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了一个冷战,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记得当年皇帝也叫德贵妃为‘爱妃’来着,结果却亲自下旨赐死了为他生下女儿的德贵妃,而且至今对小公主都是不闻不问。 现在皇帝对淑妃的态度和当初对德贵妃的态度几乎一模一样,这淑妃别是做了什么事情让皇帝起疑了吧?
淑妃走远之后,薛云卿明显的感觉到皇帝的神经松弛下来了。其实皇帝身上这些细小的变化,别人是感觉不到的,薛云卿的感觉实在是太敏锐了,让皇帝想在她面前作假都做不到。
看到皇帝起身向她走来,薛云卿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和皇帝保持一臂的距离。虽然知道皇帝刚才很可能是在演戏,她现在依然不愿意和皇帝太接近,因为他和淑妃之间的亲密关系是骗不了人的。在爱情的国度里,三个人都嫌太挤了,何况是这整整一后宫的女人,她可不想挤这个沙丁鱼。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伤痛,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薛云卿说道:“卿儿,现在国家处于什么状况,你应该很清楚,‘皇家女子学院’的事就暂缓吧,不过有另一件事你倒是可以上上心,这整座皇宫里,有各类宫女数千,朕打算以后当宫女年满十九岁之时,就放她们出宫回家,你不如把这些宫女组织起来,教她们学一些东西,既可以为你们的‘女子专卖行’提供源源不断的货源,也可以让她们学会一技之长,使她们将来回家时,不至为以后的生活犯愁。”
薛云卿双眼一亮,心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没想到皇帝也有这么人性化的时候,立即答道:“是,皇上,臣女这就去操办此事。”
见薛云卿马上要行礼走人,皇帝拦住她,说道:“卿儿,你……。”却欲言又止,只是用一双眼睛深深地看着她,薛云卿可不想在御花园里和皇帝表演十八相送,赶紧行礼转身走人。
走在返回东玉宫的路上,薛云卿一直在脑海里回放,刚才皇帝和淑妃在一起的镜头,这些镜头又一再的和以前皇帝与德贵妃在一起的画面重合,她心里的感觉是越来越疑惑。在这宫里,淑妃可以说是跟在皇帝身边最久的人了,简直可以算是结发夫妻了,淑妃到底做了什么事,使皇帝要如此对她。以前,虽然皇帝也不止一次的利用过淑妃,但是都没有对淑妃造成过什么实质上的伤害,这一次,她明显的感觉到皇帝正在残忍的利用淑妃对他的一片痴情,而想达到什么目的,这样一个城府极深,心冷如铁的皇帝真的可以成为她的归宿吗?而她要不要帮淑妃一把呢?淑妃毕竟是杨浚心心念念的堂姐啊,她把这管理后宫的权利交给淑妃,本来就有照顾淑妃的含义在内,可不是想害了淑妃呀。
得了皇帝的旨意,薛云卿找来大内总管,让他把宫里所有的人员重新登记造册,把宫女的轮值全部排成三班倒的样子,让所有的宫女在值班、休息之外,还有三个时辰的学习时间。又找了一座比较宽敞的闲置宫殿,在里面布置出八间教室、五间工作间,三间游戏室。在每间教室的门上都挂了一木牌,分别是制衣、刺绣、识字、书法、绘画、算学、配药、厨艺;五个工作间分别是服装间、绣品坊、书画室、制药房、糕点屋;三间游戏室,一间里摆满了各种棋类,一间里摆上了麻将和纸牌,最后一间,乍一看是一空屋,四壁上却挂上了毽子、布口袋、跳绳等玩具。薛云卿还找人在游戏室前面清出了一块场地,在场地两头安上了木架子和绳网,打算在后宫里组建一只女子蹴鞠队,彻底改变这些后宫女子的生活。这样,万一那天她受不了了,拍拍走人之后,这些苦命的后宫女子也不用一味的把感情都寄托在那个冷酷的皇帝身上。
