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单位,冰封弹第一轮待命!”阿加斯大声下令,身后千余魔枪兵整齐划一地装弹上匣。
英俊将军默默估测着双方的距离,百米……六十米……十米。
眼看蝙蝠群与蒸汽车的距离越来越近,尾门已在尖锐的獠牙磨噬下发出碎裂声响,克里又是一剑扫出,随即冲到车前,半身趴在蔓狄肩上,后者尖叫一声,挣扎扭动着。胸口两团圆肉已凑上他的脸颊。手忙脚乱中,剑圣终于抓到了方向杆,连着她压在上面的身体一推。
“齐射!”阿加斯大声下令,话音一落,展开手中小悦留付的卷轴,朝前翻转。
蒸汽车默契到了极点地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擦着千煌雷烈的能量怒吼与衔尾而至的漫天冰封炮弹,一头撞在了国境碑上。
银河之卷五十七殴打亲王的一耳光
??克里老爷把天使抱进军帐,只余下自己在蒸汽车前看守,远处零星分布着几个一脸木然的兵哥,蔓狄局促不安起来。
当她见到黑发男生被另外一个灰头发青袍飘飘的男人带到远处校场,再从飞剑上下来时,嘴巴张成“o”字型,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看着他们。
“灰头发飞走了,真奇怪,居然能站在剑上飞”她自言自语道“那黑头发有多大?看上去还没卡农大”
更令她讶异的是,那少年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发现了她在偷看她,转身朝她走来。
蔓狄心中惴惴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瘦削的他眼窝稍微凹陷下去,还带着疲惫的黑眼圈。看年龄不过十八九,奇怪的是,他没有穿军服,只套着一件黑色的厚毛衣。
虽然一脸稚嫩,个头只有一米七五,配上短发与毛衣,怎么看都是个小孩,更称不上英俊帅气,却让人一见之下,生出把他抱在怀中的冲动。
更奇怪的是,头发,眉毛,眼睫毛,瞳孔,居然都是黑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种。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看着接近撞成废铁的蒸汽车,问她。
“噗”一声蔓狄被他少年老成的表情与语气逗乐了“小弟弟,我要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才对”
黑发少年微微皱起眉头,审视着她,目光落在她的脚上,蔓狄穿着艳红的高跟鞋,身高与他正好平齐,于是不客气地看了回去。
“要姐姐疼你吗,恩?”她忍不住又出言挑逗面前的少年,那孱弱的身体与漆黑的双眼,略带苍白的脸庞,让她不自觉地想抱抱他,就像逗一只小黑猫般。
天生招人疼爱的小贱样,是她对他的印象。但很快她就碰了个钉子,蔓狄又看到了熟悉的漠然眼神。就像克里无时无刻流露出的神态一样,没有轻蔑,没有厌恶,只是把她当成一件死物看待。
心中略有不忿,她故意耸起胸,伸手拉住少年的衣袖,一伸手便朝他脸上摸去。黑发少年不及防备被摸了一下。
马上她便明白了这个人是惹不得的。在她还没反映过来之前,自己便被头朝下脚朝上地吊了起来。大声尖叫的她惊动了军帐内的众人,恍惚听到有人在喊亲王?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黑发少年又重复了一次。
蔓狄看到克里老爷出来了,那双靴子让她既惊喜又担心,既耻辱又兴奋。
“放她下来”
“克里……我是在做梦吗”黑发少年一时仍未清醒,呆在原地。
“啪”,清脆的耳光令倒吊着的蔓狄一阵窃喜,老爷帮她出气了。接着提起她双脚的无形力量消失,她狼狈地摔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的……”小悦捂着脸,剧喘良久,周围的人被吓得不敢言语。
最后他“哇”一声大哭起来。
贝利娜仍然恬静地躺在营帐的沙发上,似乎上一刻的追兵,朋友的重逢,那些惊天动地的大战与杀戮,死亡,都发生在与她毫不相关的另一个世界。
对于军营中公然殴打亲王的一巴掌,剑圣没有作过多解释,只是淡淡说了句“她是我的同伴,不能这样欺负她”
尚且处于懵懂中的蔓狄得到了他的赔礼与自我介绍,但那漠然目光依然没有半点改变。虽然她并不知道黑发少年的地位,也不知道他的鞠躬大陆上受得起的只有寥寥几人而已。将军帐内为她安排了一个位置,并给了她一杯热巧克力,让她晃着双脚,满意无比。
克里丝毫不觉自己的作法有何不妥,如果说世界上谁有资格挥出那一耳光,除了微笑,就只有自己而已。所以打人的理直气壮,被打的也哭得荡气回肠。旁观的只能苦笑以对。
小悦难过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吗”克里早已作好心理准备。
对于昏睡的贝利娜,小悦也束手无策。
“你和她是同时神明附体的”最后战役那几幕,克里早已铭记在心底“为什么你就没有事,而她会变成这样?”
