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面恐怕堵着好几道木板了。 ”
莫天悚一愣道:“原来左顿大师下午出去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回头一看,一道斜斜的阳光从小小的窗子中射进来,说明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心里更是着急,冲着外面大叫道:“你们快开门,不然我把央宗强奸了!”
外面居然立刻响起一个声音道:“佛祖告诉我,你不会那样做的。左顿上师也说,你虽然卑鄙,但不下流。少爷耐心一些,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上师回来了。”不用问也是左顿手下的喇嘛。
莫天悚气结,他可不愿意再来一个厉害的敌人,伸手又在央宗的脸上模一把,笑嘻嘻地道:“你也说我卑鄙,那你觉得我是不是也该下流一些呢?唉!只可惜我绝对不能碰你,不然就下流一回给外面的喇嘛和你的土司阿爸看看。我们闹了这么半天,似乎从来也没有听见你土司阿爸的声音,他是不是也不在?”拉着央宗朝窗子走去。
央宗一呆,弄不清楚莫天悚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身上却更是觉得酸软,且这种酸软一点也不难受,还麻酥酥的非常舒服,没有回答莫天悚的问题,低头小声道:“听说你很会对对子,我有一个上联你能对出来吗?云锁高山,哪个尖锋出得去?”
莫天悚失笑,扭头打量央宗,又轻佻地伸手捏一捏她的脸蛋,莞尔道:“看来南无没有胡说,你还真的懂得诗词歌赋。这还不错,简直太好了,不怕你日后会不习惯。”
央宗愕然,一点也听不懂莫天悚的话。莫天悚也不解释,用烈煌剑指着从窗户中射进来的光线棍子对道:“日穿窗棂,这条光棍怎拿住?”央宗一呆,忍不住仔细打量莫天悚,一副散漫不羁的神情散发出独特的魅力,喃喃道:“少爷好敏捷的才思。”
莫天悚笑笑道:“哪里,像我这样的光棍无赖对的下联也是无赖,还是小姐的上联了不起,身处劣势也能有此气魄,天悚自愧不如。”淡淡的语气中又透出饱历苦难的沧桑意味,看得央宗又是一呆。
莫天悚来到窗子前,探头一看,外面的人居然在防备着他从窗子逃走,下面密密麻麻地站满手里拿着大刀和弓箭的藏人,看见他探头,弓箭一起对准窗口。好在藏人的窗子开得非常小,下面的人没有把握,也没有人放箭。
莫天悚有人质在手,一点也不怕,将烈煌剑换左手拿着,又抓出一把飞针要射,央宗哀求道:“少爷别射,你的毒针太霸道了。”
莫天悚咧嘴笑道:“只是麻药而已,哪里霸道?外面的那些喇嘛很多人都试过味道,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地又跑来找我的麻烦?”话虽如此,他还是收起钢针,却拔下头顶的簪子,又道,“不过你的面子我是不能不买的,要不我日后肯定有大麻烦。你说不射就不射,我就不信他们真的敢朝我放箭!”
央宗又是一愣,一颗心砰砰乱跳,正想问问莫天悚是什么意思,莫天悚已经把她举起来,慢慢送出窗子。下面的人果然不敢放箭。莫天悚一直把央宗全部送出去,只抓着她的一只手,自己才突然穿出窗子,立刻和央宗一起掉下去。下面的人乱成一团,朝着窗子的正下方拥过来。
可是莫天悚根本没等落地,就伸足在墙壁上用力一点,带着央宗借力拔起。只是这样上升的升力很小,最多也就能拔高个两三尺,好在莫天悚还有银簪。他在上升的同时就射出银簪,准确钩住三层的窗框,和央宗一起升上三层。
莫天悚自己先穿窗进去,才一把把央宗也拉进来,刚刚才站稳,又伸手把她的腰肢搂得紧紧的,环顾四周道:“这个房间好漂亮,不会是你的闺房吧?你们的窗子开得太小了!下次记得开大一点,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一起进来了。”边说边把银簪插回发髻,不紧不慢地朝房门走去,轻轻打开房门,搂着央宗大模大样地走上走廊,满意地笑道:“真好,这里没有被堵死!”
