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感兴趣地问:“飞头降就是那种脑袋可以和身子分家,飞起来的降头术吗?”
娄泽枫点点头道:“飞头降是降头师利用符咒自身下降,让自己的头颅能离身飞行,夜里出去吸食动物鲜血,达到提升自己功力的降头术。共分七个阶段,每个阶段都必须持续七七四十九天,一旦间断,降头师的降头术就会破掉。练习飞头降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在没有练成以前,飞头并不具有很高的攻击力,且每次头飞出去都必须在天亮前回到自己身体上。万一遇见意外无法回来,只要阳光照到飞头上,降头师便会连人带头化成一滩血水,永不超生。除非是降头师对自己有无比的信心,或身怀血海深仇想藉此?蟪穑?裨蛞话憬低肥??换崆嵋琢贩赏方怠!
莫天悚沉吟道:“飞头降吸血是不是什么东西的血都可以?鸡鸭猫狗之类的血没问题吧?有没有这样的可能,降头师的头飞回去以后,一不小心,放错方向,脸朝着后面,后脑勺长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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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降头
更新时间2011…8…259:57:18字数:5070
萧瑟斥道:“天悚,你乱七八糟地说什么呢?道兄,你别管天悚。怎样才能判断出天悚身上的药是不是卡马鲁丁制造的?”
娄泽枫笑道:“萧道友,你对三少爷也太严厉了吧?也难怪三少爷要躲着你!鸡鸭猫狗都是动物,吸食它们的血当然没问题。不过脑袋放错方向的事情我可没有听说过。炼制降头药很多时候要用到降头师的鲜血和尸液,降头药制成之后和降头师有联系。等卡马鲁丁来到扬州以后,取一滴三少爷的血交给老夫做法,老夫就能判断出降头药是不是卡马鲁丁制造的。”
莫天悚笑笑道:“老师也是为我好。晚辈在蜀王二公子那里曾经见过一块水胆玛瑙,据说可以避免中降头术,是不是真的?”
娄泽枫道:“这要看是什么样的水胆玛瑙了。玛瑙一词最早出自佛经,梵语原称‘阿斯马加波’,译为‘玛瑙’。玛瑙内含有神力,佩戴后能祁福消灾长命百岁。又传昔黄帝除蚩尤及四方群凶,并诸妖魔,填川满谷,积血成渊,血凝如石,也被称为玛瑙,其中含有魔力,对一些嗜血的邪术很有帮助。然而万事万物有莫不阴阳共存,正邪相依,这一类的玛瑙用密术炼制以后,也的确能防止降头术。就像是三少爷手中的幽煌剑,本来是一邪物,却最能杀鬼。若能妥善使用,未始不能成为正义之剑。”
萧瑟道:“天悚,娄先生还想看看幽煌剑,你让人去取过来吧!”
莫天悚早料到娄泽枫会看幽煌剑,不过他并不认为娄泽枫能看出什么,答应一声,出去让人去取。回来就听萧瑟在问:“假如证实天悚身上的降头药不是卡马鲁丁所制,怎样才能解将?”
娄泽枫看看莫天悚,沉吟道:“这个就比较困难一些。高级的降头术的确很难防备,可是三少爷本身功力不凡,按道理说不应该中降。邪不胜正,此类邪术很不容易侵害到一个正义之士身上,即便是不小心被侵害了,也很好解除,但是三少爷就麻烦一些。”
萧瑟忍不住瞪莫天悚一眼,然后道:“天悚曾经吃过一颗妖精的内丹,所以身上带些妖气。道兄能不能想想办法?”
娄泽枫又看看莫天悚,迟疑道:“妖精也能修仙得道,一点点妖气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心要正。”莫天悚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想是不是无锡之事被娄泽枫看破,低头也不敢随便出声。娄泽枫笑笑,接着道:“开坛需要三少爷的全力配合,我与三少爷毕竟是初识。萧道友,要不这样吧,我把开坛之法告诉你,你看机会合适的时候帮帮三少爷。也可能三少爷身上的降头药就是卡马鲁丁炼制的,我们是多余担心了。”
萧瑟苦笑道:“那就麻烦道兄了。要是天悚心中不正是不是就解不开降头术?”
