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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连环杀人案--心理罪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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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溲的人?br /

邰伟把这几点记在笔记本上,想了想,小心的问:“你怎么知道还有一个被害人?”

“那个扣子≈场那个死者年龄大约在30岁左右,是不可能用印有卡通图案的扣子的▲且,我在现场也没发现与这个扣子相配的衣服。 ”

“那个扣子完全可能是以前的房客落在那里的啊。”

“不会。扣子上一点灰尘也没有。另外,”方木眼望着窗外,“死者应该刚刚搬进这间房子,整理袋还没来得及打开,可是地上有一堆散落的衣服,却找不到装衣服的袋子。厨房里少了一把刀,应该就是给死者开膛的那把。死者虽然被开膛剖肚,但是现场没有发现死者被凶手喝下血液的俭。这说明,凶手一定找到了更加有吸引力的血液,然后用一个整理袋将被害人带走。”

方木把头转向邰伟:“更年轻的血液。你想到什么?”

邰伟被问得一愣,“不,不知道。”

方木似乎也并没有期望他回答,扭过头去盯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出神。

邰伟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凶手就在这里杀死了那个孩子。”

方木没有立刻回答他,隔了很久才缓缓地说:

“对他来讲,这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正文第五章医生

第五章医生

一个星期前。(炫*书*网*整*理)现在是午休时间,图书馆的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男孩小心地走上楼梯,靠在栏杆上,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

走廊显得无比漫长。男孩整整书包,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疾步走到一扇门前,左右看看,没人。他抬头看看门上的标示:心理咨询室。男孩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敲门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十分刺耳,男孩不由得颤抖一下有回应。男孩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回应。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男孩吁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难说究竟是失望还是轻松。他转身要走,斜对面的一扇门却突然开了,一个男人把头探出来。

“你找谁?”

男孩显然被吓了一跳,他指指那扇紧锁的门,却说不出话来。

男人走了过来,看看那扇门,“找乔老师?他不在。”他看看男孩,“你找他有事么?”

“我……。没事。”

男人兴。

“有事就要说出来,否则,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男孩抬头看着他。整齐的分头,和善的眼睛,洁白的牙齿,微斜略略上翘的嘴角。

“我,我有的时候会感到害怕。”

男人轻声笑笑,“每个人都会感到害怕。能不能告诉我你害怕什么?”

男孩低下头,双唇紧闭。

他见男孩并不想开口,也不勉强。

“你可以克服这种感觉的。”他把手轻轻放在男孩的肩膀上,“比方说,你可以想象种种可能的握情景,让最差的情景首先出现,并重复出现,你慢慢便会感到任何握情景中你都不会感到害怕,自然,你就不会再害怕你怕的那件事。”

男孩抬起头,他向男孩友善地眨眨眼睛,仿佛在说:相信我。

这时上班的铃声骤然在走廊里响了起来。男孩吃了一惊,他匆匆地向男人说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去了。

局长主持的案情分析会刚刚结束。在会上,邰伟详细汇报了这起入室杀人案的初步调查情况。

死者共有两人。一号死者叫姚晓阳,女,32岁,离异,j市师范学院教师「发前两天,她刚刚租住了光明园3号楼2单元401室。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死者姚晓阳在案发当天应该刚刚搬进来,而且案繁她正在整理东西≈场的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专案组曾考虑过熟人作案的可能,但是将现场提取的指纹与房东和其他与死者关系密切的人进行了比对,已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初步推断,凶手进入室内后曾与姚晓阳有过搏斗,最后凶手用放在客厅桌上的一根尼龙绳(该尼龙绳为姚晓阳捆扎行李所用)将其勒死。之后,凶手用厨房里的一把菜刀将死者胸腹部剖开,这与前几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基本相似。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凶手没有像前几起案件中那样喝下被害人的血。经分析,凶手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因为这个时候发现了二号死者。