“是与你当时失去意识,而她却变了个人有关?”克里又问道。
小悦说:“她和二……樱华不同,师父早在他们私奔前,便把诅咒解了”
“附在你们身上的神是哪位?”然而克里又得到了无解的答案。
“我的戒指碎了,否则可以回幻界去找炽羽和老师”小悦黯然道。想起两个主宰都同时消失了,也没有再派人联系自己,他心中又是一酸。
“明天我跟你回枫叶城去”克里又道。
小悦默许了他的决定,把头转向桌子另一侧的蔓狄“那她呢?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她……也一起去”克里注意到小悦的不快“一路上,贝利娜都是她照顾的”
“没有发生过什么……”克里叹了口气“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听到这句话,小悦终于笑了起来,伸手揉揉剑圣的头发,把它揉得更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轻声说,把克里拉到自己身前,紧紧抱住了他。
初秋,天已转凉,或许天之大陆在这连着的几年中根本没有温暖过,然而秋天的到来还是让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兴起秋风萧瑟之感。
马车沿特莫安卡平原道缓缓前进着,阿加斯没有给他们派一名士兵护送,他相信在自己所守护的国境内,定然是安全的。而且如果偷袭的敌人连车中的克里与小悦都无法应付的话,大陆上也没几个人能撑得住。
至此蔓狄已经被吓破了胆,当她知道在自己面前挨了一耳光的黑发少年是何许人也时,马上夹紧大腿,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次作出大小便失禁的事情来。
“你们怎么认识的”戒心已去,小悦仍忍不住问道。
“你说话可以客气点么?”克里不客气地扬起眉毛“什么时候开始摆亲王架子的”
迎上克里挑衅的目光,小魔法师索性把头转向窗外,蔓狄则哆嗦着坐在墙角,尽量把她那可怜的丰满肢体收成一团,以避免妨碍了自己生平见过最大的大人物的心情。
然而克里老爷不仅敢当面掴亲王的耳光,旅途中两人的对话更是充满了火药味。尽管她努力表现得不让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每次挑衅都以她为中心开始。
意识到自己言语似乎过于强硬,克里又缓了一缓“我在一间酒馆里雇佣的她,雇佣期半年”
他甚至忘记了那个北方联盟西南小镇的名字。心中暗想,期望不要有问雇佣金是多少,接着抛出一枚钻石币打发她滚蛋的情节发生。
马车上了崎岖的山道,即将翻越伊码尔山,踏上特兰平原道,末端便是枫叶城。
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旅途必然在平淡度过时,前方出现了一队车马。
“让路!让路!”前方车队领头护卫不客气地吆喝着。
小悦制止了车夫更激烈的喝骂,这个动作得到了克里的满意评价。
“停靠到路边去”亲王下了命令,车夫是军队派出的年轻上尉。
“这辆马车有边防军的标徽”克里皱起眉头,掀开车帘朝外望去,“对方敢这么不客气”
他意识到了什么“是帝都的哪位大红人?”
