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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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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收回目光,声音更轻:“在你心中,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才人回道:“皇后娘娘不但高贵美丽,心地善良,对下人很是仁厚,行事宽容大度,在奴婢心中,‘贤良淑德’四字也难以形容娘娘之十分之一。”

“你可曾见过皇后?”燕北没有生怒,却是已经赞同了她的话。

“奴婢是九年那次大选选进来的秀女,那次选秀是皇后娘娘主持的,奴婢至今仍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的情景,娘娘她身穿粉色底绣百蝶牡丹花纹样的绸裙,高贵典雅,一下子便震撼了奴婢们的心,更难得的是娘娘待奴婢们很是亲切,即使是犯错也不会苛责,奴婢们心中都极为感激!”应才人回忆道。

“是啊,皇后是难得的内外皆美的女子!”燕北感叹道。那条百蝶牡丹裙是燕南织造进贡的,是由南疆引进的天蚕所吐天蚕丝织成的浮云纱裁制而成的,世上仅有一件,那浮云纱最特别之处便是有冬暖夏凉之效,听说是跟天蚕的习性有关,颇为神奇。他看中其功效赐给了孟淑兰,孟淑兰很是喜欢,一直舍不得穿。九年的那场选秀正值夏天,他担心孟淑兰中暑,便命她穿了那条裙子,果真美不胜收,之后却是再也没穿过。既是孟淑兰的珍爱之物,理应陪葬,他亲手将那件裙子放入了棺中!

燕北有些鬼使神差地再次握住应才人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她原本光洁的额头因为方才磕头而青紫一片,有些地方已见了血,面上泪痕班驳,沾了灰尘,很是狼狈,但那双坚定的眼神却像足了孟淑兰。燕北轻抚了抚她的眼,温和道:“你的眼神很像皇后。”

许久过后,燕北似恢复了冷静,面上也淡去了柔和,淡声道:“你可会刺绣?”

“奴婢粗略会些!”

“难得你还记得皇后,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就给你一个机会。朕给你一匹丝质与浮云纱相似的凌云纱,你在十日之内制出皇后娘娘当日所穿的百蝶牡丹裙,你若能制出朕就饶过你,你若制不出,就别怪朕不怜惜小八!记住,朕要你跪着做,以示抗旨的惩罚!”

十日之内绣出那么精细复杂的图案还要制成成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当年那件裙子正是燕南最巧的绣娘花费一月才绣成。但此时这个机会却是应才人的救命符,只见她高兴地磕头道:“谢皇上恩典!”

燕北点点头,道:“起来吧,陪朕说说话,明日开始算起。”

“是。”

不过一日,宫中众人皆知应才人擅自靠近淑兰殿被皇上重罚的事,只是其中几人怜悯几人窃喜就不得而知了。众人皆道应才人怕是保不住性命,因为皇上所提的条件根本不可能达到。那个告诉应才人九曲回廊处种有紫藤花的宫女正是应才人的贴身丫鬟喜儿,在应才人回去当日就已经被皇上下令杖毙,宫中众人皆明白淑兰殿已经成为如菊苑一样的禁地,暗自警惕不能靠近。

宁太后听闻此事,却是亲自向皇上求情来着:“皇上,应才人也是一片孝心,听哀家说喜欢吃紫萝糕才想去采摘紫藤花的,也是哀家之过,皇上就饶过她此回吧。”

燕北挑了挑眉,讽道:“朕怎么不知道母后爱吃紫萝糕?”

宁太后顿了一下,笑道:“哀家近几年在燕宁日日念佛,慢慢便喜食一些清淡的糕点,皇上自然不知道。应才人是无心之过,皇上还是不要过于苛责!”

“母后不必多言,朕自有打算。违抗圣旨必须重罚,否则岂不是人人都要抗旨不遵!”燕北冷道。

宁太后无法,只得叹声离去。

在众人以为应才人必定丢命的时候,她不免不休十日竟真制成了那百碟牡丹裙。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皇上看到了那件裙子,若获珍宝,龙颜大悦,竟加封应才人为“昭媛”,赐居梧桐宫,改名彩霞宫。一时间宫中流言蜚语盛传,皆道应才人故意抗旨以求引得皇上注意,又提及她当初偶遇皇上得到一夜恩宠怕也是故意而为之,其手段颇不光彩。只是也有女子暗自羡慕,甚至存有效仿之意。

禁日一过,八皇子的周礼也准备了起来,毕竟是庶出,比不得七公主那般隆重,进不得宗庙,也无文武百官庆贺,就在彩霞宫里举办。只是如今八皇子的生母身份已不一样,宫中嫔妃都来庆贺,或存了些示好之意,太后也亲来观礼。

