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卿一看就知道莫天悚没听进去,摇头道:“我刚刚才从桃子那里过来,不去了。”
莫天悚站起来笑笑道:“那我就自己过去。阿妈,央宗要是还在醉碧居没有走,你看见她叫她晚上过来陪我吃饭。”
文玉卿摇摇头,没好气地道:“你啊,就是会做这些表面功夫哄人!一旦让你动真的,你就不肯了!你又不喜欢央宗,还让我去叫她过来干什么?人家可是尊贵的土司小姐,不是让你呼来喝去的下人。你没见她的护卫队长格茸看你的眼光像要吃人似的,你要是对不起央宗,小心格茸给你一刀。”
莫天悚挽着文玉卿朝外面走去,赔笑道:“阿妈喜欢她嘛!我也不讨厌她,还正在非常努力地让自己喜欢她。可惜央宗有时候真的不会做,她知道格茸恨我,还带格茸一起来,让我喜欢她是比较困难了一点。”
文玉卿被莫天悚说得啼笑皆非,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缓缓道:“其实我也知道让你烦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可是天悚,你可是我们文家的希望啊,我不希望你走错路。”
莫天悚嬉皮笑脸地道:“走错路,没这么严重吧?你看看央宗还不放心,即便是我和翩然在一起,也是翩然听我的,不会是我听翩然的。何况翩然的心肠比我还好呢,连一只蚊子都不忍心伤害,我听她的也不可能走错路。”
文玉卿失笑,轻叹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你的翩然好。”她一直把莫天悚送上轿子,又嘱咐他两句千万不可太操劳一类的话才离开。
莫天悚笑着满口答应,等文玉卿一走就放下轿帘,心力交瘁地瘫软在轿子中。想到每次梅翩然其实都没有真的离开他,他又勉强振奋起来,喃喃地祷告道:“翩然,假如只是敌人我可以应付,但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我身边的朋友和亲人,我感觉好累!你在哪里,能不能快点出来帮帮我?”
莫天悚得到消息本来就晚,又被文玉卿耽搁一阵子,赶到影碧居的时候莫桃的心蛊已经解开。不过心蛊非常厉害,莫桃解蛊以后就像是大病初愈一样,同样是很没有精神,躺在床上休息。
本来莫桃突然得到解药解开心蛊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可是他的解药来得太奇怪,让每一个人都在心里犯嘀咕,所以上官真真、狄远山和谷正中都没有走,一直围在莫桃床边提问题,可是莫桃闭着眼睛就像是没有听见大家的问题一样。
莫天悚刚一进门,莫桃就睁眼道:“你们都出去,我想和天悚单独谈谈。”
因为莫桃和莫天悚一向不亲近,做事又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不瞒着任何人,包括莫天悚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一下。狄远山等人互相看看,还是离开了房间。莫桃坐起来,指着床边的椅子道:“你坐!”等莫天悚坐下后道,“刚才真娘给我解蛊的时候,秋秋来过,阿妈来过,央宗来过,连南无也来过,只有你一直等到现在才来。是不是伤势很沉重?”
莫天悚听出莫桃的语气很不满意,很是诧异,摇头道:“不是。我得到消息后阿妈来找我,耽搁了一会儿。”
莫桃点点头道:“不是就好。我刚刚听大哥他们说,知道幽煌山庄出事,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还以为你是被气得走不动了,正想等清净下来,我去镜碧居看你的。”
莫天悚苦笑道:“我开始正要来看你,可是素秋也出事,所以我先去了素秋那里。从醉碧居出来以后我有点气素秋,心情很不好,怕来看你反而影响你的心情,就直接回去了。”
莫桃又点点道:“我也听说素秋的事情。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释。我知道你今天很忙,不想多说废话。麻烦你告诉我,梅姑娘的师傅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天悚不禁有些不悦,皱眉道:“我见罗夫人的次数和你见她的次数一样多,我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莫桃一副早知道你会如此说的样子,缓缓道:“我们知道的事情不是一样多。比如你知道我亲娘是被爹亲手杀死的,你就没有告诉过我!你以前虽然没有见过罗夫人,但是你和梅姑娘那么熟,怎么会不知道她和我的关系?”
莫天悚一愣,心头更是不悦,淡淡道:“我们不告诉你,也是因为怕你听后心里不舒服。翩然同样是怕我心里不舒服,有很多事情都不肯告诉我,尤其是关于她师傅的事情。我仅仅知道罗夫人的相公是罗天的大伯。这个昨天我已经告诉你了。”
莫桃不相信地问:“真的就只有这一点点?”