一语中的,小悦点了点头“那是宰相家的家族印记”
剑圣又观察着车轮下地面颇深的辙痕“运的什么,吃重那么厉害”
小悦耸耸肩。
此时车队已全然驰过,马车复又回到狭窄的山路上。
然而刚行下山,远方一道盘旋的火元素波动便引起了剑圣与小魔法师的注意。熟悉的火焰力量正在特兰平原上徘徊不已,似乎寻找着什么。
“怎么是他”小悦颇为讶异“不好好在神殿里呆着跑着来做什么”
克里正要出言询问时,小魔法师已从车门扔出一道亡灵黑雾,火系波动得到了信息,转向马车飞来。
“你……”
当克里见到这个满头火红短发的少年时才蓦然想起,他身上的元素波动感觉熟悉的原因。
正是烈火神殿大神官红叶。
“小悦,你见到一只好象猪一样的东西么?”红叶双手比画着,“刚从神殿里追过来,我都快断气了”
他终于发现克里以及蔓狄的存在,转头望望,见到熟睡的贝利娜。
“她怎么也在这里,她又是谁?你小老婆?”
下一刻迎接他的是克里的暴怒。
“哇啊,你居然升阶了!别那么野蛮啊我开玩笑而已”
“猪一样的东西……”小悦苦忍着笑,“我就只有见到你爬上来了而已”
一言出马车中三人都是大笑起来。克里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停了一停,红叶正色说道,“你见到什么可疑了的人了吗?”
小悦又想了想,与他一起下车“刚有一队车马经过,我陪你去问问吧”
克里也跟着下来,示意蔓狄继续留在车上,手指撮到嘴唇边,打了个呼哨,远处飞来一只火红的赤兽。
“天,你怎么驯服狮鹫的”红叶即使见多识广,仍不免惊愕。
那狮鹫停在小悦的身边,讨好地伸出头来,任他抚摩。
“长这么大了?”小悦想起隆奇努斯山中的冒险,不由得心头一酸。
克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让狮鹫上了马车,简单地吩咐几句,交代车夫继续往枫叶城开去,他便转身带着小悦与红叶沿来时的路开始追查。
海洛斯此时率领的车队正颠簸地行进在山路上,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把这几个铁箱子交付到自己手里,并叮嘱一定要送到接头人的手上。以特劳诺尔宰相在国内的地位,完全可以告老还乡,悠闲地度过他的晚年。
然而他的决绝告诉了海洛斯,年轻人还远远不具备承担起引领整个家族命运的心态和责任感。他的花花公子之名在帝都流传许久,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一个绣花枕头。
他也是这么觉得自己,所以这次的任务他无法拒绝。
沿着车轮深刻的轨迹,背后三人已掩到此处。
“那只东西没问题吗”红叶明显对克里把自己妻子的安全托付给一只魔兽的行为非常困惑。
“它叫霞光”克里微有不快地回答了他。
大神官正要再次出口询问他驯服狮鹫的问题时,远处的车队已渐渐变得清晰。
三人落在马车前,小悦拉低帽沿遮住自己的脸。
克里上前询问时,士兵们警觉地发现了不速之客的拦截,一声令下,整个车队停了下来。大敌当前的表情令海洛斯紧张无比。护卫纷纷摆好作战队型,只等主帅示意,便一涌而上发起攻击。
“什么人?!”带头的队长迟疑着开了口。
“剑圣!”惊呼声中士兵们纷纷朝后退去,克里收敛全身外释的斗气,缓言道。
“我没有恶意,请你们的头出来,有几句话想问一下”
海洛斯脸色变得苍白,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你见到过一只圆圆的,全身毛发是四色混合而成的,呱呱叫的,猪一样的魔兽么?”红叶不客气地问道,以他的身份,即使见了大陆帝君都能堂堂正正站着说话,自然不会顾及面前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海洛斯摇了摇头“你们是什么人,我……奉命外出公干,这可是官车,你们要想清楚后果。”
