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theicebeginstothaw
Beesthesea——。”唇瓣轻启,词词句句自然而然地述出,一首黑白颜色的歌,老得记不得曾经在哪里听过,老得记不得是与谁一起和声的调。
“Oh,Youwillsee
Howbeautifulwecanbe
Whentheicebeginstothaw
Beesthesea
Oh,Youwillsee
Howbeautifulwecanbe——”
‘呜——————————’
鲸鱼,海豚,更多的哺||乳|类海洋生物成群结队地赶来,一群接着一群,一只跟着一只,随着AS17的指尖,绕着玻璃窟形成一道蜿蜒的带,一圈圈,一轮轮,顺序缓行,缠缠绕绕。不是同类,不是同族,不是同一种语言,却在一瞬,成就恢弘的篇章。
“Everythingiscalm
Attheendofthepnet
Inourwhitedesert——”高亢却不刺耳的鸣叫,连绵不绝的歌谣,没有序章,没有副歌,没有重复,像是时间,开了个头,就只能向前,一直向前,唱不出那一刻的调。与贺云暖相似的脸,相似的眉,相似的鼻,相似的,眼,相似,也只是相似。他看着她的眼,明明是那么相似的眼,连瞳色都一样。
一个骄傲自信,满眼神采,神女一般高高在上,不允亵渎。另一个,也喜也乐,也怒也悲,也骄傲,也自信,却没有那身另人瞩目的光环,说白了,就是看着很好欺负的那一种,于是,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都想毁了,说的不止是AS17,是AS打头的所有试验品。羡慕,不像,嫉妒,无从说起,他们多时随心所欲的人,想毁了便动手去毁,至于原因,与研究无关的,想不通还花费时间脑力的,也都被放弃。可是,他为什么想要毁了她呢,为什么造就了一个容器有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砸碎呢。
声音慢慢消失,唇瓣僵持,萨医师将更多的重心压给自己身后的玻璃墙壁,微皱了眉,视线里依旧是AS17缓慢的动作,一格一格,动得缓慢。
“Thesunkissedtheice
Itglistenforme
Andweareoneagain
Webelongtothefrozenworld——”AS17默默地看着自己一手创造的奇幻,眼睫微微压下,不那么兴奋,不那么喜悦,也像是对着一件可有可无的事物。这一次,又是第几次了,第一十二次?是吧,四年中的第一十六次,再多的的兴奋也都磨了个干净,越来越不正常,越来越不像个人。喜欢吗?不喜欢,讨厌吗?谈不上,她等着,等着想毁她的人来毁她,于是她便也有了适当的理由毁了他们,她从来都不是以子之道还施彼身的人,她只是,让痛苦更痛苦,而已。
‘呜————啊————’
‘噢——————’
海洋生物身上特有的蓝色光华将玻璃窟环绕,微弱,涣散,冰冷,像是一台匀速运转的机器,齿轮转动,一环连着一环,顺着核心的指引,高密度的海水掩去了杂音,鸣泣的音,娓娓道来的歌,节奏完美契合。
唇瓣蠕动“洛云凉”,只有唇形,没有声音。萨医师抬手,食指和拇指却停在金丝框上,不想动作。他不计算,也知道这次聚集的海洋生物数量将是三个月前的两三倍,一千三百九十天,他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变成一个组织需要的怪物,即使成功,也自觉不会有成就感。他从对AS1的愧疚到对AS9的残忍,曾经也因AS1的猝死悲伤难过,也因AS4的哭声噩梦连连,也厌恶AS9的坚强与不妥协,然而到如今,他好吃好睡,连那些女孩子的脸都模糊,已经和他的老师们一样,麻木不仁。
‘成功需要牺牲’
‘她们和白老鼠没有区别,都是试验品’
‘要习惯漠视她们的感觉,这是必须’
————
那些话和那些老师,他也都对不上号了,时间太久,早已模棱两可。还好,这几年,有一个AS17,不那么容易被玩死,痴痴傻傻地陪着他一起疯疯癫癫。
顺着玻璃墙壁,滑坐在地,他以欣赏地眼光看这幅诡异却温柔的画,鲸鱼环绕,比海底世界。壮观。他的AS17很漂亮,他的AS17很虚伪,他的AS17还很会装,深蓝色的海,潜游的巨大哺||乳|动物,零碎的光,动听的歌,站在中心的小小的白衣的人,一个似乎小时候都做过的梦,一碰即碎。
第六章 私奔
“听说AS21会成为AdyhtlShadows计划第一个完成品。”
“这对你我都不是好消息。”
“那,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
“噢,原来你从中作梗,坏人。”
“是她扛不住那些精神压力。”
“嘻嘻。”
——————
第一千五百零二天,AdyhtlShadows计划终于取得成功,AS21成为AdyhtlShadows计划第一个完成品。于是,一场盛大的庆祝晚宴在帕维埃城堡举行。最高的空斯塔,第一次,不受众人重视。
“什么意思?”