二号死者叫佟卉,女,6岁,家住在光明园3号楼2单元401室「发当天,佟卉的父母都在工厂上班,家中只有佟卉70多岁的外祖母于惠芬在照看她。据于惠芬讲,案发当天她和佟卉吃过午饭后就睡了个午觉,朦胧中感到佟卉自己跑出去玩了,于惠芬说了句:“别跑太远”就又睡着了。警察勘验隔壁的犯罪现场的时候她才醒来,也正是这个时候,她发现佟卉不见了。至于在这段时间内隔壁有什么动静,于惠芬老人表示没有听到。据分析,很可能是佟卉在出去玩或者回家的时候意外地与凶手相遇,而凶手临时改变了犯罪计划,决定选择她作为吸血的对象。从第一现场(光明园第二现场(原大明玻璃纤维厂的旧址)的情况以及对死者尸体的检验报告分析,凶手应该用绳子将佟卉勒昏后(在此过程中,佟卉所穿的连衣裙上的一个扣子落在了门口),将卧室内的一个整理袋(大号,黄色格子花纹)清空,然后将佟卉装在整理袋里带离第一现场。凶手向东南方向步行了约四十分钟后,在路边的原大明玻璃纤维厂的旧址内将佟卉杀害,然后剖开佟卉的胸腹部,并喝下了被害人大约200的血。

对光明园附近群众的访问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因为案繁,园区里的绝大多数居民都在工厂上班。所以凶手虽然在大白天堂而皇之的将被害人带走,却并没有人留意。在对从第一现场到第二现场之间路段的群众走访中得到重要线索:据宏远路路边的一家小食杂店(该食杂店与第二现场相距大约3000米)的老板讲,当天曾有一个男子在他的食杂店内买过一瓶矿泉水。该男子身高大约1。72米左右,很瘦,头发又脏又乱,神色焦虑,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边也起了好几个水泡。该名男子随身携带着一个大号针织整理袋。老板问他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回答说是狗。目前,已经根据食杂店老板的描述作了模拟画像,并对该名男子进行通缉。

散会后,邰伟正要走,局长叫住了他:“小邰,你留一下。”

已经严重发福的局长在皮转椅里费力的换了个姿势,看见邰伟还在站着,就挥挥手让他坐下。他手里转着茶杯,沉吟了一下问:“听说,你让一个j大的学生帮助破案?”

“是的。市市局的丁树成向我推荐了这个人,据说很神。”

“那你感觉呢?”

邰伟斟酌了一下词句:“这个人有点意思∫们就是在他的指引下发现了第二个死者。另外,他对犯罪嫌疑人的描述与食杂店老板所说的基本一致。他说这几天要联系我,我也想听听他对这些案子的看法。”

“不!”局长竖起食指摇了摇,语气坚决。“不要再让这个所谓的天才参与这个案子了。不仅这个案子,类似的做法以后都不要再用了。”

“为什么?”邰伟很惊讶。

“那件事让我们吃的亏还不够么!”局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声音也一下子提高了。

邰伟更加摸不着头脑,他直愣愣的看着局长。局长一拍脑门,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调来多久了?”

“四年。”

“难怪,”局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不知者无罪。不过,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这是命令。”说完,就挥挥手让邰伟走了。

邰伟莫名其妙的回到办公室,刚想找个年长点的同事问问清楚,电话就响了。是方木打来的。

那晚的大雨让方木得了一场重感冒,第二天在寝室里整整躺了一天。精神稍微好点了,他就爬起来去了图书馆。

通过第一次与邰伟相见时所看的资料以及亲临第四起杀人案的现场,方木已经对这一系列杀人吸血案件形成了初步的结论。如果说连环杀人犯大多都在杀人现场留下自己的“标记”的话,那么,这个吸血者的标记是什么呢?

毫无疑问,之所以将其命名为吸血者,是因为他的标志性行为就是在杀死被害人后将其开膛剖腹,然后将其血液喝下。很显然,这种过度损毁尸体的做法并不是为了泄愤或者隐瞒被害人身份,而是出于一种特殊需要。

那么,这种需要是什么呢?

喝掉被害人的血液,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对自身血液的“补充”,这意味着凶手一定对自身血液时常怀有一种“缺乏”的恐惧与焦虑。这种心理的源头目前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恐惧与焦虑已经到了十分强烈的地步,否则他不会通过杀人之后吸人血的方式来缓和这种情绪。

现场的情况也可以证明这一结论。

第一个被害人被杀死的时候她刚刚下夜班。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钥匙还插在门上。凶手可能是尾随被害人进入楼道内,然后趁其开门的时候突然下手,将被害人撞进房门后将其掐死,随后剖腹,将被害人的血液和牛奶混合后喝掉。

