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逸,安凉似乎出事了。 我想去一趟。”
“我陪你。”很难相信,易安凉那种魔头居然也会出事。那种情况,若只有凌姿涵一人,她又能怎么处理总不会用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上去和易安凉的敌人打架吧轩辕煌看着凌姿涵将那份信纸递过来,便接着,抖了抖展开来看。粗略扫过,眉头就不落痕迹的皱了起来,沉声道:“你这师叔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管如何,还是要去一趟。还有,有件事,我要和你交个底。”凌姿涵神色严肃的伸出手,手中捧着的是那方锦帕,帕子上,香玉袖箭安静的躺着,泛着淡淡的光泽。“这东西,可能的确是从墓里带出来的。太后说,她当年听闻我娘亲明珠的死讯后,很是心痛,却又不敢相信,便派人去查验真伪。但凌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飞快的将明珠下葬。太后派出去的亲信,也是负责后宫中宫妃安全的,受过训练的能人,竟然追下了墓。但他不知在里头经历过什么,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就扎着这个东西”
凌姿涵叙述着太后和她说过的事情,但她总觉得,太后对她还是有所隐瞒。就像此刻,她也是挑拣着对轩辕煌说的,并没有说的完全。而窝在她腿上的狐狸,依旧优哉游哉的摇着尾巴,听着他们的谈话,可他的尾巴摇的明显比之前快,大约是有些焦躁。
“这东西,难道是你母亲的陪葬”轩辕煌似乎来了兴趣,捏起袖箭,又看了看。
凌姿涵却从袖口中又抽出一个扇袋来,打开倒出里头的东西。
这扇袋里头装的不是扇子,而是三支与这支袖箭几乎如出一辙的袖箭,短小精致,连上头的细小花纹都雕刻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玉的制材。那三支,两支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一支是青玉。
“这”
“这是我母亲的信物,这两个,一个是乳母临终前交给我的,一个是死于水蝎毒的老太太交与我的。而这支青玉的,则是在相府时,杜梦弦给我的。”
“你觉得这里有蹊跷。”轩辕煌拿起那几只袖箭,仔细端详,也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凌姿涵重重地点了下头,“我想,这或许是母亲给我留下的线索。她似乎隐藏着什么事情,想要埋起来永远不叫人知道,却又想给我些提示,让我去找到。我这样认为。”
“兴许,这只是袖箭而已。”轩辕煌给了她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试图安慰她的焦躁。
而这时,外头传来动静,轩辕煌立刻对凌姿涵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换了话题,先聊着这里的花花草草。脚步声渐渐走近,在通传后,苑外守着的严修远先一步走了进来道:“王爷,王妃,时候不早了,皇贵妃那边已经派人来请了。”
“是吗,这就去。”轩辕煌扬声应了严修远一句,转即伸手握住凌姿涵的手,帮她将袖箭包好收回扇袋中,递给她,再度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下她的指尖道:“别胡思乱想了,不管有什么问题,我们回家再说。这里”他朝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递给她一个眼神,“不合适。”
收拾妥当,一行人离开。
很快到了举行宴会的霁月殿,入内有太监将他们引入锦华轩。
这霁月殿属于内宫的三宫六院中最为偏僻的一处了,属于偏殿,位置也很巧妙,刚好是内宫与外宫的衔接之处。 不同于大臣留宿的城门楼子,它倒像是一道墙,阻隔了后宫女子,与外界的来往。又像是在提醒后宫中人,谨守“后宫不问前朝事”的规矩。
看来,在这里举行家宴,也别有一番用意。
“师父,你可算来了。”轩辕岽鹤仰着小脸,朝凌姿涵笑的极为乖巧。转眼看向轩辕煌时,微微瑟缩了下,作了个揖,就赶紧朝凌姿涵身边缩去,口中不住嚷嚷着:“我母妃让我请师父过去呢。”
凌姿涵一愣,这太子妃请她,就和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一样的。但为了避免和她有冲突,她已经尽量的避开她了,现下,她有自己找上门来,却不知是何用意。
轩辕煌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下,凌姿涵回神,朝他展露笑容,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他一记示意他放心的眼神。
以他对她的了解,太子妃想占她便宜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皇家不比寻常人家,各个都是玻璃心肝,玲珑剔透,什么都是看得明明白白的才出手。这太妃在愚钝,也比寻常人的心思要缜密,否则也不会稳坐太子妃的位子这么多年了。
“九叔,你放心吧,我母妃又不母狼,总不能吃了我师父。再说,那边是女眷们去的地方,你就别去了,还是还是跟侄儿走,六叔可正派人寻你呢”轩辕岽鹤小大人似的说着,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凌姿涵,朝她挤了挤眼。
闻言,凌姿涵也在旁帮衬道:“那女眷的地方,你的确不该去的。还是先去六哥那边吧,我等下就去寻你们。”
“好吧,你自己”话到嘴边留半句,轩辕煌递给她一个,让她自己小心的眼神,便吩咐她身旁的女子道:“流云,照顾好王妃。”
“许是喝茶叙旧,又不是龙潭虎穴。”凌姿涵玩味的笑着,娇嗔了声,却又伸手摸了摸肩上的白狐狸,略回流云一眼,淡淡的说了声,“走吧”便举步离开。
偏居的西暖阁之中,传来一阵莺声燕语,娇滴滴的,似乎在说笑。
可这一声通传,却让里头没了动静。
凌姿涵形色自若的走入,妖眸浮动细微的波澜,扫视左右坐上正打量着她的女子,嘴角微微翘起,最终迎上正前方坐上的华服女子。朱唇点着红艳艳的丹砂,弯眉画的又细又长,脸上傅着细腻的米粉,妆容精致曼妙,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副禁止的肖像画。五尾金凤额髻簪闪着金子璀璨的光辉,凤凰口中衔着的明珠又大又圆,垂在她额前,轻微摇晃,与额心的水纹花钿形成鲜明对比,更是雍容。
想来这太子妃今日是想艳压群芳,妆容衣饰,无一不是下足了功夫的。
“哟,太子妃,这边是我们那位九弟妹吧到底是新婚的,就是不同,尤其还专宠一房。一瞧妹妹这红润的模样,就知是受尽了雨露恩泽,倒是与我们这些大为不同的。”不等凌姿涵见礼,坐在太子妃左下手的女子,就打开了话匣子。说着,还站起了身,朝凌姿涵福了福身就迎了上去,自报家门道:“你我还未见过,不认得是自然的。我自诩大你些年岁,又是裕王家的,按家理你该叫我一声七嫂子。”
这裕王是出了名的安份,母妃位分不高,只是个昭仪,并不是很受宠。但也正因此,这个裕王爷才能过的如此安逸,家有贤妻孝子,淑女在侧,倒是羡煞旁人的幸福。
“姿涵对七嫂子早有耳闻,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总算是领教了。”凌姿涵按照宫规,也对她福了福身,就和现代打招呼一样。
裕王妃挑了挑眉,“怎么,领教我这个泼皮的蛮横了”
“七嫂嫂说笑了,姿涵是领教了七嫂的爽快。难怪各位嫂嫂都说,这七嫂嫂是最好像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