经过重新登记造册,薛云卿终于知道,整个皇宫中有皇帝的各级嫔妃三百来人,宫女和仆妇近四千人,太监两千来人;大内侍卫和禁军数目不清,因为属于机密,不过,薛云卿猜想至少也有几千人甚至上万。这么庞大的服务体系只是为了伺候皇帝和太后两人,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在新大陆,她和远兮的皇宫里,人数最多时也没有超过三千人,而且其中很多都是来皇宫访问的客人,最重要的是他们那里没有一名太监,因为她认为此事太不人道,再说远兮只有她一个妻子,又整天守着她,自然没有设立太监的必要了。想到这里她就火得很,皇帝娶了那么多老婆,又怕自己照顾不过来,就在宫中安排了这么多不男不女的太监。
薛云卿亲自执笔起草了一份‘后宫女子培训班‘的章程,找人誊抄了二百多份,下发到各宫各殿,让宫里的女子根据个人的值班时间、喜好,自愿前来报名参加。然后她又给每间教室和工作间都找了专门的负责人,她自己只负责‘制药房’一个工作间,配药的课程她则请了一位老太医来教授。
经过薛云卿这样大刀阔斧的一改造,整个后宫突然变得面目一新,这些后宫女子的生活中心突然不再只有一个皇帝了。宫女们纷纷踊跃报名参加‘后宫女子培训班’,学习各种技艺,然后再到工作间去制作自己擅长的物品,最后拿到‘女子专卖行’去买,凭本事赚得个人应得的报酬,每个人都挖空心思作出最精致的产品。连那些有品级的嫔妃也一个个的参加进来,毕竟皇帝只有一个,很多人年八月也见不到一次,在那里傻傻的独守空闺实在没什么意思,以前是没有办法,很多人也只有认命。现在既然有了其它可以选择的生活方式,有些人的心思就活了起来,她们尤其对薛云卿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一身功夫,羡慕的不得了。而薛云卿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把‘女子专卖行’也变成连锁店,并推广到全国了。她现在已经把配置化妆品的技术,教给了几十名学医的嫔妃和宫女,要她们专门在‘制药房’里配置各种实用的化妆品。她又在‘女子专卖行’里设了一个化妆品专柜,立刻受到了京城里所有女性同胞的热烈追捧,甚至有外来的访客,专门在店门口排上半天的队,然后买下大包、大包的商品带回家乡,一时之间,‘女子专卖行’成了所有来京城的访客必到的地方。
体会着后宫的新气象,看着眼前一个个焕发出新生的年轻女子,薛云卿觉得自己的所有辛劳都有了回报。她现在正在宫里挑选体力好的女子,准备组织一个三十人的后宫女子蹴鞠队。她又不禁坏心的想,当这些后宫女子都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生活目标,再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恐怕就没有多少人再愿意在感情上受那个皇帝的控制了,皇帝的冷酷也就很难再伤害到她们了。那么,当她有一天必须离开时,也许就可以走的平平静静,因为这么多性情各异、思想独立的老婆,足以让皇帝忙得焦头烂额了,就没时间再去找其它人的麻烦了。不过,她把一个对皇帝服服帖帖的后宫搅和成这副样子,也许皇帝早已对她忍无可忍了,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把她赶出皇宫去了。她也一直在怀疑,像皇帝那样一个心思深沉,疑心病重,又权利欲极强的人,怎么会允许她在皇宫里这么胡搞一通呢?也许她应该再多给这些后宫女子灌输一些现代思想,鼓动她们向皇帝争取女权,那样,皇帝是不是就会对她放手了呢?
一天,薛云卿在中午的时候,提早从宫外返回,打算回东玉宫换一身衣服,再到‘女子专卖行’设在宫里的办事处去,她想利用下午的时间去查一下账。回到内宫之后,随行的孙侍卫等人被她放了半天假,她带着陆德、陆才抄近道直奔东玉宫,当他们走过德言宫的时候,薛运卿敏锐地听到一阵哭声。自从她开始改造这后宫之后,她只见到那些后宫女子每日都喜笑颜开的,怎么会有人大白天还哭哭啼啼的。
薛运卿走到一处树丛旁,对里边说道:“出来吧,说说受了什么委屈?”
