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声如阳光穿破云层,清亮张扬,夜玉寒忽然朝她这边看过来,他目光顿亮,显然是认出了云岫,他身动如风,只一瞬间,便来到云岫的身旁。
“你当真想嫁给我”夜玉寒优雅地理理微乱的头,狭长的桃花眼里狡黠满满。
明萱微仰着脸,白皙的玉容透着淡淡的绯红:“本郡主此生唯有一愿,就是觅得一位如意郎君,你就是本郡主要找的那个人。”
“本王曾过誓,若此生遇不到像景贵妃那样倾城倾国的女子,甘愿和他共度一生。”
夜玉寒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云岫,情真意切得不得了。
周围瞬间凝滞,云岫的心底闪过一抹怒意。
“他是谁夜玉寒,你休想顺便拉个人搪塞本郡主。”明萱看向云岫的目光略带敌意。
“他是本王的故人。”说着,夜玉寒揽着云岫的腰,温柔含笑:“景,想不到一别多年,你我二人都还孑然一身。当日你说,若我们再遇之时,还是孤身一人,就携手作伴,共度余生,不知今日你可否能兑现承诺”
云岫嘴角跨了下来,她笑不出来了。
“夜玉寒”
云岫话未说完,突然腰间一紧,她忿然地对上夜玉寒故作深情的眼眸,瞧见他眼底求救的信号。
却视而不见。
她淡淡弯眉,不见一丝笑意:“难得郡主对你一往情深,往者已矣,你何苦执着,莫要辜负了她的情意。”
夜玉寒双眉紧蹙,含情脉脉地看着云岫:“我心中无她,怎么与她白到老”
明萱的目光转到云岫的脸上,明艳的神色一霎间灰败如土。若夜玉寒喜欢别的女人,她可以等,但夜玉寒喜欢的是男人。明萱悲愤地看着情深不许的夜玉寒,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无声地滑落,她竟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夜玉寒,你会后悔的。”明萱从未如此难堪过,她羞愤掩面,伤心欲绝地离去。
明萱一走,一股寒意从云岫身上弥漫开来,夜玉寒感受到她的怒意,嬉笑地松开了手:“本王刚才说的全是真心话,本王若早点认识你,不管你是男是女,本王都不会弃你而去。”
云岫眼中的阴沉透过清晨的金光一点一点地落在夜玉寒的身上,她沉声道:“人都走了你做戏给谁看”
“你对本王这么凶,是因为他吗”夜玉寒指着白青辰,酸酸的语气中竟有些埋怨。
云岫无语,转身却见白青辰的身边空无一人。
“清扬呢,他哪里去了”
僻静的巷子里,慕清扬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摸摸鼻子,走进一间破败的民房。
、o19假戏真做
云岫找到慕清扬的时候,他正晃动着双腿,嘴里啃着一个苹果,无比惬意地坐在茶楼旁的一棵大树上。
耀白的光线从树叶的隙缝间倾露下来,云岫站在树下,半眯着眼睛:“下来,我们要回宫了。”
慕清扬扔掉手中的苹果,从树上一跃而下,他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现在才来,是迷死了那些春心放荡的姑娘,还是迷死了色胆包天的夜玉寒”
云岫顿时怒从中来,一把揪着他的耳朵:“如果不是你变态,躲到树上,我至于像个傻子似的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紫衣少年”
“疼,你先放开我。”慕清扬眸色蓦地一冷,阴阳怪气地责怨道,“你根本就不是在担心我是否会遭遇不测,你是害怕事情败露后会毁了你的锦绣前程,你在乎的只是你皇贵妃的荣华富贵,你是个自私的人。”
云岫脸上的怒气消失了,慕清扬句句掷地有声,她哑口无言地站着,颓然地松了手。
这次出游,乘兴而至败兴而归。
回到皇宫后,云岫前脚刚踏进寝殿,耳边已传来云帝慵懒的声音:“回来了。”
云岫霍然顿住了脚步,惊诧的视线中,云帝端看着那株冰兰,他的身边连一个内侍都没有。
云岫默然,不由地转头深看了锦绣一眼,她神色淡然地站在自己的身侧,眸光微微地掠过那株冰兰,悄无声息地退出寝殿。
“美吗”云岫也看着那株冰兰。
“美。”云帝忽然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云帝轻笑一声,指腹拂过碧叶,道,“冰兰洁白如玉,但始终不及雪兰剔透晶莹。”
寝殿内,一片的寂静。
云岫蠕动双唇,许久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的心里一阵憷,从她看到云帝在她的寝殿里赏花的那一刻起,她便觉有异样。
“皇上何以肯定眼前的这株是冰兰,而不是雪兰”
云帝眼底的细芒如浮光掠影,一闪而逝,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深宫之中,聪明的人不止一个,心机深沉的也不止你一个,下一次千万别再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朕真怕你做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在自作聪明。”
云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到底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云岫低眉,心弦紧绷,只要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深不可测的君王,她的心里就忍不住微微颤,她时刻提醒自己不可以掉以轻心。
云岫深吸一口气,再抬头,目光清亮如旧:“云岫欺君罔上,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云岫”
云帝目光闪动,忽然抽出腰间暗藏的软剑,一道银光闪过,几缕头飘散在清冷的空气里,缓缓地落下。
云帝目光骤寒,缓缓道:“雪兰的事就算了,你行事一向滴水不漏,这次怎么叫人算计了。你记住,下次若还想欺君罔上,就别让他人看见。”
云岫看着被云帝削下的几缕头,脸色苍白似雪,轻颤的睫羽下,是一双明澈如昔的漆眸,她幽幽一笑:“若云岫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妃嫔,自然没那么多的人惦记着云岫皇贵妃的荣宠。”
“知道为什么在后宫之中,朕独独纵容你胡闹吗”
这次,云岫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云帝。
“因为朕还想知道被若寒和玉寒同时喜欢的人,到底有何特别之处,有你在,朕的生活才不至于那么无聊。”
云岫闻言,全身僵硬。
云帝的目光定在云岫的身上,他还说:“慕清扬是锦国送来的质子,朕不喜欢你和他走的太近,朕虽是九五之尊,但你若因为他,而闯出了什么祸端,朕未必能护得了你。”
那么多的人想要云岫死,云帝偏偏要护着她,就算今早收到密报,说云岫昨日夜访云璃宫,今日一早又私带慕清扬出宫,他还是舍不得伤她分毫。
想当初只是逢场作戏,而今不知何时,竟对她渐生情愫。
有的时候百般算计,却还是不能全身而退,总以为自己是执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