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常宁刚三岁多,正是启蒙时候,我可以假借关心孙子的学业趁机偷学。 于是我的身影常在书房出现。一时朝野上下都在传颂太后贤德,亲自教养皇孙,解皇上后顾之忧云云。于是乎各家大臣都开始重视起孩子的教育问题,再由官及民,举国上下形成一股好学的风气,以后康熙朝的许多肱股之臣都是在此期间走上学术的道路的。唉,一不当心又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我天天早五更起床陪常宁读书,高考也没这么辛苦过,连福临都过意不去了,道是“皇额娘如此辛劳,教儿臣不胜惶恐。”唉,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是逼上梁山啊!我真可怜啊,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以为可以‘由你玩四年’了,谁知会遇见这档子事,竟会穿到这儿来,原以为当了太后可以为所欲为,结果呢,良家美男未得见,民脂民膏刮不着,草菅人命没机会,老娘还得再学艺。都说人过三十不学艺的,可我现在都快五十了,为什么还这么命苦啊?贼老天,你一按快捷键给我省去二十几年,为什么不连这些麻烦一块省了?这生意还是亏了!我又想哭了。
紫禁城住着气闷,而且耳目众多,不胜烦扰,所以我带着常宁住到了南苑,福全因为年龄较长,学习任务较重,只好眼泪汪汪的在宫门口与我们挥手道别。
到了南苑我才舒坦点,没了宫规廷矩的限制,一切我说了算,总算找回点当太后的感觉。我把学习时间改到了下午,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了,可是悲哀啊,我居然形成生物钟了,没到五更就醒了,怎么也没法再入睡,而常宁那小崽子却睡得呼呼的,气愤!受不了众人皆睡我独醒,于是我又改了回来,每天早晨看着常宁打哈欠,我心里平衡许多。
语言学习进展很慢,因为孝庄留下的大脑内存很小,又因老化,还常自动删除,我就有些着急了,几乎想离家出走,管你大清朝是死是活。可是,身为太后,周围不说是铜墙铁壁,也是时刻不断人的,我现在是老身一个,跑不快,跳不起的,这可如何是好?
我急得团团转,只好叫来苏茉儿,支支吾吾对她说我摔了那一跤后,觉得很多东西都模糊了,想找个精通满、汉、蒙文化的人来给我讲讲,兴许能触类旁通,想起一些。又嘱咐她不要声张,以免朝野上下猜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苏茉儿给我个‘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退下了。
不几天,苏茉儿告诉我,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就住附近,叫纳兰无尘,为纳兰明珠的族弟。只是他有忌讳之事,不便出行,需要我自己上门。末了苏茉儿告诉我:“纳兰公子潜心参禅,向来不参与世事,以前我曾救过他母亲,所以他才答应下来。我只说您是我的表姐,姓金,现在寡居。”唉,我能不寡居么,谁让我嫁给了皇帝,他是寡人,我只好做寡妇了。
唉,我发现到这儿几个月,我把一辈子的气都快叹完了。
5似是故人来
一个晴空万里的下午,苏茉儿领我来到一座庄园,门房恭恭敬敬引我们进去,到了后院,他们停下,说无尘不喜多见人,让我自己进去。
我推开院门,迎面一座黄石假山,待绕过去,哇,好美的花园,仿造苏州园林,依山而建,有山泉流下,泉流蜿蜒,至园中央聚成一个小水池,池边有亭台水榭,有座曲桥通到对岸,只可惜现在是冬季,树枝光秃秃的,不然环璋叠翠的,肯定还要美。我本是南方人,见到熟悉的景色分外亲切,不觉童心大萌。我走到曲桥上,四顾无人,撩起裙子开始跳格子。这老身板还行,居然跳到对岸。我停在桥头叉腰大喘气,等脸上的潮热过去,临水整整衣冠,肃了肃面容,迈着小碎步向前面的书斋走去。
我上前叩门,里面道“请进”,我推门进去,屋里有些暗,我的眼睛一下子没适应,依稀看见窗前站着一人,应该就是无尘,我行个礼“见过纳兰公子。”那人转身回礼:“金夫人不必多礼,称晚辈无尘即可。”然后指他书桌旁边的椅子“请坐。”声音倒还挺好听,我答谢坐下,视力慢慢恢复。
趁他给我倒水的时候,我四处打量这屋,只见书桌的后面和左面依墙立着大书架,上面排满了书,书桌对面是门,门边放着几盆常绿植物,而右边,右边···天哪!天哪!不会吧?从那窗户看出去,满园景色尽收眼底,而窗户现在开着,他刚刚立在窗前,就是说,我刚刚的所作所为都被他看见了。天哪!来个雷劈了我吧!要是我还是原来的身体,还可以说是天真未泯,没准别人还会说我可爱,可现在老眉喀痴眼的,整个就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嘛。天哪!这怪胎,寒冬腊月你开什么窗啊?