央宗这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问:“你是怎么办到的?没有人能把轻功练到你这种程度,你在空中可以任意转折,简直就是在飞了!难怪你开始能把四面八方的窗子都踢坏,害得我们还以为十八魅影的其他人也到了呢,分了很多人四处戒备,不然你绝对没有现在这样轻松。”银簪甚是小巧,丝线也是极细,央宗一直在莫天悚的下方,并没有看清楚莫天悚的动作,也根本就想不到世上有如此精巧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
莫天悚搂着央宗来到楼梯口,嬉皮笑脸地道:“美丽的央宗小姐,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带我去你们的监牢,而不是问问题。我们下楼吧。”
守在二楼的人这才发现莫天悚已经出来,却看见莫天悚亲亲热热地搂着央宗,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哪里像是敌人,分明是一对情人。都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靠过去,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莫天悚搂着他们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土司小姐,亲亲热热地说话。看见他们过来,还主动让开道路。
央宗没有理会喇嘛和护卫队,摇头对莫天悚道:“你抓着我也没有用,梅姑娘中了左顿大师的法术,你就算是带她走,她也走不远。暗礁的人不在我们手里,而是在锐金队的手中,你应该比我还了解他们的作风,他们根本就不会顾忌我的。”
莫天悚一呆道:“锐金队不是你们请回来的吗?”
央宗道:“暗礁还是艾玉请来的呢!请问少爷,你做事会听艾玉的吩咐吗?”
莫天悚心中一紧,却依然笑嘻嘻地道:“我不是暗礁的人,自然用不着听艾玉的。不管那么多,你先带我去见着翩然再说。左顿大师慈悲为怀,说不定我求求他,他就肯放开翩然了。”
央宗突然间满心不是味儿,很是生气,吼道:“梅翩然是一个妖精,你难道不知道?”
一直笑嘻嘻地莫天悚也突然翻脸,蓦然停下,回头用烈煌剑指一直跟着他们的喇嘛,恶狠狠地骂道:“他妈的!你们这些龟儿子知不知道做人要留口德,怎么拿着别人的事情到处说?小心生了儿子没屁眼。别跟着我,信不信老子一剑宰了你们美丽的央宗小姐!”
喇嘛和护卫队见他前一刻还笑容满面风度翩翩,后一刻就横眉怒目满口污言秽语地乱骂,一愣呆住。央宗气得发抖,眼睛又瞪得溜圆,失声叫道:“你知道她是妖精还来救她?你和她什么关系?”
莫天悚冷冷地看着她道:“妖精和妖精的关系。你现在落入一个妖精手里,是不是害怕了?妖精可是绝对没有慈悲心肠的。”
央宗一愣,被莫天悚搂着来到楼下,还没有朝西北角走,便看见左顿骑马进入官寨,后面还跟着怒气冲冲的格茸。其他人急忙迎上去,给左顿施礼。左顿跳下马背,来到莫天悚的面前,合什道:“少爷,你好!”
莫天悚回礼,苦笑道:“我本来还不错,但是见到大师你,可能就不太好了。”抬头正看见最后一抹残阳落下山去,天色一下子黯淡下来。
左顿莞尔,指着西北角的房间道:“少爷是想去那里吧?请少爷放开央宗小姐,我带你去见你要见的人。”
莫天悚一呆,摸不清楚左顿的意思,对旁边的一个看热闹的侍女招手道:“过来扶着小姐。”侍女甚是犹豫,看见左顿的眼色才上前来扶住央宗,立刻扶着她朝旁边走去。央宗却朝格茸递个眼色。
左顿悠然笑笑,并不太在意地道:“少爷,高明,央宗等于还是在你的钳制下,希望你见过你要见的人以后,能把解药留下。我们走吧。”
莫天悚对左顿的轻松很不理解,也就没有注意到格茸到了央宗的身边,心中一紧,深深叹息道:“旁门左道而已,天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师,请!”
左顿不再多说,果然带着莫天悚朝西北角走去,刚刚走到门口,里面忽然传来梅翩然焦急的声音:“少爷,你走!我不想见你!”
莫天悚一呆,冲上去拍门道:“翩然,你果然在这里!钥匙呢?快开门。”
左顿道:“开门!”旁边一个藏人小跑着过来,掏出一大把钥匙正要开门,里面又传来梅翩然的声音:“大师,麻烦你出手赶走少爷!”