第二个被害人是一个在读的女博士生,案发当天她应该去学校上课。邻居出来扔垃圾的时候发现房门大开,她被杀死在客厅里,凶器是摆放在鞋柜上的一个花瓶。

第三个被害人是一个刚刚从早市卖完早点回来的下岗女工。她被杀死在自己居住的平房里。凶手先抓住她的头发往灶台上猛撞,然后用灯绳勒死了她,最后把她的血和没有卖完的豆浆混在一起喝掉。

第四个被害人是刚刚搬进来的一个离异女教师。凶手用一条被害人用来捆扎行李的绳子勒死了她。正当他准备喝掉被害人的血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了走廊里的小女孩≮是,小女孩成了牺牲品。

如果没有标志性的“吸血”行为,那么这四起案件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所为害人的身份、年龄各异;案发地点有的在楼房里,有的在平房里;杀人手法分别是绳子勒杀、掐死和用花瓶砸死;剖腹工具倒是一致:都是在犯罪现场找到的利器,使用后都随意的遗留在现场▲且,这个人似乎并没有刻意的去毁灭犯罪证据:现场到处都是他的指纹,甚至没有关好房门就离开现场。

对这样的现场,方木能想到的词只有一个:混乱。

没有刻意选择的被害人;没有随身携带的犯罪工具;没有作案后仔细清理现场。

这样的凶手,不是一个超级粗心的马大哈,就是一个时常处于精神恍惚状态的人。

那么,导致他精神恍惚的这种心理障碍,究竟与血液有什么样的内在联系呢?

方木在图书馆的电脑里输入了“血液”“精神障碍”这两个关键词。电脑显示图书馆第三借阅室里确实有几本这方面的书。方木抄下这些书名,径直去了第三借阅室。

由于方木经常去图书馆借书,所以借阅处的几个老师都跟他很熟有过多的寒暄,方木把书单递给当班的孙老师,直截了当的问这些书在哪里能找到。

“哦?”孙老师看着书单上的书名,“你不是法学院的么,这都是医学院的人看的书,你研究这个干吗?”

“没事看着玩。”

孙老师在眼镜后面仔细的看了他一眼,笑笑,“在z1和z3书架上,就在那个角落里。”

方木按照孙老师的指示找到了那几本书§理借阅手续的时候,方木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张报纸,其中一版介绍了刚刚发生的这起入室杀人案,上面还附了凶手的模拟画像。

“你说,报纸上一报道,再加上通缉令,这吸血鬼还不赶快跑了啊?”一个老师看方木也在看报纸,抖着手中的报纸感慨道。

“不会。”方木没疼睛,随口说道,“这种人通常不会关心新闻媒体的。”

“哦,真的么?”那个老师突然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老师教过?”

“嗬嗬,我也是瞎猜。”方木不愿多说,从孙老手里接过那几本书,快步离开了图书馆。

关在宿舍里整整一天后,方木给邰伟打了电话。他首先问了去医院调查的情况,邰伟回答他由于排查量太大,所以需要一点时间,目前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至于对犯罪现场周边的查访还在进行中。方木告诉邰伟自己看了一些血液疾病与精神障碍方面的书,他觉得这个人有可能去过精神病院治疗或者咨询。

“所以,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精神病院调查一下。”方木唾了一下,“不过最好要快,因为,那个人,很快还会作案。”

“你来了?”

“很忙么?不打扰你么?”

“嗬嗬,无所谓的,进来坐。”

“在看书?”

“瞎看。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咖啡吧。”

“我只有速溶咖啡,行么?”

“行。”

“哦,算了,我看我还是给你喝水吧,你本来就睡眠不好。”

“嗬嗬,也行。”

“喏,小心点,有点烫。”

“谢谢≯,你看的书好复杂啊。《血液疾病与精神障碍》、《心因性精神障碍》,这个是,thestudyon………。”

“《thestudyonagoraphobia》,惧旷症研究。”

“惧旷症,什么叫惧旷症?”

“简单地说,惧旷智指一个人对足以让他产生无助与惶恐的任何情景的畏惧u方说恐高症。”

“哦,就是恐惧症对吧?”

“嗬嗬,差不多吧。 ”

“你可真厉害,懂得这么多。”

“也是没事看着玩≡了,上次教给你的方法,怎么样,有效么?”

“晤,还好。”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害怕什么?”

“………没什么。”

“嗬嗬,放松点≡于很多事情,只要你换个角度去看,也许你对它的看法就不一样了u方说……”

点击鼠标的声音。

“这些动物中,你害怕哪个?”

