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莫天悚笑着摇头道:“你别担心,我仅仅是知道她叫上官真真而已,原来她不叫甄娘而叫真娘。 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连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
狄远山并不相信,忐忑地问:“那少爷想不想知道呢?”
莫天悚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我曾经查看过暗礁所有的记录,里面没有记载暗礁曾经帮助过一位知府,为一件玉器毁灭过一户狄姓人家。远山,我不喜欢被人骗。”
狄远山大吃一惊,失声问道:“少爷,你怎么一直没有追究过我?”
莫天悚轻描淡写地道:“我追究你,你就会对我说实话吗?你不用介意,我身边的大部分人都不肯对我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从来也没有怪过你。”
狄远山不禁要替他难过,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莫天悚笑了笑,轻声道:“你真的不用介意。比起柳妈、琴韵和红叶来,你要好得太多。可能你不知道,八风先生和崔管家也都有很多事情瞒着我,而且还不准我打听也不准我问。幽煌山庄中大概就只有小姐在我面前没有秘密,就连庄主也有事情瞒着我,不过那是爹留给他一个人的秘密,是爹不让他告诉任何人的,怪不得他。唉!说起来庄主是山庄中最恨我的人。”
狄远山忍不住嗫嚅道:“少爷,虽然我也很不喜欢庄主,可我还是要帮庄主说句公道话,庄主是个热情如火,疾恶如仇的人,恨你可怨不得庄主。少爷,你和庄主是一根藤上拴着的两个蚂蚱,你不要总去惹他,你今天那样对他也实在是过分。”
莫天悚失笑道:“你还说我呢,你对待庄主比我还不客气。”
狄远山小声抗议道:“少爷是少爷,怎么和我比?”
莫天悚摇摇头,轻叹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怎么不懂?可是有人很害怕我和他搞好关系,当年的翠菊就是为此而丢掉性命的,素秋也差一点就为此丧命。”
狄远山低头沉默很久,忽然道:“巴相城住的很多都是苗人,可我们一家人都是汉人。我家里的钱不算多,仅仅算是中上之家,不过我倒真的是从小在人的伺候下长大的。在家里,就是我阿妈轻易也不说我。上官真真也是汉人,是我阿妈在我六岁的时候给我买的老婆。我十五岁的时候,我阿公病危。家里为给阿公冲喜,给我和她举行了婚礼。可惜阿公没有等到我们的婚礼完成就去世了。当夜我就趁着家里混乱的时候逃出来,最后流落到九龙镇,遇见少爷你。”
莫天悚并不多问,只是笑着打趣道:“原来你是成过亲有老婆的人,老婆还又本事又漂亮。难怪红叶一天到晚地给你送秋波,你就是不肯理会她。”
狄远山失笑,岔开问:“少爷,你真的要在离开以后,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给庄主去处理?他没管过生意上的事情,说不定做不好。”
莫天悚道:“我自己肯定是没法管了,交给他总比交给八风先生要好一些。各个铺子都有掌柜的,八风先生也会在一边提醒他,估计问题不大。”
狄远山还是不明白,迟疑道:“可是少爷,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倒是觉得交给八风先生要好一些。少爷要出去一两年的时间,等我们回来以后,庄主不一定肯把铺子还给少爷。其实少爷可以像住在孤云庄时那样,找几个可靠的伙计,随时向你汇报铺子中的情况,自己来管理铺子。”
莫天悚淡淡道:“小小一个九龙镇上的几十家铺子算得了什么?庄主不还给我就算了!我当初可以白手起家,今后也能白手起家。知道我为什么要出去转转吗?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和龙王的恩怨不用多久就会彻底了结,今后我打算专心做生意。想先看看各地的皮货和药材,今后做做这两样生意。九龙镇太偏僻,不可能有大作为,我要先去成都开铺子,然后再去京城开铺子,把我们这里的皮货和药材卖到全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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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符
