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饺セ8峡的本地湾?br /
原来中七个藏人都不是护卫队的人,而是格茸私交好友。 昨夜央宗表明态度,一定要把莫天悚抢到手中。莫天悚和南无离开以后,就派格茸带着人在建塘周围到处去找。
南无的小屋十分秘密,原本这些人也找不着的,偏偏这两天莫天悚放挟翼自己活动,而挟翼长相奇特,很多人都认得。便有人告诉格茸在附近见到过挟翼。格茸顺藤摸瓜,终于找到茅屋。
他怕央宗又向着莫天悚,找到茅屋以后也不回去报告,反而解散护卫队,自己私下去找到七个好友,悄悄地跑来伺机报复,原本把握并不大的,没想到莫天悚和南无正好不在,被他们捡一个大便宜。他早了解了很多暗礁的情况,不用狄远山通名,他也知道自己抓住的是谁。
他要利用狄远山要挟莫天悚,不肯带狄远山回建塘官寨,反是让人把狄远山送去远在虎跳峡的本地湾。
莫天悚独自回到官寨外面,又像昨天那样绕官寨一圈,一个打开的窗子都没看见,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打死也绝对不会娶央宗。藏人都是怪物,大热的天也不开扇窗户,存心就是想变成风干肉。只好又选择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射出银簪子。
他刚爬上第三层窗户,昨天和央宗一起进去的那间他估计是央宗的房间的外面,下面就来一对巡逻的藏人,吓得莫天悚急忙抓出一把钢针扣在手中。好在藏人并不太负责,人们也没习惯走路的时候抬头望天,居然并没有人发现莫天悚。莫天悚松一口气,把钢针收回去,心里越发奇怪。官寨表面上看比昨天还要戒备森严,可里面为什么一个重要人物也没有?
巡逻的藏人离开以后,莫天悚又把自己倒挂在窗子的上面,然后轻轻敲敲窗子。等片刻,没有听见声音,便拔出匕首插进窗子的缝隙,用力一割,已经割断窗闩,打开窗子,顺利地钻进去。
进去就看见桌子上放着那个花纹熟悉的团龙玉佩,居然很像是自己的。莫天悚一呆,过去拿起来自己一看,玉佩上面写着一副对联,挑起一担,通身白汗有谁识?放下两头,遍体清凉只自知。正是他离开幽煌山庄以前,萧瑟和崔寿一起送给他的那块玉佩。他很不喜欢这块玉佩,出门后一次也没有佩戴过。可这是萧瑟和崔寿送的,他还是很重视,一直都收藏在宽腰带中,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不用问,也是昨天被央宗偷走的。他昨天回去后很累又被南无弄得很激动,竟然一直没发现玉佩被盗。
莫天悚这下能肯定这就是央宗的房间,忙把玉佩放回腰带中收好,刚想离开,又不太甘心,笑一笑,看看四周华丽的家具,拿着匕首一口气在桌子上,柜门上刻上五个毫无绘画技巧可言的丑陋乌龟,后退两步,满意地欣赏一下后来到门口。
照例先听一听,外面很是安静。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今天官寨中的人很少,又多集中在院子中忙碌着做事,上面没反没有一个人。现在他在屋子里面这么久,也没有人来打扰他,就说明楼上真的没有人。
依然很小心地拉开房门,莫天悚蹲下探头两边看看,走廊上的确是没有人。莫天悚刚要出去,又觉得这样还是比较危险,又关上门。来到向里开的窗子边,将窗子打开一道缝,朝下观看。很多人站在院子中间,却是鸦雀无声地目光都朝一个方向在看。可惜他们看的那个方向莫天悚却看不见。
莫天悚再次来到门口,小心地打开房门,匍匐在地上爬出去,抬头从走廊的栏杆中朝下观看。这下他看清楚了,众人都在看一个藏女受刑,而那个受刑的藏女就是刚刚才和他说过话的央宗侍女。她的旁边还绑着刚才对特莫天悚说扎西得勒的守门藏人。
莫天悚一呆,忽然间觉得身上发寒,知道是有人在朝楼上看,急忙埋下头去。这是他经过多年训练才练成的一种灵觉,能很敏锐地察觉出自己是不是正被人注视。这种本领在漆黑的暗夜里尤其显得有用和重要。这种灵觉的后天培养和先天条件同样重要,十八魅影每一个人都接受同样的训练,可是能成功拥有这种灵觉的就只有?没、南无和莫天悚而已,其他人都是时有时无,不大靠得住。
