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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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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很好奇,”男子的面上有些阴晴不定,“自七月十五药师大人在刑场上一展风采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本座好奇药师大人近来在忙些什么。”未等云起开口,他又说道:“顺便说一声,药师大人不愧是药师大人,那一手利落的刀法堪称神技,再配上药师大人冷酷无情的脸,实在令人心动,连本座都忍不住起了杀心!”

云起面色如常,依旧是清冷的调子:“能得主上夸赞是属下之荣耀!”

男子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云起一杯茶喝完,没有再倒,只道:“主上找属下可是有事?”大有若是无事他便要离去之势。

男子心中微怒,却未发作,冷冷道:“龙炎草已经找到了,药师大人何时有空为本座解毒?”

云起顿了顿,道:“此时便可。”

男子闭上双目,靠回榻上,有些疲惫道:“需要什么直接吩咐夜宿。”

“是。”

云起知他近日为了压制体内毒性怕是吃了不少苦头,也不扰他,径自走到案前写下方子交给夜宿,又吩咐一些注意事宜。

不过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妥当。

男子先服下一半药汤,剩下一半用来浸泡银针。云起先行为他施针,完毕之后银针未取,由夜宿输内力为他逼毒,那毒极为霸道,夜宿运功半个时辰才将毒逼至各个|岤位,不过片刻,黑血从银针处缓缓流出。如此过了两刻,流出的血才转红,云起立即命夜宿收功,浑身冷汗的夜宿撤掌之后便立即到一旁运功调息,即便他内功深厚,方才也全数耗尽,体力不支。

云起收回银针,为他仔细把了把脉,道:“余毒已清,但尚需仔细调养,平日膳食以清淡为主,忌酒忌荤腥。”

男子失血过多,嘴唇发白,精神尚且不错,但极为疲惫,只无言地点了点头。

夜宿调息片刻,气息稳定下来,立即起身唤人进来服侍。

云起提醒道:“此次你内力消耗过多,需一年才能恢复如初,这一年内不得妄动真气!”

夜宿拱手道:“多谢药师大人提点。”

云起点点头,收起针具,却见服侍男子的侍女有些面生,不免多看了一眼。男子见状,知他心中所想,此时他已缓过气来,便解释道:“这是夜宿送本座的礼物,她本是该死之人,却命大得很,夜宿便将她带来服侍本座。阿卓,见过药师大人。”

那名为阿卓的侍女放下手中的湿巾,恭敬地朝云起行了个礼,细声道:“阿卓见过药师大人!”

云起点点头,待她出去之后,仍未离开。

男子知他有话要说,闭上双眼,低声说道:“说罢。”

云起顿了顿,开口道:“长老来信了。”

男子闻言睁开双眼,咬牙道:“他们还没死心?”

半晌,云起才道:“长老心中存的是国家大义。”

“胡言乱语!那些个老东西,本座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他们,他们还不肯死心,非要本座为了他们的私心送了命才甘心!国家大义,他们心中要真有国家大义便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都等着做开国元勋呢!”男子怒道。

“主上严重了。”云起敛下双目。

男子自嘲:“这等重要之事竟然不直接通知本座却通知你,简直没把本座放在眼里,干脆这楼主之位让你做了去,岂不是更好!”

云起面色不改:“属下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那些个老东西如此器重你,说不定早就有了这等心思!”男子怒道,“再说了,你比本座听话,本座可是对老东西们的大业没有兴趣!”

云起知他恼怒,并不接话。

男子闭目,平复心绪,突然问道:“你可忍心?若是本座按照老东西的意思去做,你知道会有何种结果,药师大人,本座问你,你可忍心?”

云起顿了片刻才道:“属下位卑,无权干涉此等楼中要事。”

男子闻言低笑几声,缓缓说道:“今日本座第三次问你,你若是不忍,本座可停止任务。”

云起敛下了双目,让人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听他依旧冷淡道:“属下还是那句话,主上决定便可,属下无权过问。”

男子轻笑:“好一个无权过问!不过今次本座倒是改主意了,本座决定停止任务,反正那买主已经死了。”

云起不语。按照花楼的规矩,只要收了钱,即便买主死了,花楼也要将任务完成,只是今日主上亲自打破规矩他却无法劝诫,或许自己也存了私心。

琥珀晚上回了燕王府,不见无双,一问才知无双喝醉了,当下闹腾起来。

“皇姐她为何喝醉?”琥珀质问。

江夫子挑了挑眉,随口说道:“一个姑娘家喝醉酒能为了什么?情伤呗!”

