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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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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时间的沉寂之后,布林伯爵的声音好似都飘忽起来,“陛下,我认为现在的态势,与中国人达成暂时停战协定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句话无异于承认俄国的彻底战败,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但布林伯爵身为沙皇陛下最信任的大臣之一,他认为自己有责任为沙皇陛下承担骂名。

“陛下,我和米柳京将军将会主导此次的和谈,陛下身体不好,需要好好休息,我相信,中国人无力统治他们侵占的领土,我将会尽力争取有利的结果,为陛下日后收复失地创造最好的条件。”

布林伯爵已经甘心背负与中国人和谈的“卖国贼”的骂名,事后沙皇陛下完全可以用重病的理由来推诿责任,将他撤办之后,赢得平息内乱以及集结力量的宝贵时间。

亚历山大二世深深看了布林伯爵一眼,缓缓摇头,说道:“你联系德国人、英国人和奥地利人,我要和他们谈谈。”

法国战败后,德意志帝国成立,威廉一世在柏林加冕为德意志皇帝。

德国、英国和奥匈帝国都是对巴尔干地区有着利益诉求的国家,也是能影响巴尔干战局甚至影响中俄战局的欧洲强国。

中国和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同时对俄宣战,俄国更面临被严重削弱甚至灭亡的危险,如此将会严重影响欧洲力量和世界力量对比,奥斯曼帝国现今虽然是西亚病夫,但这个伊斯兰帝国曾经对欧洲的致命威胁相信没有一个欧洲人会忘记。

布林伯爵默默点头,他完全相信陛下对整个局势的洞悉力,也相信陛下定然能带领俄国走出目前的困境,只需要时间,一点点的时间。

以陛下的心胸气魄,付出小小的代价后,有很大的机会争取到奥地利人和英国人的支持,甚至,就算与中国人关系亲密的德国人,也未必乐意见到欧亚大陆力量对比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站在俄国人的一边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布林伯爵微微躬身,看向亚历山大二世的目光满是虔诚的尊敬。

新西伯利亚统帅部,叶昭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奥斯曼土耳其的参战,固然可以为中国人分担压力,加速俄国的失败,逼迫俄国人签订和约暂时结束这场漫长的战争,但同样也会为这场战争带来极大的变数。

这也是叶昭开始极不希望土耳其人介入的原因,而且莫说欧洲人,便是叶昭,又何尝希望看到一个强大的伊斯兰帝国占据波斯湾?

但是俄国人就算停战协定也不愿意签署,而长期处于战争状态对于帝国来说是一桩很麻烦的包袱,整个世界处于钢铁和工业科技的大跃进中,而战争状态下,帝国需要征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时间拖得太长,帝国边境线又不能再向西推进,没有一种节节胜利的态势,如此民众们便很容易产生厌战心理。

必须要逼迫俄国人签订停战协定,哪怕只是短暂的和平,也必须从这种战争状态中解脱出来,现时的战争,如果拖到三年以上,四年五年的,对于国家经济是沉重的负担。

实际上,这场中俄战争中国已经可以说获得了空前的胜利,占领的俄国领土不必说,而且对于国家战争动员能力是一次极好的锻炼,经过这次战争,义务兵役制将会得到深化,帝国的陆军常备军的数量更会扩张超过百万,各种大型会战、战役的经验对于帝国军事理论都是丰富的财富。

这场战争带来的另一个副作用就是妇女进一步得到解放,工厂职业女性大幅飙升,因为这场战争动员了数百万男性兵员,虽然许多预备役士兵并没有被投送战场,但也在军区集结进行军事训练,这就为女性提供了就业岗位,尤其是在帝国工业化加速发展的进程中,青壮劳力的减少使得许多工厂渐渐将招收女工视为正常的渠道。

暂时与俄国停战,消化占领的俄国领土最符合帝国的利益。

克孜尔与阿巴坎,实则也不过相距三百余公里,按照帝国铁路修建速度倾力加速修建下,三百余公里的铁路一年时间便可以完成,但因为这条铁路路况复杂,直线距离的话需要经过萨彦岭山脉和一片片沼泽、密林、河流,是以修建起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预计明年年底亦或后年竣工就已经不易。

这条铁路建成后,帝国才真正获得了对俄国人的战略优势,不用浪费庞大的人力物力资源在漫长的补给线中。

对俄国人的全线进攻正是逼迫俄国人签订和约的手段。

不过,俄国人会乖乖就范吗?如果欧洲国家介入这场战争,又该如何应对?

