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主人与狗第3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平呆呆地回应着,而上总总算有实际感受到对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的感觉,原本凶恶的表情也逐渐柔和。

「只是……你这什么鬼样子啊!」

总算有心思去注意其他事情,当然会对平诡异的打扮感到惊讶。上总以不客气的视线直盯着平胸前大大敞开的白衣,「这下面……也没穿?」也不给平时间回答,直接拉开衣领朝里面窥伺。

平站在那里任由着上总在他身上动作,让他看遍自己赤裸的身体。

「这样子,看起来很诱人也不坏。」

上总满意地从嘴角流露出别具意义的笑,同时将手掌覆上平的胸前。灵巧地用指尖探索着那单边突起,边搓揉后将敏感处捏起。胸前的突起不仅被从底端拉扯,指腹将那敏感的尖端夹在布料内摩擦着,让平的身体按捺不住而抽蓄出声。

「好痛……啊啊……」

从胸前传来的甘美刺痛和敏锐快感扩散全身,平打个哆嗦仰起身子不停磨蹭着上总。明知会弄皱上总的西装仍紧抓着袖子不放,无意识地垫起脚尖,白衣下的腰已经感觉沉重且麻痹。

「没错!这果然是平。」平的反应让上总满意的笑着点头。

「平,跟我来。」

一旦确认清楚就好办,用着和平时叫狗相同的语气拉住平的手,转身往公寓的房间前进。只是平的快感余韵未消,瞬间无法跟上他的脚步,只能任由对方拖着他被泥土弄脏的脚前进。这时刚好一些学生从门前经过,注意到这奇怪的样子,用着好奇的眼光盯着平这副窘样。

「啧……」

上总是不希望别人看见平近乎全裸的样子吗——不、也许只是单纯地对平的迟钝感到生气吧。他伸手揽住平的腰将他扛起挂在自己肩膀上,走上公寓的楼梯。

上总房里和上个月相比没有丝毫不同,四周仍飘散着上总的味道。对于平常被饲养在外头的平来说,只有在特殊情况时才能进到家里,所以平对于当自己身为人类时这种理所当然的待遇感到非常开心。

一到门口上总就将平从肩膀上放下,平走近掉落在一旁地板上的抹布,就跟身为狗时所被教导的一样,擦拭着自己的脚底板。

「你这家伙,净是注意奇怪的地方!」上总的碎念里虽然暗指平除了这点之外其他方面都不行,但被称赞的这点却是不变的,平单纯地绽放高兴的笑容。

但一旦进屋没有其他事让上总分心之后,他开始认真地追问起平。

「为什么你会是这种夸张的模样?」当平踏入屋内的和室时,上总打量他全身的样子追问着,语气虽然平和但眼中却带着严厉。

「这件白衣是借来的。」就算平诚实的回答,上总怀疑的表情仍然没有变化,平也知道他不可能就这样接受。

「因为我没穿衣服所以……」

但这句解释反而更加刺激到上总。

「所以我问你为什么是裸体!」上总的声音粗暴,眉毛向上挑起,用力抓住平的肩膀将他压制在墙壁上。

一瞬间的冲击让平闭上眼,之后害怕地看着上总,想不出也说不出任何可以让他满意的解释。

「那是因为……」

「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哪里?」

也不等平说完,上总紧接着继续追问,焦躁地瞪视着平。

虽然平心里也知道他的回答并不是上总期望听到的,只能拼命地回视上总。绝不能说出自己是他所饲养的狗,但又没办法模糊焦点掩饰过去。

「你问我在哪里……我在自己家里。」这不是在说谎,对平而言饲主帮他安置的楼梯下就是他的住所。

但正如平所料,他所说的上总根本没听进去,仍继续抓着他的肩膀,像是被困在上总双手所筑起的城墙里。男人根本不容许对方的推托之词,像是要挟般将脸靠近到鼻尖快要碰上的距离,逮住平的视线。

「你平常都在做什么?」

「没什么,和一般人一样……」

上总吹拂过脸颊的气息让他感到发烫,充满魄力的瞳孔仿佛光是用视线就可以将人切割开,让平无法呼吸、声音卡在喉咙里。心跳混乱,和上总间的空气变得稀薄而痛苦不堪。

「和一般人一样是什么意思?」对着平连番追问,上总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抓住平的肩膀的手充满力量,手指陷入肌肤,仿佛就快要碰到骨头。