“情伤?那是什么?”琥珀不解。

江夫子不禁笑出声来,道“八皇子还是这般单纯可爱,不若殿下,打小就城府颇深,小老头似的,一点也不好玩。”

琥珀还在纠结“情伤”的意思,哪里听得进这些话,顿时喊道:“夫子!”

江夫子用扇子点了点他的额头,道:“‘情伤’就是为情而伤,换句话说,殿下这是动了心却得不到回应,自然会受伤。”

琥珀不信:“皇姐武功高强,谁能伤得了皇姐?”

江夫子失笑:“情伤与皮肉伤可不一样,即使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也无法避免,皇上不是也受了情伤至今未愈么。”

琥珀恍然,忙道:“可是李晏?”

江夫子顿时噎住。

琥珀见他不答,以为不对,又问:“难道是云起?”

江夫子有些头疼,皇家出来的果然都是小狐狸崽子,刚才还什么都不懂呢,如今都能联系到实际问题了。江夫子自然给不了答案,于是无良地将问题推到无双身上:“待殿下醒了之后,八皇子直接问殿下罢。”

“问本王什么?”

江夫子闻声看去,却是无双已经醒了,顿时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野猫一只

“问本王什么?”

江夫子闻声看去,却是无双已经醒了,顿时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琥珀见无双醒了,心中高兴,连忙关心地问道:“阿姐可还有不适?”

无双揉了揉额角,道:“无事。”

琥珀继续问道:“阿姐从未如此,琥珀心中担心,便询问江夫子,江夫子说阿姐因情伤而醉酒,阿姐,江夫子所言可是真的?”

无双闻言,立即看向已经悄无声息地移至几步之外的江夫子,江夫子的老脸被无双凌厉的目光刺得有些发麻,只好停住,讪笑道:“玩笑,玩笑而已。”

无双也未露怒色,只冷冷道:“若论情伤之事,琥珀须向江夫子请教才是,江夫子历练丰富,已至不分男女之境界。”

琥珀这时脑中清明,竟听懂了无双的话中之意,有些稀奇地看着江夫子,问道:“夫子难道也喜欢男子?”

江夫子在琥珀面前苦心营建的形象轰然倒塌,他心中恼怒,这个狐狸崽子竟然还记得她幼时看过的《品花录》,他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道:“殿下是在开玩笑呢,八皇子切勿放在心上。”

见琥珀点头,江夫子终于放下心来,却听他又问道:“夫子,男子与男子乃是一样,你为何要喜欢男子?”

江夫子顿时噎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向乖巧的学生,还未说话,听他又问:“夫子,男子与男子在一起是怎样的?”

江夫子心中的弦终于断了,额上青筋直跳,狠狠地看向无双,却得无双冷冷一瞥,顿时蔫了,心中泪流。八皇子,你什么时候跟殿下学坏了?

无双闲闲地看了面色铁青的江夫子一眼,道:“琥珀,可用过晚膳了?”

“用过了,不过现在饿了。”琥珀走到无双身边,乖巧地答道。

“随本王用膳去罢。”

“好!”

于是,姐弟二人心情甚好地去用膳了,留下悲戚的江夫子。

“爷,薄寒已经被处死了。”

薄帐之后,那人低声问道:“斩首示众么?”

“不是,是燕王提出的新刑法,名为‘凌迟’,要在犯人身上割伤一千刀才允犯人死去。”

薄帐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良久才平息下来,那人的声音有些虚弱:“好个狠毒的燕王!”

“爷,虽然流香郡主母女仍住在薄府,但薄府已然被抄,您看会不会被人找着蛛丝马迹?”

薄帐之后那人冷哼:“薄寒是什么人,怎会轻易让人查到机密之物!不必太过忧心此事,密切监视燕王府便是。”说罢又是一阵咳嗽,像是把心咳出来似的。

“是!”帐外之人回道,随即担心问道:“爷,您可是旧疾犯了?”