叶昭坐在回住所的汽车上,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中国军队节节胜利的背后,却有着极大的隐患。

叶昭已经由维特子爵家搬了出来,住在紧邻武警司令部的一栋中国式阁楼中,飞檐屋脊,楼台观榭,当然,墙壁和窗户都是加厚型,原本环绕二层的走廊,在栏杆设计的基础上,加了厚厚的棉帘,以备冬日御寒。

这本是修建的武警司令部官署,刚刚竣工,叶昭便搬了进去,挂的牌子则是“新西伯利亚移民署”,牌子平平无奇,权力却甚大,概因渐渐春暖,又开始有中国移民迁徙而来,加之中国商人来东南平原的愈来越多,而这些移民和中国商人俄人机构管不到,也不敢管,是以便诞生了“移民署”这个机构,除了规划管理东南平原的中国移民,也处理移民案件,同时俄国人与移民发生经济民事纠纷亦或刑事诉讼,都可来移民署投诉。

新西伯利亚武警也就名正言顺的承担起守护“移民署”的职责。

通常来说,一些俄国上流社会人士认为叶昭是移民署的总管,实际上,叶昭政务房的一位官员暂时办理移民署事务。

官员唤作张之洞,没错,就是叶昭认知的那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张之洞,现今为皇室政务房副政务官,三十多岁的他算是帝国政坛的学历派,十五岁便中了乡试举人第一名的他,在二十出头时便从河北回到南方思想自由之地进广州中学、广州大学求学,帝国四年恩科状元,放江西弋阳知县,后被选入皇室政务房。

皇室政务房、秘书房、报道官房等等各房出身的官员渐渐成为帝国文官集团中不可忽视的力量,这两年,官至督抚的很有几位,这些新晋官员大多思想活跃,跟在叶昭身边更是受益匪浅,可说是真正的天子门生了。

汽车停在署衙院门台阶之下时,恰见穿着黑色女警制服冷艳逼人的娜塔莎脚步轻盈的走来,金发蓝眸的她穿起英姿飒爽的警服,实在有一股说不出的诱人味道。

两个月前娜塔莎就被叶昭举荐进了警察局,从事文员以及描绘犯人成像的工作,晚间便来叶昭住处打女佣工,此外便是画画交给叶昭变卖偿还欠叶昭的债务。

叶昭推开了车门,对她招招手,说道:“上车。”与娜塔莎认识两个多月了,但平时很少聊天,甚至因为战事忙,与她见面的机会都少。

娜塔莎露出一丝迷人笑意,忙快走几步,弯腰钻进车厢后排座,坐下后虽然好奇,但却不敢多问。

这是娜塔莎第一次坐汽车。进入四月份,再不用担心出现油箱被冻坏或半路熄火便打不着等等故障,叶昭也就开始换乘汽车,在新西伯利亚市,倒是有十几辆汽车,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乘坐。

过了一会儿,张之洞匆匆从衙门院内走出来上了前排副驾驶座位,汽车遂缓缓启动。

汽车速度极慢,前后各有一辆马车,现今新西伯利亚反抗组织运动处于最低潮,去年中旬中国商人汽车遭遇冷枪射击的现象早已经绝迹。

“去白北鲑喝杯酒。”叶昭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张之洞怔了下,侧头道:“恩师可是有难解之事?”来到新西伯利亚后,在外人面前,张之洞只能按照叶昭吩咐称呼他为“老师”或者“先生”。

