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也早已忘却了。 玉川书屋手机版数年前草民与他偶遇于山中,因见草民天资还算不笨,遂机缘巧合地认了草民做徒弟。那些政谏也是他平日偶尔一提,草民无意中便记在了心里。如今他老人家已经离世了。”我随口胡诌道。
“喔,那当真是可惜。”皇上摸摸鼻子道,“不过名师出高徒,叶当家的你的才思,依朕看也不亚于令师啊。”
“皇上过奖,草民只是将师父的本事学了一点点皮毛而已,对于什么政啊谏啊的更是一窍不通。”我连忙低头道,可千万不能当出头鸟,平民百姓可是不能妄议政治的,搞不好就是杀头的罪。
“既如此,你便将你师父日常所说的那些个有趣的事也给朕讲讲,正巧朕今日也没什么事。”皇上边说边起身,走到窗边一张凉榻上坐了下来,身子倚在榻上的靠枕上,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靠!感情儿这皇帝佬子是闲得慌把我叫进宫给他讲故事解闷儿来了!这他妈的要我从何讲起呢!那几条政谏是老子我一直以来就常想的问题,在大脑中也历经了几番揣摩几番自我探讨才形成具体完整的一套方案的,可刚才我已经骗这皇帝说是我师父常说的,现在要我来段脱口秀,只怕会漏洞百出啊!
怎么办?硬着头皮上?我恭声道:“不知皇上想听哪一方面的?”
“就先说说类似你梦穿所经营的那些新奇玩意儿吧。”皇上笑道。
这死皇帝!还真会挑!这种创意类的东西要我怎么一下子想出来啊!我急得脑门出汗,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放心,朕不会把你说的内容透露给其他商家的。”皇上见我不吱声,以为我怕泄露自己的商业机密,不禁还开了我一个小玩笑。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在想,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在宫里也同样适用,说给皇上听听,皇上若觉得好,就当是草民孝敬皇上的了。”我连忙道。
“唔……你的礼品娃娃和彩色雨伞朕的娘娘们都很喜欢,”皇上笑道,“只要娘娘们高兴,朕也省了不少心。”
喔!对嘛!哈哈!历来让皇帝们头疼的除了国家大事就是后宫大事,能让妃子们高兴,少一些勾心斗角,当皇帝的也可以轻松不少呢。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这些后宫妃子们都喜欢什么呢?好像除了皇帝没什么可喜欢的。皇帝只有一个,后宫佳丽却有四十一位,一人一天也得一个多月才能一见呢,在平时这些可怜的女人们就只能靠自己找消遣来打发寂寞的时光了。
古代女人们的消遣能有什么?琴棋书画,逛花园,聊天,放风筝,打秋千……也就是这些呗,没几个月就得腻,更别说一辈子都得跟这些玩意儿作伴了。
所以,我不妨从娱乐消遣方面下手。
“启禀皇上,草民的师父倒是曾经对草民说过几种有趣的游戏,草民想想觉得挺适合娘娘千岁们日常闲来无事解解闷儿的。”我心中已经有谱地道。
“说来听听。”皇上挑眉,兴趣满满。
“这个……如果没有专门的游戏用具的话,不大好说明白,请皇上宽限草民一段时间,待草民画出草图来,着工匠们先将用具做出一套来,然后再呈给皇上过目。”我道。
“你就在这里画吧。”皇上指指书案,“上面有纸笔。朕想立刻就看到。”
这皇帝的好奇心还不是一般的重,对我来说是个好现象。
“草民不敢!草民怎能用御笔御纸?!”我谨慎地垂首道。
皇上笑起来:“以朕听别人对叶当家的你的描述似乎不像是这么迂腐的人呢,怎么这会儿倒讲究起来了?”
我心里一惊:感情儿这皇帝佬子在召我进宫之前已经派人将我的底细打听过了呢!再次提醒自己要小心,千万别说错话。
“草民遵旨。”既然皇帝不计较我用他的东西,那我也就不推辞了。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取了纸笔,没敢用他的桌子,随便找了把椅子当桌子用,蹲着画了几张草图,才画完,就听皇上道:“小鹿子!”
立刻从门外进来个小太监:“奴才在!”
“把这几张图拿到巧匠房去,要他们即刻依图做出来。”皇上指着我手中的图道。
小鹿子接过图纸领旨去了,我转转眼珠子,心中又生一策,道:“草民抖胆请问皇上,不知宫中可有皇子公主尚在幼龄?”
皇上偏头想了想:“十三、四名。”
“那,这些皇子公主平日都玩些什么游戏呢?”我问。虽然用这种语气问皇上有点大逆不道,不过这位皇帝确实没什么架子,应当不会为这事儿就治我的罪。
皇上又想了想,道:“约摸就是骑骑竹马,捉捉迷藏罢了。”
我目露精光(低调、低调!),笑道:“草民的师父说,人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童年的记忆。一个美好的童年足以影响人的后半生,对孩子的成长过程也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大人们有责任给孩子制造一个美好的童年生活。请皇上恕罪,草民冒死进言:皇子与公主们的乐趣实在是太少了!”
