管家如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大小姐!”

柳管家被我说得一时语塞,回头望了望柳碧寒,柳碧寒一对若有所思的眸子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了打量,冷冷开口:“碧暖昨日昏厥尚未清醒,求证一事暂且压后。柳升,下一个。”

柳管家狠狠瞪了我一眼,叫向下一个人。

吁……好险!我暗暗拍拍胸脯,谁知却被座上的柳碧寒瞥见,双目一眯冲我盯了过来,我竖起个中指送他:你兄妹俩一人一个,谁也不吃亏!

当所有人被问讯完毕之后,在一旁老老实实站着的我再次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因为除了我,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柳管家再次将一双獐目瞪向我,喝道:“吴明!这下你还有何话说?”

“我……我说什么?”我耸耸肩,“该说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要想证明火是我放的,必须得等大小姐醒过来,否则就请柳管家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是凶手!”

“既如此,就先将你押入柴房,待大小姐醒过来再行审问!”柳管家一挥手,上来两个家丁一手一个把我钳住往柴房拖。

“喂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现在你不能证明我是罪犯,凭什么要把我关到柴房?!”我大呼小叫,双脚胡乱踢腾。

“即便眼下不能证明,你也是有嫌疑在身,若不将你关押起来,万一被某人借机逃了,岂不事大?”柳管家再一挥手,“押下去押下去!”

“喂!喂!柳寨主!柳碧寒!你可以证明不是我的!对不对?!”我一急之下脱口大叫。

满院的人带着惊吓的表情齐齐望向柳碧寒,谁也没见过有这么大胆的下人敢直呼主子姓名,柳碧寒倒也没发作,只是一扬手示意那两个家丁先停下,而后问向我道:“你要我替你证明?”

“没错!”我瞪着他,“昨日我才刚见了你,不过片刻之后邀星楼便起了火,即便我跑着,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便冲至楼上点火,请柳寨主你明断!”

柳碧寒盯了我半晌,缓缓道:“且放开他,此事今日先告一段落,待小姐醒来后再做安排。吴明,你跟我来。”说着便不再看我,起身离去。

我飞快地瞄了瞄身旁众人,都带着惊异的神色望着我,我也不搭理他们,连忙小跑着跟了柳碧寒离开了惩诫房。

一路进了北大院的柳碧寒的书房,挥退了贴身小厮,柳碧寒单单留下了我,冷眸盯了我半晌,方道:“昨日你可看到是否有人从邀星楼内出来?”

我想了想,道:“没有。从我赶到邀星楼到上至楼内二层,除了大小姐一人外并未见到半个人影。”

柳碧寒点点头,双手负在身后在桌前踱着步子,那件被我喷上香蕉肉的青绿衫子已经被他换掉了,眼下这件是条墨绿的,倒令他凭添了几许老练沉稳,少了几分冷酷锋利。

“柳……少主,那邀星楼里都有些什么?”我问。

柳碧寒瞥了我一眼,道:“不过是放置一些古董摆设、字画书籍罢了,碧暖时常到楼内赏玩。”

这就怪了,楼里又没有什么值钱东西,那放火的家伙别的楼不烧干嘛要烧这座楼呢?换作是我,一定会烧柳碧寒放置帐册及生意上机密文件的地方,这才能给他柳家以最大打击。除非,纵火这人目的不在柳家的生意,而是……柳碧暖?没道理啊,她柳碧暖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就算性格不怎么招人待见,也不致于惹来杀身之祸啊!何况用火烧还不如用刀刺来得利索呢,这是图什么啊?

柳碧寒望了我半晌,道:“着火时,你在楼里看到了什么?”

“除了大小姐,谁也没看着。”我道,心想难道纵火的人是柳碧暖?

没等柳碧寒说话,忽有人来报说大小姐醒过来了,柳碧寒连忙大步迈出屋去,我也紧紧跟着,快步来至柳碧暖房中,见她正半躺在床上靠枕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丫环喂过去的粥,一见柳碧寒进来,张口叫了声“哥……”眼泪哗啦啦地就下来了。

柳碧寒坐至床边,罕见地柔声道:“碧暖,莫哭,已经没事了,大夫说你不过是惊吓过度,腿被书架子砸伤了骨头,需好生休养一段时日。”

柳碧暖含泪点了点头,道:“哥,那楼怎会着起火来呢?”

柳碧寒反问她道:“碧暖,当时你到楼中后并未起火,是么?”