藏人停下手来,看着左顿。左顿并没有出手,只是看着莫天悚。莫天悚大怒道:“为什么?翩然,为什么?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法术?是不是有人在要挟你?没关系,我已经制服央宗,一定能给你解开法术,也没有人能要挟你。”
梅翩然道:“少爷,没有人要挟我,我也没有中法术。我不想见你,你走啊!”
莫天悚根本不信,对藏人吼道:“你还想不想要你们央宗小姐的命?还不快开门!”
梅翩然急了,隔着门叫道:“大师,我已经做到我们的约定,可你并没有实现你的承诺!快出手赶走少爷!”
左顿这下别无选择,对莫天悚合什一礼,一掌拍出。莫天悚朝上一跃,避开左顿的攻击,连钥匙也不用了,一脚踢破房门冲进去,顿时目瞪口呆,僵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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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屠象
更新时间2011…8…2420:50:06字数:6300
莫桃本来就是一到夜晚便精神,为能尽快好起来,他白天又几乎睡了整整一天,晚上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瞪着眼睛对着房顶发呆。
林冰雁的医术的确不赖,莫桃此刻病不仅是好了,连肚子上的伤口也结疤了,看来再有两天就能彻底痊愈。莫桃考虑着要不要连夜离开客栈。他不想参与任何和幽煌剑、飞翼宫有关系的事情,本来计划等身体好一些就走的,可是又觉得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很对不起林冰雁,感觉很是矛盾,一会儿想走,一会儿又不想走。
莫桃长这么大,还没有如此为难过。三天前,他根本连考虑也没有考虑就离开红叶和赤凤,而他还很明白自己出走会带给红叶和赤凤什么后果。不管是曹横还是莫天悚,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且都不喜欢有人出错,一怒之下取人性命一点也不希奇。但是莫桃却没有犹豫,他不会向任何人承认,然他自己知道他实际是希望有那样的结果。
他现在比以前更加一百倍地恨孤云庄,恨曹横,恨他给自己吃下的乌昙跋罗花的叶子,使他在莫天悚面前彻底败下阵来,且没有一点扳平的机会。不管他们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自觉还是不自觉,他们两人明里暗里的较量实际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其他人也总是拿他们作比较。就因此莫桃会认为莫天悚把生意交给他管理是一种极大的侮辱。莫天悚的文采比他好,武功比他高,就连银子也挣得比他多,可是莫天悚的名声没有他好。他唯一强过莫天悚的地方就是他的正义,他的为人,然而他现在连人都算不上了,还怎么和莫天悚比?
莫桃可以想象莫天悚知道一切以后那种轻蔑的眼光,因此他必须逃走,以维持他仅剩的一点尊严。他是真的不希望再看见莫天悚,再看见莫素秋,再看见任何一个熟人。
莫桃深深地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对自己道:“还是睡觉吧,即便要走,也要等到明天天亮。难道你还真的愿意完全变成妖精,像夜蛾一样在晚上活动?”
可是他依然睡不着,耳听得外面更夫的梆子声渐渐远去,知道已经起更了,忍不住又深深地长叹一声,再次睁开眼睛,瞪着黑暗中依然清晰的房顶发呆。
“救命啊!救命啊!”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莫桃最听不得这样的呼喊,想也没有想就坐起来,连外衣也来不及穿,光脚下床,拉开房门跑出去。刚刚起更,客栈中的很多人还没有睡觉,听见动静也出来查看,见莫桃衣服都没有穿很是惊奇,乱七八糟地叫起来。
客栈的大门是锁着的,莫桃没时间理会其他客人,也没时间叫老板开门,直接跳上围墙,落在大街上。
夏日天长,此刻天也就麻麻黑,街上还有不少乘凉的人。但此刻所有的人都很惊惶,一起盯着街道中间的一个庞然大物。打更人的灯笼掉在地上,被一头灰色的大象踩扁了,他自己也被大象长长的鼻子卷起来,举得高高的,手抓脚蹬地做着无力的挣扎。这里是县城中心,不知道为何能出现一头发怒的大象。
莫桃大吼一声,跳到大象的对面,习惯性地往背上一摸,却没有摸着熟悉的大刀,才想起他已经下决心今后不杀生,大刀压根就没有带出来。莫桃微微一愣之际,大象发现他,对于他竟然敢大叫挑衅很不服气,举着打更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巨大的身躯有如一座小山,每迈一步,街道都会为之一颤。
莫桃不擅掌力,失去大刀武功最少要打一半折扣,不敢空手和大象硬撼,一步一步后退,急道:“谁有刀,赶快给我一把!”