薄帐内伸入一只极瘦的手臂,随即薄寒被打开,露出帐内之人因长期受病痛折磨而黄瘦的脸,他扔掉手中的白绢,淡声道:“近来天气湿热,身子有些受不住,让鸿渐按老规矩抓些药送来。”

“是。”

七月的最后一天,肃亲王府的世子燕霜城抵达京城。

朝堂之上,已至中年的燕霜城温文儒雅,神态自若,不似传说中的那般深沉,倒似是一个书生。

“臣燕霜城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见他动作一派优雅,燕北笑道:“先皇在世时曾言,朕这一辈的皇家子弟就数肃亲王世子优雅天成,不似凡人。那时世子不过十岁的年纪,这么多年过去了,世子仍是未变,一举一动风采斐然,小辈们需向世子学习才是。”

燕霜城微笑道:“皇上谬赞了!”说罢,他一眼看到无双,笑问:“这位便是燕王殿下了!”

燕北笑道:“是朕的七儿无双,旁边的便是太子。太子,世子与朕平辈,按理你们该唤一声‘皇叔’的。”

燕瑞与无双作揖道:“见过皇叔。”

燕霜城忙回礼道:“不敢当。”

“臣早就听说燕王文武双全,去年出征大胜梁军,前段时日还破了一件大案,为民除害,如此功绩便是男儿也难取得。皇上有如此出色的公主,使得臣心生嫉妒了!”燕霜城一派温文地笑道。

众臣心中了然,这位肃亲王府的世子此次来京城怕是来兴师问罪的,太子与燕王站在一起,他只夸燕王,不提太子,明显是褒燕王而贬太子,其心可疑。

燕北闻言大笑:“世子此言甚得朕心,男儿如此乃是应当,女儿如此却是难得,朕的七儿为朕长脸了。朕知世子膝下有一独子,此次是否随世子进京了?”

“臣惭愧!犬子莽撞,于途中自行离去,连臣也不知去向,若是他能如燕王一般,臣便不会这般操心了。”燕霜城叹道。

“世子不必担忧,年少气盛是应该的,想必日后必成大器。”燕北劝慰道。

“借皇上吉言。”

“世子难得来京城,多留些时日罢。”燕北提道。

“谢皇上恩典。”

“那位世子果真不简单,明明是为流香郡主而来,却只字未提,也未住进薄府表明态度,城府颇深。”江夫子摇扇道。

“肃亲王在京城有府邸,自然不用入住薄府,也有避嫌之意。”无双接道。

江夫子眯了眯眼,笑道:“听说流香郡主极力邀请世子入住薄府,被训斥了一顿。”

“流香郡主想借势示威还得看被借之人是否愿意。”无双淡声道。

“其实江某有些不解,世子那般厉害,薄寒也不简单,流香郡主为何会这般的……单纯?”江夫子故作不解道。

“这个琥珀知道,就如夫子的亲人喜好正常而夫子却喜欢男子一般。”

无双与江夫子抬首看去,原来是琥珀回来了。

江夫子心中气闷,却又不好发作,只得转移话题:“殿下,听说杨侍郎明日便要离京了。”

薄寒被处死之后,礼部侍郎杨莫之女杨明珠被薄寒囚禁两月之事已被众人知晓,虽多有同情,但流言甚多,杨莫不忍女儿受流言之累,便上书告老还乡,燕北体谅他护女之心,便允了此事,给了不少赏赐。

无双顿了顿,道:“本王知晓。”

翌日,杨莫看着住了多年的宅子,心中微酸,思及苦命的女儿,狠了狠心,命人关上大门。夫人周氏见状双眼微红,杨莫拍拍夫人的手,无声安慰。

“爹爹,咱们就这么走了,哥哥回来怎么办?”杨明珠担忧地问道。

思及出门半年未归的长子,杨莫心中有气,怒道:“那个孽子,就让他死在外面罢!”

周氏知晓自家老爷心中有怒,即便是她也对那唯一的儿子颇有埋怨。长子杨怀谢自小不爱被束缚,却是极有才华的,文采丹青皆出色,却不愿出仕,父子俩为此争吵数次,仍是无果。怀谢喜山水,常常约上三五个好友四处游玩,三五月不回家是常事。此次女儿明珠出事,家中乱成一团,长子却迟迟未归,怎不叫人生气?