莫天悚稍微犹豫片刻,道:“还有就是罗夫人很喜欢你。”
莫桃显然并不相信莫天悚,但也没有继续追问,沉声道:“我的解药是罗夫人给的。当时她正要说出她和我的关系,蕊须夫人突然出现,她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天悚,蕊须夫人要你明天去单独去见她,她说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她不肯告诉我。”
莫天悚多少明白了一点,保证道:“放心,不管蕊须夫人对我说了什么,我回来以后都不会隐瞒你和大哥。”
莫桃紧紧盯着莫天悚,道:“天悚,你要记得你此刻的话,别回来以后又不说。”
莫天悚不禁非常不高兴,忍着没发火,淡淡道:“你要是不放心,明天你去我不去。”
莫桃冷冷地道:“我又不是文家的当家人,去了那妖精也不会告诉我的。”
这下莫天悚有些按捺不住,气道:“我也没想要做什么当家人,那仅仅是阿妈的意思。你要是愿意,你来当家好了!”
莫桃打着哈哈道:“哈!你说话就是漂亮,难怪人人都喜欢你!我来做?我能让别人也喜欢我吗?我是半人半妖的怪物,可是没有你会做人,来这里不过一天两天,连小孩子都一心向着你!”
气得莫天悚一下子站起来,叫道:“桃子,你这是什么话?”
莫桃也激动起来,气苦地道:“什么话,真话!从前我们在幽煌山庄的时候,家里所有的下人就是向着你,现在来到榴园又是这个样子!”
原来最先发现莫桃倒在祠堂中的人是猫儿眼。她发现莫桃以后立刻让家丁去通知莫天悚。不久莫桃被上官真真和狄远山救回影碧居,猫儿眼也跟着来到影碧居。猫儿眼一到影碧居就开始采摘影碧居的玫瑰花,狄远山正脾气不好,看见后大声呵斥猫儿眼。但一听猫儿眼说是摘给莫天悚的,便不再管猫儿眼。
莫天悚住的镜碧居本就是榴园最大的地方,各种鲜花也是最多的。莫桃虽然在房间中,偏偏听觉极为敏锐,花园中的什么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还是听见狄远山和猫儿眼的对话,心头自然不痛快。接着又听见家丁过来找猫儿眼,说是被紫堇拦着没见着莫天悚,理由是莫天悚正在听红叶弹琴,不能打扰。猫儿眼听完就捧着大把玫瑰花去了镜碧居。
心蛊和一般的蛊毒不同,的确很不好解,解蛊需要用到苗人独特的糖药针疗法,既用特制的排针或三棱针沾上混合蜂蜜的药汁刺于患处。莫桃浑身都瘫了,心蛊毒素已经很深,需要扎针的地方非常多,浑身都扎满排针,正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听见花园中的动静心头自然是更不痛快。再加上罗夫人刚才的挑拨,而莫天悚又真是半天连面也没有露,有兴致听人弹琴也不来影碧居,莫桃见着莫天悚以后忍不住便发作出来。
莫天悚自然不知道这些,他今天就没遇见一件顺心的事情,心头也正烦躁,顿时也火了,声音一下子高起来:“你这样说就太没有道理了!我只能决定我对别人的态度,又如何能决定其他人对我的态度?再说这里也没有人对你态度不好,你要是觉得阿妈对你不好,可就真是太没良心了!”
莫桃冷哼道:“秋风凋碧草,世人逐炎凉。现在榴园的哪一个人不巴结你?连猫儿眼也一心巴结你,阿妈对我好也是看着你和大哥的面子上。”
气得莫天悚半天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黑,差点要摔倒,忙扶着椅子坐下来,喘着粗气道:“桃子,你现在太激动,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你要是不放心我,明天我们一起去黑龙潭。”
莫桃翻个白眼道:“那妖精说要你一个人单独去,我去了也没有用,再说明天我没空。罗夫人说她给桑波寨的人重新下了林姑娘解不了的毒,明天我要去桑波寨看看。”
莫天悚不免一愣,噌地又站起来,气乎乎地道:“桃子,现在我们的情况难道你还是没有弄清楚?你的心蛊才刚刚解开而已,好容易石兰已经无法威胁我们,你如果去桑波寨又出事怎么办?罗夫人下的毒和我们没有关系,林姑娘既然去了桑波寨,就表示她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呢?”
