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被男人偷看了洗澡更加难受。
就好像我赤条条暴露在他眼中一样,最重要的是他想看就能看,想摸就能摸,我丝毫不能反抗。
“你是个男的”我高声尖叫道。
“嗯”她眼睛闪了闪随后看向别处,脸上表情有一丁点儿不自在。
“我是女的啊”
她眨了眨眼睛,一言不地推开了房门,恰好与门口站着那人脸对了脸。
我先是一愣,而后惊诧地问,“师傅,你出关了”
师傅穿一身白袍站在门口,平素他伛偻的背此时也挺得笔直,脸上表情十分严肃,身上从上到下散出一股压迫的气势。
宁致远飞快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将我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师傅,你出关了”
师傅并不回答,而是将一个包袱塞到她手中,从前懒洋洋的声音也变得万分凌厉。“连夜下山,离开巫启国。”
“为什么”我问。
宁致远伸手将包袱接过,然后鹦鹉学舌地道:“为什么”她语气呆板,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与我比起来则少了几分灵动,想到这里,我难免还有几分得意。
“没有为什么往南是南夏,往北是西齐,只要不去梁国,哪里都可以。”师傅说完之后,出手将宁致远拉出房门,又往前推了一掌,他反应迟钝险些摔了个踉跄,险险站稳之后回头看着师傅也是一脸莫名。
师傅喝道:“快走”
宁致远本来就准备离开,所以他此时并没有追根问底,转身就走,而我却不一样,绕着师傅左右飘了数圈,就盼他有真才实学能瞧见我或是瞧出我那身子的不妥,只不过眼下看来,师傅的确是个不学无术的老骗子,根本没有看出任何破绽,他看着“我”的背影脸色凝重,目光之中是深深的担忧。
我飘在他身侧站着,幽幽的叹了口气。
“走吧”师傅说。
此时宁致远已经走远,而我们四周并无旁人。我心头咯噔一下,正欲说话就听师傅道:“妖星现世,天下大乱。”
我心头纳闷,不晓得师傅到底是不是再跟我说话,当下出声问道:“师傅,你看得到我么”
师傅并不答话,而是将手中握着的羽扇轻轻一挥,我只觉得一阵大风刮过,竟然将我的灵魂给吹得飘了起来,等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现自己已经到了招摇派的山门。
三师兄牵着他的爱马寻梅站在那里,应是在等人。
、第3章
我的几个师兄弟中,就属三师兄模样最为俊俏。此时他大约还未睡醒,衣衫有些不整,头也只是松松的挽了个髻,有几缕丝漏了没有挽上,随风飘啊飘,还有一缕飘到了他嘴边。他神情慵懒,眼睛半闭着,倚在寻梅身边打瞌睡。清晨的雾气很重,他的梢上有小米粒一样的水珠,整个人就像一根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青葱,水嫩嫩的煞是好看,是以我往日最想扒他的衣服。
此时他瞧不见我,我绕着他转了两圈之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当然,我触摸不到他,但是手掌贴着的姿势,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轻薄他一样,这让我无比满足。正欲在调戏一下他的时候,三师兄的睫毛抖了抖,他睁开眼睛,转头朝着身后望了过去。
薄雾之中,宁致远背着包袱快步走来。因为时间尚早,石阶上的枯叶并未清扫,她踩在那些落叶之上,出咯吱的声响,偶尔踩着一截枯枝,又是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
寻梅打了个响鼻,甩着尾巴在原地踏了几步。
“老七,师傅让我把寻梅给你。”三师兄拍了拍寻梅的背,“好好养着,寻梅掉一根毛,我揍你一拳。”
我嘿嘿一笑,脱口而出,“三师兄你数清楚寻梅多少根毛没”
结果宁致远瞥我一眼并不吭声,三师兄愣了一下道:“说着玩儿的,对了,师傅给你派了什么任务,怎么死气沉沉的”
宁致远依旧不答话,她伸手去牵马。我就看不得他这种没礼貌的死样子,当下喝道,“我师兄问你话呢”
“师傅让我离开巫启国。”宁致远牵着寻梅,低声道。
“好”三师兄捶了一下宁致远的肩,“我就说要把招摇派的名声传遍天下,师傅他们整日窝在招摇山,真是坐井观天。只是去其他国家传道也应该派我去啊,怎么就安排了你”三师兄摇了摇头,“师傅真是老糊涂了。”
宁致远只是说了个离开巫启国,三师兄能联想出这么多,思维真是灵敏。我感叹两声之后,就见宁致远已经牵着马下山了。
“早点儿回来。”三师兄站在门口挥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紧跟着宁致远下了山,那毕竟是我的肉身,我得看着她以免宁致远做出下流猥琐之事,而且没准机缘巧合之下还能再换回来,我一定要牢牢看着才能安心。
顺着石阶一路往下,在拐弯的地方我回头看了一眼,招摇山的山门巍峨,此时朝阳已经从山的那边露出了小半个脸,清晨的霞光洒在汉白玉砌成的门廊上,给巍峨的山门也披上了一层柔情的纱衣,而三师兄还未离开,他仍旧站在那里挥手,哪怕宁致远并未回头。
不晓得是不是魂体的原因,即便现在隔得很远,我也能看清他脸上的疑惑和眸中的担忧。我心头一沉,飘到宁致远面前道:“我与三师兄关系最好。”
他本来垂着头,听得我说话之后抬了抬眼皮,却并未开口说什么。
“你这般不理不睬,三师兄没准会起疑心。”
他先是皱眉,而后脸上露出个清淡的笑容来,“那又如何反正马上就要离开巫启国。”
他说得倒也对,我叹了口气,转而问他准备回南夏了干什么。见自己的亲人可是他直接从男人变成了女人,他的亲人能相信他么即便是相信了,能接受他么若是他还有妻子,以后俩人如何行夫妻之礼
想到这里我精神一震,“宁致远,你娶妻了没”
“没。”她冷冷地答。
“那要是你一直呆在我的身体里,莫不是还要嫁人”我搓了搓手,“男人还得我来选,我看着高兴的你才能嫁。”
他虽是剜了我一眼,我却是不怕,反正现在我碰不到他他也伤不了我,我能甩掉他他却甩不掉我,怎么说也是我占了上风,我自顾说道:“要高高大大,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书生最好了,我这样的流氓,就该找个书生来升华一下。”
“闭嘴”宁致远说。
我又絮絮叨叨了一阵,宁致远被我说得烦了,翻身上马策马狂奔,卷起一路烟尘。灵魂的好处就在于飘得很快,此时刚好又刮得顺风,是以我根本没有落下,高高兴兴地飘在他身后的半空中,时不时还吆喝一阵,最终他受不了勒马停下,转头吼我,“你烦不烦”
“你占了我的身体还吼我有脸没脸了”我不甘示弱地吼了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