片刻后,莫天悚觉得下面的目光移开了,再次抬头顺着刚才目光的源头朝下观看。这次他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藏族女人耀武扬威地站在人群的前面。她年纪和央宗差不多,同样是珠光宝气地在身上所有能挂首饰的地方都挂满各色首饰,给人的感觉却与央宗完全不同,是一种妖冶气质。如此打扮又出现在官寨中,应该是土司太太卓玛。卓玛不是央宗的母亲,而是多吉旺丹在央宗母亲死后又娶的女人,和央宗的关系一点也不好,平时也很少在官寨中露面。
莫天悚对她很好奇,正想看清楚一点的时候,卓玛又抬头朝楼上看来。莫天悚一惊,妖冶的卓玛灵觉显然不在他之下。能拥有这样本领的人一定是个高手,但他从来也没有听南无提到过卓玛会武功。南无显然是不可能瞒着他,而是南无根本就不知道卓玛也是高手。莫天悚不敢再看下去,悄悄爬回房间中,关上门,依然从窗子溜走了。
格茸不愿意让央宗知道自己抓了狄远山,快回到建塘的时候就和那三个藏人分手了,自己独自朝城门走去,还没有到城门,忽然看见一个人骑着马牵着挟翼从城里出来,立刻冲过去,刚要大叫,那人已经下马,非常亲热地一把把他搂得死死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此人自然是南无,他认识格茸,刚出城门就见格茸神色不对,立刻想到是挟翼出的问题。他怎会任由格茸拆穿自己,立刻跑过来像老朋友见面一样搂住格茸。等他放开格茸的时候,已经封住格茸的哑穴,让格茸再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他牵着两匹马,亲热地拉着格茸朝前走去。其他人只道他们是老朋友见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出异样,南无就将格茸无声无息地制服住。
南无拉着格茸离开城门朝着西北走一段路后,看看周围没有人,把格茸拉上马背,自己改骑挟翼,下大路随便找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等候莫天悚,同时开始审问格茸。
格茸相当傲气,南无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但他还是看出格茸听说央宗和左顿此刻不在官寨中甚是吃惊,说明他事先并不知道央宗和左顿会离开官寨。正想躲问两句的时候,莫天悚找过来,格茸看莫天悚的目光简直就是刀子。
莫天悚看见南无居然抓住格茸很吃惊,觉得他恨自己简直是毫无道理,也没有理会格茸,将南无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官寨中的情况。
南无同样很吃惊,还没等他多问两句,格茸忽然大声道:“莫天悚,你胡说!昨天夜里太太还没有回官寨,今天怎么可能出现在官寨中?你看见的一定是你的妖精朋友。”
莫天悚给南无打个眼色,示意他不出声,做出很不服气地样子,走到格茸的面前,叫道:“格茸,卓玛就住在龙行,快马来回也用不了半个时辰,你今天又没有回官寨,凭什么说我看见的女人不是卓玛?”
格茸刚才是一问三不知,此刻却气乎乎地叫道:“土司老爷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去龙行,好容易三天前在左顿大师的劝解下去了龙行,太太会不在龙行不陪着老爷吗?”
莫天悚听得一呆,三天前左顿应该刚刚才到建塘,作为一个活佛,左顿怎么会如此着急地劝土司去找他太太呢?不过莫天悚转念又想,左顿虽然是活佛,人情味还是很重,能做出此事也不太奇怪。笑道:“很可能卓玛也是妖精,用这几天时间已经把你们的土司老爷给吃了,因此央宗小姐和左顿大师看见卓玛回建塘,就吓得跑去龙行躲起来了。”
格茸虽是不能动,还是被莫天悚气得七窍生烟,怒道:“胡说八道!太太如此美丽,怎么会是妖精?你以为土司老爷和你一样,喜欢妖精吗?”
莫天悚这下真有点生气了,淡笑道:“可是我还喜欢你们的央宗小姐,而且你们的央宗小姐也喜欢我,很可能你们的央宗小姐也是一个妖精呢?要不你们的官寨中妖气为什么一直重得很。”
他本是逞口舌之快胡说八道,格茸的气势却忽然低落下去,但还是很生气地道:“左顿大师来此专门就是帮我们除妖的,看见妖精只会去把妖精抓起来,就像是把你的妖精朋友抓住那样!”