叶昭笑了笑,摆摆手。

张之洞便不敢再问,转过了头。皇室汽车经过内部改造,后排座稍稍比前排高出一小截,甚至娜塔莎的侧座也稍低一些,免得有人与大皇帝平起平坐。

娜塔莎一路都没有吱声,等汽车停在白北鲑俱乐部的大门旁她微微一怔,这才知道目的地,但不管去哪儿,娜塔莎自都乖乖听话。

进了俱乐部,寻了一处远离舞池比较偏僻的座位,但数个中国人与金发蓝眸散发着魅惑气息的俄国女警走在一起,自然成为大堂内瞩目的焦点。

叶昭要了伏尔加,娜塔莎则帮他和张之洞每人倒了一杯,又问叶昭:“我可以喝酒吗?”见叶昭微微颔首,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叶昭刚刚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感受着喉咙的辛辣时,旁侧走来一名中年俄国人,被侍卫拦住,他对叶昭微微躬身道:“您是文先生吧,我要投诉一名中原商人欺诈。”能猜得出叶昭身份的,应该都是俄国最上流阶层,还得是认识娜塔莎这个白北鲑转瞬就消失无踪的最漂亮交际花的人。

拦住俄国人的侍卫语气冰冷的道:“请您明天办公时间去官署申诉。”

俄国商人叹口气,就转身走向自己的茶座,张之洞却是很想听听怎么回事,中俄商人闹纠纷,移民署偏袒中国人是很正常的,但遇到一些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国内J猾之辈,借机会惩治以儆效尤也是有的,毕竟这些人回国内,也一样是诈骗犯。

见张之洞小心询问的目光,叶昭微微颔首,张之洞这才起身,便去和那俄国人坐了一桌,探听详末。

见娜塔莎拿出笔记本,又有些犹豫的模样,叶昭道:“又还债么?”知道她定是怕打扰自己思路。

“是,今天刚刚发了薪水。”娜塔莎从笔记本里小心翼翼拿出了几张中原纸币交给叶昭。

叶昭伸手接过,看着她,倒想起了伊织,不过娜塔莎比伊织独立太多了,甚有自己的主见,而且比起那时候面对伊织诱人舞姿时的心猿意马,现今对于女人,自己也实在没什么想法,虽然娜塔莎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看了看手上的纸币,五十元,娜塔莎应该只留了二三十元的生活费。

俄国消费工资水平,远逊中原,新西伯利亚更不能跟中原大城市相提并论,尽管如此,娜塔莎七十多元的月薪就算在莫斯科,也不是能轻易赚到的,更莫说工资水平本就不高的警察阶层了。

而且能赚到中原币,更是俄国人求之不得的事,在占领区卢布纸币官方并不承认,私下流通便也遇到了麻烦,很多商家都拒收卢布纸币,中国商人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本也是,卢布纸币虽然几经改革,俄国政府也宣布了卢布纸币的金价兑换率,但中俄战争爆发后,俄国随即大量印刷纸币,在亚历山大治下渐渐稳定的货币市场立时遭遇寒流,物价飞涨,卢布纸币在短时间内更不可能兑换出金币,便是本土都遭遇冷遇,更莫说在占领区了。

现今占领区能流通的俄国旧币只有金币和银币,按一定汇率和中原纸币互换。中原纸币的稳定也有目共睹,曾经有俄罗斯商人前去帝国新西伯利亚银行兑换三十万元的纸币,也就是三万银元,几分钟就办理妥当,本就在俄国境内受到欢迎的中原纸币更赢得了绝佳的口碑,而那位俄国商人不久还是将银元存进了帝国银行。

其实随着帝国发行纸币正规化,物价渐趋稳定,中原纸币在亚细亚一带,渐渐比英镑还受欢迎,占领区一些俄国人心存疑惑,只不过担心东南平原被祖国光复后,中国纸币会被宣布为非法货币加以没收。

可不管怎么说,中国纸币已经渐渐在占领区流通并且占据统治地位,能直接领到中国人薪水的阶层均是新西伯利亚中产以上阶层。

叶昭将纸币卷成圈放进金丝荷包,说道:“等你的画卖出去几幅账目也就还清了,现在何必月月还的这般辛苦。”

娜塔莎欠的钱并不多,仅仅是帮家人度过最困难的时期,从白北鲑一次性借款价值帝国纸币大约五千元而已,不过如果以俱乐部利息计算,月滚月的只怕就还不请了,最起码,最青春年少的时光都要耗费在这灯红酒绿中,而且只是基本消费的话,新西伯利亚消费水平低,五千纸币不是个小数目。