更新时间2011…8…2420:21:17字数:6400
下午的时候,莫天悚和萧瑟、莫桃一起走进茶园的后院房间里。所有的掌柜都早在这里等他们了。莫天悚没有多说废话,直截了当地宣布自己将要出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中所有的生意由莫桃负责。
莫天悚的话音刚落,房间中就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只是鉴于莫天悚一向的脾气,却没有一个掌柜够胆量来询问他。莫天悚开始把掌柜单独叫到面前来,一个铺子一个铺子地向莫桃交代一些细节。
莫桃事先没有一点准备。他是被萧瑟硬拉着来茶园的,听了莫天悚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比下面坐着的掌柜的还要惊奇。等莫天悚详细地给他说完的三家铺子的情况以后,他才知道莫天悚不是在开玩笑,忽然间爆发起来,一把揪住莫天悚的衣襟,怒吼道:“少爷,你实在是欺人太甚!”抽出大刀,一刀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茶杯哗啦啦地摔成一地的碎片。莫桃已经气乎乎地丢下一屋子的人扬长而去。
所有的掌柜都看傻眼,萧瑟非常着急,莫天悚却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招呼来茶园的伙计抬出破烂的桌子,收拾好地上的碎片,拉着萧瑟道:“反正庄主也不懂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还要靠先生辅佐,我就告诉先生也是一样。”
萧瑟摇头长叹道:“少爷,你很多时候的确是有点欺人太甚。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拉着庄主来了。”莫天悚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神色不变地依然拉着萧瑟一个铺子一个铺子的交代完毕。
黄昏时分,终于忙完了的莫天悚独自走进孤云庄的大门,一个丫鬟跑过来,欣然道:“少爷来得正好。老爷刚吩咐我去请少爷过来用晚餐呢。”
莫天悚心想终于是来了,点头道:“龙王在哪里呢?”
丫鬟道:“少爷请这边走,老爷说他在天一阁等着少爷。”
天一阁是平时曹横炼丹的地方,向来不准人过去。莫天悚愣一下,朝天一阁走去。他一来到天一阁的门口,守在门口的童儿便道:“少爷来了,老爷在藏经室等少爷。”
莫天悚又是一愣。他对天一阁很好奇,住在这里的时候,曾经在夜里来窥探过这里,只看了几间屋子就被曹横发现。当时曹横并没有说他,反而带着他参观了天一阁的大部分房间,只有藏经室、丹室和剑室没让他看。
莫天悚刚刚来到藏经室的门口,曹横的声音便传出来:“是不是天悚?进来吧。”
莫天悚推门进去,用眼角余光好奇地打量这里。与莫天悚原来的想象不一样,里面很空,只有两个书架,一个放着文房四宝的书桌。此刻曹横正坐在书桌后面,用一只朱砂笔在黄表纸上画一个符?。
曹横画完后放下朱砂笔,对莫天悚招手道:“天悚,过来看看这张五鬼搬运符。”
莫天悚越发奇怪,走过去站在曹横的身边低头细看,笑道:“画得真漂亮!可惜我看不懂这种东西。这是干什么用的?”
“漂亮?”曹横失笑道,“天悚,只有你才有这样古怪的形容。五鬼搬运你肯定听说过吧?这张符?可以把一件东西从一个地方运去另外一个地方。只是我的本事不济,利用这张符?最多只能把东西搬运个几十里远的距离,你的账房萧一屁是这方面的大行家,搬运个一两千里都不成问题。”
莫天悚摸不透曹横的意思,估计曹横是发现了他打算离开的意图。实际上他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打算明天出发,来这里就是来辞行的。暗中小心戒备,笑着道:“这我可没有听八风先生提过。等有机会的时候,一定好好问问他,让他也教教我。这倒是一个很有用的本事。”
曹横站起身来,亲昵地指着莫天悚摇头笑道:“我看你说谎是越来越顺溜了!我敢肯定,最少三年前你便发现萧一屁的这个本事。每年快过年的时候,萧一屁都会用五鬼搬运送走一千两银子的银票。”
莫天悚毫不在意地笑道:“龙王一定要认为我说谎,那我可是没办法。我是偷偷地看见过八风先生做法送走银票,可不知道这就是五鬼搬运,也不知道他把银票送去什么地方了。莫非龙王知道他把银子送到哪里去了?”