红叶生平对这些未战先怯的贵族公子最是不耐,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转身飞起,继续他的任务。
“恩”克里点了点头“打扰了”他拉着小悦上了飞剑。
海洛斯这才打消疑虑。坐在马车中重重呼了口气。
“你认识那个人?”高空中,克里问背后的小魔法师。
“特劳诺尔的独生子,是个很出名的……呃……”
联想到贵族公子的表情,克里便知道了他想表达什么,不禁笑了起来。
“说到贵族,你不也是一个样”
“我和他不同!”小悦大声抗议道。
又在平原上空徘徊许久,三人找不到半点头绪,只得降落了下来,红叶此时已经烦躁无比,离开神殿三日之久,追到特兰平原便失去了魔兽的气息。
他随手打了个响指,燃起一堆篝火,天色已渐渐变暗,小悦与克里也不多问,当晚便在平原上露宿。
大神官的灵觉带着他们足足漫无目的地搜索了三日之久,最后在笛雅边境停了下来。
“要去阿加哥那里看看么?”小悦眺望远处的大营。
“免了”红叶没好气地回答他“这样搞下去全大陆都知道了”
“再往北走点,没有的话就去西面”克里下了决定。
红叶微有诧异,继而十分佩服克里的领导能力,连身为神殿执掌的自己都毫不犹豫地跟随着他的脚步。
有一类人就是这样,无论身处的环境,与交往的人群,总是能够随时随地地不经意成为一个领导者。
越过国境线,克里已浑没有半点当时只身冲入大军中的紧张感,有身边二人在,即使圣灵导师来了都得被打得满地找牙。
但是似乎为了迎接他再次莅临北方联邦国土,同时也为了测试这个三人追踪小组的战斗力,天边两道强悍至极的剑气飞来。
“这是……”克里吃了一惊“这么强的剑气”
“嘘”红叶忙拉着他降落到地面,再朝剑气落地之处摸去。
“除了死鬼费加,这种威力,就只有罗德岛上的那对了”红叶似早有料到,借黄昏微弱的夜色掩护,一路寻去。
“那只猪到底是什么猪……”小悦忍不住又好奇道“连他们都来抢?”
旅途中他早已无数次试图套出红叶的话来,但神官嘴巴却像上了拉链般的只字不提。越是难以索解的八卦秘密,就越是把小结巴的脑子折腾得近乎爆炸。眼看终于快要揭晓了,他也兴奋起来。
海洛斯深吸一口气,把眼中精光敛去,努力再次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花花公子模样,指挥部下们把几个箱子搬出来,坐在石头上静候剑圣的到来。
“你就是特劳诺尔的儿子?”蕾依娜上下打量着海洛斯,剑威散布开去,压得面前的年轻人喘不过气来,她对这个不学无术的贵族表现出了毫不隐藏的轻蔑。
克勒斯适时地阻挡了她的威压,他知道她对圣焰人没有半点好感,不仅厌恶,还达到了痛恨的境地,若不是她力有不逮,也许蕾依娜会一人一剑,把全圣焰屠个精光,来一泄爱子失踪之恨。
毕竟,这已不是单靠一把苍穹就可以横扫整个大陆的年代了。所以自己一方需要被关在铁箱内的异兽。
海洛斯吃力地打开箱盖让两位大师验货,第一口箱子里赫然躺着支离破碎的钢铁魔偶。
那是苏敏与小悦曾经的试作机,在帝都守卫战中损坏,遗骸被特劳诺尔收集完好后,决定交给罗德岛以换取在最危险局势时,宰相的家族有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难所。
“坏得这么厉害”蕾依娜不满意地皱眉。
“可以了,只要传动与魔能中枢没有彻底破碎,就可以研究出来”克勒斯说道“另外那只呢?”
这时躲在一块大石后的小悦不满意地咕哝着“这还圣灵导师呢,明显就一拣破烂的主儿”
红叶强自忍着爆笑的冲动,又看了看支撑结界的克里。
“还真是小看你了,连东方忍术都会。”大神官又小声说。
马上,海洛斯打开了第二口箱子,里面的东西让红叶欢喜得快要发狂,果然就是自己苦寻而不得的那只猪!