小琥珀穿上新衣,戴虎头帽、银项圈、百岁锁、手镯、脚镯等,妆扮一新,很是可爱。众人看来很是稀奇,连燕北也露出讶意,应昭媛便笑着解释道:“这是民间的装扮,臣妾幼时就这般打扮过,说是讨个吉利,那些小物件后来还存着呢。近日闲来无事,臣妾便亲手做了新衣和虎头帽,寻人制了这些物件,也算是为琥珀讨个吉利。”

“应昭媛是南方人吧,臣妾也是南方人,听说过这种习俗。”李才人笑道。

应昭媛点点头,却听太后满意地夸道:“应昭媛考虑得就是周到,小八有你这个亲娘是他的福气。”

应昭媛闻言忙道:“臣妾不敢!”

太后摆摆手,道:“行了,不多话了,开始吧。”

小琥珀在案上爬了许久,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却是一小朵玉花,雕得栩栩如生,连露珠就要滑落下来似的。众人皆默,那案上本没有这个物件,不知是谁有意还是无意摆上的。只见应昭媛脸上的笑意一淡,想来她也没预料到。太后却是不满道:“男娃娃抓什么花,想来日后成|人了也是个流连花丛的主儿!”

太后如此一说,众人皆不敢插话,燕北却大笑着抱起端详手中宝物的小琥珀道:“花有什么不好!我大燕崇花,真正爱花之人心地纯善、品格高尚、性格淡然,朕的琥珀以后也会成为这般人才!”

太后不好驳皇上面子,只得说道:“皇上说得也是。”

“小八这性子朕很喜欢,就取一个‘然’字吧,燕然!”燕北点点专注的娃娃笑道,转而问道:“母后您说可好?”

太后淡道:“皇上取的名儿自然是好的!”

应昭媛见皇上维护她,自然心喜,忙行礼道:“谢皇上赐名!”

在场众人,云妃温婉浅笑,宁妃淡然似此事与她无关,容昭仪仍是一副千年不变的冷脸,秦昭容笑意勉强,林昭容满脸笑意,其他品级低的众人忙道:“恭喜八皇子得名!”

“本只是个轻微的试探,却让她得了好处,这丫头不是太蠢就是聪明着呢。”太后没好气道。

惠芳轻轻为太后解下发髻,道:“娘娘,您看那花?”

“这是有人给她使绊子呢,”太后看着铜镜,缓缓道:“还是招了嫉妒!这丫头若真那么蠢,运气着实太好了些!”

惠芳慢慢帮太后疏通长发,问道:“那皇上可是真喜爱应昭媛和八皇子?”

“小八那孩子生得好,讨人喜欢。那丫头嘛,你瞧见那双眼了吗?哀家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那双眼像一个人。”太后冷笑道。

惠芳回想一下,惊道:“娘娘是说皇后娘娘?”

太后没有应话,只道:“看来这运气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大选

长德宫里,太后方起。惠芳正为太后梳头,突然发现她的鬓上有了一根白发,见她正闭目养神,便轻轻为她除了去,谁料太后竟察觉到了,睁眼看着镜子,道:“拿给哀家瞧瞧。”

惠芳无奈,只得将白发放于梳妆台上。太后瞥了瞥,叹道:“哀家也老了,都有白发了!”

“娘娘自谦了,娘娘一点也不老。”惠芳这话不全是恭维,太后已经五十七岁,仍是满头黑发,脸上也仅有少许细纹,看起来不过四十的样子,实在算不上老。

太后闭上眼,问道:“承远来信了?”

“娘娘,是口信儿。”

“说什么了?”

“大爷准备重提选秀之事,希望娘娘劝劝皇上。”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要是能劝动就不会是如今的局面了!不过宫中已没有了皇后,皇上想必不会太坚决。”

早朝上,以宁王为首的众位大臣果然提到选秀一事,皇上沉思片刻,只道一句“再议”便下朝了。

太后娘娘与皇上吃茶时也说起此事:“皇上,哀家听说大臣们奏请选秀,此事可是真的?”