曹横把那张刚画好的五鬼搬运符递给莫天悚,拉着他朝外走去,淡淡道:“天悚,你的脾胃不好,吃东西要定时定量。走,我们边吃边谈。”
童子此刻已经在天一阁前面的院子中安放好一张桌子,桌子上的饭菜也都端上来了,还放着一壶酒。
曹横示意童子退下。院子中就剩下曹横和莫天悚两个人。莫天悚也不客气,在下首坐了,拿起酒壶要给曹横斟酒。曹横在上方坐下,抢过酒壶先给莫天悚满满地斟上一杯酒,道:“天悚,你的脾胃不壮,酒喝多了没好处,不过这是青城山上清观的道士酿制的山梨酒,少喝一点没有关系。”
莫天悚暗忖脾胃不好还不是拜你所赐,看曹横非常关心自己的样子,甚是反胃,但还是恭敬地道:“谢谢龙王关心。既然是龙王厚赐,好不好天悚都不会推辞。”端着酒杯,一口喝干,把杯底亮给曹横看。
曹横拿起酒壶又给莫天悚斟满,很随便地道:“天悚,这里又没有外人,酒别喝那么急,多吃点菜。空肚子喝酒容易醉。”一边说一边每样菜都抢先吃一口,自然是告诉莫天悚菜中没有毒的意思。
莫天悚听丫鬟说曹横要请他吃饭后就服食过一颗自己配制的解毒丹,大部分寻常毒药都能解开,并不怕曹横在酒菜中下毒,只是不明白曹横的做法,拿起筷子默默地吃几口菜。
曹横自己抿一口酒,放下杯子后叹道:“一晃眼,我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已经快二十年了,你也年将弱冠,算是长成大人,看来这小小的九龙镇是关不住你了。这两天我总是想起当年你被你娘抱在怀里的样子。”
莫天悚摇头道:“龙王怕是醉了。被娘抱在怀里的那个应该是莫桃庄主。”
曹横笑道:“难怪你和莫桃总是搞不好关系。你太计较了!天悚,你是不是明天就打算离开了?你都想去些什么地方?”
莫天悚点头道:“正是,天悚此刻就是来向龙王辞行的。我不会走远,只想去附近的几个地方转转。”
曹横问:“你带不带狄远山?想不想知道他是什么人?”
莫天悚笑道:“我手下就只有他一个人,当然会带着他。我看他言行举止都很像是一个男人,龙王这样问我,莫非他是女伴男装的?那我可是把貂禅认了多年的张飞,瞎眼瞎得厉害,让龙王的一番心血都白费了。”
曹横大笑道:“你啊,就是胡勾八扯的本事最为出色。你现在可能也知道你爹其实是姓文的,讳沛清。狄远山乃是文沛清和崔寿的姐姐文玉卿的儿子。莫素秋叫他一声远山哥一点也不冤枉。狄远山姓狄,是因为文玉卿在跟着你爹成孕后,又嫁给巴相的一个叫狄丰的浪荡子。”
莫天悚的修为到底还是不到家,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掉,呆瞪着哈哈大笑的曹横半天做声不得。他曾经在心里替狄远山假设过不下百个的身份,可万万没有想到狄远山竟然是这样的来历,心里冒出一大堆的问题来,但多年养成的习惯却使他不愿意开口询问,只是淡淡地道:“龙王真会编故事。如果远山是崔管家的外甥,怎么崔管家平时一点也不关照他,他也从来不和崔管家亲近?”
