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些粥是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做的吧?”
“小妖精”急忙去扶着莫桃,疑惑地问:“暗夜舞者是什么意思?我妈妈本来是你妈妈的侍女,我以后就是你的侍女,当然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 庄主,以后我不叫你庄主,叫你小主人好不好?你也别叫我小妖精,我有名字,叫翠儿,你叫我翠儿好不好?小主人,你放心,那些粥里面并没有蝙蝠。那只是一种非常平常的米粥而已。”
莫桃一呆,听得很是胡涂,自己的母亲不应该是飞翼宫的人吗?难道“小妖精”不是叠丝峒的人,反而和飞翼宫有关系?为什么是飞翼宫的人就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这个几乎是呼之欲出地答案莫桃却是不敢追问,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大刀,很不相信问:“真的只是米粥?反正我已经吃了,你骗我也没有意思。”
“小妖精”犹豫片刻,终于道:“难道你还是察觉出来了?那里面有几滴蝙蝠血。我们怕你发觉后不肯吃,就只滴了几滴而已。”
莫桃实在是忍不住,大声叫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吃蝙蝠?”
“小妖精”低头道:“这很简单啊,我们就是想训练你不怕蝙蝠而已。这些都是些普通的蝙蝠,不会伤害到你,等你一点也不怕蝙蝠的时候,日后去对付蝙蝠精的时候才不会害怕。小主人,我知道这很难,以后我们不逼你了,慢慢来。这个山洞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蝙蝠了,我们出去吧,另外找一个山洞练习。”说完就来搀扶莫桃。
这下倒是真的把莫桃说胡涂了,他很讨厌蝙蝠,可从来也没有觉得蝙蝠可怕,实际上,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怕过任何东西,他不肯走,一把推开“小妖精”,迷惑地问:“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怕蝙蝠?”
“小妖精”看着莫桃没有发大脾气,放心多了,理所应当地道:“蝙蝠是我们的天敌,我们当然怕那种东西。不过你爸爸是文沛清,你应该没我们那样怕。要是这里的蝙蝠都活着,我可是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
莫桃浑身一凉,不得不问:“我们?我们是什么?”
“小妖精”的后背突然长出一对翅膀,笑着道:“当然是夜蛾啊!小主人,你难道不知道?”忽然拍手兴奋地道,“哦,我知道你说的暗夜舞者是什么意思了!夜蛾虽然和蝴蝶一样,有一对美丽的翅膀,喜欢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但向来都是在夜晚出动,我们的确是暗夜舞者。这名字真好听,你到底是在人类中长大的,说出来的话就是和我们不一样。”蓦然看见莫桃的眼睛发直,骇然抓住莫桃,大叫道:“小主人,你怎么了?”
莫桃狂吼道:“不!”左手拉过“小妖精”,右手一刀插进“小妖精”的身体里。尽管“小妖精”用力挣扎,钢刀还是从“小妖精”的后背扎入,从她的肚子插出,扎进莫桃自己的肚子中,带着莫桃和“小妖精”一起跌倒在地上。
“小妖精”伏在莫桃身上,艰难地抬头看着他,难以置信地惨然道:“小主人,原来你是为此才肯吃东西的!”
莫天悚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发现自己的头疼又过去了,不过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还很想睡觉。睁眼便看见狄远山起身去开门的背影,接着听见上官真真的声音问:“远山,少爷醒了没有?我能进来看看他吗?也顺便和你说说庄主的情况。”他察觉自己正躺在床上,记起开始发生的事情,料想是喇嘛拿到所有的唐卡后走了,他的气还没有完全消下去,但想日后见着喇嘛再和他们算账不迟。
莫天悚从心里往外希望他们今后能在一起,看见是上官真真来找狄远山,就急忙闭上眼睛假装还没有醒,果然听见狄远山在犹豫片刻后没有拒绝上官真真:“那你就进来吧。左顿大师说少爷要明早才会醒呢。”
一阵脚步声后一双温暖的手摸上莫天悚的额头,接着莫天悚还觉得有人给自己掖了掖被子,然后是一阵倒水的声音。听见狄远山道:“真真,喝茶。”
感觉身边的人走开后,莫天悚忍不住好奇心,眼睛偷偷地张开一条缝,看见狄远山和上官真真坐在桌子旁边,相对无语。莫天悚忍不住在心头暗骂狄远山,真笨!这时候没话也应该找些话来说嘛!