“是啊,”柳碧暖点头,“我正在架子旁翻书,隐隐就闻到了一股子烟味儿,抬头一看,见那窗前桌子竟然着起火来,慌得我便想往楼下跑,谁知衣襟挂在书架上,竟把书架给扯倒了,正砸在腿上,疼得我昏了过去,再醒来时火势早已大了起来。”

“你是说……是桌子先着了火?”柳碧寒皱眉思忖。

“那桌子上都放着什么?”我插嘴问道。

柳碧暖这才发现了我,脸一红,指着我道:“你这小无赖怎么会跟来的?谁许你进我屋子了?”

“碧暖,是吴明将你救出来的。”柳碧寒道。

“什么?是他?”柳碧暖脸又是一红,“我才不信!”

“信不信无所谓了!先告诉我那桌子上都有什么?”我追问道。

“有……我用来写字的纸,笔和墨,几本书,一盏油灯,一只白瓷花瓶……还有一架桌屏,一只水晶球,一把茶壶一只杯子……就这些。”柳碧暖边回忆边道。

“水晶球?”我疑惑地看向柳碧寒。

“是番邦所产,用以摆设。”柳碧寒道。

“这球应该不怕烧吧?”我问。柳碧寒点头。我道:“能拿来让我看看么?”

柳碧寒若有所思地盯了我片刻,遂命人将那只幸存下来的水晶球取来,我接在手里细细观察,其实就跟现代在一些礼品店里见过的玻璃制品差不多,不过这个朝代还没有炼制玻璃的技术,水晶球是货真价实的水晶打磨而成,不像现代的玻璃制品那样晶莹剔透,里面有不少结晶块,放到太阳光底下就会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我一边把玩着水晶球,一边将它放至阳光下调整着角度,过了半晌我就笑起来:“果然是这么回事儿!真凶就是这只水晶球!”

柳家兄妹齐齐望向我,柳碧寒半信半疑,柳碧暖干脆就指着我叫道:“你这小无赖又胡诌!鬼才相信你的话!”

我挑眉笑道:“那你哥哥肯定是第一个相信我的鬼!”

柳碧寒闻言将眼一眯,道:“你倒说说看。”

嘿嘿,不能怪古人,没有见过玻璃,更没有见过凹凸镜,自然也就不懂得凸镜聚光的科学道理,这水晶球内部有许多不规则的结晶块,恰巧有那么一块形成了凸面,这水晶球就被放在邀星楼临窗的桌子上,正午强烈的阳光照进来,通过球内的凸面聚焦在桌子上的纸上,自然就引起纸张燃烧,加上天干物燥,桌上又尽是些书本油灯等可燃物,火势很快便一发不可收拾。倘若柳碧暖发现冒烟后不惊慌失措,而是找东西及时灭火,那火也便着不起多大来,可惜她只不过是一介千金小姐,不懂得救火与自救的知识,所以才导致了这场火灾的发生。

我连解说带演示地一番下来,柳碧寒看我的眼神果然变了,直盯着我问道:“这凸镜聚光可引起燃烧的道理,你是从何处知晓?”

“这个嘛……”我露出小白牙灿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怎么样,柳寨主可信了我了?”

柳碧寒未置可否,但明显是已经被眼前的事实说服了,我悄悄地叫他“柳大鬼”,也不知道是否被他听见。

柳大鬼向柳碧暖道:“你且好好养伤,为兄过后再来看你。”说罢起身便往房门外走,我也连忙跟上,却听得柳碧暖在身后叫道:“喂!小无赖!”

“嗯?”我扭脸看她。

“你……”柳碧暖脸红了红,“以后不许你再进我的房间!”

切!你就是求我进我也不进!神经病!我冲她做了个狰狞的表情,转身出门了。

追上走在前面的柳碧寒,我涎着脸笑道:“那个……少主,这下我的嫌疑洗清了,可以让我回去了吧?”

柳碧寒眼尾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回吧。”

哈,德性!老实了吧?见到科学的力量了吧?知道什么是天才了吧(小学生都知道的东西你还在这儿臭现什么?!)?

兴高采烈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也不管他做何反应,我撒了丫子就窜了。——从昨天到今天这一大出真是弄得我筋疲力尽耗神磨心哪!得回我那房间里好好歇上一歇!

我一步三跳地回到下人房,才一屁股躺到硬梆梆的床上,就听见门外有人叫我:“吴明!在不在?”

不理!真讨厌!一听就是柳升那道公羊嗓,之前一个劲儿地想把我栽成纵火犯,这梁子咱是结下了!

谁知我不吱声,那柳升竟然自个儿推门进来了,也不管我是否是装睡,径直沉声道:“吴明,少主令你从今日起升为甲等家丁,随身伺候少主起居,赶快收拾家伙,随我进北院儿去!”