我张着嘴,呆看着窗户,久久不能从震惊中醒来。“刚刚生炉子,屋里炭气太重,开窗通通风。”他走过去关上窗,转过来对我说。我结结巴巴的问:“那个··刚才···你在窗前··站了多久?”他嘴角有些颤抖,眼神闪躲,脸好象有些红,也有些结巴的说“没··多久,我什么都没看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完了,他全看见了,叫我老脸往哪搁?我捂脸呻吟。他忙着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越描越黑,听起来他比我还要慌乱,我反倒镇静下来,抬头一看,他耳朵都红了,既然他抢着害羞,我就让他吧,唯今之计只有以不要脸应万变了。
定定神,我咳一声:“无尘,今天我们要讲什么?”无尘见我坦然自若了,也慢慢镇静下来,在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拿出本书。这时我才看清楚他的样子。哇呜!帅哥诶!穿越必遇帅哥定律终于兑现了,我几乎要喜极而泣,我可怜的眼睛,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
可是,好象有哪不对劲?
“啊!”我一声惊叫,无尘被我吓得一激灵。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他的脸我见过,我指着他“你,姓楚的!” 没错,就是楚依凡的脸。穿回古代这么长时间,我怨天怨地,偏把这罪魁祸首给忘了,要不是他约我去西门,要不是他气我,我怎么会被车撞上,又怎么会穿过来?都是他害的。难道他也穿过来了?不公平,为什么他是身体型穿越,我却穿成老太太?我悲、我愤、我不平,我要报复,双倍的报复。我咬牙切齿:“姓楚的,老天开眼哪,让你落到我手里。”
无尘被我狰狞的神色吓住,结结巴巴的说:“金··金夫人,我··我不姓楚,我··我是纳兰无尘。”我顿住魔爪,仔细观察一下,是有点不一样,比姓楚的显嫩点,关键是神情,怯怯的,好象很怕我的样子。姓楚的可从来没这样过,他总是一付无赖样,把我吃得死死的。我犹疑的缩回手。好吧,再观察观察,虽然很想试试草菅人命,但他皮囊长得这么好,要错杀了就可惜了。
我平复下情绪,微笑说:“对不起,无尘,你跟我的仇人长得太象了,我一时有些激动。咱们开始讲课吧。”无尘露出个‘只是有些激动吗?’的怀疑的神色,却没敢说什么,翻开书给我讲课,但明显的,他的身体绷得直直的,那姿势好象随时准备向门口冲去。
以后每天下午,我到无尘那听课,后来常宁被我打发回去,我上午也去了,基本上白天我都泡在他那。经过近距离观察,我终于相信,他不是姓楚的,谦和有礼,学识渊博,很容易害羞,很可爱一男孩,比姓楚的强多了。要不是顶着这张老脸,我真想倒追他。
接触几次后,无尘终于不怕我了,他尊称我为‘金大娘’,悲哀啊,生生比人高了一辈,每次他一唤我,我的心就在滴血,以此提醒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世上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吗?让我看得见,却不让我吃。
除了学习,有时我们也会聊聊天。然后我知道他今年二十四岁了,小时候身体不好,好几次差点死去,曾有高僧度他出家,父母没舍得。以后遇见他师傅虚云大师,说不出家也可以,需得离群索居,二十五岁前不可接触年青女子,才能尽享天年。以后就和师傅在此处住下,果然病就好了,父母更信了,就一直住下来。开始父母常来看他,后来他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娶了新妇,又有了孩子,来的次数就少了。
看得出来,他很寂寞,除了他师傅和家人、仆人,我算是他接触的第一个外人,要不是我现在一把年纪,也见不到他。因为接触的人少,他很单纯,比福全还单纯,有时在他面前我真能找到长辈的感觉。
我很喜欢去无尘那,在那我比较随性。因为他没见过几个女人,年轻的几乎没见过,所以看不出我的不对劲。他很喜欢听我讲外面的事,因此也很欢迎我去。我们相处很愉快。
两个月后,他师傅云游回来了。虚云大师是个老和尚,眉毛,胡子都白白的,我终于找到一个比我大许多的人,不用为装嫩烦恼了,从相对论说,我确实比他嫩。
虚云大师见到我大惊失色,掐指一算,连叫:“天意,天意不可违啊!”然后问我:“你不是这身体的本主,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吧?”