“嗯,老鼠。”

“老鼠,好的。瞧,这是一张老鼠的图片。嗬嗬,别紧张,看着屏幕,你害怕么?”

“当…当然。”

“好的,别紧张。你小的时候被老鼠咬过么?”

“没有。”

“那么,你的家里人,有谁害怕老鼠么?”

“我妈妈。”

“妈妈在你小的时候经常带着你出去玩对么?”

“是的。”

“你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见过老鼠么?”

“见过。”

“当时怎么样?”

“有一次,我妈妈抱着我去幼儿园。路过一个花园的时候,一只老鼠飞快的从她面前跑过∫妈妈当时就吓得尖叫一声,急忙跑开了,还差点把我甩出去。还有一次,我家门口有一只死老鼠,妈妈吓得不敢靠近,牵着我的手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邻居把那只死老鼠拿走,我们才回家。”

“嗬嗬,明白了。你爱你妈妈么?”

“当然。”

“如果你妈妈遇到握,你愿意保护她么?”

“当然。”

“你妈妈多大了?”

“嗯,51岁。”

“好,你想像这样一幅场景:头发花白的妈妈——你妈妈头发白了么?”

“两鬓的头发都白了。”

“好,我们继续≈在是冬天,外面刮着大风,头发花白的妈妈站在风里瑟瑟发抖,面前是一只老鼠挡住她的去路,那只老鼠很大,黑色的毛,红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妈妈。你不要发抖,勇敢一点。”

“好……好的。”

“妈妈左绕右绕,怎么也过不去,又着急又害怕,脸上淌着泪,嘴里嘟哝着‘怎么办,怎么办’,你愿意保护妈妈么?”

“我愿意!”

“坐下。你看它,还不足一尺长,只需要一脚就能把它踩个粉身碎骨,它就不会再吓唬妈妈了。”

“是的。”

“好,去保护妈妈!上前,踩死它。”

椅子被突然撞倒,室内响起了“砰”“砰”的踩踏声。

“好了,好了,平静一点。要喝点水么?”

“不,不用,谢谢。”

“深呼吸。很好,很好。喏,你现在再来看看这张图片。还会觉得害怕么”

“好一点了。”

“它并不值得你害怕,只是个可恶的小东西—了妈妈,勇敢一点。”

“是。嗯,好多了。”

“擦擦汗。”

“谢谢。你应该做个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不,我只是喜欢探求人的心理而已。”

“真的,老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放松,很愉快。”

“那就好,很愿意帮助你。”

“你知道么,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正文第六章血之魅

第六章血之魅

邰伟已经是第二次在课堂上把方木叫走了。(炫*书*网*整*理)这堂课是刑事诉讼法学。方木和孟凡哲坐在最后一排∠凡哲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因为他与方木做了个约定:如果点名,就由方木捂着半边嘴帮他应答。方木倒不反对帮他这个忙,只是每次课都要和他在一起,这让习惯独处的方木感到很别扭,另外,这也不是一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

方木走出去的时候,感到孟凡哲在身后又变得焦虑、沮丧。他很想安慰他说宋老师再次点名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对于方木来讲,邰伟的目光更让他感到紧张。

来到走廊里,方木小声问邰伟:“怎么,又出事了?”

“嗯,没有死人,不过有一个女骇踪了。”

“那女孩年龄不大对吧?”方木脱口而出。

不用回答,邰伟的眼神已经给了肯定的答案。

昨天晚上22点左右,红园区八间房派出所接到报案,一名在市第八中学就读的初一女生失踪。据报案人(失踪女生的父母)讲:该女生名叫徐杰,13岁。平时徐杰下课后就直接回家,大约在17点左右到家。可是昨天一直到22点左右,徐杰仍没有回家。心急如焚的父母在多方寻找未果后报了案。

调查走访中,一个路边的烧烤摊老板提供了重要情况:大约:40分的时候,他曾经看到一个貌似徐杰的女孩和一个外表邋遢、身材消瘦的年轻男子讲话。派出所的干警觉得这名男子的体貌特征与通缉令上的“吸血鬼”很像,就直接上报了市局专案组。

方木和邰伟来到证人所说的看到徐杰和那名男子的地点。方木看看四周,邰伟问他:“你觉得是他干的么?”方木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邰伟:“有这一区的地图么?”