好在狄远山只是有限的“笨”,沉默片刻后,主动道:“你说要谈庄主的事情。”
这是什么话题?莫天悚直替狄远山着急,几乎想去帮他说话,幸好他知道这绝对不合适,强忍着没有动,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莫桃的近况,怕被发现,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偷听。
上官真真道:“我找过了,可以肯定庄主还活着,目前在我们的东南方,离我们不远,等少爷醒了,我们就可以去找他。”
狄远山松一口气,喃喃道:“这就好。我听完少爷打听到的情况以后一直很担心。庄主现在好不好?”
上官真真道:“我感觉到他可能是不太好,气息非常微弱,他可能是落入叠丝峒的人手里了。我发觉东南方至少有四个叠丝峒的人。”
这下狄远山又有些担心,低声道:“只要他还活着就好。辛苦你了,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房间吧!”
莫天悚忍不住又在心中大骂狄远山。幸好上官真真还不打算走,又有些迟疑地低声道:“远山,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可又不知道是不是合适。”
莫天悚在心头大叫,有话就要说,当然合适了。可狄远山却很着急地站起来道:“那就不要说了。”
上官真真坐着没有动,惆怅地道:“远山,你放心,我早对你死心了。我想说的不是我们的事情,而是少爷的事情。”
莫天悚非常吃惊,忍不住又睁眼朝桌子看去。幸好桌子旁边的两个人心情都很激动,谁也没有发现他醒了。狄远山显然也是很吃惊,讪讪地坐下道:“少爷的事情你能知道些什么?”
上官真真道:“其实也不是少爷的事情,而是梅姑娘的事情。我听见少爷叫你大哥,是不是你对他表明身份了?那你劝劝他,他很可能会听你的话。”
狄远山皱眉道:“梅姑娘怎么了?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少爷对哪个姑娘有意思,但他显然非常紧张梅姑娘,不一定能听我的劝。”
上官真真道:“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我总觉得梅姑娘不是人,而是一个妖精。”
此事莫天悚早就知道,听后大大地松一口气,一阵倦意袭来,又闭上眼睛,就听见狄远山失声叫道:“你可别瞎说!看得出来少爷真是很喜欢梅姑娘的,要是梅姑娘真是妖精,少爷不是会很失望?你有什么证据?”
上官真真道:“你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其实只有开始那二十二个喇嘛追过来,是梅姑娘单独把他们引开了。但他们都只追踪了一小截路,就失去梅姑娘的踪迹,所以才找来客栈的。”
狄远山皱眉道:“这怎么了?少爷说挟翼是龙马,速度非常快,梅姑娘能甩开喇嘛也没有什么。”
上官真真道:“但是那些喇嘛说他们是忽然就失去梅姑娘的踪迹,才把她追丢的。他们觉得情况很古怪,才请左顿大师亲自出马的。其实开始他们追上我们的时候,一直对我们挺客气的,到了客栈中也是认为我们有问题才把我和红叶抓起来的。左顿大师一到,就利用袈裟把我们的穴道解开了。”
狄远山摇头道:“梅姑娘一个女人敢单身赶路,怎么着也有些本事,说不定她就是轻功好,加上马快,才成功走掉的。是那些喇嘛自己大惊小怪,还把你和红叶都当成妖精抓起来,要不今天这场架说不定根本就打不起来。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平空就说梅姑娘有问题?”
上官真真低头又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原本不会出现在那个客栈中的,是梅姑娘引去的。那天我一个人被蓝长老他们追,在山里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忽然看见你的影子出现在我面前。”
狄远山叫道:“那天我一直和谷大侠在找少爷,根本就没有单独活动过,你怎么可能看见我?”