“基因优化。”
“那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空斯塔二号,这是仲裁委员会的决定,而且我们一致认为空斯塔一号的基因更完美。”
“……”
“空斯塔拥有选择权。”
“是的,所以我们首先征求空斯塔一号的决定,当然,根据组织规定,你有拒绝的权利。”
“……”
“一号,拒绝他。”
“空斯塔二号,请不要影响空斯塔一号的决定。”
“……”
“是你们太荒谬。”
“数据显示,AS17现在的身体状况,最适合孕育生命,作为AdyhtlShadows的试验品,她也拥有适合的基因。”
“那请你们直接去问染色体的意见,一号不会接受,AS17也不会接受。”
“……”
“我们只需要空斯塔一号单方的决定,AS17作为AdyhtlShadows的试验品并没有选择的权利,空斯塔一号,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那么请在三天后给仲裁委员会答复。”
“不用了,我接受。”
“非常感谢您的合作,仲裁委员会会有专人前往帕维埃城堡施行这一计划。”
“……”
“……”
“再见。”
三日后,AS17在空斯塔的第一千五百零五天。AdyhtlShadows计划终于取得成功,AS21成为AdyhtlShadows计划第一个完成品。于是,一场盛大的庆祝晚宴在帕维埃城堡举行。以AS17为实验对象的空斯塔,第一次,被AS21的成功打败。
——————
萨医师在手术台边站了良久,终于还是执起萨斯C送上的心肌钳,不轻不重地朝AS17腰上捅去。
“AS17,我说,时间快到了。”
“这是手术台,不是你的床。”
“装死也没用,你死了,一号也会把你准时送回去。”
“听到没有,快起来。”
AS17咕哝一声,扬手挥开冰凉的心肌钳,翻个身,继续睡。
“这里是我神圣的研究室,请你现在离开。”半月形的眼镜片反着白光,森森然地。
“不要啦,再让我睡一会拉。”
“回去也是一样的睡,床比手术台好睡。”
AS17蜷缩起身子,嘟囔道:“鬼,这里没有监视器才比较好睡。”
“起来,我不想加班。”
“我帮你申请三倍工资。”
“我不想看空斯塔一号那张脸。”
“他来不来还有待商榷呢。”
“AS17,起来。”他忍不住地亲自动手把她往下拉。
“就不,就不。”她死扒着床沿,杠上了,就是不放。
“别让我看不起你。”
“你从来没看起我过。”
“下来,否则明天解剖你。”
“剖啊,你有本事就剖,方正AS21成功了,我也没用处了,现在就被人唾弃了,干脆被你剖了算了。”
“滚空斯塔二号怀里哭去。”他恶狠狠地掰她的手,一脚抵着手术台,使了劲地把她往地上拖。萨斯ABCD穿梭往来,各忙各事,继承了某人良好的基因。
“还不如这张手术台呢,放开我,我要睡。”AS17死皮赖脸,暗里也没少掐萨医师的胳膊,顺便再揩点油。
数字跳格,十九点整,三号研究室的白色玻璃门准时滑开,桃花眼,墨色长发的空斯塔二号温文尔雅地独自站在门口。
研究室内,萨斯ABCD继续各忙各事,萨医师装腔作势地坐在一方单人沙发中,低头看书,AS17坐在手术台上,对着空斯塔二号,眉眼弯弯地笑“二号。”
“萨医师,我来领AS17回去。”空斯塔二号颔首,异常绅士。
萨医师依旧埋头苦读:“空斯塔一号怎么没来。”
“空斯塔一号被调任了,以后都由我来接送AS17。”
“噢。”萨医师摆摆手,直接明了地撵人走,以及那声他很想吼却碍于面子忍住没吼的字‘滚’。
AS17甜笑着朝空斯塔二号伸出双臂,有人抱着她也绝对不想麻烦自己的双腿。
空斯塔二号抱起AS17离开,自然而然。白色玻璃门关闭,萨医师嘴角抽搐地抬起脸,三道爪痕跃然脸上,皮开肉没绽,却也是血淋淋地磕碜人,他记住了,他狠狠地记住了。
————————————
“二号,一号调职去哪里了,还回来吗。”AS17靠在空斯塔二号胸前,低着头,把玩着一缕墨色头发,闷闷的声音与脸上的表情一点不搭。
“空斯塔一号调职到AS21那里,不会回来了。”他答得官方,一步不停地向前走。
“噢,原来是因为AS21成功了,所以十七就不重要了啊。”
空斯塔二号目视前方,轻笑:“怎么会,小十七对我来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嘻嘻。”她在他怀里轻蹭,羞涩地笑。
“小十七。”空斯塔二号突然停步,将AS17放下。
“嗯?”她懵懂无知,手指上依旧绕着他的发。
“我们私奔好不好?”他握着她的肩,锁着她的眼,认真严肃。
AS17诧异地看着空斯塔二号,她承认他的严肃认真真得有点吓到她:“私奔?”