“母后所闻不假。”燕北沉声道。

宁太后使盅盖轻轻拨开茶叶,喝一口茶,缓声道:“皇上,大燕建国以来的历代君王中,除了那位以‘专情’闻名天下的惠帝陛下,就属你的后宫妃嫔最少。世间女子皆道‘难得有情郎’,却不知史书上记载惠帝陛下独宠皇后,罔顾皇嗣传承,用人惟亲,放任外戚干政,荒唐至极。作为一个帝王,子嗣妻妾皆为国家大事,皇上的后宫着实萧条了些,应该多选些妃子才是。还有那萦纡殿,皇上登基以来就一直荒废着,太子年纪也不小了,几个皇子总归是要长大的,也该充些人训着了。”

燕北不语,年幼时他曾玩笑言要成为第二个惠帝,还要淑兰做他的惠后。是的,惠后,那位惠帝陛下赐予皇后他的帝号,可见是如何的恩宠!可是淑兰不愿意,因为史书记载惠帝不是名君,只差写上“昏君”二字。后来他的姑姑靖安公主听闻他的笑言后跟他说了一番话,他一直铭记于心。

惠后一生无子,身前得万般宠爱,与惠帝陛下又是同时辞世,成全了天下间小儿女们的憧憬,可她死后却是极其凄凉的。继位的景帝是惠帝的独子,是一位身份卑微的女子所生,惠帝将他过继给惠后,又怕他顾念生母而对惠后不孝就处死了他的生母,因此他一直不喜惠后。景帝继位后称惠后为“妖后”,坚持不允她与惠帝合葬。惠后最后仅葬于后妃陵,不但未能入帝陵陪伴惠帝身边,也没有修建皇后陵,而惠后一族也被景帝除尽。

靖安公主说,惠后或许并不如传说中那般荧惑后宫,或许她也是个温婉的女子,惠帝或许也不是那么昏庸,他只是喜爱皇后,甘做糊涂。可是惠帝他是帝王,作为帝王的妻子不能只考虑到儿女私情,还要劝戒皇帝,还要思及皇嗣大事。听闻惠后本有过身孕,但未能产下,其中缘由后人不甚了解,但她招人忌妒总是事实,即便是大臣也无法放心,若惠后之子成为皇帝,那么外戚干政将会无法收拾。这便是皇家,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国家大事,马虎不得!

顿了一下,燕北缓声道:“皇后去了还不到五月,朕就迫不及待大选,实在是太不顾念情分,也不顾及太子。况且边关战事耗银百万,国库空虚,此时大选劳民伤财啊。”

“要不让户部合计合计?大燕国不至于连皇帝大选也调不出银子来!”太后不满道。

燕北皱眉叹道:“朕再想想!”

“皇上,大选一事实不宜再拖!”

“战事方歇不到一年,百姓惊魂未定,国殇刚过,举国同哀,此时大选怕是会引起民怨,不是个好时机啊!”燕北叹道。

“臣以为,自战事暴发直至皇后娘娘殡天,百姓情绪低迷,大选可以高涨他们的情绪,更可以告诉他们国家如今很安定!”

“卿言之有理,只是边关战事耗银甚多,国库如今空虚,不宜劳师动众耗费银钱。”燕北又道。

“回皇上,虽说战事耗银颇多,但我大燕国力雄厚,国库之库银足可再经历一次战事!”此次却是户部尚书司继元禀道。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污蔑户部没钱,否则他这个户部尚书岂非失职?

燕北瞥司继元一眼,道:“现已入秋,下半年事务繁多,太过仓促,朕以为明年春比较适合。”

宁王忙道:“入宫大选自然要到明年春天,如今是民间采选,各地官府先选好备选女子,然后一层一级筛选,最终选定进京人选,再进行几月的□,最后才能进宫大选,其中耗时近半年,因此须今年秋就要开始操办。”

“如此繁复岂不是劳民伤财?”燕北皱眉道。

“陛下自登基至今仅办有两次大选,皆仓促从简,且多选官家女子,臣以为此次须大办一次,民间女子亦可参选,以显陛下亲民之意!”宁王回道。

众臣也附议道:“宁王言之有理!”

燕北思索良久,道:“如此,就按宁王说的办吧。由户部全权主办,右相协办,户部须制出细则,切勿引起民乱!”

“遵旨!”礼部尚书忙道。

选秀的圣旨一下,各层各级便忙活起来,皇上多年未大选,此次竟不关背景,只要家世清白秀丽端庄,皆可去当地官府登记在册,以待初选。百姓大多认为一入宫便是飞上枝头,无上的荣耀,因此不少民间女子很是向往。

江陵有些好奇地盯了无双许久,无奈无双似毫无感觉,仍在专注地练字。江陵有些挫败,却不死心地问道:“江某听说那应才人已被圣上加封为‘昭媛’了。”顿了顿,见无双并不理会,又道:“八皇子的抓周礼也很隆重,连太后也去观礼了,只是那八皇子却抓了一件案上本没有的东西,公主可猜出是何物?”无奈小无双还是不搭理他,他有些泄气,又不服气地问道:“公主是否不明白‘昭媛’是何意?‘昭媛’就是……”

“本宫知晓!”无双终于抬眼瞧他,淡声道。应才人加封已是两个月前的事,她曾听莺歌与吴嬷嬷说过一句半语。

江陵似是终于得逞,有些得意道:“原来公主听到江某说话了,那么公主可否猜出八皇子抓到了何物?”