旁边屋檐下一个漂亮的瑶族姑娘立刻道:“我有,给你。”不过她却不敢走过来,握着刀依然缩在自家的屋檐下。这一带的居民以汉族居多,居民大都会说汉语。
莫桃紧盯着大象,眼角余光看见瑶族姑娘拿的居然是一把菜刀,哭笑不得地道:“你们谁有大刀?砍柴的柴刀也行啊!”
还不等有人回答,大象发怒了。长鼻子用力一甩,将打更人抛上半空中,掉下来不死也会断条腿。莫桃急了,飞身跃起,接住打更人,管不得菜刀还是柴刀了,叫道:“菜刀也行,快丢过来。”
莫桃落下地面,瞥见客栈中的小二也出来看热闹,随手将打更人抛给他。打更人虽然没有受伤,被大象和莫桃抛来抛去的却吓得晕了,小二没费丝毫力气就接住他,着急地冲莫桃叫道:“客官,你的伤还没有好呢!”
大象吼叫一声,朝莫桃跑过来,用脚去踩踏莫桃。莫桃的身法灵活,左躲右闪,大象一时踩不着他,但他手中没有武器,无法反击,也是危险得很。
瑶族姑娘急道:“那我丢了,你接住啊!”用力把刀抛向莫桃,可惜她没有一点准头,菜刀没抛在莫桃的身边,却砸在大象的背上,竟然还是刀背,连大象的皮也没有碰破一点。莫桃呻吟道:“早知道我过来拿了。”大象吃痛,丢下莫桃掉头朝瑶族姑娘撞过去。瑶族姑娘尖叫着逃开,可是她家的房子却被大象撞塌半间。
大象还要再撞,猛然觉得背上多出一个人来,却是莫桃跃起骑到了它的背上,拳头雨点一般地落下。可惜大象皮粗肉厚,莫桃的拳头对它几乎不起作用,只是让大象更加生气。大象摇头摆尾也没摆脱莫桃,发疯般地到处乱撞,顷刻之间又撞塌好几间房子。莫桃又气又急,狂吼道:“还有谁有刀,赶快丢过来!”
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我这里有把剑,接着!”一把宝剑准确地飞到莫桃的身边。莫桃只觉得声音十分耳熟,接剑的同时忍不住朝那边看一眼,正好看见程荣武拉着似乎想要过来帮忙的林冰雁袖子,道:“别上去师妹!看见没有,他肯定不是一个猎人。”
莫桃一呆,一时没有注意,立刻被狂暴的大象掀翻在地上。大象立刻一脚朝他踩过来。莫桃急忙集中注意力在大象身上,翻身躲开,还是听见林冰雁的声音道:“现在我也知道了,还用你说?你也看见没有,他即便不是猎户,也是一个大英雄,不是坏蛋!”
莫桃不免又是一呆,愣神之际察觉到大象又是一脚踏过来,急忙再朝旁边一滚,险险躲过,衣服却被大象踩中撕下。莫桃知道此刻分神不得,一个跟斗翻起来,干脆脱下身上还穿着的半件衣服,露出一身结实健美的肌肉,也露出肚子上包扎着的伤口,让旁边好几个围观的少女发出尖叫声。大象却是不管不顾地又朝莫桃撞过来,还甩动鼻子想圈起莫桃。
莫桃轻轻跃起,躲过大象的撞击,却没有躲过大象的鼻子,立刻又让围观的人发出一声尖叫。可是尖叫未停,莫桃已经运剑狠狠劈下,一剑就把长长的象鼻子连根劈断,连着鼻子一起掉下的还有两截象牙。周围立刻又想起一片扬眉吐气的叫好声。
可是莫桃手中的宝剑也一下子断成两截,无法再用,大象也因为他的这一下子更加疯狂,丢下莫桃,带着狂涌的鲜血猛地朝一边的人群撞去。人群尖叫着四散逃跑。莫桃努力压制的魔性又被大象的鲜血刺激出来,快感席卷而来,一个跟斗翻上大象的后背,丢下林冰雁的半截断剑,叫道:“程兄,你的剑给我!”