“是。”他点头肯定。
“从这里出去?”
“是,只要小十七愿意,我就有办法带小十七逃出去。”
“真得可以?”看吧,她多想逃出升天。
“真得,我带你出去。”空斯塔二号深吸一口气,她不愿意,他也会敲晕她扛走。
AS17反握住空斯塔二号的手,满脸的兴奋,忙不迭地点头:“好,好,我答应你,我跟你走。”
“相信我,我定能带你出去。”空斯塔二号将AS17纳入怀中,眼神肃然狠历,
AS17攀在空斯塔二号肩头,对着头顶的监视仪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信你,信你什么呢!
空斯塔一号站在三号研究室门口,姿势不变,表情淡定,他没什么,就是来要人的。
除了反光的金丝框眼镜和白色的医袍,萨医师脸上有又了标志性地一块OK绷,他也很淡定,明白地卡在门口告诉空斯塔一号‘没有’。
“萨医师,人?”
“现在十九点十五分又二十七秒。”平视,真让人不爽
“……”空斯塔一号盯着时间显示,眉头深皱,他怎么可能计算错时间,而且足足迟到了十五分又二十七秒。
“你不是调任了吗?”
“没有。”
萨医师抬手捻了下金丝框:“很抱歉,我只负责到十九点整。”
“她不可能一个人回去。”
“空斯塔二号来领的人,你可以去查监视记录。”
空斯塔一号微微皱眉,认真地端看了萨医师好一会,才掉头走人。
镜片白光一闪,看着空斯塔一号的背影,萨医师很有冲动抬脚踹人:“脑梗啊。”
‘透明盒子‘中空无一人,十九点整到十九点零五分的监控记录全部被洗白,空斯塔二号和AS17蒸发了一般消失在帕维埃。
八点整,AdyhtlShadows庆功晚宴准时开始,却迟迟不见AdyhtlShadows的第一个完成品AS21。
第七章 疏途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的能力,空斯塔为前缀的一号和二号。他带着她离开,毁灭踪迹,每一步都是经过计算,行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她带离那座防守坚固的高塔。她跟在他身侧偏后,看着他的行动,在他每一次回头时,送上一张甜美的笑颜。只是,高塔里锁着的不一定是公主,英雄救美的王子也不一定是因为爱情。还来不及看清久违的夜空,还来不及呼吸海岛上夹杂着咸腥的空气,她便被他塞入直升机,用力地磕伤了她的膝盖,犹不自知。他迫不及待地‘逃离’,比她还要迫不及待,冷峻的脸部线条没有一点调笑的味道。
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中,她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看暗灰色的城堡揉进夜暮,只剩下恍惚的灯光,远处的天际云层翻卷,电光闪烁,雷声隆隆。她该为他的计划鼓掌,连天气都被他算计在内,如此,暴风雨封岛,即使她体内有芯片,即使她对他们依旧重要,即使空斯塔一号找她,最快也要十八个小时,她也会算。只是,别说十八个小时,十八秒也足够她死一次了。
AS17看着空斯塔二号映在玻璃上的脸,漂亮的桃花眼,墨色的长发,很帅,而且还真得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惜的是,在空斯塔,在帕维埃,在这个组织中,爱情早已在一代又一代完美基因的提炼过程中被淡化,不是没有,只是即使有,对象似乎也不是她。她自知,空斯塔二号不是想带她逃离空斯塔,只是想她离开空斯塔,虽然结果一样,但她也觉得,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
于是,陌生的城市,繁华喧嚣,陌生的人群,匆忙混乱。他们手牵着手也在一个拐角处失去了对方的身影,或者,准确来说,是他甩开她,而她也没有找寻他。
AS17穿着单薄的白色棉质连衣裙,坐在街角发了一会呆,这个城市正处于干燥的冬季,天空是灰蓝色的,草木树叶是萧索的,此情此景很适合酝酿情绪,本来她是想哭一下的,可是真正等眼泪都快要溢出眼眶的时候,她又觉得没意思,擦擦眼角,起身走人,她连卖火柴的小女孩都不如,人家还有火柴呢,她连火柴都没有。
AS17开始想象在这个城市生活的自己,如果她没有冻死的话,她也想会不会碰上好心的人,在她没有饿死之前。生活要有生活技能,碰上好心人也要上辈子积德,而这两点,她或许都欠缺。她趴在橱窗上看漂亮的时装和饰物,远远地看着街对面的热狗摊吞口水,她的穿着其实很醒目,可是人群来去,连眼神都懒得施舍。
于是,她没有等到好心人,却遇到了‘坏人’,AS17后知后觉,原来空斯塔二号并不想她冻死或者饿死,似乎冻死或者饿死都是便宜了她,他也许和空斯塔里大部分人一样,一样只是想要毁了她。
两个高大的男子,用蹩脚的中文与她交谈,问她哪里来的,问她冷不冷,问她饿不饿,说他们可以帮助她。她拧着眉仰头看二人的脸,就差没有写着‘猥琐’二字的脸让她有拍烂的冲动,第一辱没了她博大精深的国语,第二出场方式和搭讪的说辞都太狗血,是她平时表现地实在太弱智,还是空斯塔二号为了省钱,找这么两个来侮辱她的智商。
“白痴。”
“小节刷甚么(小姐说什么)?”