上官真真道:“你别急,听我说下去嘛。我当时很高兴,就去追你,可追过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但总算是甩掉了蓝长老他们。这时候又看见前面出现一个女人的影子,我想去问问路也好,就朝那女人走去,远远地看见她正是梅姑娘的样子。……”
莫天悚暗忖很可能真是梅翩然引上官真真来的客栈,这只说明她的心地善良,也希望上官真真和狄远山能有一个好结果,最好是上官真真和狄远山坐在这里一直讨论关于妖精的事情。莫天悚甚是困倦,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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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病因
更新时间2011…8…2420:29:51字数:5571
莫天悚睡醒的时候感觉甚是轻松,一睁眼就看见狄远山坐在床头,感动地道:“大哥,你一夜都没有去睡觉吗?趁着天还没有亮,你赶快去睡一会儿。”
狄远山拿过衣服伺候他穿起来,笑着道:“什么天还没有亮?你以为现在还是五更吗?现在最少也是巳时二刻,天都亮大半天了。左顿大师说你差不多该醒了。我才刚进来,你果然就醒了。”
莫天悚穿鞋下床,一愣问:“那我昨天睡了多久?”他这么多年都是每天早上最迟五更就醒,睡觉也就一两个时辰,而且因为心事重,又被训练得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地在防备别人的攻击,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好,有时候甚至要靠服用安神药物才能入睡,这次一睡得时间显然不短,难怪觉得很舒服。
狄远山给他打水洗脸,道:“也没多久,不过就是七个时辰而已。左顿大师在外面等你,说是有事情和你说。”
莫天悚立刻就有些不乐意,皱眉道:“他拿回唐卡还不肯走吗?”看狄远山一直在忙,又道,“大哥,你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别忙了。以后你也别做这些事情,让红叶做就可以。”
狄远山拿过面巾放进铜盆中,拧干递给莫天悚,笑道,“少爷,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们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就好。”然后摇头低声责备道,“少爷,你怎么总是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坏呢?你今天是不是觉得很舒服?这就是因为左顿大师昨天给你摸顶的缘故,要不你怎么能一睡七个时辰?其他的喇嘛都走了,左顿大师留下来等你也是想和你说说你的头疼病。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他,才特意先来提醒你的。”
莫天悚又是一愣,洗过脸后坐下自己打开发髻拿起梳子梳头,还是不相信地道:“我和他非亲非故的,昨天又打了一架,他哪能有那样的好心?”
狄远山跟过来,拿过梳子,一边梳头一边道:“少爷,你就是跟曹横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总是把别人都想得很坏。佛祖曾经割肉饲鹰,修佛的人讲究的就是慈悲为怀,左顿大师乃是有道活佛,是真的想要帮助你。只看他昨天不过随便给你弄弄,你就能安静地睡上好几个时辰,就知道他有些道理。见着他以后,你虚心一些,好好向他请教,最好是就此把这个头疼病给根除掉。”
莫天悚有些不以为然,只是知道狄远山忍着伤痛忙碌一个早上,全是一片好心,不好多说,随口答应道:“我知道了,大哥。还说是和以前一样,你比以前罗嗦多了!”
狄远山失笑道:“左顿大师在右边第三间屋子里等你。你先去找他。我去看看红叶把早饭准备好了没有。真真已经找着庄主的大概位置。吃过饭我们就去找庄主。”
莫天悚对输给左顿还是非常不服气,收拾好后来到右边第三间屋子,门也没有敲就闯进去,愕然看见左顿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烈煌剑,正正大光明,专心致志地在研究,宝剑出鞘对他似乎也没有影响,冲过去一把抢下来,还剑入鞘,冷笑道:“大师,你在看别人东西以前,是不是该问主人一声?”
左顿摇头,指着凳子道:“少爷,坐下说话。 ”等莫天悚坐下后,才问:“少爷这把宝剑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莫天悚朝上翻一个白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左顿失笑,起身合十道:“少爷好大的脾气!”然后把桌子上的一个布卷打开,笑着道:“我们的冲突全因唐卡而起,现在我将此幅唐卡送与少爷,少爷的气应该消了吧?”