“什么?!”我大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随身伺候柳碧寒?这不等于是身入龙潭虎|岤了吗?柳碧寒那家伙难道是想随时控制我,不让我把窃听到的机密泄露出去?

来不及多想,我抓起自己装行李的小包袱跟着柳升出了房门,一路往北院行去。至北院,柳升领我进了正房旁边的一间小房间,道:“这是你的住处,以后你的职责便是每日卯初至正房门前候着少主起床,少主叫你进房才许进房,少主一向不用丫环奶妈,因此更衣梳头盥洗等皆由你来伺候,日常你只需跟在少主身边听候吩咐便是。可都记下了?”

“记、记下了!”我只得答应着。

柳升瞥了我一眼,哼道:“你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进府不过两日便当上了甲等家丁!哼,你最好给老夫放老实些,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您老走好!”我一猫腰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柳升硬是请出了门去。

这个柳碧寒,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跟在他身边无异于站在悬崖边上,所以务必要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还有他要降价的事情,如果今天不想办法带出去给云悠远,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要冒险出府一趟。当下推门出去,先小心地打量了打量附近是否有人,确定无人后我飞快地闪身出门,沿着墙根快步走出北院,而后又藉着假山树木的掩护疾步而行。

柳府的大门冲着南,因此我从北院出来只要一气往南走便可见到府门。果不其然,行了一阵儿地势便渐渐开阔起来,我也有了些入府时的印象,前面就是一片青石铺就的场院,没有任何树木再能做为掩护,因此我的身形极易被人发现。我一咬牙,索性大摇大摆地走在明处,反倒不甚令人起疑。

才行至门口,正要扯个谎给看门的家丁放我出去,却见门外现出一抹熟悉的墨绿身影——柳碧寒?!天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柳碧寒偏过头来,仿佛早料到了我会出府似的,唇角挑起一丝哂笑,道:“你来得倒巧。我正要去林场视察,你便跟来伺候罢。”

我一阵心惊肉跳:这家伙看出了什么吗?怎么不揭穿我?难道他是想将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进行到底?……不管了!他想玩儿老子就陪他玩儿!不信他还能把我给吃了!

当下大大方方地应了声“是”。另有一名小厮从马圈牵过一匹高头大马来,柳碧寒将缰绳接过,一翻身便坐至马背上,技术娴熟,显然是常常骑马的好手,而后双腿一夹马腹,那马便小步跑起来,柳碧寒在马背上道:“跟着来罢。”说罢便驾马窜了出去。

我当场就傻在了原地——不、不是吧?难不成你要我跟在马屁股后边儿用跑的啊?这、这不是存心整人吗?柳碧寒!你这个大变态!此仇不报我誓不嫁人!

我一路咒骂一路气喘吁吁地跟在柳碧寒的马后狂奔,幸好那马速度不快,但也够我拚了老命追赶的。这柳府座落在陌阳城的城边儿,从府门出来一直往西去,不多时便出了城门,沿着城外栈道一路西行,远远地就能望见一大片山林,想必那就是柳家的林场了。

估摸着还没跑到一半的路程,我就已经吃不住劲儿了,停下来撑着膝盖猛喘,柳碧寒勒住马头回身看向我,口中冷冷道:“怎么,难道还要我这个做主子的等你不成?”

“你……你可以……不……不用等……等我……”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我不怪……怪你……”

“立刻跟来!”柳碧寒甩下这句话后调转马头继续往前跑,气得我抄起地上一块石头就丢了过去,正好打中了马屁股,那马吃了一惊,呜嘶嘶地抬起两只前蹄儿刹了闸,险些将柳碧寒给掀下马背来。

柳碧寒噌地跳下马,带着一脸暴怒就向我走了过来,吓得我立刻撒了丫子冲上前去,道:“我好了!咱们快走吧!”也不理他,径直沿着路往前跑。柳碧寒很快便驾了马重新赶到我的前头,重新恢复了我奴隶般的旅程。

跑跑停停,终于在我马上就累得魂归离恨天的时候,柳家的林场到了。林场是用木头栅栏围起来的一片广阔的山林,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柳家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领着两排家丁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迎接着柳碧寒,柳碧寒下马施礼道:“鲁叔!”

鲁叔将柳碧寒迎入寨内,笑道:“少主昨儿才寻视了林场,怎么今儿又过来了?”

柳碧寒道:“近日天干,容易失火,鲁叔你吩咐下去,让工匠们务必小心谨慎!”敢情儿这家伙是因为昨日失火之事提高了警惕。

鲁叔连忙应是,引着柳碧寒一路往工地行去。

我在后边儿边喘边跟着,这柳家的林场不是一般的大,乍一望过去几乎看不到边际,全是密密匝匝的绿林,每隔数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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