哭声嘎然而止,却没有人钻出树丛。薛云卿向陆德一使眼色,路德立即钻进树丛,不一会儿,就拉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太监。薛云卿心中暗骂一声‘造孽’,是谁这么狠心,把这么小的孩子弄成了太监。小太监摸着眼泪来到近前,抬头一看到男装的薛云卿,脸上的神情先是一愣,马上就反映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给薛运卿行礼,大声说道:“参见贵妃娘娘。”
旁边的陆才看到薛云卿皱起了眉头,立刻机灵的一把拉起了小太监,说道:“我们娘娘不喜欢这些俗礼,你受了什么委屈,快说出来,我们也许能帮你。”
小太监看着薛运卿,一双大大的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最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又‘扑通’一声,跪在了薛云卿的面前。
薛云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蹲子,看着小太监问道:“你是那一宫的人?侍候的是那位主子?”
小太监低声答道:“奴才就在这德言宫里,名叫小顺子,是专门跟在大皇子身边的贴身内侍。”
“大皇子?”薛云卿愣了一下,终于想起了这个已故周皇后所生的儿子,好像是叫做君允承。要说,她进宫已经大半年了,却一直没有见过这个孩子,按时间推算,这个男孩应该有三岁多,快四岁的样子了。于是她又问道:“小顺子,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偷偷的哭啊?”
小顺子的眼圈又红了,哽咽着说道:“娘娘,求求您,救救大皇子吧,大皇子已经病了三天了,奴才去太医院,他们只来人看过一次,随便开了一付药,一点也不见效,奴才刚才又去,他们却没有人肯来了。 ”
薛云卿皱起了眉头,问道:“为什么不去找淑妃娘娘?”
小顺子转了转眼珠,犹豫的说道:“淑妃娘娘太忙了,没空理这些事。”
薛云卿知道这孩子没有说实话,皇子病重是多大的事,淑妃怎么会不管?就又问道:“那你怎么不去禀报皇上?”
小顺子轻声答道:“皇上向来都不大管大皇子的事。”
一股怒气迅速在薛云卿心中升起,暗骂,这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好好的女儿扔在那里,不闻不问,没想到他连儿子也是不理不睬,难道在他心中就只有他的江山不成?他怎么可以冷酷到这种地步。
薛云卿站起身来,对陆德说道:“你立刻去找皇上,就说我在德言宫等他。”又吩咐陆才返回东玉宫去取她的药箱。然后,薛运卿拉着小顺子的手向的德言宫走去,嘴里说道:“走,带我去看看大皇子。”在走进德言宫的宫门时,她在心里迅速作了决定,这个皇帝如此冷酷无情,实在不值得她花一点儿心思,这两天她就把事情安排一下,然后就拍拍走人,去过自己的潇洒日子。
第3卷 七十四牵绊
薛云卿跟着小顺子走进德言宫的正殿,誉言殿,里边只有两个牙齿都要掉光了的老太监和两个十几岁的小宫女侍候着,一个偌大的德言宫只有这么主仆六人,还是老的老,小的小。她走到床前,看到君允承小小的身子卷缩在床上,一张小脸烧得通红,面貌却长得酷似皇帝,整个一个君北羽的缩小版。薛云卿的心中满是酸楚,眼前这个刚满三岁的小小男孩,自幼失去了母亲,又得不到父亲的关爱,一个人挣扎着活在这险恶、势利的宫闱之中,如果今天不是被她发现,也许就这么病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她心中所有的母性一下子全被激发了出来。她走上前去,把这个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用右手搭上了男孩左手的脉搏。
从脉象上看,君允承已经由普通的感冒转成了轻度肺炎了,薛云卿光用手摸就知道,这孩子现在的体温起码有四十度。必须马上医治,否则荆险了。这时陆才抱着薛云卿的药箱跑了进来,薛运卿从中取出神医门的特效退热丸,叫旁边的宫女取来热水,在一个小碗中化开,一点一点的给君允承灌了下去,然后她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在孩子的身上扎了几针,才放孩子平躺在床上。由于孩子太小,她不敢用玄玉功给他治病。
门外传来一声高声喊叫:“皇上驾到!”誉言殿里的人赶紧都跑了出去接驾,薛运卿却动都没有动,她现在对皇帝是满肚皮怒气,没想到,对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问的人,还有精神摆皇帝的臭架子。
皇帝匆匆走了进来,来到床前,急切地问道:“卿儿,情况如何?”