邰伟说:“早准备好了。”说着,伸手从车里拿出一张地图。

想到一块了。方木笑笑。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家伙第一次笑。邰伟心里想,伸手打开地图。

“相信你也发现了,凶手作案的地区非常集中。”邰伟用手指在地图上点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在这一区里,包括这个女骇踪的地点,也在这附近。”他抬起头来问方木:“按照我们平时的侦察思路,如果犯罪嫌疑人把多次犯罪的地点都选在一处的话,通常认定他不熟悉犯罪地点,也就是说外地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你为什么认为他就住在附近呢?”

“他不一样,”方木摇摇头,“这个人下手的随机性比较强,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刻意的去选择被害人,不过也许这次有点例外,”他抬起头来看着邰伟,“他开始选择一些年轻人。”

邰伟想了想,“那,你觉得这女孩还活着么?”

“有可能。”方木看看手表上的日历,默默地在心里算了算,“凶手有20天左右作一次案的规律,而这一次,距离上次作案不过一星期的时间。他大概想‘饲养’一些血源,等他需要的时候随时取用。”

尽管是阳光明媚的上午,听了这段话,邰伟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把活生生的人“饲养”起来,需要的时候,就像宰猪宰羊那样杀掉、吸血。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去精神病院吧。”方木跳上车,“如果我没猜错,那我们还有点时间,一定要在他感到需要之前抓住他。”

市的大部分医院都设有精神科,不过专业的精神病医院只有两家。邰伟安排手下的同事去其它医院(特意强调不要让局长知道),自己和方木去了那两家专科医院。

方木要查找的是近五年来因妄想症前来咨询或者入院治疗的人,尤其是那些妄想内容与血液有关的人。第一家医院倒是很配合,可匣无所获。在第二家医院调查的时候,邰伟刚刚说明来意,院长就想起一个人。

这个人叫冯凯,男,两年前,当他26岁的时候,曾因父亲和哥哥在一年内相继去世而患上严重的抑郁症。入院后,冯凯还算配合治疗,看起来抑郁症也在逐步的好转中。可是有一次护士发现他在室外散步的时候抓住了一只小鸟,并生饮其血。随后,他向医院要求输血治疗,因为他认为自己患有严重的贫血症。医院对他进行了详细体检后发现他血液内的血红蛋白数量完全正常。但冯凯不接受这个事实,坚持认为自己严重贫血n此,医院发现他同时还患有妄想症。针对妄想症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冯凯突然不辞而别。

在医生和护士的印象中,冯凯身高173很瘦,不修边幅,他的病房总是乱七八糟的。冯凯不爱与人交往,也没有人来探视过他。他突然消失后,医院曾经去找过他,结果发现他在医院登记的地址是假的。

这条线索让方木和邰伟兴奋不已。考虑到冯凯很有可能也是个假名字,方木建议邰伟马上调查两年前因血液疾病相继去世的父子,并且在全市范围内,尤其是红园区内寻找这个叫冯凯的人。

两天后,调查结果终于出来了。市共有1244个叫冯凯的人,没有一个符合查找条件▲在两年前相继死于血液疾病的父子也没有姓冯的,不过却有一对姓马的父子因患再生障碍性贫血分别于1998年和1999年相继去世。父亲马向文早年丧偶,1998年因再生障碍性贫血去世。马向文生前育有两子。长子马涛在父亲去世一年后因患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去世。次子马凯继承了父亲马向文留下的房产一套,而这套房子就在红园区常青北街83号—4。此处距离五个案发地点都没有超过5公里。

“就是他!”

在红园区常青北街派出所的户籍室里,方木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张照片斩钉截铁的说。

尽管照片里的马凯头发整齐,表情安详。可是方木还是在那双略显呆滞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焦虑与绝望。

邰伟在此时显得很谨慎,他把姚晓阳卉被杀案和徐杰失踪案的两个目击证人找到了派出所。徐杰失踪案的证人不能肯定马凯就是当天他看到的人▲姚晓阳卉被杀案的目击证人非常肯定地说马凯就是当天去他的食杂店买矿泉水的人。

“错不了,比照片上瘦点,不过肯定是他!”