莫桃也是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大怒道:“现在你要用当家人的身份来压我是不是?你自己一心就只是想着梅翩然那妖精,却不要素秋喜欢南无,又想不让我去找林冰雁,我还告诉你,我不是素秋,你管不着我!”
气得莫天悚眼前金星直冒,大声叫道:“我这是在管你吗?难道你赞成素秋和南无在一起?我又在什么时候不让你喜欢林冰雁了?林冰雁突然跑来跟着我们,一心想找出克制我的方法拿去讨好罗天用来对付我,我都没有动过她一分一毫!你还要我怎么做?翩然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喜欢拿翩然做靶子来攻击我?我有没有用你母亲攻击过你?我是喜欢翩然没错,可我是正大光明的喜欢她,不像你,有脾气就会对我发,对着林冰雁就成了呆头鹅!我现在是巴不得你能把林冰雁弄上手,省得她和罗天在一起,也省得罗夫人想把翩然嫁给你!但是桑波寨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你还要我来说给你听吗?”
莫桃本来就没有莫天悚能说会道,今天又的确是他有点无理取闹,被莫天悚问得出声不得,可是心里并不服气,哐啷一声抽出放在一边的无声刀,大声道:“不要说废话,我们出去较量一下!”
莫天悚怒道:“好,反正我们也很长时间没打了,就让我看看你吃下乌昙跋罗花,练习天一功以后,到底多了些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一句话就捅在莫桃的伤口上,气得莫桃大吼一声,一刀朝莫天悚劈下去。
莫天悚闪身避开,可是他的身手远没有平时灵活,想跳没有跳起来,带着椅子一起跌倒,就势滚在一边,伸腿踢向莫桃的下盘。莫桃也是没有力气,刀势远没有以往迅捷,被莫天悚一绊,也带着另外一把椅子摔倒在地上。翻身爬起来又朝莫天悚劈过去。
狄远山三人一直在外面没有离开,听见屋子中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不对劲,这时候一起冲进屋子,看见莫桃拿着大刀都是大吃一惊。谷正中飞跃上前去抓住莫桃的手,一把抢过无声刀,叫道:“我的小祖宗,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刀有多锋利?你想把三少爷砍死吗?”
莫天悚这时候才气喘吁吁地爬起来,叫道:“大哥,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去镜碧居把幽煌剑拿过来。”
狄远山只道这次又是莫天悚给了莫桃气受,过去拉住莫天悚,怒道:“天悚,你现在风都吹得倒,要幽煌剑干什么?幽煌剑是用来打敌人的,不是用来打兄弟的!”
上官真真也叫道:“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得动刀动剑?今天的麻烦事还不够多吗?”
奈何莫天悚和莫桃今天都很生气。莫天悚推开狄远山道:“大哥,你不帮我拿幽煌剑,是不是想看着我被人砍呀!”莫桃沉声道:“好,少爷,我们今天就较量一下拳脚上的功夫!”
上官真真喊道:“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打,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解决好不好?”
可惜没有人肯听她的。莫天悚点头道:“好,我们去外面打!”莫桃一掌推开谷正中,带头朝外面走去。莫天悚也一掌推开狄远山,也朝外面走去,冷冷地道:“我可先告诉你们,我的钢针是没有长眼睛的!”
谷正中三人也急忙追出去。谷正中给上官真真使一个眼色:“你们兄弟两个是不是想把老夫人气死啊!”