皇上当然没有怪罪我的直言,眯着眼笑道:“那么依你之见要如何改善呢?”
我恭身道:“依草民之见,首先要在宫内专门划出一座殿来做为皇子公主们游戏玩乐的地方,然后再添上草民设计的游戏设施,应当会令皇子公主们满意高兴的!”
“你且先画草图来给朕看看。”皇上道。
我于是又噌噌噌地画了几幅草图,呈上前去,逐一指着图解释给皇帝听:“这座坡形物叫做‘滑梯’,一面是梯子一面是斜坡,从梯子爬至顶端,然后从斜坡这一面滑下来,滑的过程就是这种游戏的乐趣所在;这个转盘一样的东西是‘转椅’,孩子们坐上去,由大人推动转椅,当它飞速转起来的时候就可以松手了,然后转椅会借助惯力自己转上一阵子,再逐渐放慢速度,最后停下,转的过程就是本游戏的乐趣所在;这个是跷跷板……这个是彩虹桥……这个是球坑……这个是大型积木……这个是滑车……”
我手舞足蹈地边比划边解说,把这位皇上大人说得不住用惊讶的目光望向我。好容易解说完毕,听他来了一句:“眼见为实,朕便着你监工指挥,即日起在宫内依草图建一座……你方才说的叫什么来着……‘儿童乐园’?就这么办吧。”
啊?这是怎么说的!老子堂堂穿越时光大当家的,一不小心跑到皇宫里来当包工头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小太监小鹿子捧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进来了,恭身道:“启禀万岁,巧匠房已将东西做得,请万岁过目!”
不愧是宫里的能工巧匠,这么短的功夫就把东西做好了!我接过小鹿子手中的托盘,从上面先拿了一个木盒,打开看看,然后呈给皇上,道:“皇上,这个盒子里装的东西叫做‘跳棋’,是棋类的一种,它可以三个人至六个人同时玩,它的玩法是这样的……”
呜哩哇啦地将跳棋规则连演示带解说的向皇帝佬子讲了一遍,末了道:“宫里的娘娘们闲来无事便可以下下这种新式的棋,免得围棋下腻了觉得无聊。”
皇上看得颇感兴趣,当下叫上一直在旁也跟着细听的小鹿子,非要和我来上一盘。这真是愁死我了!皇上是第一次下,我赢也不是输也不是,赢了是欺君,输了也是欺君。思来想去一咬牙——不赢白不赢!
当下边指导边下,转眼就玩了十几盘,直到御膳房进来呈午膳,童心未泯的皇上这才作罢。
大概还想着见识见识剩下的两个盒子里的东西,皇上并没有让我出宫,而是赐了午饭,让我在御书房的偏厅里吃。
下午的时候我把剩下的那两只盒子里装的游戏工具给皇帝讲了一遍,一个是用薄竹片做的扑克牌,一个是麻将。这两种游戏的玩法众多,讲起来就比较费事儿,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才大概讲了个差不多。
皇上道:“今日暂且这么着吧,明天一早你就入宫来,将玩法亲口讲给朕的嫔妃娘娘们听。”
我汗!看来我的名片上除了穿越时光大当家的、皇宫包工头以外,又可以添上“御用麻将讲师”的称谓了。
领了旨,仍旧在偏厅用了皇上赐的晚膳,然后由太监领着送出了宫门。一出宫门便见夜色下立着两个身影,一个穿白衣一个穿青衣,知道的是云悠远和柳碧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素贞和小青现形了呢。
两人一见我出来齐齐走上前,我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天的话,此时是一个字也没力气说了,有气无力地一挥手,意思是回客栈。 幸好这回一共有三匹马,不用再发生争执,我们三个一人一匹,回到落脚的客栈。
因为云悠远的家就在京都,所以他并没有在客栈住房,于是直接陪着我回到我的房间,柳碧寒自然也跟着进来,加上一个等了一天消息的柳碧暖,一进门就追着我问皇宫里的情景。
柳碧寒道:“碧暖,小叶累了,今日且让他好好歇歇,你先回房去。”
碧暖跺脚道:“不嘛!哥,你在这里不也是为了要问他今天的情形吗?为什么单单就不让我听?!”
没待柳碧寒答话,忽听得有人敲门,云悠远便道“进来”,见推门而入的竟是殷天鸿,一进来就冲我笑:“听说小叶大驾光临,殷某特来拜见!”
我没劲儿说话,脑袋靠在床栏上冲他摆了摆手,意思是少来这套。殷天鸿笑着走过来,大刺刺地往我身边一坐,道:“怎么,叶当家的都已经来了,也不说到寒舍坐坐,是在嫌弃殷某么?”
我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见柳碧暖一指殷天鸿叫道:“殷辟鸿!上次的账本小姐还没跟你算!”
“殷屁鸿?”殷天鸿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看他的样子似乎有想杀人的冲动。
我肩膀一抽,没敢笑出来,连忙把脸别向一边。云悠远挑了挑眉,望了我一眼,意思是:是你这小坏蛋搞得鬼吧?!但他也没吱声,而是坐在桌边倒茶,递给我一杯。
柳碧寒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如此言出无状,冷声怒喝道:“碧暖!不得无理!立刻给我回房去!”