不能再犹豫了。邰伟马上向局里申请调集人手对马凯实施抓捕。临走的时候,邰伟问方木是在这里等还是先回学校。

方木马上说在派出所等消息。邰伟嘱咐派出所的同事照顾好方木,转身要走,却被方木一把拉住了胳膊。

“要小心。这个人,很握。”

晚上20时22分。

这是一栋房龄至少在20年以上的老楼。经调查,这是红光拖拉机制造厂的职工家属楼。邰伟仰头看着三楼的窗户,深蓝色的窗帘把窗户挡得严严实实,隐约可见里面透出橘黄色的灯光。

参加行动的干警一共有9个人,邰伟简单划分了攻击组、支援组和封锁组。攻击组负责入室后制服犯罪嫌疑人,支援组负责营救被害人(当然,如果被害人还活着的话),封锁组负责封锁楼道和窗外,防止犯罪嫌疑人脱逃。

为了确保行动成功,下午邰伟和另一名干警化装成煤气公司的工作人员进入一楼住户家进行了勘察。该住户的房型与三楼马凯家的房型一致,都是两居室。邰伟分析被害人很有可能被拘禁在北面的小卧室里。他要求支援组只要进入室内,不管犯罪嫌疑人是否被马上制服,都必须立即寻找机会进入北卧室营救被害人。

20时25分,营救行动准时开始。

邰伟带着攻击组和支援组悄悄摸上三楼,在右侧那扇门前吐v上没有装猫眼。等攻击组在门两侧埋伏好,邰伟抬手敲门。

没有回应。可是邰伟注意到里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门下透出的光线也被遮住了。

邰伟又敲了三下门,还是没有回应。

邰伟大声说:“这家没人,到对面去吧。”

邰伟转身敲响了对面住户的门,一个女声很快响起:“谁啊?”

邰伟大声说:“我们是制药三厂的,我们厂最近研制了一种新产品,叫补血乐,专门治疗各种血虚、贫血—了回报广大消费者,特意开展百万药品大赠送活动。今天我们给您登门送药,不收取任何费用。”

“是么,等等。”

门开了,一个头奉松的中年女性探出头来,“是免费的么?”

几乎是同时,对面的门也忽然打开了。

攻击组的干警一跃而起,突然冲着开门的人猛撞过去,他猝不及防,被仰面撞倒在地。

邰伟丢下被吓得目瞪口呆的中年妇女,疾步冲入302房间。

那个人被几个干警死死的按在地上,一个干警揪起他的头发,“说,叫什么名字?”

邰伟从他身边经过,只瞥了一眼,就肯定这个人就是马凯。他没有唾,跟着支援组径直来到北卧室门前。

门关着,一个支援组的同事一脚把房门踹开,邰伟举枪向室内瞄准。

屋里没开灯,隐约可见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人。其他干警进入室内搜索,邰伟直接来到床前,用手电一照,一个女孩呈“大”字形被捆在床上,双手和双脚都被绑在床头和床尾的栏杆上。女孩头发散乱,双目紧闭,嘴被胶带封住。邰伟认得她就是失踪的徐杰。

她还活着么?

邰伟把手放在女孩的鼻子下面,感到仍有热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同事们确认室内别无他人,邰伟让他们给昏迷的女孩松绑,同时通知楼下的封锁组叫救护车。

事先停在小区门口的救护车很快就开到了楼下,迅速把女孩送往医院进行检查。

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戴上手铐,脸朝下趴在客厅里,两个支援组的同事用枪指着他的头。

邰伟揪起他的头发,感到手上油腻腻的很不舒服。他看着马凯的脸,苍白,消瘦,嘴边满是黄痂,眼角糊着眼屎,鼻子大概是刚才被撞破了,流着暗红色的血。马凯的身子不住扭动着,嘴里喃喃自语:“血…。快止住…”

“你叫马凯?”邰伟大声问。

马凯微微睁开眼睛,看了邰伟一眼,又闭上眼睛,嘴里还是念叨着:“血…。血…。快帮我止住。”

邰伟突然很想用枪柄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来一下,可是他及时克制住了自己。他站起身,厌恶的一挥手:“带走!”

常青北街派出所的值班警察不时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男孩。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说话,不是吸烟,就是瞅着前方出神,面前的盒饭一口也没动。

电话响了,值班民警拿起来说了几句,就转头问:“你叫方木么?”

男孩猛地扭过头来,眼睛里霎时放出咄咄逼人的光芒。

“找你的。”

方木站起身来,可能是由于坐的时间太长,他的双脚有些僵硬,在他疾步走过来的这几米距离中,桌椅被撞得乒乓作响。

“喂?”

话筒里一片嘈杂,能听见大声的吆喝和警笛尖利的呼啸,邰伟的声音急促,但是很兴奋:

“抓到了,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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