莫天悚和南无听得面面相觑,似乎建塘官寨中竟然真的有妖精!南无急忙追问,格茸却醒悟过来,什么也不肯再说。
莫天悚和南无都很着急去龙行,也没时间和格茸多耽搁,放他回去又怕去去报信,杀他却怕万一没有救出北冥等人引起藏人的报复,只好还是封住他的穴道,带着他一起去龙行。
龙行表面看来极为普通,由十几户建造在草原上的藏人房子组成,视野开阔,远远没有官寨范户森严,连个围墙也没有,一大群没人管束的建马正在草原上悠闲地啃食青草,显得很是平和,与官寨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很不一样。
可是格茸一见那群马脸色就涨得通红,显然非常激动。莫天悚低声问:“那些是不是央宗小姐和左顿大师骑的马?”
格茸犹豫一下,垂头丧气地道:“少爷,你放我去找小姐行不行?小姐一心想把你抓回去,昨夜连夜派我带人去找你,此刻应该在官寨中等候我的消息才对。她一直非常不喜欢太太,自从太太来龙行以后,小姐还一次也没有来过龙行,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刻来龙行。”
莫天悚一掌拍开格茸的穴位,笑道:“既然你是为了央宗小姐,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去找小姐吧,告诉小姐我立刻要去拜会她。”
格茸一呆,回头不相信地问:“你真的肯放我走?”
莫天悚点点头,忽然又转变主意道:“不,你见着小姐以后,帮我带一件东西给小姐,让小姐出来见我。我就在这里等她。”边说边跳下马,拿出团龙玉佩递给格茸。南无也跟着下马。
格茸不屑地道:“你好大的架子,小姐凭什么要出来见你?你想见小姐就跟我一起去找小姐。”看看莫天悚和南无都没有动,还是不很相信地道,“你们不走,我可真的走了!”
莫天悚莞尔道:“你走吧。小姐不出来也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把我让你交给小姐的东西给小姐就行。我还是会在这里等小姐的。”说完就在草地上坐下来。
这里离龙行还是很远。南无等格茸走远才问:“少爷,你搞什么鬼?你让格茸带的玉佩是什么意思?”
莫天悚拿着短剑开始挖土,低声道:“那不过是告诉央宗我去过官寨了。如果央宗真在龙行,又没有失去自由的话,一定会出来见我。但格茸也说央宗不应该在这时候来龙行,那她很可能就是被人逼着来的,我想情况可能没这样理想,所以我们要堆两个假人在这里吸引他们的视线,自己才好脱身去做点别的事情。我让你找的东西你找到没有?”
南无也开始挖土堆土人,点头道:“虽然不太好找,但我运气不错,正好找到一些。不过情况有变,多半是没有用处了。”
两人的动作都很迅速,很快堆好两个土人,再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穿在土人的外面,给土人带上帽子,远远看去也还算逼真。
莫天悚满意地看看,见这么长时间过去,格茸也到达龙行里面了,远处的龙行还是没有动静,就知道里面一定有问题,担心挟翼的安全,摸着挟翼的耳朵道:“挟翼,你带着南无的马一起去一边玩,我不叫你,你就不要回来。”
挟翼甚是不满意地喷个响鼻,昂着马头不肯离开。莫天悚失笑,又摸着挟翼的耳朵,指着南无的坐骑,小声道:“我知道你是英雄,是怕它有危险,让你保护好它。要是你们出事,万一一会儿我们需要逃命,不是跑不快了?”
挟翼这才满意,在南无取下一个布包后,带着他的坐骑一起跑远了。南无好笑地道:“少爷,挟翼就像你似的,脾气还真不小呢。”
莫天悚拉着南无朝一边跑去,没好气地道:“去,你才像畜生呢!”