薛云卿抬眼瞟了一眼皇帝,见他眼中倒是布满了担忧的神色,她心中的怒气才平息了几分。淡淡的说道:“很不好,已经转到肺上了,如果不能使他迅速退烧,这样烧下去,就是再聪慧的脑子,也会被烧成傻子。”她故意把境况说得严重一些,想吓吓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皇帝终于有些急了,问道:“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薛云卿转过身来,定定地怒视着皇帝,说道:“我有没有办法先放在一边,我倒是想问问皇上,你有多长时间没见到这孩子了,你再看看这德言宫里的人,你是打算让这么小的孩子,在这深宫里自生自灭吗?”
誉言殿里的其它人等都被惊呆了,这位贵妃娘娘竟敢如此质问皇上,更奇怪的是皇上竟然没有马上发火,还是跟来的双喜机灵,一见这两人要吵架,就马上带着所有的人退了出去,还细心的帮他们把殿门关上。
皇帝看着薛云卿,半响无言,眼中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最后平静的说道:“朕当初,也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熬过来的。”
一下子,薛云卿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无话可说。你要一个从不知道父爱为何物的人,如何去展现父爱;一个从来没有享受过温情,在阴谋诡计中长大的人,心中又会有多少柔软的东西。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后,薛云卿让自己的心再次沉寂下来。当她再睁开一双凤目时,眼中已经是一片平静无波。
薛云卿看着皇帝,淡淡地说道:“皇上,臣女不能留在这德言宫中,不知皇上可否允许臣女将大皇子带回东玉宫中,为他细心诊治调养?”
在天瞾国,有史以来,皇子都是单独抚养的。皇帝沉思了一会,终于说道:“好,你就把他带回东玉宫去吧。”他又环顾了一眼誉言殿,说道:“这里也确实不适于一个孩子养病。”
薛云卿又问道:“皇上是坐龙辇来的吗?”见皇帝点了点头,就又说道:“大皇子正在发热,不能见风,还请皇上亲自把大皇子送到东玉宫来。”说着就动手用棉被把君允承包的严严实实,然后抱起来,塞入皇帝怀中。一看到皇帝手足无措的抱着亲生儿子的样子,薛云卿马上明白皇帝一定是从来没有抱过孩子,不禁暗笑,心想,也该是这个父亲尽尽责任的时候了,于是说道:“皇上,臣女先行告退,立即返回东玉宫,准备治病的汤药。”不待皇上说话,就转身出了誉言殿、德言宫,纵身而起,直接飞回了东玉宫,为君允承配置药物。
在东玉宫中既有药材齐全的药房,又有设备、食材齐备的厨房,所以薛云卿很快的抓齐了药材,由红儿拿去厨房熬制。过了一会儿,皇帝抱着君允承走了进来,薛云卿有些奇怪他居然没有把孩子交给一旁的双喜抱着,而且还把小顺子也带了过来。薛云卿带着皇帝把君允承安置到一旁已经收拾好的偏殿里。
解开棉被,薛云卿伸手一摸,孩子一身的汗,知道退烧丸已经见效,高烧开始慢慢退去。这时红儿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薛云卿把孩子用棉被裹着抱了起来,准备喂药。皇帝从红儿手里接过药碗,端在手里,坐在一旁看着薛云卿一勺一勺的把药喂进君允承的小嘴。不一会儿,薛云卿竟完了药,她又要红儿拿来湿巾,给孩子擦干净脸和脖子上的汗水,才把君允承轻轻地放在床上,用棉被把小小的身体盖严实。
皇帝一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薛云卿做这些事情,薛云卿安顿好君允承,起身对皇帝说道:“皇上,大皇子已经开始发汗了,看来情况并不太严重,您可以放心了。”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薛云卿说道:“朕虽然对这孩子关心的较少,但是母后一向都对他很上心,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朕会查清楚的。”
薛云卿有些无奈的看着皇帝,心想,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付出爱心,倒是清楚如何熟练的运用权力,他这一彻查,这后宫之中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倒霉了,一定会把她好不容易弄得轻松一点的宫中气氛,再次搞的风声鹤唳。因此她和缓的劝道:“皇上,人都是很势利的,在这座皇宫之中,所有人的意志都是跟着您在转,只要您开始关心大皇子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敢忽视他了,您一定不愿意在您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再一一在大皇子身上重演一遍,不是吗?”