“Thankyou的意思。”
“哦,NO,NO。据秀之绕(举手之劳)。”
“这台词真困难。”
“呃。我名,粥吧(我们,走吧)。”
两名长相猥琐的男子连拉代架地将AS17带入一处暗巷,被打晕之前,她只看见脏乱狭小的暗巷中,还有两个长相同样猥琐的男子,感慨一声都来不及就晕厥,何其悲催地杯具。
孕育保护一个生命是何其困难地一件事情,但若要毁了一个生命,却是再简单也不过的事。空斯塔二号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他要她失去生育的能力,要她所剩不多的价值都失去,再没有呆在空斯塔的资格,没有价值的实验品连空斯塔的乌鸦都嫌弃。
AS17再次醒来时,已近午夜,她还是被扔在暗巷里,小腹处多了道刀口,半身的衣裙都成殷红颜色。有冰冷地棉絮一般的一片落在她唇瓣上,一瞬化成水滴,渗入口腔。
AS17慢慢睁开眼,麻药的效力渐渐退去,小腹处的疼痛感渐渐放大,席卷全身,疼到动弹不得。那种痛很真切,不会痛到麻木,也不会努力不去想就可以忽视,从那么一处慢慢扩散,每一个神经都被感染,随着心脏跳痛,不自觉地就想到四个字‘生不如死’。
城市开始下雪,破碎的雪片从黑色的天空中摇曳而下。AS17眯着眼,看着一处微弱的光束里,雪片飘摇,慢慢沉淀。冰凉的一片接着一片零落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化成水滴蜿蜒而下。需要的人不在需要的时间出现,也就显得没那么需要了。哪里来的那些好命,能在危险的时候遇上英雄,她的危险都结束了,连狗熊都还没出现。何况,设计她的人那么高智商,连自救的机会都舍不得给她。她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原是也只是为了那一点,只是她的一生早就彻底成这样了,再多他这一刀,也不能算是太坏的事,至少,她不会有孩子,她的孩子不会来这世上,不会被组织利用,不会生得,不像人。
脚步声很浅,节奏单调,不疾不徐。AS17想动也动不了,只能躺在地上装死尸。她的耳离地面很近,能听到那份熟悉的沉稳内敛,一千五百多天,她想不熟悉都不可能。30个小时,他用了30个小时才找到她,真可惜。
熟悉的脸挡住唯一的光,男子的轮廓被镀上一线白光,AS17盯着那道白光看了许久,眼瞳才慢慢找到焦距,空斯塔一号。此时此刻,她没力气对他笑,那一向都是最耗费体力与精神的事,她疼地连眨眼都想省了,何况是笑给他看。
空斯塔一号笔直的站着,AS17笔直地躺着,一个俯视,一个发呆,他是救世主,只是迟到了太久,她是受害者,于是用沉默表演,任凭他们猜想。
温暖的外套被空斯塔一号披在AS17身上,他朝她伸出手,画面定格也像是一个奇迹,四年多来,第一次他主动朝她伸出手。AS17看着定格在半空中的那只手,突然觉得荒谬,向来生人勿近的空斯塔一号竟然向她伸出,暂且定论为友好的手,这就像美国牵手埃塞俄比亚要互帮互助,共同发展,纯属吓人。
空斯塔一号耐力极好地矗立雪中,对着地上的女子伸出右手,等她递上自己的手,只是,许久,都不见AS17有所动作,她一动不动地躺着,连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木偶一般却也无端地让他感觉他在被她嘲笑着。
AS17讪讪地闭上双眼,与其同空斯塔一号大眼瞪小眼地耗时间,她不如闭闭眼,养养神,想个办法,让空斯塔二号死得很有节奏感。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即使倾了身,伸出手,和躺在地上的她之间,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即使她伸直了手,垂直估算,她的中指也触碰不到他的指尖。又何必努力,若放在平时,他朝她伸出手她也不见得就接受,何况此时此刻,她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AS17。”
“…?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