而奢饰品亦或本地不能生产的中国商品,因为运输不便,在东南平原价格高的离谱。

听了叶昭的话,娜塔莎没吱声,她知道自己欠叶昭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但这些话也不必说出来,叶昭也不爱听这些。

“不去后台看看朋友么?”叶昭倒是知道,娜塔莎成了警员后,时常来白北鲑看她的朋友,很念旧的性子。现今自然没人敢惹她,都以为她是移民署中国主管官员的情妇呢,何况她多走后台,偶尔来到大堂与朋友叙旧,遇到那些喝醉了亦或不开眼想调笑她的,自也被俱乐部眼明手快的保镖给拉开。

娜塔莎道:“今天不去了。”

叶昭微微点头,和她碰杯,轻轻抿了口烈酒。

正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感觉衣角被拉了拉,叶昭低头,就见到了红玫瑰花瓣般娇艳欲滴的水晶甲,正是娜塔莎,一脸小心翼翼,见叶昭疑问的看着她,她便指了指舞池那边。

叶昭转头看去,却见舞池旁侧的桌台上,坐着两个老熟人,一个是维特夫人,穿着华丽的硕大裙裾,倒也显得艳丽端庄,另一个却是列昂尼德,此时列昂尼德正与维特夫人拉拉扯扯,维特夫人闪躲着,说着什么。

娜塔莎小声道:“听说子爵夫人为了副市长先生到处托人情呢。”维特子爵的案件进入了审理阶段,听闻可能会被处以三年左右的监禁。娜塔莎也时常去看望子爵夫人,自知道子爵夫人的难处。

而眼前一幕,任谁都能猜得出来,定然是子爵夫人病急乱投医,托到了列昂尼德头上,这才招来了这个流氓的纠缠。

叶昭微微蹙眉,旁侧郑阿巧见到,随即大步走了过去。

色令智昏的列昂尼德根本没注意到叶昭一桌,突然见到郑阿巧出现在他面前,吓了一跳,站起身,也不敢说话,低头就向外溜,就怕郑阿巧喊住他,等到了门口才松口气,却也不敢回头看,很快隐没在里门帘幕后。

因为列昂尼德是中国人的“忠实朋友”、打击抵抗分子更功不可没,前次郑阿巧想办他叶昭才拦了下来,若不然还能叫他在外面瞎晃悠?在这占领区,一些恶棍自有他的作用,短时间内却不能将帝国法律引入。

不过见到梨花带雨的子爵夫人悲悲戚戚来到自己面前,叶昭不免微觉歉疚,维特子爵和维特夫人对他都算不错了,异国他乡,也是两个挺能聊得来的朋友。

第八十六章 历史的怪圈

将子爵夫人送回家,又劝说子爵夫人早点休息,叶昭和娜塔莎这才回行署。

可能是听到了院里汽车响动,李嬷嬷很快就从小楼里迎了出来,一路小跑竟然抢在侍卫前帮叶昭开车门,脸上表情那叫一个恭谨谄媚,但她不敢抬头看叶昭,多恭谨的表情叶昭自也看不到。

只是她是缠足的小脚妇女,看她迈着三寸金莲行走如风实在令叶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她一不小心摔那儿。

李婶其实是容嬷嬷似的人物,叶昭挺烦她的。

昔年李嬷嬷是汉军旗,打理关外皇庄的奴才,她所在的皇庄皆是俄人农奴,时日长了,她倒是学会了俄国话,前年金凤陪蓉儿视察关外皇室农庄、森林和矿产,机缘巧合与她认识,后来就带她回京。

李嬷嬷欺压宫女、挑拨离间是一等一的本事,最爱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后来一些话传到叶昭耳朵里,直接将她交给宗人府发落,听说很是吃了苦头。

两个多月前,中俄战事起,京中蓉儿、红娘等见叶昭一时半会回不了京,便张罗叫美咲带几名宫女来北域服侍叶昭,叶昭婉拒,一来天寒地冻,龙精虎猛的士兵还变成病猫非战斗减员呢,习惯了中原气候的宫中弱质女流更经受不住;二来也不喜欢身边总跟着一大堆人伺候。