皇帝深思的看着薛云卿,没有立刻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随意的问道:“卿儿,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带过孩子吧,可是刚才我看着你照顾承儿,动作异常熟练,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呢?”
薛云卿悚然一惊,心道好厉害的皇帝,在他面前真是一点都不能放松,他希望她想起什么,她的前世吗?那真是太荒谬了!她镇定地抬起眼,看着皇帝说道:“这有什么,皇上到底想问什么?要知道母性可是女人的天性呢,臣女这几年行医在外,可没少接触患病的孩子,早就轻车熟路了。这时候也不早了,皇上一定还有许多国事要处理,臣女也要去给大皇子熬一点粥,他一定一天都没吃什么了,饿着肚子,病可不容易好。”
皇帝看着她,不再说话,最后不得已站起身来,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东玉宫。
皇帝走后,薛云卿到厨房熬制营养粥,顺便也把小顺子叫到了厨房。她看着这个机灵的小太监,缓缓地说道:“小顺子,你也看到了,我完全有能力帮你的主子,你最好把太后走后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让我在心里有个准备。”
小顺子想了想答道:“太后离开四天后,有一个德管事,突然来到德言宫,把原来太后派来大皇子身边的人都调走了,只派两个老公公和两个小宫女来侍候大皇子,本来奴才也差一点儿被调走,但是大皇子闹了起来,德管事看奴才年纪小,就让奴才留了下来。后来因为留在德言宫的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一个没留心,就让大皇子着了凉。奴才跑去太医院找太医,本来是有一个老太医要来看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把老太医调走了,只派了一个药童过来,随便开了一服药,就走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人肯来了。”
薛云卿皱起了眉头,想道,太后离开四天后,正是她把后宫的大权交给淑妃的时候,淑妃自己又没有子嗣,为什么要对大皇子下手呢?杨浚这个堂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淑妃以前虽然曾有过没有善待小公主的前科,那也是因为皇帝先冷淡了淑妃,现在不管皇帝是真情还是假意,还算和淑妃有着不错的互动,淑妃又何苦去找大皇子的麻烦呢?
小顺子又期期艾艾地说道:“娘娘,奴才有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薛云卿点点头说道:“不是告诉你了,要你把所有的事兜清楚吗?”
小顺子小声说道:“宫里有人说,是因为您容不下大皇子,淑妃娘娘才这样对待大皇子的,大家兜淑妃娘娘和你是一码事,淑妃娘娘的堂弟就是您在神医门里的师兄,您还为淑妃娘娘的堂弟请下圣旨赐婚,给了杨家极大的荣耀。现在,您又把管理后宫的大权都交给了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自然对您感恩戴德,卖力的为您做事了。”
薛云卿长眉深锁,心中充满疑惑,心想,难道淑妃真的是为了她才这样对待大皇子的吗?可是淑妃掌管后宫,应该很清楚她从未与皇帝同过房,她也不止一次的暗示过淑妃她最终可能离开皇宫的意愿,所以淑妃根本就没有必要用虐待大皇子来讨好她。不过,按照小顺子的说法,可能宫里的大多数人都这样认为,要不单凭淑妃一人是无法只手遮天的,如果宫里的人都认为是她薛云卿容不下大皇子,依照皇帝和太后对她的偏宠,再加上薛家在朝中的势力,那这宫里的人都开始忽略大皇子倒是讲得通。看来是有人在打着她的旗号做坏事,为了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一向不想插手后宫的事务,更没有兴趣为皇帝管理他那一大群女人,但是她也决不能允许有人以她的名义去狐假虎威做坏事,看来她还是要对这后宫的事上上心了,就是她要离开,也不能背着这种黑锅走。这个德管事,还有上次那个邱管事,小桃子,这些人都需要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