曹横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笑呵呵地继续道:“因为崔寿和狄远山都不知道他们彼此的关系。狄远山还没有出生,当时还叫文寿的崔管家就奉你爹的命令,替他做掉了狄丰。可怜狄丰只做了文玉卿一个月都不到的有名无实的丈夫,真是死得冤枉。狄远山出生以后不久,文寿陪着你爹启程远赴飞翼宫,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不过你爹并没有就此不管文玉卿母子,萧一屁每年那一千两银子就是送去给文玉卿的。如果此次巴相是你的一个目的地,你可以利用我给你的那道符?,送出一千两的银票,看看你爹小妾的风采,顺便验证验证我的话。”
莫天悚想不清楚曹横告诉他这番话的用意,但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笑笑道:“不瞒龙王,天悚是个守财奴,每年看着八风先生一阵风就送走大把的银票,实在是心疼得很。 真要是到了巴相的话,送银子何须龙王的符?,直接让远山带我去他家,也好顺便在他家里吃几顿饭,好歹捞些本钱回来,免得那么肉痛。”
曹横莞尔道:“你现在可算是日进斗金,怎么还是如此财迷,区区千两银子也要计较?好了,别心疼了,知道你要走远路,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肯定你喜欢。”
莫天悚笑逐颜开地道:“有人送我东西,我向来都是很喜欢的,但不知道龙王送的究竟是什么?需不需要回礼呢?要是回礼太贵重,我可是没有。”
曹横再次哈哈大笑,用筷子点着莫天悚道:“你啊你,就是会耍嘴皮子。你走了以后,我肯定是会不习惯的。放心好了,不是你自己真心诚意地送我,我不会死乞白赖地硬要你的东西!你知道我刚刚买了十匹骏马回来,想送两匹给你。你想不想要?如果你要的话,等我们吃完饭以后,你自己去选两匹。”孤云庄因为需要派人出远门去出任务,隔个一两年便会买些马回来,每匹都是千头万选的骏马。
莫天悚非常意外,抬头看着曹横,笑嘻嘻地道:“龙王厚赐,天悚怎么会推辞?何况是不花银子的,就更不会推辞了。”
莫天悚弄不清楚曹横的符?到底是什么,出门以后就一把火烧掉。然后牵着一匹马,骑着一匹马回到油幽煌山庄。子夜早过,可萧瑟和崔寿都还没有休息,正在等他。一看见他回来便迎上来,把马交给睡眼惺忪家丁照顾,一左一右陪着他朝里面走去。
萧瑟道:“少爷带回来的马匹可是曹横送的?这样说曹横同意少爷离开这里了?少爷给了他能服用多久的解药?”
莫天悚十分疑惑地摇头道:“我是带了不少解药去,但龙王连提都没有提解药的事情,就主动送我两匹马。我也就没有把解药给他。”
崔寿失声道:“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庄主把小姐的解药给了曹横?少爷在孤云庄见着庄主没有?”
莫天悚大吃一惊问:“怎么庄主也在孤云庄?他不是从来也不踏进孤云庄一步吗?”
萧瑟忧心忡忡地道:“这样说少爷没有在孤云庄看见庄主了?他今天离开茶园后就一个人去了孤云庄,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少爷,孤云庄你很熟悉,你说庄主去孤云庄能干什么?”
莫天悚沉吟道:“今天孤云庄里面很平静,庄主就算是去了孤云庄,也一定没有和龙王发生任何冲突。要不这样,我连夜再去孤云庄看看。”边说边转身朝外走。
萧瑟暗忖让莫天悚去找莫桃,不定又要发生什么事情呢,一把拉着他叹息道:“算了,少爷,你也累一天了,还是去休息吧。曹横反正也不会轻易伤害庄主,要是不想你知道,你去了也是没用,说不定还会让庄主的心里不痛快。”
莫天悚一想也是,而且莫桃也能照顾自己,便不在坚持,岔开问:“你们一直没有去休息,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崔寿轻叹道:“少爷,你能不能告诉老奴一句实话,你这次一定要出门,是不是去找飞翼宫的?你能不能就不要追查有关飞翼宫的事情?”
莫天悚立刻便有些不痛快,淡淡地笑道:“我虽然不知道飞翼宫在什么地方,但我猜想飞翼宫一定是在北方很遥远的地方。管家放心,我这次出门的路线都选择在南方,大约会去巴相看看,走不了多远。”
崔寿脸色一变,看萧瑟一眼,缓缓道:“少爷要去巴相?少爷去巴相干什么?”
莫天悚耸耸肩头,轻描淡写地道:“当然是去玩的,还能干什么?听说那里风光秀丽,风俗奇特,女人喜欢在成孕以后才嫁人,我不过是想去长长见识。怎么,管家很熟悉那里吗?”