娄泽枫摇摇头,犹豫片刻后道:“也不是。不过要多费很多力气就是了。据我所知,炼制降头药首先是要去坟头拣别人上坟用过的黄表纸,剪人形,上面用血写上咒语。然后取尸液一杯,活蛆虫若干,将蛆虫放到尸液里面喂养三日。取出与蜘蛛、蜈蚣、蝎子共同捣烂,重新放回尸液中。将人形放入混合的尸液中浸泡,然后凉干。另将壁虎陪干磨粉灌入八根空心蜡烛,按照八个方位摆放好,降头师坐在中间,利用巫术使得人形黄纸燃烧并在空中飞行一圈,最后取纸灰即是降头药。此法极其邪恶,破解须法力强大才行,最怕是将三少爷辛苦练就的功力一并毁去。”
莫天悚听得直想吐,皱眉问:“有没有两全之法?”
娄泽枫苦笑道:“得到解药就不需要如此麻烦。其实佛经和《道德经》都能解开降头术。三少爷和左顿大师交好,他就没有教你什么?”
莫天悚恼火地想,转一圈,他还是得受制于卡马鲁丁,这样还要你来干什么?也苦笑道:“小子顽劣,左顿大师曾经叫我念诵‘浩浩天地,正气长存’这八个字,我也不敢忘记,可惜还是做不好。”
娄泽枫正色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天对于幽煌剑我只是匆匆一瞥,有些不敢肯定,但总觉得幽煌剑拿久了没好处。三少爷,老夫冒昧,想借萧道友的地方仔细看看幽煌剑。”
萧瑟道:“天悚,娄先生在我这里看剑,幽煌剑也就等于是没有离开你的身边了。”
正好丫鬟送来幽煌剑。莫天悚此刻已经很不愿意再把这把剑给娄泽枫看,然而萧瑟双眼直直地盯着他,他也只有笑着说几句漂亮话,将剑递给娄泽枫。娄泽枫又取了一滴莫天悚的血,然后和萧瑟一起将莫天悚赶出房间,关起门来,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莫天悚惦记着幽煌剑,又想大桥村一直没有发生意外,出来以后并不离开。回到烟雨楼见荷露还没有收拾东西,忍不住冲荷露发一通脾气,命令荷露立刻搬出去。奈何荷露又哭成泪人,昂头哽咽道:“我就不搬出去!你说过不用每句话都听你的!”气得莫天悚七窍生烟,吼道:“那你留在这里,我搬出去,行了吧!”尽管已是中午时分,还是掉头走出烟雨楼,叫上向山,朝城里的当铺走去。
出门后不久,莫天悚便觉得身上发寒,知道是有人在盯着他看,他被人跟踪了。可是他多次查看背后的情况,却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跟踪的人。莫天悚和向山一起拐进一家酒楼,胡乱凑合一顿午饭,注意力全部都在其他食客上面,依然没有发现跟踪的人。最奇怪的是,他进入当铺后面的房间中关上门以后,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依然没哟消失,可是房间中只有高立丰一个人在,绝对不可能是跟踪他的人。
莫天悚觉得很诡异,本来想好好问问当铺的情况的,此刻也没了心思,不过随便问问就起身要走。走出门口,高立丰又追出来叫道:“三少爷,我和你商量一点事情。”
莫天悚停下来皱眉道:“如果还是荷露的事情,你就不要说了。”
高立丰摇头道:“不是。我是没办法再管荷露,很是惦记荷露的阿妈,想回昆明去。这次跟我过来的岑?非常能干,以前就是达昌的掌柜,独立管理当铺完全没有问题。”
莫天悚迟疑道:“你该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吧?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给过你女儿任何暗示,还不断地想让她离开。我现在对你女儿甘拜下风,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高立丰急忙摇摇头道:“三少爷别误会!我来扬州本来就是想看看荷露。外面传言三少爷十分风流。以前我一直以为三少爷是看我的面子才没动荷露的。但是这次来见到荷露才知道我完全看错你。唉!我不知道该敬重你还是骂你。老实说,我一直很想你主动赶我走,是故意提高穷人当品的价钱,让当铺亏银子的。”
莫天悚一呆,苦笑道:“那你日后是不是不会胡乱提价了?”