上官真真一醒,知道自己劝解不了,又对丫鬟使个眼色,让丫鬟去找文玉卿。可是莫天悚极为精灵,不等丫鬟行动就抢先射出一枚钢针,那丫鬟立刻僵在院子中,其他的丫鬟也吓破胆。莫天悚淡淡道:“去把外面的大门关起来,我们没有打完之前,谁也不准离开影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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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疲惫
更新时间2011…8…258:22:28字数:5588
狄远山、谷正中和上官真真站在院子边上,看着中间怎么劝也劝不住,手下毫不容情的兄弟俩像仇人一样地打斗,人人脸色都是极为难看。
莫天悚和莫桃可说是打着架长大的,两人都对对方的武功熟悉之极。莫桃从来也没有赢过莫天悚,现在莫桃依然没有赢莫天悚,可是这次莫天悚也没办法赢莫桃。
莫桃打架远比莫天悚老实,武功也没有莫天悚博杂。莫桃专练花雨刀法,武功胜在快和力气大上面,此刻虽然心蛊已经解除,可依然身疲力软,无法发挥自己的长处。莫天悚不同,他练武花力气最多是名震天下的幽煌剑法,在战斗中却极难得用一次,任何一种东西到他手里都是最厉害的武器,功夫胜在广博和灵动变化上,虽然身体状态也是非常不好,可是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发挥。
然而不久莫天悚就痛苦地发现,今日的莫桃绝对不同以往,真实功夫比他只高不低,他打起来远没有以往的轻松,两人翻翻滚滚对了一百多招,莫天悚也没办法打赢莫桃。自己却累得气喘吁吁的,动作越来越慢。好在莫桃同样是呼吸不及,大口喘息,也快不起来。
谷正中又冲过去,死死抱住莫桃,叫道:“现在你们打过了,可以停下来了吧?”这次莫桃虽然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开了。
狄远山也去抱住莫天悚,他却还是没有莫天悚的力气大,莫天悚一把把他推开,飞起一脚又朝莫桃踢过去。莫桃被谷正中抱着无法反击,大怒道:“你们全部都向着少爷!“上官真真冲出来,挡在莫桃的身前,被莫天悚踢中心口。莫天悚停下来,气哼哼地道:“真娘,你让开!”上官真真开始说得太多,都没有一点用处,此刻不想再多说,摇摇头就是不让。谷正中道:“二少爷,我们也在帮你!”莫桃这才不挣扎了。
狄远山担心地看一眼上官真真,想问又没有问出来,最后道:“天悚、桃子,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上的伤还不够重,一定要打得一个人爬不起来才肯住手?”
莫天悚不好再打下去,打开院子门,气哼哼地离开了。狄远山忙追出去,看见莫天悚正在上轿子,过去低声道:“天悚,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桃子过不去?”莫天悚大怒,瞪眼要冲狄远山发火,狄远山又道:“你今天刚刚才让小姐恨你恨得要死,难道还想让桃子也恨你恨得要死?”
莫天悚一下子就泄气了,坐进轿子中,疲惫地道:“我约了央宗吃晚饭。大哥,你陪陪你老婆,看看我那一脚是不是把她踢伤了,晚一点再回来。”
狄远山摇摇头道:“那我就在桃子这里多坐一会儿!”
莫天悚倏地又火了,怒道:“大哥,你知道我和桃子打什么吗?他要去桑波寨找林冰雁,又指责我喜欢翩然。你有老婆却不敢爱,真是没种!莫桃学会飞翼宫的天一功又怎么样?他还不是打不赢我!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们赢不了飞翼宫?现在飞翼宫的曹横和卓玛赢了我们吗?我告诉你,不仅仅是飞翼宫不可能战胜我们,就是桑波寨和叠丝峒也不可能战胜我们,还有那个什么金钱帮和西北联盟也不可能战胜我们!”狄远山一呆。莫天悚已经招呼轿夫走远了。
莫天悚回到镜碧居的时候情绪稳定很多,先把轿夫打发走,告诉他们明天再来。进门后看见央宗居然换上一身汉人的打扮在等他,不过依然是满头珠翠,既刺眼又悦目,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也没多少心情去敷衍央宗,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央宗忙跟过去,捧着一杯茶递给他,犯错误一样低声道:“天悚,这是你喜欢的黄芽。”
莫天悚接过茶杯喝一口,不免又想起梅翩然,还更是没心情敷衍央宗,在桌子边坐下,指着旁边的凳子道:“你也坐。”
央宗坐下见莫天悚半天再不出声,嗫嚅道:“茶又不好喝吗?”
莫天悚摇摇头道:“好喝。”央宗问:“那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莫天悚抬头看看央宗,忽然道:“央宗,你别再跟着我,回你们的官寨去好不好?”
央宗委曲地问:“你叫我来陪你吃晚饭,就是为对我说这个?”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
莫天悚不耐烦叫道:“你别像个受了委曲的小媳妇似的!让人看见就心烦。”见央宗更是委曲,莫天悚心又软了,头疼地苦笑道:“央宗,你真的别这样。其实我找你来就是想陪陪你的,让你离开只是我突然想起来的。我刚刚和桃子打一架,心情很不好。只是我不明白,我对你一直一点也不好。央宗,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央宗低声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我刚才去过影碧居找你,听见你们在里面打架,知道你心情不好,才换上衣服来这里等你的。天悚,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别赶我走。当我是你手下。我能帮你的。”
莫天悚摇头叹息道:“你怎么帮我?”