啊,高人,他算出来了,我一下扑过去:“大师,可有办法送我回去。”
虚云大师摇头:“来去都有因,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我追问:“大师可否提点一下。 ”
虚云唱一偈:“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说了等于没说。
以后我总追着他问,他总念些什么‘假使千百劫,所造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之类的禅诗,我大概知道我来这里不是讨债就是还债的,至于对方是谁,没一点头绪,那老和尚嘴比蚌壳还紧。倒是我自己的情况让他套去不少,恨的我牙痒痒。
自从我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就露出流氓本色,没事就跟老和尚胡侃,老和尚看来道行很深,对我的不敬都笑受了。如果有外人看见肯定会被我吓着,一个快五十的老女人,做着二十岁小姑娘的动作、表情,那情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幸亏那俩一个见多识广,一个什么都没见过,所以还稳稳的活着。
无尘很容易就接受了我诡异的来历,以后我就不许他再叫我‘金大娘’了,让他叫我‘清清’,如果不照镜子,我几乎以为我还是林子清。老和尚在一边笑而不言。
有一天,我忽然想到无尘和楚依凡那么相象,必有联系,去问老和尚,这回他倒没打太极,明白的告诉我,无尘是楚依凡的前世。我忙追问,和我有债务牵扯的是不是他?老和尚又高深莫测的来一句:“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老贼秃,又拿这些似是而非的话糊弄我。
我细想之下,十有八九就是无尘。推敲一下,他的下辈子害了我的上辈子,那么我这辈子就是来讨债的,而且他独居在此明显就是为躲夙债,说什么二十五岁前不能见年青女子,那年青女子肯定是指我,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我套着一老壳,终于还是功亏一篑,所以老和尚一见我就说‘天意’。没错,一定是他!只是该怎么给他量刑呢?让他偿命似乎严厉些,过失杀人好象也算不上。去问问老和尚?算了,他肯定又要给我念诗,不能给他机会卖弄,那些诗快把我绕疯了。再说就算问着了,对着无尘那张俊脸,我狠得下心么?唉,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现在又有疑问了,是因为无尘下辈子害了我,我才到这儿来害他;还是因为我在这儿害过他,所以他下辈子才害我?何为因,何为果?命名为“清清猜想”,诸位有空想想,也许你会成为著名的哲学家哦。
到底意难平,以后我叫无尘为‘鸟人’,无尘不解,问何故,我说:“在唐诗里,‘鸟’与‘僧’对,如‘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还有‘时闻啄木鸟,疑是叩门僧’等,你与老和尚日日相对,可不就是个鸟人?”无尘不平,说:“你自己呢,现在也与我师傅相对。”我回说我是凤凰。
6双面生活
山居的日子闲散而舒适,因为心情愉快,我的语言学习进度也很快,普通的读写基本没什么问题了。我又让苏茉儿找些孝庄以前抄的佛经,照着她的笔迹练习,结果无尘练得比我还象。
没事时,我就和老和尚瞎搅和,渐渐的,老和尚不动如山的形象有崩塌的危险。
有一天,无尘的父亲来看他,这是半年中的第一次,我到的时候他父亲已经走了,无尘有些伤感。原来他的后妈比较凶悍,不喜欢他父亲来看他,每次他父亲都是偷偷来,又匆匆走。虚云大师在一边摇头叹世人愚妄,我刺激他:“他父亲可是文殊菩萨,也算是你们佛门中人。”
老和尚忍不住跟我接话:“大不敬!他佛经都不通,怎么会是菩萨?”
我不慌不忙解释:“世人称悍妻为河东狮吼,而文殊菩萨骑什么?狮子。所以··啊!”
老和尚无限后悔跟我搭话,我还不准备放过他:“其实佛门弟子才是最怕老婆的人。”
无尘听不下去了,仗义执言:“佛门弟子根本不娶妻的。”
我点点头:“是啊,都吓得不敢娶了嘛。”老和尚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安抚他:“大师啊,有没有觉得遇到我之后,您的进境高了许多啊?”
老和尚的白眉毛竖起来了,无尘已顾不上为父感怀了,很怕他师傅会开杀戒,连忙请我去花园赏梅,避免了一场血案的发生。
清朝女人的刷把头梳起来很麻烦,我在现代从来没梳过辫子,到这儿后,虽然有宫女帮我梳,可长时间僵坐在那也很烦,顶着一堆头发脖子齁累的,因此我很羡慕老和尚的光头。有一天我忍不住抱怨:“是谁规定的?和尚剃光头,俗家人留头发?应该倒过来才对,你们和尚整天没事念经,有的是时间侍弄头发,反倒是我们俗家人俗事多,剃光头才方便。”老和尚现在已经不轻易答我的话了,闭目念佛。哼,敢不理我!佛祖啊,他要念得你太烦你记得要罚他噢,阿弥陀佛!