高立丰点头道:“上次三少爷只是和我讲道理,没有责备我,我就决定今后一定竭尽全力来帮三少爷。我以前对你很多误会,总以为你是一个只认识银子的人。既然三少爷有银子,又有万岁爷给我们的亲笔题字,我准备大干一场。我对昆明的典当业很熟悉,认识很多人,人手方面绝对不成问题。荷露我已经尽力了,留下来也没有用,只好躲回去。希望三少爷成全。”
莫天悚头疼地问:“你就这样躲回去?荷露怎么办?”
高立丰叹息道:“就让她当个丫头吧!不过希望三少爷明白,荷露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财产,要不她就去跟世子了。就像你无论如何也看不上荷露,荷露也永远不会看上阿山。你以后别再提这样的话,荷露和阿山天天见面,都难做。”
闹了半天,荷露的事情同样是原地踏步,莫天悚多少有些沮丧,不大愿意高立丰回去,可是高立丰要大展拳脚的话又让他很动心,最后高立丰多说几句,他还是勉强同意了。
离开高立丰以后,莫天悚去当铺的大堂找向山。刚刚踏进前堂,便觉得心里发慌,奇怪地抬头朝柜台外面看去,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赫然是他上次去无锡时在河边遇见的那个男人。
上次莫天悚带着面具,又没有说过一句话,那男人倒是没有认出他来,不过看见莫天悚出来就离开当铺大堂。莫天悚走到柜台前,淡淡问:“刚才那个人来当的是什么东西?”
伙计道:“他进来就东张西望的。我们过去问他,他就拿来一串酱红色玛瑙佛珠,开价五百两,太高,我们没有收。”
莫天悚道:“你们记住那人的样子,下次他再来当东西,不管开价多少,一律收下来。拿着东西以后立刻派人送去醉雨园。”
说完招呼向山离开当铺。出门四处看看,已经没有那人的踪迹。莫天悚一直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忽然间又消失掉,让莫天悚忍不住把这种感觉和刚才那人联系到一起。
又去药铺转一圈,在外面吃过晚饭,莫天悚才回到醉雨园。萧瑟和娄泽枫还关在房间中,午饭和晚饭都是下人送进去的。莫天悚依然拿不到烈煌剑,只好在醉雨园住下来。可是他不想回烟雨楼去见荷露,跑去谷正中那里去混时间,见红叶正在谷正中的房间中。
红叶一见莫天悚就想跑。莫天悚总算是看见一件高兴的事情,一把拉住红叶笑道:“你是不是决定不还俗?那我帮你在醉雨园中盖一座尼姑庵,让谷大哥去庵里参欢喜佛。”
红叶的脸一下子就变得跟红叶一样红,挣脱莫天悚跑出去。谷正中的情绪不错,过来笑道:“三少爷,你来我这里,该不是又想让我去帮你偷东西吧?我这次是真正的金盆洗手了。”
莫天悚莞尔道:“是不是懿旨难违啊!”
谷正中陶醉地道:“你明白就好!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我本来不过是贯彻凌辰的旨意,想成全你和荷露,对红叶压根也没那意思。要不是你在红叶面前胡说,我们也走不到一起。”
莫天悚听得发懵,没好气地道:“怎么我躲去哪里都躲不开荷露。不打扰你,我走了!”
出来再没地方好去,只好回到烟雨楼,才知道田慧都等他半天了。莫天悚先警告:“别再跟我提荷露!”
田慧失笑道:“原来不声不响的最厉害。你在情场纵横不倒的潇洒英姿跑到哪里去了?荷露去帮高掌柜的收拾东西,还没有回来呢!是北冥又有信来。”
莫天悚嘟囔道:“柔能克刚,你懂不懂?学着一点,以后把桃子给征服了!”拿过信来拆开,立刻被信的内容吸引住,耳听田慧道:“荷露把你征服了吗?”也没加理会。北冥在信中说,苗染带细君公主离开京城,开始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去向。最早说他们在扬州的乃是太后,然后蜀王通过埋伏在太后身边的眼线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最后皇上才知道。莫天悚看完以后依然把信烧掉,隐约觉得这就是破解全部迷团的钥匙,可是他把所有的事情想了又想,却无法用这把钥匙串连起来。没话找话地问:“送信的人走了没有?如此重要的消息,北冥是怎么得到的?”