南无笑道:“少爷,我可没有说你像畜生,而是赞美你像骏马。你别不知道好歹。”
莫天悚气结,正要还击,忽然间又觉得身上发寒,知道又是有人在朝这么这边看,急忙卧倒在草地上。 旁边的南无反应也十分敏捷,在莫天悚卧倒的那一刻也卧倒下来,然后和莫天悚一起抬头朝远处的龙行看去,就见一大片闪闪发光的蝴蝶平空出现在龙行的上空,扇动着美丽的翅膀粉粉飞进藏人石砌的房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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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诊脉
更新时间2011…8…2420:54:23字数:5160
从十岁开始,莫桃就打心眼里恨曹横,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发,每一寸肌肤,每一滴鲜血,每一块骨肉都充满了对曹横的恨意,所以他压根就不愿意学习曹横的内功。尽管他知道天一功是一种比之莫天悚的幽煌剑法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内功,离开孤云庄以后他也从来没有练习过。今天他还是首次独自练习。
莫桃不像莫天悚。莫天悚性格跳脱,心思深沉,幼时即从莫少疏那里学习过不少刀法、剑法,稍大以后在孤云庄更是各种兵器都要练习,自己还私下练习暗器、咒语,武学颇杂,什么都会用,且都用得不错。莫桃专一梗直,爱憎分明,从小到大就只专精花雨刀法。花雨刀法由外而内,内外兼修,练到精深之时也能增长一些内力,但毕竟不像幽煌剑法那样有专门的内功心法,练出的内力极为有限。所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所以莫桃以前刀法虽精,始终不耐久战。他在服食乌昙跋罗花的叶子以,不过在曹横的引导下练习过一次天一功,内力便有长足进步,最明显的一个变化就是打斗时很难再感觉疲累。
天一功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功法,一旦有了最初的基础以后,能在丹田形成一个旋转着的乾坤混元印,白天反转,夜晚正转,即便是不刻意去练习,功力也会增长,不过很缓慢就是了。本来这个乾坤混元印很不容易才能形成,但莫桃却在乌昙跋罗花和曹横的帮助下,第一次练功就成功在丹田上形成乾坤混元印。因此尽管他离开孤云庄以后从来也没有练过功,他的功力比起当初还是增长不少。
莫桃盘膝坐好以后,刚刚开始按照天一功心法运转真气,就明显感觉到这种增长,不禁一呆,只觉得天一功的这个特点十分诡异,更让他从心里不喜欢,暗忖自己日后岂不是永远也无法摆脱天一功了吗?不知道自己最近的这些变化到底是来自天一功还是来自乌昙跋罗花的叶子?好半天才摇摇头,重新静下心来开始专心练功。
按照曹横的说法,天一功乃是一种道家功法,能让人返本归真,回归到生命原始的本来面目,最后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从而羽化飞升,成仙成佛。而让莫桃越来越反感的也就正是这一点。他开始不练功不过就是因为单纯的不喜欢曹横,从而也就不喜欢和曹横有关系的任何东西,但最近越来越多的事实开始显示出他的本来面目是一种他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面目,试问他还会想返本归真吗?但是他又有些不相信,或者说他不甘心自己的本来面目就是最近显现出来的面目,所以他现在反要开始练功了,因为他想看看自己究竟能返本归真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有一点莫桃和莫天悚是相同的,他们都有一种天生的狠劲,轻易不愿服输,对自己认定的事情也不会随便改变看法。由于性格的差异,这一点在两人身上的表现很不相同。莫天悚是输不起,输了之后会用尽一切光明和不光明手段来重新赢回来。莫桃却是表现在身上一往无前的气势上,压根就不会认输。他几乎从来也没有赢过莫天悚,但也从来没有认输过;在蝙蝠洞的时候,他饿得几乎虚脱,也没有屈服在自己的欲望下。此刻他也一样,练功是练功,但他还是不愿就此变成一个恶魔。他怕自己再在鲜血的刺激下变得疯狂,所以他磨顿自己的大刀,是怕自己万一无法控制的时候能少造杀孽,又宣布日后尽量吃素,也是为了尽量不杀生。他有一个很单纯的病态想法,恶魔才随便杀人,不做恶魔首先就是要不杀人,推而广之就是要不杀生,不过妖精除外。他还不迂腐,明白除恶乃是为了保护更多的好人。
虽然还是很抗拒,但这次毕竟是莫桃自己想要练习的,所以他不像上次在孤云庄的时候那样不专心,而是一心一意地练习。
天一功的功法看来很复杂,其实归纳起来不过就是六个字,就是致极虚,守静笃。这件被曹横说得很难的事情莫桃此刻做起来却觉得很简单,他几乎什么手法也没有用上,就那么随便一坐,便感觉原本在丹田的乾坤混元印在旋转中越变越大,最后变得比他的身体还要大,比他待着的房子还要大,使得天地的界限模糊,变成一片混沌虚无状态,而他自己就处在混沌的中心,和混沌融为一体。
这是一种空荡荡而又非常充实的感觉非常舒服。就像鲜血带来的刺激一样,对莫桃有着极大的吸引力。而这种感觉又能让他忘记近些日子的不愉快,也不过就是通过练功得到的,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莫桃也并不反感,还有些留恋,所以莫桃也不想收功,心无旁骛地享受着这样的感觉,渐渐觉得自己也变得虚无起来,与混沌融合在一起,也变成混沌的一部分,连意识也变得模糊许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很缥缈的敲门声。莫桃急忙收功,世界才重新变得真实起来。莫桃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见外面站着的是赤凤。
赤凤一见莫桃就松一口气,低声道:“庄主你没事就好。”
莫桃一愣问:“我不过就是坐一坐,能有什么事情?”