蓉儿和红娘不依,叶昭就开玩笑道:“把李素贞给我送来吧,我看就她服侍的好,还会说俄国话,也方便。”

蓉儿和红娘自忍不住爆笑,但李嬷嬷是金凤的人,只是喜欢狐假虎威,也没有太大劣迹,总不能关一辈子,倒是个放出来的借口,要说伺候人的本事,李嬷嬷也颇令人放心,两人可能蛐蛐咕咕商量了一番,又带了些开相公玩笑的意思,真的将李嬷嬷送来了新西伯利亚。

叶昭见了心说倒也好,回头就给你找个俄国男人嫁出去,你就在这过吧,也叫你知道知道挨男人打是什么滋味。

李嬷嬷在宗人府大牢很是吃了些苦,现今被放出来,虽说北域寒风刺的人骨头疼,她关节炎的胳膊更每日都隐隐作痛,但能伺候大皇帝,自然抖擞精神,希望能戴罪立功。

走在大皇帝身边,李嬷嬷又禀道,有俄国人来拜访,是府衙的官员。

李嬷嬷嘴里府衙的官员,自然是市政厅管理委员会成员,来人正是新西伯利亚警察局局长鲍里斯?瓦沙泽。

以往来拜访的俄国人,一律都由张之洞亦或秘书房成员打发,现今张之洞不在,叶昭掏出怀表看了眼,便信步走入行署待客室。

中国式花厅,瓦沙泽正坐在东侧那溜八仙椅上等待,听到脚步响,急忙起身。

叶昭笑着对他点点头,自去坐了主位,跟在叶昭身后的娜塔莎略带些拘谨的和瓦沙泽打招呼。

她在白北鲑的时候就陪着瓦沙泽喝过酒,现今瓦沙泽更是她的大老板,平素在局里轻易见不到他,但更能感觉到他的权势,普通警员,都吓得老鼠见了猫一般。

瓦沙泽满脸微笑的道:“瓦西卡小姐,您好。”

李嬷嬷送上香茗,瓦沙泽却并不就坐,站在下首向叶昭禀告道:“大人,昨天的纠纷两个俄罗斯商人都已经撤诉,等待您的答复。”

叶昭并不知道是什么纠纷,听话茬想也是中国人和俄国人的矛盾,在瓦沙泽威逼下俄国人只能忍气吞声撤诉。

微微颔首,叶昭道:“我知道了。”

瓦沙泽又汇报了几件政事和案件,但这类事情本来自是张之洞处理,叶昭都不甚明了,只能含糊其辞的答应着。

瓦沙泽本来是来请功的,但见叶昭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下不觉一凉,等叶昭端茶送客,走出花厅,瓦沙泽小声问送出来的娜塔莎:“瓦西卡小姐,不知道文先生有什么喜好?”

娜塔莎一呆,想了想,自己还真不知道叶昭喜欢什么、厌恶什么,这个中国男人,很少会在话语里透露自己的喜怒哀乐。

见娜塔莎茫然摇头,瓦沙泽眼转转了转,心说是自己考虑不周,以后倒是要对她格外关照,总得要她帮自己说说好话,用中国人的话,枕边风对于东方男人好像最有效。

……

叶昭洗过澡进了卧室时娜塔莎正帮他铺被褥。

寝室香炉袅袅,锦帏绣被,珠帘软帐,鹅黄|色的地毡上织着大朵红色玫瑰,檀木箱柜古朴凝素,东方风格的沙发,宽大的贵妃床,精巧雍华难以言表。娜塔莎第一次进这间卧室时很是吃了一惊。

李嬷嬷很有眼力见,知道大皇帝实则不待见自己,自己粗手粗脚的,这等铺床叠被的精细功夫自然要娜姑娘来做,不过李嬷嬷也很是指点了娜塔莎一番,比如进卧室必须梳洗过换上轻便的衣服,以免把灰儿带进来。

娜塔莎穿着绣荷花的红绸子袄裤,跻拉着蜜色小绣花拖鞋,金发蓝眸的中国古典装扮,说不上的艳美动人。

叶昭见了就笑,说:“娜塔莎,你穿中国衣裳可挺漂亮呢。”

娜塔莎轻轻一笑,不吱声,帮叶昭铺?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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