田慧道:“还没有走。要不要我去把他叫来?我上次就听说,太后服食归一丹以后效果真的很好,又让北冥敬献不少。归一丹在皇宫中声名大噪,人人想要。北冥趁机到处送人,能听到一些机密事也不奇怪。”
荷露端着两杯茶进来,像从前一样在莫天悚和田慧一人面前放一杯后就打算退出去。莫天悚此刻完全忘记她带来的麻烦,就只是觉得头晕理不清头绪,靠在椅子靠背上闭上眼睛,指指头,示意荷露来做按摩。荷露有些诧异,但还是来到莫天悚的背后,伸手给他按摩。
田慧抿嘴笑道:“三少爷,我不打扰你享受,先回去了。”站起来要走,莫天悚一醒,才想起他不应该和荷露行迹太密,急忙叫道:“别走,田慧,我还有事情没说完呢!”睁眼看荷露一眼,心烦意乱地挥手道,“你先出去!”
荷露的眼泪又滴下来,轻声道:“三哥,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莫天悚有些过意不去,放软语气道:“你别多心!我和田慧说的都是你不感兴趣的事情,会谈得很晚,你去睡觉吧,别等我。”荷露不再多说,施礼后带上房门出去了。
田慧皱眉道:“三少爷,我看你心里有鬼才始终无法当荷露是个丫头。以前红叶姐也尽心尽力地跟你那么多年,服侍得你舒舒服服的,你从来也不为她费半点心思,后来还一点情面不讲地将她赶走。你要躲荷露,我可没兴趣陪你熬夜,我要回去睡觉。”
莫天悚发懵,意识到他真的不是对荷露无动于衷,心里更乱,急忙道:“我是真的有事情和你说。是漕帮的事情。”
田慧又坐下来,愕然道:“你这么快就帮漕帮想到办法了?”
莫天悚根本还没有想过漕帮的事情,胡乱道:“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漕帮有的是人也有的是船,不运漕粮可以运别的。”
田慧道:“谁不知道可以运别的,可是运什么能比运漕粮还轻松?”
莫天悚这时候就想田慧别离开,想也没有想就道:“运盐啊!扬州最有钱的人都是盐商,可见运盐很赚钱。漕帮可以自己做盐生意,就像我们的马帮一样,以后不怕没有东西运。你去告诉周堂主,他要是没有本钱,我可以借给他,或者和他合股也行。”
田慧迟疑道:“这样可以吗?运盐可比运漕粮费劲多了。”
莫天悚道:“可是运盐能赚很多银子。事在人为,没有事情是不可能的。你让他先试试嘛!”
田慧笑道:“那好,我就去让他们试试。三少爷,这下正事可是谈完了,你该放我走了吧?”
莫天悚搜肠刮肚又道:“我还忘记和你谈药铺的事情。”
田慧高举双手叫道:“停!你不觉得你在这样匆忙的状态下,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吗?药铺我们改天再说。你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吗?其实荷露刚才的话不错,谁也没有硬逼着你立刻娶荷露进门,你和她就像从前那样不就完了吗?我保证荷露此刻就在门外,你要是觉得头疼,让她进来给你按按,轻松一下。”
莫天悚气结,怒道:“滚吧你!一到关键的时候,我就谁也指望不上!”