央宗低着头,声音依然低低地道:“我知道目前叠丝峒和中原那一帮子人暂时还可以不用理会,最让你心烦的就是桑波寨。我有一个对付桑波寨的好办法。石兰不是要你一个人去桑波寨吗,你就自己去,像你当初对付我那样对付石兰,我保证石兰服服帖帖的。”
立刻把莫天悚逗笑了:“小姐,你还想给自己增加一个竞争对手吗?”
央宗嘟囔道:“你是不会喜欢石兰的,就像你从来也没有喜欢过我一样。你就只喜欢梅姑娘一个人。再增加十个石兰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莫天悚拉着央宗的手,叹息道:“其实你心里挺明白的嘛!让我教你一个乖,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翩然的名字,对你没有丝毫好处。你不是说你在跟着红叶在学做菜吗?你去炒菜好不好?吃完饭,我还要去找南无。”
央宗顺从地点点头,刚刚起身,莫天悚又拉住她,叹道:“央宗,你什么都迁就我是不是很累?”央宗不语。莫天悚忍不住嘟囔道:“说实话,我情愿看见你整天跟我吵架吃醋。你这样真让我头疼。”央宗还是低头不说话。
莫天悚再叹一口气,搂着央宗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沉吟道:“央宗,我这次败得很惨,主要是因为我对这里太缺乏了解。帮我一个忙行不行?带着你的护卫队去摸摸叠丝峒的底细。看看他们在祭鼓节的时候准备用什么招待我们。还有,把叠丝峒周围的地形查看清楚,最好是能画一张地形图给我。你会不会绘画?”
央宗幽怨地看莫天悚一眼,依然顺从地点点头道:“我明天就带格茸去叠丝峒。我不会画画,但我手下有人会。”起身要走。
莫天悚也站起来,又拉住央宗,轻声道:“央宗,我不是在赶你走,也不是在故意支开你。我是真的需要叠丝峒的情报。我自己走不开,现在又没有其他人可以用。”
央宗轻声问:“这才是你找我来吃晚饭的真正原因吧?天悚,你要顾忌老夫人的情绪,要顾忌素秋的幸福,还要抽空和莫桃打架,更要顾忌南无的情绪,然后还要哄着我让我真能完全听你的,你一定是感觉很累吧?所以你才会问我累不累。”
莫天悚一呆,呢喃道:“央宗,这是你第二次打动我。第一次是在白水台,你听左顿大师的话假扮大度的时候。”
央宗也是一呆,失声道:“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个?你的意思是你对我并非完全没有感觉?”
莫天悚又想起梅翩然,走到古琴旁边,伸手拨弄一下琴弦,落寞地道:“只因为我真的很累,想赶快找一个肩膀来靠靠。”
央宗从背后抱住莫天悚,把头靠在他的背心上,心疼地道:“天悚,你这个样子比你嬉皮笑脸的时候还让我动心。”
莫天悚反手一把将央宗拉到前面,莞尔道:“那我什么样子你才讨厌呢?下次我就多做一做。”
央宗“噗哧”一笑道:“当然是你想方设法赶我走的时候。比如刚才一本正经地要我去叠丝峒,还找出一堆理由让我心甘情愿的去。你不知道叠丝峒的邓秀玉是一个蜘蛛精,我去探听他们的情报很危险。”
莫天悚失笑,郁闷的心情好很多。红叶进来道:“三少爷,央宗小姐,晚餐准备好了。”
饭后,莫天悚顺路把央宗送回追碧居,然后来到南无的房门外,轻轻敲敲门,听见南无在里面道:“进来吧!少爷,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刚才谷老鬼来叫我,我也没有出去,还让他们给我拿了一些酒菜过来。陪我喝一杯吧!”
莫天悚进门在南无的对面坐下,知道受伤喝不得酒,还是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叹道:“可能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你了解我的立场,为让素秋离开你,我用了一点手段。”
南无拿酒瓶给莫天悚斟上酒,也叹道:“最了解我的人大概也是你,否则你不敢在这时候触怒我。你不相信我对你妹妹是真心的吗?”