桌子上的唐卡正是谷正中藏起来那幅唐卡,画中佛像为一脸二臂,发垂披肩,愁眉瞠目,嘴角两侧露出两虎牙,现大忿怒相。上衣斜帔,下着摆裙,右手持剑,左手提索,以童子相站姿安立周身智慧烈焰中,造型特殊。莫天悚也看不懂,只是很出乎意料,再大的脾气也没有了,不相信地问:“大师真的要把这幅唐卡给我?”
左顿坐下点头道:“少爷就算是没有去过西藏,总知道中原的规矩,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自然不是假的。”
莫天悚更是意外,甚是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原来大师是从西藏过来的。可是我连唐卡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可以收大师如此贵重的礼物?”
左顿笑道:“你听我告诉你不就知道了?唐卡简单的说就是卷轴画。你不要看唐卡小,但咫尺之间内容广阔无垠,能容三界诸佛为一堂,随时可以瞻仰、赞颂祈祷,保佑平安。一幅唐卡的绘制过程就是一次积累善业功德和对佛法崇拜的过程。绘制唐卡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要求画师的绘画技法外,还要进颂念经文,奉献供品或发放布施,还要有上师还通过观修祈请神灵——智慧之神文殊菩萨进入画师的躯体之后,才能进行绘制。”
莫天悚最不喜欢听人说教,头疼起来,看左顿一副要详细解说的样子,急忙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大师,总之唐卡是非常珍贵的。在下不信佛,不敢收大师如此贵重的礼物,大师还是自己留着吧。”
左顿似乎非常失望,摇头问道:“少爷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头疼吗?”
这时候的莫天悚对左顿的观感已经完全改变,恭敬地问:“莫非大师知道?”
左顿点头道:“少爷你一定是习惯子夜练功。子夜的阴气重,偏偏你所习内功又分成一阴一阳两部分,且阴气比阳气重。本来这不过是导致施主体弱而已,并不会导致头疼,我还有些奇怪,直到我看了你的钢针才知道,你还练习过一种邪恶的咒语。咒语的霸气很重,练习之后没有一点好处,好在施主宅心仁厚,毅力也佳,一直不肯完全臣服,总是从心里抗拒,咒语还没有造成大恶。但是咒语趁施主体弱与心魔勾结,往往在施主情绪激动的时候发作出来,引起头疼。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咒术当在四年前小有成就,而就在那时,你的头也开始不时疼痛。”
莫天悚在开始练习九幽剑法后不久,就知道他没有等到练习烈煌剑法一年以后再练习,开始得太早,导致内功中阴气重于阳气,对身体很不好,但已经是无可挽回,也只有一路错下去,听左顿说得一点不错,一呆问:“咒语都是邪恶的吗?那我今后要怎么做才可以?”
左顿道:“咒语当然不全是邪恶的,但少爷咒语的力量似乎是来自幽冥界,对人类来说有就是邪恶的。其实有不少咒语不仅不邪恶,还可以铲除邪恶。这也是我送少爷唐卡的意思。唐卡在绘制完后要进行装藏‘故夏’,即在佛像的额、下巴、颈等背面写上‘翁’、‘啊’、‘?恕?匚幕蜩笪拿髦浜螅?酶髦植识薪?凶榜眩?缓蟛呕崴退旅硭叹??锌?庖鞘剑?贡咀鸹蚍稹2腥?接诨?希?庋?瓶u潘阌辛槠??拍艹晌?ノ铮?环?瓶u潘阃瓿伞w雷由系奶瓶u背跽?抢像摹?氏摹?模?嬷频哪耸窍址夼?谓捣?磺卸衲e?笸?撇欢?魍酰?从小?贪7璋嘣庸距喟嚷锵さ剡琛?匚拿髦洹j┲髅咳斩宰盘瓶u闲哪钏校?诽鄄”囟?芄蝗??!