崔寿目瞪口呆,半天之后才苦笑道:“当然很熟悉。我就是在巴相长大的。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有时候真想回去看看。”
莫天悚欣然道:“那管家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看看?”
崔寿神色黯然,摇头轻声道:“老奴当年答应过一个人,永远也不回巴相。人无信不立,某虽不才,但说过的话却会永远记得。”
莫天悚心里又有些不高兴,扬扬眉毛,淡淡道:“天悚立下的誓言,天悚也会一直记得。管家和先生尽管放心,天悚从来也没有向龙王打听过任何关于飞翼宫的事情。”
崔寿一愣,垂头小声道:“少爷太敏感了!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真的答应过一个人永远也不回巴相。”
莫天悚在心里冷哼一声,掉头去看萧瑟:“八风先生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萧瑟此刻自然是不可能用离开幽煌山庄来威胁莫天悚听话,看着他再深深一叹,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一个玉佩递给他,道:“少爷,这是崔管家知道少爷要出远门以后,和老夫商量着赶着刻出来的。少爷风华正茂,文武全才,就是肩头上的负担多了一些,活得太辛苦。”
莫天悚接过玉佩,借着灯笼的微光,看见那是一个翠绿色的团龙玉佩,上面还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挑起一担,通身白汗有谁识?下联是,放下两头,遍体清凉只自知。一股怒火立刻直冲莫天悚的脑门。放下两头?放下哪两头?飞翼宫和孤云庄?眼前这两个原本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防他简直就和防贼一样,有点风吹草动就教训他一通,还不如曹横!莫天悚不仅仅是看得有气,还从心里向外感觉到疲惫,淡淡道:“我很累,想去歇息了!”丢下萧瑟和崔寿加快脚步回到他自己的院子。
他的院子还是灯火通明的,狄远山指挥柳氏和红叶正在给他收拾东西。柳氏不放心他,什么都要带着,其他杂物不算,光是换洗的衣服就是两大箱子。柳氏还认为不够,还想继续朝箱子中塞。
莫天悚的火气消下去不少,看得好笑:“柳妈,我是出去游历,不是搬家。东西太多了,拿着费劲。”
红叶指着箱子中的东西急忙道:“已经很少了。少爷要出门那么长的时间,都是一些必须的东西。你看,这是少爷最喜欢用的盖碗,这是少爷平时喜欢喝的蒙山黄芽。听说云南人只有普洱茶,少爷一定喝不惯,茶叶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这是留给少爷换着配带的玉佩,香囊。还有这个,是熏香。客栈的床铺脏死了,远山说带着被褥太麻烦,会至少要把客栈的被褥熏一熏吧?所以熏香一定要多带一些才行。我都告诉远山好即便了,远山还不是很会用,要不少爷就带着我一起出去吧,路上也好服侍少爷。”
莫天悚一看红叶的样子就知道她真是很想同行,但目的肯定不是去服侍自己,乃是在狄远山身上,失笑摇头,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带一些换洗衣服就可以,其他的东西就不要带了。”自己走进屋子里换上一套夜行衣,拿着烈煌剑后又走出来:“我今夜不回来了。你们赶快收拾好,都去睡觉。”
狄远山追在他的身后,愕然问:“少爷,夜都深了,你刚回来,又想去什么地方?”