田慧嫣然一笑,并不与莫天悚计较,起身离开后看见荷露果然在门口,莞尔道:“你三哥这会儿头疼得厉害,你要是不怕挨骂,就去给他治治。”荷露略微犹豫就走进房间中。田慧嘻嘻一笑,不无得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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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又见
更新时间2011…8…259:57:44字数:5224
早上,莫天悚吃过早餐就去找萧瑟,可惜萧瑟的房门还是关得紧紧的,问起伺候萧瑟的童儿,童儿也不知道萧瑟什么时候能出来。莫天悚又气又无奈,惦记着大桥村,无法再等下去,嘱咐田慧等萧瑟一开门就派人来告诉他。命人找来玲珑和望月,带着她们一起回到邵府,把玲珑和望月送进内院还给细君公主。
苗染察觉玲珑和望月都还是姑娘,对莫天悚的态度好不少,可依然不准莫天悚去见细君公主。莫天悚无法可想,又不太敢用强,着急得很。
午饭后,邵璞来找莫天悚一起出去玩。已经立夏,中午的太阳正大,莫天悚不想出去,奈何邵璞也很会磨人,硬把莫天悚拉出门。刚刚踏出邵府大门,莫天悚便又觉得身上发寒,和昨天的感觉一样,立刻提高警觉。有意领着邵璞朝村子外面没人的地方闲逛过去,同时注意观察,没有看见昨天的那个人跟着,却意外发觉苗染远远吊着他们,但莫天悚却不觉得他的感觉是来自苗染。
莫天悚来大桥村也好几天了,从来没有看见苗染有何行动,心里奇怪得不行。不动声色和邵璞走出村子,拐上一条荒僻的小路。
对面过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倒骑毛驴的女人,头上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笠,斗笠下厚厚的黑纱一直垂到肩头上,将女人的头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邵璞还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女人,指着女人嚷道:“文公子,快看,她反着骑驴!”
莫天悚笑道:“张果老倒骑驴你没听说过吗?说不定她是神仙呢!”刚说完,一直伴随他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忽然见消失掉,莫天悚忍不住回头看看,苗染也不见了。
邵璞立刻瞪大眼睛,不敢再对那女人指指点点的,压低声音问:“真的吗?”
跟在他们后面的向山好笑得很。莫天悚还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告诉你,神仙下凡都是惩戒坏人的。你有没有做过坏事?要是做过的话,最好小心一些。”
邵璞紧张起来,紧紧抓住莫天悚的手臂,害怕地问:“我没听爹的话在家里温书,偷偷拉你出来玩算不算是做坏事?”
莫天悚吓唬他道:“忠孝礼义信,你不听你爹的话是为不孝,答应温书没有温是为弃信,你说算不算?”邵璞更是害怕,拉着莫天悚一起停下来,嗫嚅道:“那神仙会不会惩戒我?我们回去吧!”
莫天悚忍不住笑了,正要安慰邵璞几句,忽然听见一个极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少爷,救命!”赫然是传引入密的手法,邓秀玉的声音。莫天悚忘记和邵璞说话,愕然四顾,除了刚刚才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骑驴女人外,烈日下只有他们四个人。
难道倒骑驴的就是邓秀玉?莫天悚回头仔细打量那女人,可惜那女人包裹得非常严密,他只看见一双露在衣袖外面的手,干枯得像是鸟类的爪子,上面还布满老人斑,绝对不可能是邓秀玉。莫天悚看见这双手就想起同样干枯,像骷髅一样的卡马鲁丁来,感觉发?,收回自己的目光。忽然又听见邓秀玉凄惶地叫道:“三少爷,救命啊!”
莫天悚大奇,小路两边都是田野,庄稼不高,藏不了人,邓秀玉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藏。邵璞没有听见声音,就只是看莫天悚突然不走了很是奇怪,拉莫天悚一把道:“文公子,我们回去吧!”