这下莫天悚完全明白了,左顿绕一个大圈子,乃是在劝他信佛,不禁好笑,敷衍道:“原来如此,在下日后一定听从大师教诲,诚心礼佛,多做善事。但是这副唐卡实在太珍贵,大师好意在下心领。”卷起桌子上的唐卡,又还给左顿。
左顿看出莫天悚一点诚意也没有,毕竟是初识,也不好多劝,摇头道:“唐卡还请少爷留着。少爷若是实在不愿意对着唐卡念诵明咒,日后最好将练功的时间改在每日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拿出一幅红布递莫天悚道,“还有,少爷手中的宝剑杀气太重,于少爷真是没有一点好处,少爷不肯明告来历,贫僧也不好勉强。这把宝剑嗜血成性,用多了少爷很可能会受它的影响,也变成嗜血成性的恶魔。少爷千万要慎重,日后最好用这块红布包裹宝剑,也尽量不要让宝剑出鞘。少爷今天还有要事要办,贫僧也必须尽快回去,就不打扰少爷了。”
莫天悚不禁感动,急忙挽留道:“昨日是天悚不对,还请大师用过素斋再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又道,“不敢隐瞒大师,幽煌剑是在下家传的宝剑。”
左顿甚是意外,看一眼宝剑,喃喃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幽煌剑。那么敢问少爷和玉面修罗文沛清是什么关系?”
莫天悚满怀希望地道:“他是在下的养父。莫非大师认识他?”
左顿显然又有些意外,起身合十道:“神交而已。少爷若是日后有机会去日喀则,可去萨迦寺盘桓几日。”不顾莫天悚的再三挽留,留下唐卡,坚决告辞了。
上官真真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说话时间长一点就没有精神。莫天悚比狄远山还要心疼她,吃过饭以后,问明方位,说什么也不要她跟着,留下红叶在客栈中照顾她,自己和谷正中、狄远山去找莫桃。本来要按照莫天悚的心意,连狄远山也不肯带着,可是狄远山却说什么也不留下。莫天悚犟不过他,只好让他跟着。左顿离开以后,他虽然对左顿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用左顿留下的那块红布将烈煌剑严密地包裹起来。至于那幅唐卡,他并不很在意,看谷正中喜欢,又转手送给了谷正中。谷正中又意外又喜欢。
三人按照上官真真的指示,离开客栈之后就骑马朝东南方而去。没走多远,进入一片丘林地带。不知道具体方位,在这样的山区找人本来是很困难的,好在莫天悚听上官真真说莫桃很可能是落入叠丝峒的人手中,见人便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种毛茸茸的大蜘蛛。不少人都说最近这一带的确是经常能看见那种大蜘蛛,还指点他们大蜘蛛出没较多的方向。
按照当地人的指点,他们在山区中越走越深入,渐渐地再看不见一个人影,路也越来越荒凉,草越来越深,林子越来越密,可就是一直也没有看见过一只大蜘蛛,让几个人的心头开始打鼓。
又走一阵子,他们来到一片树木相对不多的坡地上,谷正中首先勒住马道:“累死了!我说我们是不是先吃点东西再接着找?”
莫天悚甚是心急,道:“那好,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那边的山梁上看看就回来。”自己骑马走了。
狄远山正要跟着他去,谷正中一把拉住他的马缰绳,叫道:“喂,我可是听说少爷和庄主不合,你们兄弟两个怎么会这样拼命地找莫桃?我没有你的少爷能熬,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陪我吃点东西再走好不好?”