周氏自然明白杨莫说的是气话,便软声安慰道:“明珠,你爹已经留了口信,若是怀谢回来便会知晓我们的去处。”

杨莫叹口气,道:“时辰不早了,起程罢。”

周氏与杨明珠刚坐进马车,便听车外有人唤道:“杨侍郎!”

杨莫回首一看,那人不是燕王府中的总管田园么,顾不得思量,连忙拱手道:“田总管。”

杨莫已无官职在身,田园安然受下此礼,却还礼道:“杨侍郎,殿下得知您今日离京,特命洒家来送上一程,殿下本欲亲自前来,但怕落入有心人的眼里,人多口杂,恐对侍郎不利,便命洒家前来。”

“多谢殿下关心!”杨莫诚恳道。

田园也不多说,立即问道:“杨姑娘可在?殿下命洒家将一物交予姑娘。”

“小女在马车上,杨某这就叫她下车。”杨莫忙道。

“不必,洒家过去便是。”田园说罢,便行至马车前,取出一小小的精致锦盒,道:“洒家奉殿下之命将此物送予杨姑娘,殿下说姑娘一见便知其意。”

车中的杨明珠已经听到外面的对话,知道来人是燕王派来的,便撩开帘子,接过锦盒,道:“劳烦田总管替明珠转告殿下,明珠多谢殿下美意!”

“洒家必定为姑娘转告。”田园笑道。

之后,田园与杨莫寒暄几句便转身离去,杨莫微微叹了口气,坐上马车,下令起程。

马车不快不慢地驶着,车内周氏见杨莫欲言又止,明白他心中所想,便柔声问杨明珠道:“明珠,可否打开一看?”

杨明珠闻言一怔,看见父母担忧的神情,心中歉疚,连忙笑道:“当然。”

杨明珠小心地打开锦盒,里面赫然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珍珠,杨莫官居二品,家中衣食必然是讲究的,一家三口自然识货,知道这是夜明珠,价值连城,皆露出惊诧神情。

倒是杨明珠先回过神来,双目微红,却笑道:“燕王殿下有心了,可惜明珠蒙尘,我已配不上这枚夜明珠。”

杨莫与周氏此时也明白燕王之意,心中感激不已,却听到一向坚韧的女儿首次口出自鄙之语,心疼不已。

周氏含泪道:“明珠,燕王殿下既然送了这夜明珠,便是意指你与这夜明珠一般难得。燕王殿下也是女子,在京城的风评并不好,但她立下赫赫战功,手握兵权,谁人能及,你不是一向自诩不同于那一般的闺阁女子,今日怎生自鄙起来!”

周氏这番话却是极开明了。事实上虽然杨明珠是受害者,但世间对女子总是有些不太公平的规范,尤其是世家官宦小姐,即便在民风比较开放的大燕国也不可避免,因此杨明珠在这京城算是觅不到好人家了。可亲子乃是心头肉,何况女儿无故遭了这祸事,做父母的又如何狠得下心苛责。

周氏说罢便看向丈夫,期待丈夫好生劝劝,杨莫心中几番思量,终是开口:“明珠,那日法场之上燕王殿下与为父的一番话想必你也听到了,那位殿下年纪虽小,却是心怀天下的大才,为父也自叹不如。为父与她同朝多年,并无来往,只闻他人言她性情残暴、任意妄为,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几日为父远离京城,可薄寒之案还未了结,肃亲王府的世子前几日抵京,自然是为流香郡主而来,燕王殿下少不得要做些周旋。上位者之艰辛非你我可以体会,明珠,燕王殿下的路比你难走多了。”

杨明珠看着手中的夜明珠,轻轻点头,道:“女儿知晓。”

近日望江楼出了新玩意,去过的官员不敢张扬,也不开口探讨,略使眼色便可意会,神情暧昧。无双不在意这些玩意儿,江夫子消息灵通,又极爱玩,便去欣赏了一番,回来也是神情暧昧。

“殿下,近日可有空闲?”江夫子笑眯眯地问。

“何事?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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