莫天悚点点头,缓步朝回走去,远远地看见苗染又在小路的尽头冒出头来,还对他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前面倒骑驴的女人忽然停下来,扭头朝前面的苗染看去,可是莫天悚却觉得自己正被人盯着。一股黑烟从黑衣女人的后脑勺冒出来,散成一个烟球朝莫天悚三人飞过来。莫天悚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猜出来者是何人,运力丢出手里的扇子击散烟球,一个扫堂腿把邵璞和向山都绊倒在地上,叫道:“趴着,别起来!”自己弹跳而起,朝前面扑去,抓起一把钢针密麻麻的射向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足尖在毛驴身上一点高高地跳起来,避开莫天悚全部飞针,只有那毛驴没有办法避开飞针,朝前跑几步便倒在地上。莫天悚还想用九幽咒法加御物术来控制飞针转向,却骇然发现他竟然无法控制飞针,一个西瓜大小的黑烟组成的骷髅头又从黑衣女人的后脑勺冒出来,缓缓朝莫天悚飘过来。
莫天悚从来也没有见过此等邪术,大惊之下又抓出一把毒蒺藜射出去。黑烟骷髅头张开大嘴,一口把所有的毒蒺藜都吞下去,继续朝莫天悚飘过来。莫天悚骇然失色,拔出匕首迎上前,又叫道:“阿山,带邵公子快跑!”刚刚接触到黑烟骷髅头便感觉浑身冰凉,冻得发僵,眼前骤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好拿着匕首乱舞。忽然感觉双腿被人抱住,本能地一脚踢出去,才听见向山惨叫一声道:“三少爷,是我!你怎么了?快蹲下!”
莫天悚依言蹲下,身上虽然还是觉得冷,可眼睛又恢复视力,就见黑烟骷髅头已经被他搅散,正缓缓升上天空。向山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很痛苦的样子。莫天悚急忙抛一瓶伤药给他,道:“快吃一颗!”邵璞还趴在刚才的地方,向上仰面躺在小路上,已经被吓得不会动弹了;苗染披散头发,在前面路上远远的地方手持一柄桃木剑,脚踏禹步,嘴里念念有词地转圈。黑衣女人却像是很难受的样子,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
莫天悚回头道:“阿山,你别再跟来,照顾好邵公子!”冷笑一声,弯腰朝黑衣女人跑过去。只跑两步便感觉被人拉住,可四周却没有一个人。要是在以前莫天悚肯定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看过《三玄缉魅》以后,他知道这是被鬼缠上了,只可惜烈煌剑不在身边,《三玄缉魅》中所有抓鬼的方法都需要香汤沐浴,更衣斋戒做一大堆准备工作,急时根本派不上用场。气得莫天悚猛地站起来,爆喝道:“浩浩天地,正气长存!那个妖孽敢挡我的路!”
说也奇怪,莫天悚这样一叫,身上真的一松,又能继续前进,几步来到黑衣女人的面前,举起匕首就刺。一只飞镖飞过来,莫天悚只得放弃黑衣女人,反手将飞镖磕飞,大怒骂道:“是那个王八蛋又跑出来捣乱!”扭头一看,却是昨天当铺中的那个老者带着一大堆泥土,从旁边的庄稼地里跃出来。莫天悚丢下黑衣女人冲过去,人还没有到,飞针已经到了。可惜那老者似乎也会御物术,且比莫天悚还要高明,飞针还没有挨着他便全部落在地上。莫天悚气道:“原来刚才是你在捣鬼!”蹂身而上,举起匕首攻上去。
老者闪身避开,怪笑道:“我也是才知道在无锡城里捣乱的就是三少爷!”他的身手很是不错,但近身肉搏却还是比不上莫天悚,避开两下攻击后突然又射出两枚飞镖,一枚正中邵璞,一枚对准向山。向山身子一偏,那飞镖却会转弯,还是射中向山的手臂。老者叫道:“三少爷,你还想要邵璞和阿山的命,别缠着我!”
恨得莫天悚牙痒痒地,还是只有丢下老者急忙回头查看向山和邵璞的情况。老者的飞镖果然是有毒,但莫天悚一眼看出那不过是从毒蜘蛛身上提取的毒素,解起来一点也不困难。莫天悚拿出两颗解毒丹给向山和邵璞一人一颗。向山仅仅被飞镖擦破一点皮,敷上伤药包扎好伤口便没有太大关系,严重的还是刚才被他踢中受的内伤。好在莫天悚随身带的全是好药,向山吃得及时,也不会有太大问题。邵璞不会武功,飞镖来了也不知道躲闪,被飞镖射中肚子,直深入进去两寸多,外伤也很严重,不赶快救治非常危险。
莫天悚瞥见老者拉着黑衣女人一溜烟地跑了,也没空去追,拔出邵璞身上的飞镖,看见中镖的地方黑了一圈,毒素侵入肚子中的肝脏中,不切除被污染的部分肯定有生命危险。
邵璞已经吓傻了,死死抓住莫天悚的手,呻吟着问:“我是不是做坏事,被神仙惩罚?”