赤凤愕然问:“你一直都是在静坐练功?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天很快就快黑了。你不是说要去留云谷吗?还去不去?我特意让红叶早点弄饭,此刻红叶把晚饭都做好了。”
莫桃又是一愣,不好意思地道:“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对不起,我忘记时间了,以后会注意。既然红叶已经做好晚饭,我们就吃过饭再走吧。反正留云谷离这里不过五十里,快马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到。饭在你们的房间里吗?我们赶快吃,吃完就走。对了,天很晚了,你还跟着我去吗?”说着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赤凤道:“我当然跟着你。”一把拉着他,低着头低声道:“林姑娘也在隔壁房间。她很不放心你,虽然中午被你气走了,晚上又来看你。庄主,看来林姑娘真的是很喜欢你,你别再气她了。”
莫桃苦笑,轻叹道:“赤凤,你不明白,我的身份还不如你呢,也是一个没有资格去喜欢别人的人,气走她对她只有好处。”
赤凤一呆,脱口而出问道:“庄主,你听见我和红叶的谈话了?我们的声音那么小,你也听见了?”
莫桃点头:“你们就在我的隔壁,声音也不算小。你的歌唱得很好听,以后可以经常唱一些。”
赤凤更是吃惊,脸突然红了,低声道:“你别生气,我自己胡乱唱的那首歌不是故意的挖苦你的。”
莫桃忽然拉着赤凤的手,笑道:“你看我像是在生气吗?原来有一首歌还是你自己做的词,我读再多的书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八风先生为此气得不行。哪一首是你自己做的词?”
赤凤瞄莫桃一眼,挣脱自己的手,又低下头,脸更红了,却不肯出声。
莫桃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男儿气壮’那首。你又没有说错,用不着道歉,更用不着放在心里。走,我们去吃饭。”
赤凤看莫桃真是没有在意,只是很是轻松地说笑,心头莫名其妙地甚是失望。莫桃却没有察觉这些,又拉着赤凤的手一起来到隔壁。
红叶果然已经烧好晚饭,已经全部端上桌子。大约是中午听莫桃说过不想多吃肉,今晚的菜以素菜为主,两个肉菜也仅仅是俏荤。林冰雁十分拘谨地和红衣一起坐在床边,正在问红衣莫桃今天白天的情况,看见莫桃和赤凤手拉手的进来,脸色又有些发白,咬咬嘴唇,却没有说什么。
莫桃放开赤凤的手,在桌子边坐下,笑道:“林姑娘中午走得太快,都没有帮我换药,我只好让凤凰换,也不知道她包扎得好不好。你是不是现在帮我检查一下?”说着又撩起衣服,露出一身贲起的疙瘩肉。
林冰雁忍不住朝赤凤看一眼,又用力咬咬嘴唇,才来到莫桃的身边,伸手在莫桃昨天才被撕裂的伤口上用力一按,疼得莫桃倒吸一口凉气,也紧紧咬住嘴唇,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舒心感觉,仿佛这样就没有再对不起林冰雁,虽然他实际上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林冰雁的事情。
林冰雁冷冷地看看莫桃,在莫桃的对面坐下,淡淡道:“包扎得很好。现在把你手伸出来。”
赤凤和红衣互相看一眼,急忙在放满菜肴的桌子上腾开一个地方,好让林冰雁给莫桃把脉。莫桃突然间感觉很不自在,有点讪讪的,类似中午那样的不算恶毒的恶毒语言一句也说不出来,慢吞吞地整理好衣服,伸出手臂放在桌子上,被林冰雁的纤纤玉指一搭,心跳立刻加快不少,偏偏林冰雁半天也不放开他。刚才的剧痛没让他出汗,此刻额头竟然冒出大滴的汗珠来,自己抹一把,嘟囔道:“今天的天好热。”
红叶难得看见莫桃如此,好笑地接口道:“是啊,真热!”