狄远山叹息道:“因为莫桃也是我们的兄弟。早知道东南方都是山地,地形如此复杂,我们该叫上真真一起来的。”
谷正中跳下马背,一边拿干粮一边嘟囔道:“我说狄远山,你也稍微长点良心好不好?上官姑娘那样子能骑马走山路吗?她也不知是上辈子歉你什么,这辈子要这样来还债。”
狄远山听得又气又心烦,一抖马缰绳,纵马朝山坡上跑着去追莫天悚。莫天悚此刻已经走到山坡的一半,再过一会儿就将到达山梁上。
谷正中大急,忙放下东西又翻身上马,叫道:“喂,你等等我啊!”夹马刚刚起步,就见前面不远处的狄远山的坐骑狂嘶一声,前蹄朝空中高高扬起,一下子就将狄远山摔下马背,自己撒开四蹄跑远了。
谷正中大吃一惊,叫道:“远山,你怎么样?摔着没有?”急忙又跳下马背,飞快地朝狄远山跑过去,没有听见狄远山答话,就见他爬起来飞速地朝一边跑去。几个纵跃,已经钻进一片林子中。
谷正中更是吃惊,食指和拇指放进嘴巴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果然让山梁上的莫天悚听见回头。谷正中一边朝狄远山消失的方向追,一边扯破喉咙地大叫:“少爷,不好了!远山被抓走了!”狄远山不会轻功,腿伤又没有好,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不可能比轻功很好的谷正中还跑得快。谷正中没明白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只好含混地说狄远山是被人抓走了。
莫天悚纵马从山坡上冲下来,冲到一半的时候觉得马速太慢,跳起来在马背上一点,借着马的冲力飞跃而起,落在谷正中的身边,一边朝前跑,一边焦急地问:“被人抓走了?什么人的动作如此之快?怎么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谷正中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看见远山自己飞快地跑进树林中,轻功好得不得了,我叫他他也不答应。我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呢,感觉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被鬼上身了一般。”
莫天悚一震,忽然停下来,两把撕开缠在烈煌剑上的红布丢在地上,高举宝剑四方试探。
谷正中一呆,也停下来,抓住莫天悚的手臂,愕然道:“少爷,你可不要也出问题!你在干什么呢?”
莫天悚沉声道:“远山的确是被鬼上身了。我们遇见叠丝峒的人了!幽煌剑能把他们找出来。”
谷正中又是一呆的时候,烈煌剑已经有了反应,在剑鞘中自己震动起来。莫天悚早抓出一把钢针扣在手中,指着左边道:“快来,大哥在这个方向。”
谷正中忍不住看一眼烈煌剑,抓头喃喃道:“幽煌剑真有这样神奇?”跟在莫天悚的身边,朝着山坡上的树林中追过去。
追了一阵子,前面还是没有看见人,但莫天悚见烈煌剑的震动越来越厉害,知道他们已经离叠丝峒的人很近了,手中的钢针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射出,把前面的一大片地方都包含在钢针的攻击范围内,果然听见一身惨叫从前面传过来,接着就有两个快速跑动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过他们已经中了莫天悚的毒针,刚跑出半步,就跌倒了一双。他们上穿对襟短衣,肩披织有几何图案的羊毛毡,头缠青色包头,腿缠绑腿,脚穿草鞋,身佩长刀、弩弓,分明是两个苗人。
谷正中再次一呆道:“原来叠丝峒的人会隐身术!”就连莫天悚都有些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显然比当年的洪独秀高明很多,真像是会隐身术的样子,而洪独秀其实不过就是藏在草丛中。见烈煌剑已经安静下来,可还是没有发现狄远山的踪迹,着急地跑过去,一人踢一脚,喝问道:“快说你们把我大哥抓去什么地方了?你们的同伙在哪里?”
那两人似乎都没有听懂莫天悚的话,神色惊惶地叽哩咕噜说了一长串,莫天悚同样也没有听懂,着急起来,不客气地搜查他们的身上,果然又找到两个泥偶。抓出泥偶大声道:“你们两个鬼快点现身,不然我的宝剑可是要出鞘了啊!”
一个老鬼应声出现在莫天悚前面三丈远的地方,磕头惊恐地道:“公子饶命!少爷不过是被老夫人带走了,公子不用担心。”
总算是一个会说汉话的鬼,可谷正中却听胡涂了,指着老鬼追着问:“你的意思是不是狄远山的老妈来把他带走了?他老妈离开巴相跑到这里来了?”又捅一下莫天悚,喃喃问,“少爷,你们之间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我可实在是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