无双瞥他一眼,低下头似要继续练字,江陵见状忙道:“是玉花!八皇子抓到了一小朵雕工精致的玉花,可是那案上本没有准备这个物件,大概是藏于其他物件下面的,却被八皇子找到了,太后因此断言八皇子会成为不学无术、流连花丛的主儿呢。不知公主可有其他看法?”且不说一个孩子懂不懂“不学无术”“流连花丛”是什么意思,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说宫中争斗,江陵委实有些心存不良,可是他就是看不惯七公主整日如老僧入定一般,一点也不可爱。他都牺牲了自由来做这奶娃娃的夫子了,谁料会如此枯燥烦闷!

无双思索了片刻,似认真考虑了此事,江陵见状不觉心生期待,只听无双有些疑惑道:“不学无术,流连花丛……说的就是你么?”

江陵气闷,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听说圣上很高兴,说八皇子的性子好,特地取了名儿叫‘燕然’!”

无双已经继续写字了,闻言顿了一下,并未抬头,只道:“此名甚好!”

江陵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一直如鱼得水,想不到频频在这个小女娃手中吃瘪,实在顺不下这口气,便有些恶意道:“前几日皇上终于下诏公告天下举行大选,想是嫌嫔妃太少要扩充这后宫了。皇后娘娘去了才五个月,皇上就迫不及待地要选秀,可见对皇后也不是那么情深意重啊!”

如此刻薄的一番话并未引起无双的注意,江陵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回应,很是无趣,刚要离去,却闻:“本宫不解……”他心中一喜,忙转身,见无双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道:“你每次皆从窗户离去,不会被人看见么?”

江陵顿时气结,他就是爱故弄玄虚特意营造出高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谁料这个娃娃丝毫不在意,竟一次也未问过他,原来她一直有注意到,还暗暗观察出了门路,真是狡诈啊狡诈,果然是皇家出品!

顿了一会儿,江陵强笑道:“公主,这是轻功,轻功高的话动作极快,外人就算瞧见最多只能看到个影子一晃而过,多半以为是幻觉。江某不才,别的功夫不敢说,这轻功还是有些造诣的。”

无双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只淡声道:“哦,你退下吧。”压根就不看江陵的自吹,使得他一番未说出的话噎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甚为难受,连离去都大失水准,显些被窗台绊到。

无双练完今日的分量,便出了西阁打算用膳,却听到隐隐的泣声,原来竟是莺歌。

“别哭了,让公主听到了看我饶得过你!”是吴嬷嬷的声音。

“我也是心疼娘娘,一想到娘娘一个人在下面孤苦无依的,我这心里就难过,如今还不到半年,皇上竟然要大选,他心里头还有娘娘吗?他若忘记了娘娘,小公主可怎么办呀?”莺歌哭道,“娘,难道您就不担心吗?”

原来这莺歌却是吴嬷嬷亲生的女儿!吴嬷嬷本是靖安公主的陪嫁侍女,由靖安公主做主嫁于孟将军的一个心腹副将。凑巧的是她与靖安公主同一月分娩,靖安公主生下了孟淑兰,吴嬷嬷生下的便是莺歌,于是成了孟淑兰的||乳|母。吴嬷嬷的丈夫后来战死,她又极为忠心,便让莺歌做了孟淑兰的贴身丫鬟。莺歌同孟淑兰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所以听闻皇上这么快就要大选便为孟淑兰不值。

吴嬷嬷叹口气,道:“皇上自有他的主张,其中可能关乎国家大事,我们娘俩也不懂,只顾照顾好公主便是,即便皇上忘了,还有太子呢,太子那么疼爱公主,决不会忘记公主的,咱们就耐心等着吧。快把眼泪擦了,别被公主看到了添堵,我虽然老了,很多事看得清明着呢,咱们的公主年纪虽然小,却已经懂事了,别以为能瞒着她!快把眼泪擦干净,该去叫公主用膳了!”

无双闻言,一言不语,默默地走回西阁。

进贡

年关,各地朝贡,七国照例进贡。这七国乃独立的国家,只是国家太小,遂依附大燕国,年年来贡,说是进贡也不为过。不同的是此次进贡有三个国家的公主竟随行而来,大燕众臣当即明了原来这最珍贵的贡品竟是美人。

大燕建国?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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