莫天悚道:“我去后山和爹告别。”不走院子门飞身上了房顶,翻墙走了。
莫天悚离开幽煌山庄后并没有去后山莫少疏的坟前,而是施展轻功朝山下一路狂奔,半个时辰后又来到孤云庄的外面。顺着墙根走一截,正要翻墙进去,忽然又停下犹豫片刻,双手握着烈煌剑平举在胸前,单膝跪下道:“爹,你若是在天有灵,请保佑孩儿今夜不被曹横发现。”
莫天悚祷告完毕站起来,摘下插头上的宝剑形银簪子,拉着剑柄的龙嘴下的银珠子抽出一根丝线来,再将盘在宝剑上的龙爪掰开,在簪子的两侧形成两个银钩子。然后他甩手将带着钩子的银簪子射在墙上。钩子虽然小,却是狄远山花费无数心血精心制作的,光是材料就试验过几十种,外面看着虽然是银质的,里面其实包裹着玄铁丝,品质坚固卓越,立刻紧紧地抓在墙头上。莫天悚拉一拉,确定银簪子已经钩稳,借助丝线翻上围墙。孤云庄的围墙接近四丈高,莫天悚的轻功比不上莫桃,不借助工具根本就翻不上去。簪子上的丝线还是他当年编织的那根,不过银簪子却是经过狄远山的多次改进,与原来有很大区别,外形更精美,使用也更是方便,当然九幽剑还是藏在簪子中,一按机簧就会自动弹一个针尖来。
莫天悚进来以后依旧将丝线收回银球中,再把簪子插在发髻上,弯腰顺着墙根朝天一阁跑去。他以前也曾经在夜里偷偷地窥探过孤云庄,都是走的房顶上,每次都会被发现,因此他这次干脆选择地面来走。不知道是不是曹横对地面的防御要松懈一些,莫天悚一路行来没有遇见任何阻力。他对孤云庄的布局非常熟悉,选的地方离天一阁很近,片刻后便来到天一阁的外面。
曹横夜里并不在这里休息,天一阁守夜的就只有那个童子,此刻那童子肯定已经睡着了,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莫天悚又犹豫一下,才跃上房顶,矮身迅速前进,几步便来到离他最近的剑室的上方。伏下身体,轻轻掀开房顶的瓦片,从怀里拿出一颗穿在丝线上的夜明珠缓缓垂下去。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芒,莫天悚第一次窥见剑室里的东西。剑室中比他傍晚看见的藏经室还要空,偌大的一个房间中就只放着一个红木架子。架子上明放着十把莫天悚异常熟悉的宝剑。红色的华丽剑鞘龙吞夔护,珠光莹然,赫然也是他此刻还拿在手里的烈煌剑。
莫天悚非常惊奇。他听萧瑟提到过,莫少疏以前曾经制作过十二把假的烈煌剑,难道下面的这十把就是其中的一些,可是曹横肯定知道这些是假的,他还收集回来做什么?剩下的两把又在什么地方?
莫天悚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决定进去看看。他收起夜明珠,小心的将瓦片还原。正要站起来,忽然瞥见有两个人提着一盏灯笼朝这边走来,看身影居然是莫桃和曹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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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崩溃
更新时间2011…8…2420:22:21字数:6296
莫天悚原本打算是探完天一阁就去找找莫桃的,看见他和曹横一起过来心中大奇。四处看看,一时不容易找着其他地方躲避,只好静静地伏在原地不动。
莫桃和曹横可能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屋顶还会有人,来到天一阁谁也没有朝莫天悚躲藏的地方看一眼,曹横就直接带领莫桃走进藏经室中。
难道曹横也要给莫桃画一张符??莫天悚好奇心大作,顾不得有可能被他们发现,站起来从小心翼翼走到藏经室的顶上,轻轻揭开两匹瓦,伏下身体朝里面观望。
曹横已经点燃蜡烛,来到书柜前,示意莫桃将书柜上的第二排中间的书都搬开,然后他在书架上一阵敲击,最后竟然被他敲下一小块木板来,露出书架上一个小小的暗格。
曹横伸手在暗格中摸出一张叠成几折的纸递给莫桃,笑道:“这可是我的不传之密,保证你练会以后超过莫天悚。你要懂得珍惜。”
莫天悚感觉就被人在心口猛地刺了一刀,疼得钻心,抬头深深地吸两口长气以后,才屏住呼吸朝下观看。就见莫桃已经打开那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天一功心法”几个大字,下面是莫天悚无法看清楚的密密麻麻的小字。
莫桃恭恭敬敬地跪下给曹横磕了三个头道:“先生厚爱,晚辈没齿不忘!”
曹横急忙拉起莫桃,摇头道:“桃子,看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是你的嫡亲表舅,与莫天悚并没有一点关系,当然是帮你不帮他。以前是你太抗拒我了,不肯来找我。以后我们也别称呼什么先生晚辈的,听着生分。干脆你叫我表舅,我就叫你桃子。”
莫桃明显是犹豫一下,然后响亮地叫道:“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