银河之卷五十八爱哭鹅·史上最强!
“这不就是爱哭鹅吗,什么猪”小悦此时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种笨魔兽在幻界一抓就是一堆……骗我们追了这么久”
“等等等等等……”克里死命抓住正要冲上去的红叶,从旗木处学到的忍法本就不熟练,再因他这一分神,结界顿时破碎。
“呱”肥胖的动物在箱内拍了拍短得几乎找不到的翅膀,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笨拙地努力想要坐起来。
“什么人!”迪克安剑威如万丈雷光朝三人藏身的大石激射而出。
一场混乱便在“爱哭鹅”的呱呱叫声中开始。克里的腥红斗气,红叶的庞湃火元素,蕾依娜与迪克安的恐怖威能,亡灵魔法师的黑暗天幕铺开,瞬间便把整个树林夷为平地。光秃秃的雪地上只剩抱头四窜的海洛斯与他的部下们,以及偷窥者和愤怒的两名圣灵导师。
爱哭鹅先是四处张望,看清楚环境后嚎叫着忙不迭地躲到了小悦身后,蕾依娜眼见魔兽要逃跑,不顾红叶的攻击追了过来。
待得她看清楚面前的小悦时,怒火吞没了她的理智,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剑!
但是小魔法师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被剑气穿心而过,钉在地上,侧面疾速冲来的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全力一剑。
克里与红叶惊惧地飞奔过来,蕾依娜转身架开他们的奋力合击,跃上高空。
那一剑击破了海洛斯身上爆发的斗气防御层,再令他四根肋骨断裂,深扎入肺,勉强驻着军刀撑起身体,他口中吐出鲜血。
这一幕比那只鹅出现时更令克里愕然,他居然挡住了蕾依娜的全力一击?!
红叶终于回过神来,再次迎上高空中的女剑圣。
“蕾——依——娜——!”脾气火暴的大神官手中压缩火球如机关炮般没有半点喘息时间朝她轰去。“恶婆娘,活该儿媳妇给你儿子戴绿帽!”
“蕾——依——娜——!我**!我操你奶奶!我操你……”红叶连珠炮发,口中竟不稍作停顿,污言秽语源源不绝令听者汗颜无比。
另一侧,克里与迪克安互望一眼,默契地停下互攻,等待空中二人决出胜负。
此时发现是他们,克勒斯早已有罢战的念头,然而在红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从还没出世的女儿一直骂到他们家祖坟的恶毒叫骂下,他知道怎么劝也不可能再让自己妻子停下了,只得索性就这么看着。
“**得了高维那把剑,就天天拿来当黄瓜……”
蕾依娜的脸色终于转绿,头上青筋暴露。
小悦手忙脚乱的给海洛斯灌下几口再生之泉,后者终于缓得一口气,忍着骨肉接续的剧痛,挣扎起身便要下跪。
“亲王殿下……”海洛斯煞白的脸上已是满头大汗,不得不说,他的这一场戏实在演得毫无破绽。
“别动”小悦连忙按住他,又转头高喊“你打架就不能不要这么罗嗦吗!!红叶!”
“你天天晚上和你儿子老公玩三p”红叶手中幻化出一把火元素大剑朝她砍去。(呱呱呱的鹅叫声)”“两根鸡掰爽不爽?”蕾依娜反手架住他惊天动地的一剑,(嘎嘎嘎的叫声)高温把她的头发烤得蜷曲“你男人还不满意,先奸你儿子后杀你儿媳”四周空气中成形的火元素如花瓣般点点贴到她的身体“然后再奸再杀……”剧烈的爆炸声中蕾依娜急忙抽身躲开,一连串巨响震撼了永恒冰原。直传到远方的雪兰城处。(咕嘎——爱哭鹅被小悦抽了一巴掌)
“够了!”迪克安愤怒的大吼,即使他涵养再好,在这泼皮无赖的大神官面前竟也是无计可施,他只得转头对克里说“博莱曼君,我们得制止他们”
这不是公平的战争!这明显就是一场为了羞辱她而表演的闹剧!