我常听老和尚跟无尘讲佛经,渐渐入了点门,有些偈语也能听懂了。时不时就我的未来追问几句,有时老和尚被我激得太过,一时不察也会漏出点信息。经过一段时间的整合分析,我基本可以肯定无尘就是我的债务人,而且听老和尚的意思,一旦债务解除,我可能还有希望回去。我似绝处逢生,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不放,更加勤勉的逼问老和尚。谁知老和尚上过我几次当后就提高了警惕,我始终问不出怎么解决债权问题。
而且可恶的老和尚开始劝无尘皈依佛门,说什么‘万缘放下,一念不生’即可逃过一劫。我怎能让无尘跑了?他跑了谁来和我结帐啊?他不和我了帐我怎么回去?所以我便在一边狂泼冷水,诋毁僧佛。同时搜罗脑中的言情故事,开发无尘的情商。我给他说琼瑶、席娟、古灵····将千姿百态的女性描绘给他听,一定要拉他坠入红尘。可怜的无尘好似一根绳子,而我和老和尚是两个拔河的人,他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天老和尚又劝,我在一边冷哼:“你不是说‘假使千百劫,所造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的吗?他躲得了今世,躲不了下一世,还不如早还早了。”叫你念诗,我让你自搬石头砸自脚。
无尘点头称是,老和尚叹息:“只怕前因未消,新业又造啊。”
我不屑:“出家就能消业了?如来不过是个土人,观音是个聋子,他们自救都不能,怎么救别人?”
老和尚有点不高兴了,无尘也说:“不可亵渎神灵。”
我问:“如来叫什么名字?”“释迦牟尼。”
“所以啊,尼加水就是泥,可不是一土人么?有句话不是说么,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是说他。再说观音,声音要用耳朵听,他却要用眼观,可见是个聋子,而且你念‘南无观世音菩萨’时,他可曾答应过?”
老和尚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拍拍他的秃头,语重心长的说:“大师啊,戒嗔,记得要戒嗔啊!”
无尘对老和尚说:“师傅,既然是我的劫,总有果报的一天,就让我早日还了吧,也好让清清早日脱出来。”老和尚还想再劝,我抢先开口:“佛不摄众,故入涅槃。一个有觉悟的人是不会去勉强和控制他人的意愿的。”老和尚看我们都很坚决,摇头叹气,以后不再劝无尘出家。
我紧着追问该怎么解除债务,老和尚只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真想踹他两脚。
为防老和尚背后捣鬼,我利用职权调来兵马,暗中将整个山庄监控起来,叫你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庙。现在回家的钥匙已握在我手里了,就等找门了,我安心很多,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几个月过去了,我断断续续回过几次宫,我在孝庄和林子清两个人物间穿梭,已能熟练的切换双重人格,并还有些乐此不疲,有时自我检讨,也许我体内本来就有着变态基因。
到七月末,董鄂妃不行了,我知道,我的好日子快到头了。老和尚没有作到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不学他,咱是有责任心的人,可要当一天太后干一天政,这可比网上虚拟游戏带劲多了。
历史的画绢即将在我眼前展开,等待着我去泼墨,至于是添彩还是抹黑,只有天知道了。
我去跟无尘他们道别,无尘很有些不舍,真是好孩子;虚云大师如释重负,要让他念诗,估计他会念《送瘟神》,可惜啊,我临别时说的是‘后会有期’,老和尚,恐怕你如不了愿了。
我回到了紫禁城,没多久,董鄂妃去世了,福临寻死觅活,过了好几天才恢复平静,然后追封董鄂妃为皇后,举行了极为隆重的葬礼,我没有干涉。我很感动于福临的痴情,也理解他的哀恸,最主要花的也不是我的钱。所以当废后在我面前嘀咕葬礼逾制时,我就说了句:“要不你同她换换?”把她噎了回去。
到后来,福临有些疯狂了,让八旗显贵抬棺,还特谕“内大臣命妇哭灵不哀者议处”。一时群情激愤,宫议汹汹,逼得我不得不出面阻止。其实我还真有些羡慕董鄂妃,我死后要有人这么对我,少活几年也甘心啊。不过当我听说福临竟然将三十名太监和宫女赐死陪葬,我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原来草菅人命是这样,太可怕了!他真的疯了。幸亏董鄂妃也爱他,不然不定会得什么结果呢?我不羡慕她了,说不定招来个泼硫酸的,我还是活得淡点吧。唉,我想什么呢,我现在是秋后的蚂蚱,在情爱上没啥可蹦达了,还想这有的没的,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