碧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哥哥当着外人的面吼自己,心中赌气,也不理柳碧寒,只是冲殷天鸿道:“殷辟鸿!有胆量你给我出来,本小姐要单独同你算账!”
殷天鸿怒极反笑,站起身道:“好!殷某倒想知道柳大小姐到底有什么账要同殷某算!”说着便跟了柳碧暖往外走。
柳碧寒正要阻止,忽然瞥见因实在忍不住而呲牙咧嘴发笑的我,不禁冲我一瞪眼:“这事同你有关系?”
我连忙摇头,强按笑意道:“冤枉啊大人!我就是给小殷改了改名字而已,什么都没干!”
柳碧寒眼中既宠又无奈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要跟出去,我忙道:“你放心,吃亏的一定不是碧暖,小殷的为人是很信得过的!你就让碧暖找找乐子吧,免得在这儿又要追着我问东问西的!”
柳碧寒听我这么说,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冲我道:“今日面圣之事如何?”
“唉……”我软软的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道:“明儿我还得入宫,可能一直要到晚上了……给皇上介绍了几种游戏,供那些后宫娘娘们平日取乐用,明儿我要去当讲师。”
“明日几时入宫?”云悠远问。
“皇上说一早,那就是等他快散朝的时候吧。”我道。
“那明日我更早过来先替你刮莎,今日且早点休息吧。”云悠远说着起身,竟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仰起身看他,这个家伙难道不想多陪我一会儿?真冷漠,哼!
云悠远看出我心中所想,不禁一笑,道:“我现在要去舅父那里问问,看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推迟你毒发的时间,只有两天了,若果真不行,只能依柳寨主的意思了。”
咦?柳碧寒的意思?这两人什么时候背着我达成协议了?柳碧寒还能有什么意思,肯定是找盛南天去,答应他所提出的一切条件!姓盛的那家伙这么多天来一直没见有什么动静,就是因为火莲在他手上,所以才有恃无恐地等着我们自己送上门去。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去向盛南天求饶!”我胡乱踢腾着双腿,一副泼妇耍赖的架势。
两个男人谁也不理我,云悠远开门走了,柳碧寒则立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思。我只好自个儿起身,到桌边倒茶补充今天因说太多话而消耗的口水。正咕咚咚地作牛饮状,房门突地被撞开了,就见一脸恼火的柳碧暖和一脸青青紫紫的殷天鸿一起进来了,不消说,小殷同志这一脸花肯定是被碧暖的石头扔的,哈哈!总算有人体会到我曾饱受的痛苦了!
正心中偷笑,却见这两人同时瞪着我向我走过来,吓得我连连后退,道:“你们干什么?干嘛这样看着我?”
“小无赖!他的名字是怎么回事?!”碧暖率先叫道。
“我还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辟鸿?还开辟鸿蒙?”殷天鸿也眯着眼睛向我逼过来,大有要将我一口吞进腹内的势头。
OH!露馅儿了!我嘿嘿陪笑道:“我一直觉得辟鸿更适合小殷你嘛!哈、哈!那个……看样子你们的误会解除了,哈?”我转移话题道。
碧暖冲着殷天鸿一瞪眼:“哼!谁会跟这种人有误会!”
殷天鸿冲她一指自己的脸:“柳大小姐,你该为你的行为做个解释吧?”
“本小姐做事一向不需要解释!”柳碧暖使出刁蛮本色。
“看样子殷某该让柳大小姐知道知道怎么与人相处!”殷天鸿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们两个!”我一声大吼,“没算清账的话就给我出去接着算!老子要睡觉了!”
这两人倒是默契,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我连忙把门关上,吵得我头疼。
见我一脸疲态,柳碧寒也没有多待,只说了声“早点休息”便出去了。我往床上一倒,算计着明天要怎么搞定那些后宫的大小婆娘,正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忽然门又开了,睁眼一看,见进来的是殷天鸿,这回没见着柳碧暖跟进来。
“那丫头呢?”我问。
“哭着回房了。”殷天鸿端起桌上我刚用过的杯子,不管不顾的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你把她怎么了?”我一坐而起惊讶地望着他。
“不过是小小教训了她一下。”殷天鸿气犹未消,冷着脸道。
“怎、怎么教训的?教教我!”我闪着星星眼望向他,能把小辣椒给教训哭了,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招啊!我学会了以后也拿来对付她,看她以后还冲我野蛮不!
殷天鸿见我这么问,忽然嘴角挂起一丝坏笑,道:“我打了她一顿屁股!你要学么?我现在可以教教你!”
啊?打屁股?这让我一下子想起自己被柳碧寒打屁股的事来了!怎么男人们都喜欢这样对付女人啊?太粗鲁了!太可气了!难怪碧暖会哭着回房,这要是换了我也得哭着……反击啊……
还是人家云仔好,尊重妇女(-_-!!)。
一想到云仔,我的语气不觉也温柔起来,对殷天鸿道:“这招我还是不学了,学了也不知道用来对付谁。悠远已经先走一步了,你也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