但克里还没来得及表态,天边的龙吟令交战双方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听到了吗,龙神来操你了,你等着当人肉安全套吧”红叶飞速后退,嘴巴还不饶人的再次损了剑圣一句。
短短几秒内,龙威已到得近前,震撼,无法言喻的震撼令场内所有人变成了化石。
不为那只威风凛凛的黑龙,为的是黑龙背上的骑士。
古老光辉的职业,在湮灭了长达万年之久的历史长河中,再一次出现在天之大陆上。
龙骑士!
兰佛里德昔日金色浓发已修成寸许长短,碧绿双眸凝视着脚下众人,一身黑金战甲若是在枫叶城,香格里拉出现,当会引起全城少女的震天尖叫。
历史上最高贵,最荣耀,最威武的龙骑士,雪兰国王穆迪,华丽登场。
那不是骨龙,迪克安忍耐着龙威压抑而涌起的不适感,不断提醒着自己,那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巨龙。
即使黑龙还未完全长大,也足有两层楼的高度。地面四人就这样仰望着龙骑士兰佛里德,等他张口说点什么。
出乎蕾依娜的意料,他没有说话,只是让黑龙低下头颅,随即跃下龙背,视两名圣灵导师为无物,径直朝小悦和他背后那只尚且呱呱叫着的肥企鹅走去。后者随即一把捏住它的扁嘴,把那烦死人的叫声掐断。
接着,龙骑士在六人的注视中,作了一个震惊整个大陆的举动。
他左掌按在前胸,单膝跪在小悦面前。
那是骑士向被追随者效忠的仪式!
直到小悦伸指在他额头上一点,他才缓缓起身,伸出一只手,把半坐在地上的小魔法师拉了起来。
“怎么不叫我来接你”他温言问道,又转身面向罗德岛的圣灵导师。“两位也是来做客的?”
蕾依娜即使再愤怒,也知道以目前的局面毫无半点胜算,剑圣,大神官,龙骑士,再加上实力连自己二人都不清楚的亡灵黑法师,继续打下去,搞不好自己真的会变成人肉安全套。
冷哼一声,她没有无聊地撂什么狠话,转身朝东南方高速离去。
迪克安也铁青着脸,消失在天际。
小悦手一松,肥得看不见眼睛的爱哭鹅又开始呱呱叫,那荡气回肠的嚎叫声,仿佛刚刚恶斗的主角不是空中漂浮的大神官,而是英勇的爱哭鹅大人。
直叫得所有人都是满头黑线,一背冷汗,小悦才想出解决的方法。
他把爱哭鹅提离地面,在空中抡了两圈,直转得鹅先生晕头转向,才脱手朝先前的黑箱内一扔,随即重重把箱盖关上。
“砰”一声世界终于清静了,克里此时才明白运送一只魔兽为什么要用那么重的箱子。这时他才擦着冷汗,与兰佛里德打招呼。
“这是我们的秘密”小悦伸出小手指,海洛斯会意,忙与他拉了个钩。“回去吧”亲王挥了挥手,把他和他的部下打发走。
“那是什么东西?”待海洛斯走后,兰佛尔德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小悦耸了耸肩,在幻界的多舛童年已经深刻教育他,不能随意招惹这种常识以外的魔兽,也转向红叶,等待大神官的解释。
“那不关我的事”红叶也无可奈何地回答他们,接着他随手把铁箱收进空间指环内,朝龙骑士点点头算是答谢,便转身飞走。
“该不会是想利用这种声音来作战……”
克里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与迪克安站在决斗场上,周边围着数万只爱哭鹅当观众的画面,不由得打心底一阵恶寒。
兰佛尔德猜到他心中所想,大笑不止。
黑龙背上,王者带着两人穿越重重山峦,飞向枫叶城。
“他们说,你和啸死了,但我相信不会”龙骑士认真且坚定的说“积乐逊大师发来通讯,告诉我你回来了,我很高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