程荣武尽管对莫桃醋意很大,也知道此刻不是计较的时候,把自己的宝剑丢过来。林冰雁叫道:“陶兄,你是用刀的,对不对?剑不适合拿来劈砍。”
莫桃接住宝剑后正要劈砍,听见林冰雁的话急忙改劈为刺,恶狠狠地一剑扎进大象的体内,直至剑柄。大象疯狂地用力一跳,把背上的莫桃掀下来,连扎在大象体内的宝剑也没来得及拔下来。
莫桃大怒,也显得有些疯狂,身子刚刚沾地就借力跳起,对准大象的眼睛就是一拳,顿时把大象的眼睛打爆,他的拳头也陷在大象的眼窝中一时拔不出来。疯狂的大象带着莫桃一头再撞到街边的房子上。幸好围观的人早已经躲得很远,大象并没有伤着其他人。莫桃却撞上房梁,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肚子上一阵剧痛,却是他刚刚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开来。莫桃更气,爆喝一声,立刻又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大象的一跳腿,用力朝后一拉,竟然将体积庞大力气过人的大象拉得摔倒在地上,拔出大象身上的宝剑就刺。
大象一直都在大量流血,叫一声,想爬起来,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仅仅是站起一半又倒下去。莫桃立刻又是一剑刺下,还觉得不解气,丢下宝剑,双手抓住大象蒲扇般大的耳朵,居然活生生地将大象耳朵撕扯下来,然后抓住宝剑又是一阵猛刺。
围观者都吓傻了,比刚才还害怕,纷纷朝后退去。只有林冰雁看出莫桃不太对劲,尖叫着要朝这边冲过来。程荣武眼明手快,紧紧地抱着她道:“师妹,别过去!你不觉得情况不对吗?一个人拉倒一头象!没有人能有他那么大的力气!”
林冰雁道:“就是情况不对我才要过去看看的。”努力想要挣脱程荣武。
程荣武说什么也不让她过去,林冰雁一定要过去,两人打起来。他们乃是同门的师兄妹,武功相差不多,又都不愿意伤害对方,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胜负。可是莫桃却被他们的打斗惊动,丢下已经不会动的大象一步一步走过来,一言不发,高举起滴血的宝剑,恶狠狠一剑朝程荣武劈去。
好在他身体本就没有复原,独力搏杀大象体力消耗也很大,肚子上的伤口又疼,出手远没有平日迅捷,程荣武还来得及躲闪。林冰雁也不愿意莫桃伤害程荣武,急忙帮程荣武抵挡,被莫桃一推就倒在地上。程荣武叫道:“师妹快跑,陶莫疯了!”又对莫桃招手道,“来啊,你来追我!”莫桃冷笑一声,如影随形地追过去,目光冰冷,像一头饥饿的野狼。程荣武胆战心惊,大叫逃跑。莫桃紧追不放。
林冰雁大惊跟在他们后面,叫道:“陶兄,住手!那是我师兄。”奈何莫桃根本就和没听见一般,追得更紧。林冰雁追在莫桃的身后,其他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人都懵了,又追在林冰雁的身后,乱成一团。
莫桃轻功本就出色,程荣武哪里跑得过他,眼看就将被他追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响起来,两匹建马冲进这条乱成一锅粥的小街。其中一匹正是莫桃当初逃走时骑的那匹菊花青,上面坐着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美丽女子,另一匹马上坐着的也是一个女子,一身大红的紧身衣在夜色中非常醒目。看见这边情况紧急,不等菊花青跑到近前,黑衣女子从马背上飞跃而下,越过程荣武,身在半空就朝莫桃射出一大把钢针。
要在平时,莫桃可定能躲过,此刻却已经处于一种半疯狂半迷糊的状态,舞动宝剑,虽磕飞大部分钢针,还是被一条漏网的射中,不服气地大吼道:“少爷……”钢针乃是喂了烈性麻药的,莫桃一句话也没有说完,就昏迷过去,朝后倒下,手里的宝剑也掉到地上。
紧跟在他身后的林冰雁急忙将他接着,担心地叫道:“陶莫,你怎么了?”见莫桃一点反应也没有,急忙抓起他的手腕检查一下他的脉搏,发觉他不过是中了烈性麻药松一口气,抬头瞪眼看着黑衣女子道:“你是什么人?解药拿来!”
