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便赶紧铺纸磨墨,早早交代了两句,打算回信州再向母亲详细解释原由。
这一晚,她辗转难以入眠。
翌日一大早,苏翩易装来了棋社,带了许多补品,说是裴云旷吩咐送来的。司恬牵着唇角笑了笑,虽默默无语,心里却是涩涩的一动。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苏翩要走。
司恬拿出家信,递给苏翩道:“苏姐,请你把这信托人送到我母亲那里。”
苏翩接过信,奇道:“这么急再过几天就出了正月,各位王爷都会离京,你就可以回到信州了,有什么事不就可以当面和你娘说么”
她低声道:“这事很急。”
苏翩见她脸色绯红略带尴尬,不禁好奇起来,问道:“什么事啊”
司恬红着脸把商雨要去她家提亲的事说了。
苏翩眉开眼笑道:“怎么,你怕你娘不答应,先给她说一声”
司恬脸色更红,急道:“才不是,我是怕她答应”
苏翩收敛了笑,问道:“为什么”她觉得商雨配司恬极是合适,很看好这一双小儿女。
司恬噘着嘴道:“他老是欺负我,人也霸道。”
苏翩“扑哧”笑出声来,点点她的额头道:“傻丫头,那能叫欺负”
司恬无语,苏姐什么时候都是向着他的,那还不叫欺负
苏翩怅然道:“霸道不好么我倒想遇见一个霸道的,可惜啊。”刘重那般的君子,守着她碰也不碰,她倒宁愿他霸道一些才好呢。
“苏姐,你不知道。”
苏翩笑眯眯地意味深长道:“你不说,我自然不知道,他怎么欺负你了”
司恬那里说的出口他的那些“恶行”只能红着脸道:“反正,他当兄长还好,当夫君么,不合适。”
“那好,我帮你送信。”苏姐笑着起身,离开了棋社。
司恬放心下来,连着两次退亲她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一是因为,两情相悦对她来说,美轮美奂却是海市蜃楼。二是,她知道了仇人是谁,现在只想报了弟弟的仇。
肩头的伤一直在痛,夜色已浓,窗前一灯如豆,她拿下簪解开了头,打算等药煎好了就去床上躺着。
门轻轻被敲响,她放下梳子去开门,以为是来送药的小童,不料,门口站的却是商雨,手里端着她的药。袅袅热气,浮在他的衣服上,仿佛是一股淡淡的青烟。
她立刻觉得头疼。他功夫很高,院墙上来去自如,暗卫又都认识他,果然来去都很方便。
他很自然地跨进了屋子,将药放在桌上,说道:“有些烫,等会再喝吧。”
自从他在大街上非礼了她,只要他一站在她的身边,她就情不自禁紧张,心跳的格外的快。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头上,眼里闪过和平时不一样的一种新奇和赞叹。她赶紧低头走开几步,将散开的头挽了一把握在手里,拿起簪打算先将头挽起来,在他面前怎能披散头。
她拿着簪子的手,一下子被他从背后握住了。
她猛的一惊,手里的头散了下来,象一匹华美的绸缎,暗光流转。
她回头惊慌的看着他,他要做什么
他随手将桌子的梳子拿在手里,柔声道:“我给你盘起来吧,就是北疆妇女用梳子盘的那种。”
不消说,这个提议立刻让她的脸红透,她急忙谢绝:“不,不用,我自己来。”
“别动。”头已经被他握在手里,她略一挣扎变觉得头被扯着,只好作罢。
他离她如此之近,她的青丝还握在他的掌中,这情景暧昧到了极致,她刻意不去感受,也不敢妄动,却被他的气息包裹的密不透风,呼吸里都带着他的味道。
他站在灯光之侧,唇角有一抹温柔的笑意,这个念头他想了很久,今日终于实现。
他将她头挽了两把,想象他看见的那些女子那样用梳子把头别住,可惜,他拿剑的手,至刚却不能至柔,收拾她又软又滑的头,完全不得章法,顾此失彼。片刻功夫他额头上就出了汗,还体会到了一个词:献丑。
他悻悻的放了手,揉了揉眉头道:“还是你自己来吧。”有些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真是棘手,就象她,明明是个小毛丫头,为何就是很难攻克
她松了口气,除了羞赧之外还觉得好笑。他挫败的样子看着十分好玩,是她第一次见。
她挽好头,低声道:“你不忙么”其实她想说,你那么忙,别来找我了。
他听出了她的意思,哼了一声:“是很忙,可是今日非来不可。”
她奇道:“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她粗粗看了一眼,顿时就慌了这信,怎么会到了他的手里。她的脸色开始烫,而后开始紧张,他会不会生气火,会不会又象那回在大街上,强抱强亲她戒备的看着他,赶紧后退了几步,以防万一。
他摇了摇手里的信,不紧不慢道:“苏姐给我的,内容么,她也大致说了。”
她紧张又尴尬,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