莫天悚道:“我相信,你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敢于玩弄我妹妹的程度。我这样说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而是知道你很理智。可是我不知道素秋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她的年纪还太小,分辨不出来自己的感情。”
南无看莫天悚一眼,感慨地道:“你实在是太会说话!听你这样一说,我竟然无法恨你。可是你不觉得让她离开我的代价太大吗?她很可能一辈子都会认为你是一个卑鄙的人。她可是你唯一的骨肉至亲!”
莫天悚苦笑,端着杯子又一口喝干,自己拿过酒瓶又要倒酒。南无抢过酒瓶道:“两杯就够了!内伤忌讳喝酒。我们说正事吧。昆明那边你必须尽快抽时间去一趟,我是可以安抚追日他们的情绪,但是真正要他们安心听命,还是要你自己去和他们说才行。”
莫天悚知道南无不管是不是满意,心头的气已经顺了,放下酒杯,点头道:“我知道,我会尽快安排的。我还忘记问你,九龙镇我的铺子怎么样了?”
南无道:“听说铺子倒是还好好的,只是那些掌柜的看见幽煌山庄和孤云庄都毁了,以为你再也回不去,挣的银子还不放进自己腰包吗?”
莫天悚苦笑道:“这是我这么久听到的最好消息,只要铺子还在就好。对了,昆明的生意如何了?晋开有消息吗?”
南无失笑道:“你才离开昆明几天,能发生什么事情,生意自然还是那样子。晋开一直没有消息,但是我们找到晋桂枝。原来她一直躲在万俟盘的家里。你走后,万俟盘告诉我的,想我帮晋桂枝向你求情。”
莫天悚意外地道:“终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万俟盘曾经被那女人那样羞辱,最后还是要照顾她。只要晋桂枝不再出来惹事,就由她去吧。不过你要派人盯着她一点,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出晋开的下落来。”
南无道:“这个何须你说,我一得到消息立刻就派人整天跟着晋桂枝。现在晋桂枝从前的风骚和张扬都没有了,在万俟盘面前温顺得像只小绵羊。我看万俟盘对她可没有什么恩情,留着她纯粹就是想享受一下扬眉吐气的感觉。”
莫天悚失笑,看着南无沉吟着问:“你丢下昆明的事情亲自来找我,真就为告诉我一个消息?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派一个人来说。”
南无迟疑一下,低头苦笑道:“我也是想顺便来看看小姐。只是没想到会被你这样摆一道。”
莫天悚不很相信地道:“你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也早就知道我不喜欢你和素秋在一起。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南无犹豫片刻,点头道:“我不知道这里也发生这么多事情,还以为你就是跟着老夫人回家看看,这次本来是想接你和我一起回昆明的。不过我也怕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不一定能立刻脱身,自己来也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你在的时候田慧和万俟盘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你一走,他们立刻就吵起来。”
莫天悚疑惑地皱眉问:“他们吵什么?”
南无道:“你一定知道万俟琛一直不让万俟盘碰马帮,万俟盘又被所有人认定是窝囊废。”
莫天悚道:“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倒是觉得万俟盘挺能干的。”
南无苦笑道:“万俟盘的确是挺能干的,而且心眼不少。原来是万俟盘曾经帮过他阿爸经营马帮,可是他经营马帮的方法和他阿爸一点也不一样,独创出一种买断经营法。就是在头一年就和茶园谈好一个总的价钱,包下第二年茶园所有的新茶。可是他的运气不太好,那一年年景不好,茶叶歉收,且品质极差。按照万俟盘的价钱,万俟琛会亏。因为万俟琛在这一行是绝对的老大,而万俟盘包下的那个茶园只是一个小茶园,茶园老板也怕得罪万俟琛日后没有生意做,自己提出茶叶还是按照市价来交易,只是要求万俟琛买下所有茶叶而已。就这样万俟琛已经觉得亏了,可是万俟盘居然坚决不同意,一定要按照当初议定的价钱给银子。”
莫天悚道:“万俟盘亏掉一大笔银子,于是后来万俟琛就不要他碰马帮了?其实万俟盘这样做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他的信誉会非常好。”
南无失笑道:“万俟盘当初就是这样对万俟琛说的,你倒真是万俟盘的知己。不过这并不是万俟琛不要万俟盘碰马帮的原因。”
莫天悚同样失笑道:“我是不想让你们发现我的眼光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