惊魂甫定的程荣武跑过来,捡起地上的宝剑,正要帮着林冰雁喝问黑衣女子,抬头才看见黑衣女子容貌娟秀,美得出奇,语气不觉换了,变得温柔很多,抱拳道:“姑娘是什么人?啊,刚才多亏姑娘帮忙,不然我就被陶莫追上了。”
这时候另一个骑马的女子也跑过来来,一下马就对林冰雁吼道:“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抱着庄主?放下他!”抽出一对短剑,上前欲刺。
黑衣女子急忙拉着她,叫道:“红叶姐,他们是陶莫庄主的朋友。”红叶一呆,没想明白莫桃何时成了陶莫,但还是安静下来。黑衣女子嫣然一笑,道万福道:“小女子凤凰,这是红叶,都是陶莫庄主的贴身丫头。敢问两位少侠的尊姓大名,何时认识我们庄主的?”
这个黑衣女子自然是赤凤了,和她在一起的当然是红叶。赤凤和红叶发现莫桃失踪以后都是万分着急,急忙出门寻找,奈何莫桃出走的时候正下大雨,一切线索都被雨水冲走,她们怎么找也找不着,正着急的时候,莫桃骑走的菊花青忽然自己回到客栈。
原来菊花青乃是赤凤的坐骑,当初莫桃虽然将它送给林冰雁,林冰雁并没有要,还留在茶寮中。菊花青乃是一匹烈马,不是熟人根本驾驭不了,当夜就挣脱缰绳自己跑了。马性识途,菊花青离开茶寮后就回到当初的客栈去找赤凤。可当时赤凤和红衣都在外面满世界找莫桃,不在客栈中。好在他们在客栈中住的时间长了,客栈的小二认识菊花青,遂帮忙喂养。
赤凤和红叶没有找到莫桃,只好又回到客栈,看见菊花青喜出望外,谢过小二后让菊花青带路,一路找过来,找到茶寮后失去线索。过来看见县城的城门还没有关,连守城的人也没有一个,甚是奇怪。进城本来是打算在这里投宿一晚,明天再接着找的,无巧不巧正好遇见莫桃。
赤凤射出的毒针乃是莫天悚临走的时候留下给她们防身用的。赤凤乃是和莫桃一起经历过树林中那场争斗的人,一看莫桃仅穿内衣,浑身是血,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在追,就知道情况有异又十分紧急,遂拿出毒针来对付莫桃。莫桃其实没有认出赤凤,但却认出莫天悚的毒针,血气上涌之下立刻被气晕了。
赤凤相当精明,一听林冰雁对莫桃的称呼,就知道莫桃使用的是化名,也就不肯说实话。她不知道莫桃都说了些什么,胡乱介绍完自己,立刻来摸林冰雁和程荣武的底子。
程荣武急忙说出自己的身份。赤凤做的就是情报工作,当然知道霍家兄弟乃是昆仑派的人,了解到莫桃没说真名的原因,一呆之后暗忖不和昆仑派的人多接触对莫桃可能会好一些,笑道:“麻烦姑娘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姑娘把庄主交给我吧。”
程荣武对林冰雁抱着莫桃也很不满意,在一边道:“师妹,人家才是一家人,你赶快把陶莫还给她们吧。”
林冰雁却是很不放心,抱着莫桃不肯放手,迟疑道:“你们真是他的丫头?那为何见面就射他毒针?他当初连买两碗米线的银子没有,怎么可能有两个这样美貌的丫头?”
赤凤看出林冰雁是真心关心莫桃,拿出一颗解药递给她,叹息一声,胡诌道:“两位少侠到底是不了解我们庄主,他武功虽高,但患有失心疯,一年总要发两次病。一发病就从家里跑出去,还喜欢胡说八道,他是不是对你们胡说了什么?庄主的武功太高,一犯病就没有人能应付得了他,那钢针上喂的是麻药,是一个高人特意给我们配制的。”她不愧是经过特别训练出来的人,一句“失心疯”,既可以解释刚才莫桃的疯狂,万一话口有与莫桃当初说的对不上的地方,也可以用“胡说八道”搪塞过去。
林冰雁接过解药还不是很放心,正仔细查看的时候,莫桃已经清醒,刚才的冲动也过去,冷静不少,就只是还不能动弹,低声道:“那是解药。”
程荣武立刻叫道:“原来她们还真是你的丫头!师妹,你还不放下陶莫,让他的丫头来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