莫桃的变化自然是满不过林冰雁。林冰雁的心跳也有些加快,瞪莫桃一眼,绝对是厉害医生对不听话病人的口吻:“你放松一些,我又不能把你吃了!”
莫桃尴尬地笑笑,回头对赤凤道:“真热!你去帮我拿条手巾过来。”
红叶更是好笑,又道:“实在是太热了。”抢先拿出一条手巾刚要给莫桃擦汗。赤凤却将她拉开,掏出一条绣着红色凤凰的白色丝巾递给莫桃。
莫桃这才注意到赤凤也有些失态,对她笑一笑,胡乱擦擦汗,终于平静下来。
林冰雁一看那丝巾就很不舒服,又用力咬咬嘴唇。她中午被莫桃气走以后,回去总是想着莫桃的样子,本想不来的,可是一直坐卧不宁,等到晚上,终于忍不住还是来了。她实际也是同样很不平静,可今晚是有备而来的,表面看来却很平静,轻轻地冷哼一声,开始用心给莫桃把脉。莫桃的脉搏跳动和缓有力,从容有节,不快不慢,不见丝毫病态。林冰雁对昨夜莫桃的疯狂印象深刻,又察觉出莫桃元阳未泄,压根不可能有儿子,不禁很诧异地看看莫桃。
莫桃尴尬地笑笑,接着赤凤编的谎言继续编下去:“我有时候是控制不了自己。后来一个道士说我是失心疯。”
林冰雁看一眼赤凤,低声道:“原来你说的高人是一个道士,的确是比我高明。红叶,你们少爷今年有多少岁了?”
赤凤抢着道:“和庄主一样,十九岁。”莫桃的脸立刻有些发烧。红叶忍不住好笑地看看莫桃,“噗哧”一声笑出来,急忙捂着嘴。
林冰雁不笑,盯着莫桃淡淡道:“原来庄主的儿子和庄主一样的岁数。”
莫桃更是尴尬,忽然间觉得林冰雁今晚咄咄逼人很讨厌,恼羞成怒地瞪眼道:“我收的干儿子不行吗?你到底是看病的还是审案子的?看不出来就不要耽搁我的时间。”
林冰雁很是生气,赌气道:“什么看不出来?你的脉象促、疾,必定阳热亢盛,肝气郁结,肝经热盛,热扰心神,平时易怒而脾气暴躁。”说完之后自己突然有些发呆。原来她看出莫桃的血气很旺,可是莫桃刚刚大病一场,肚子上不算轻的刀伤也还没有好,血气因该稍嫌不足才是。所谓肝藏血,血有余则怒,不足则恐,这也是莫桃容易发怒的一个原因。医术的好坏很大程度要靠天分,林冰雁年纪虽然不大,但医术确实不错,也看过不少病人,其中不少都是血足气旺的武学高手,可从来也没有遇见过莫桃这样的情况,不禁深深迷惑。
红叶甚是诧异地道:“林姑娘,你好厉害!庄主平时真的很喜欢发脾气。这脾气不好也有办法治?”
莫桃却是一下子收回自己的手,怒道:“各人的脾气是天生的,这也算病?”
林冰雁急忙道:“陶莫,你再让我仔细看看。你是像是有病的样子,只是虚实错杂很不好分辨,但我还是觉得你有正气不支,邪气?认莸恼髡祝?17瓜氯セ岢龃笪侍獾摹!
莫桃气道:“你才有病呢。”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林冰雁诊脉了。却是他也察觉出林冰雁的确是有两下子,且也觉得自己最近的确是“正气不支,邪气?认荨保?唤?男椋?卤涣直?憧闯鲎约旱摹把??鞠唷保?蚨ㄖ饕庖院笪蘼廴绾味疾灰?直?阍倥鲎约阂幌隆
林冰雁自然不知道莫桃的心思,但她此刻已经自然而然地将莫桃当成病人,也就不再计较莫桃的态度,见他不愿意让自己诊脉,又提出想看看莫桃舌苔。可是莫桃同样不愿意,说着说着还发起火来,眼看再说下去他就要动手了。林冰雁无奈,只得放弃诊脉,但心中的疑团却是放不下,下决心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