莫天悚非常内疚,抽出自己的手,一边将就手头现有的药物给邵璞紧急处理伤口,一边道:“不是!邵公子,你忍耐一下,我在救你。阿山,你还能支持吗?能不能去镇子上买些药回来?”报出一大串药名来。
向山急道:“我没问题。可是三少爷,你不写下来,我根本记不住!”
这里没有纸笔,莫天悚一着急,撕下一副衣襟丢给向山道:“我报,你蘸血写!记得把凌辰叫来。”等向山记录完药名,莫天悚也处理完邵璞的伤口,背邵璞朝回跑,嘱咐道:“阿山,我身上带的药不多,邵公子耽误不得,你动作快一点。”
向山答应一声朝镇子上跑,刚跑两步就指着前面道:“三少爷,你看,苗公公不见了!”
莫天悚气急败坏地道:“这时候你管什么苗公公还是秧公公!救人要紧!”
莫天悚学医十载,最拿手的就是疗毒和治外伤。邵家没有男仆,莫天悚回去就让人去找回邵冠晴,另外叫上一个粗壮的仆妇给自己帮忙,动手给邵璞做手术。邵璞被毒镖污染的只有一点点地方,手术并不算太难,可惜邵冠晴和仆妇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看见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吓傻了,根本帮不上忙。
邵璞被莫天悚点中穴道动是动不得,却疼得杀猪一样的叫,叫得莫天悚心头冒火,又不忍心再封住邵璞哑穴。邵冠晴听见儿子叫,便如自己的心肝被人挖掉一样,更是无法配合,莫天悚要这样东西,他递那样东西。莫天悚一着急,嘴巴就忍不住不干不净一通乱骂。忽然听见细君公主道:“老爷,你们先出去,我来给三少爷帮忙。三少爷,你要的是不是这把小刀。”
莫天悚一愣,接过小刀,扭头看见细君公主比邵冠晴和仆妇都显得镇静,心里甚是诧异,满嘴的污言秽语也收起来,又变得温文尔雅的,继续手上的动作,道:“邵老爷,你别出去,抓住令郎的手,让他别怕。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我肯定能治好他。”
有细君公主帮忙,邵璞得到父亲的安慰后也没叫得那么大声了,莫天悚的动作快起来,很快完成一切,重新给邵璞包扎好伤口,松一口气道:“谢谢你,二姐,多亏有你帮忙。”
细君公主道:“该是我谢你才对。床上躺着的那个是我相公。”福一福便打算走。
莫天悚闪身挡在她身前,急道:“别急着走啊。我们到外面去坐坐,我有很多话想说。”
细君公主低头道:“你挡在我前面,我怎么出去和你说?”
莫天悚尴尬地让开路,抢先去打开房门。出来正好看见向山和凌辰走进来,忙过去先看向山气色,比刚才还要好一些,才放下心来,吩咐道:“阿山,把药拿到厨房去煎。凌辰,你立刻派人在这周围查一个老头和一个带着斗笠穿黑衣服的女人。”把那老头和女人的样子仔细形容一番。等凌辰和向山都离开以后,莫天悚回头叫道:“二姐,我们……”愕然看见后面空空如也,细君公主早回去了。
莫天悚犹豫片刻,还是没敢闯到后院去。自己回房间去洗手换衣服。刚刚收拾好,向山在外面敲门道:“三少爷,药已经在煎了。田慧有信来,八风先生和娄先生已经出来,正在醉雨园等着你,另外,林姑娘也在。”
莫天悚开门迟疑道:“可是邵璞正危险,我走不开。阿山,你叫凌辰派个人跑一趟,帮我把幽煌剑取来,再帮我向林姑娘道个歉,说我改天去无锡拜访她。”
凌辰走过来道:“林姑娘肯定是来给你看病的,怠慢了不好。外面的事情我都安排妥当,我反正得在这里看着公主,治伤我也懂一些,邵璞我来盯着。你放心地回去吧!挟翼我已经帮你牵到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