「你所谓的和一般人一样是指?具体又在做些什么?」

平的日常生活——就是等待上总喂食,开心的玩耍,雀跃地散步,当上总不在家的时候就只能等待。着急地等着主人的大手摸摸它的头,就算是被称赞一句也好,平是为了让上总疼爱它而活着。

他想要变成人类,是为了能够更接近上总。在一夜温存后,他期待着愿望能够实现。那时候幸福的感觉让人怀念,明明自己就在身边却无法传达给对方知道的爱恋充斥在平的心中。

「很、很多事。」眼底开始发烫,在这样下去泪水都要溃堤,平将头别了开去。

「少在那胡扯!」

被男人的怒骂声刺痛全身,在自己是狗被疼爱的那段时间里,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上总。平忍着恐惧抓紧白衣的袖口,咬紧牙龈。

「我在问你话,快回答呀!」

就算是上总像是发出最后通牒般地威吓,不能说的事情还是不能说。万一告诉他自己是狗的真相,想必也无法取信于上总,甚至增添上总的怒火。

不、不对——是平自己不想让上总知道。自己不过是只狗,是上总不会认真对待的对象。平吞下略带苦涩的唾液,第一次决心要反抗上总。从嘴唇的缝隙里发出了低哑的声音:「——我不想说。」

「你这家伙!」

上总粗暴的捏起平的下颚,平也有所觉悟要承受上总的怒气。对于上总那直射而来的视线,平慢慢地眨了一下眼,坦然接受了。

「我是——平。」

抑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想辩解的裕望,将能说的真相咬牙说出口。

「我的名字叫做平,喜欢着上总先生……光只是这样不可以吗?」竭尽所能将心中所想的说出口,像在诉求些什么地凝视着上总。接下来所说的话,他无暇思索地就从口中滑出。「对我而言,我也不清楚你的一切,但是因为我喜欢你,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似乎是败给逞强的平,上总啧了一声,把手从他的下颚及肩上拿开后,转而用双手将他整个环抱住。

「可恶!我知道啊!」带着点放弃的话语中,参杂着鲜少在上总身上可见的懦弱语气。他的指尖缠绕在平的发丝里,将平压上自己的肩头紧紧抱着道:「你以为你在跟谁用这种口气说话呢!」

在平耳边的细语伴着苦笑,是上总一贯的作风,似枕边细语的情话内容,事实上更接近威胁。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没命啰!」

「对、对不起……」平心里想着总算是安然度过这个状况,让他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内心骚动的情绪尚未平息,平又再次请托似地对着上总说:「我,真的很笨——能不能不要问我太多事情?」

其实不是相信或不相信的问题。虽然平脑筋不好,但依循本能还是察觉出问题所在。如果被上总知道自己是狗的话,一定会被讨厌的,甚至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相隔许久才再次出现的平,裸身穿着白衣的奇怪模样让上总只好在洗澡前,先找出可穿的衣服借给他。

「喂!就先穿这些!」

「谢、谢谢……」

上总将运动上衣和牛仔裤丢给平,自己准备要进浴室时,突然想到些什么地转过头来。对着站在那儿的平问也不问就将他身上的白衣掀起,弯下腰朝下方看过去——果然跟刚才从胸前看过去的情况一样,下面也没穿。

「嗯……」这副可疑又滑稽的模样,上总一想到就觉得头痛地用手扶着额头。

「这个也穿起来!」

幸好自己有预先买好的内裤,将全新的内裤连着包装袋一起递给平,上总对这个状况越发不能理解。

怎么想都很奇怪。除了他到底怎么到这里来之外,他接连两次出现都赤裸着身体,简直就跟从强迫卖春的人蛇集团逃出来的外国女人一样。实际上在上总工作的「王将」附近,的确也有看过东欧的金发美女只穿着内衣赤脚跑出来的模样。

「help!sebody;help!!」

很明显的不是使用母语,而是用简单明了的英语呼救,但在她身后拿着长刀的流氓追了上来,在这时拿出幼稚的正义感来多管闲事的人只是笨蛋,不管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感觉即使搞清楚原因也会是个令人感到不快的情况,一想起这点上总就苦恼地抿着嘴。

「谢谢。」但平一点也都不了解上总的烦恼,抱着替换的衣服喜孜孜地笑着。上总分不清这是否是迁怒,压抑着这股因为对真相感到不爽而想欺负平的情绪,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脱下西装外套往浴室方向走去。

「我去冲个澡。」

当上总将浴室门关上独处之时,疲劳感一拥而上,他吐了一口气。把沾满烟酒臭的衣服整齐地放在洗衣篮里,从头开始沐浴在水量全开的莲蓬头奔出的水柱里。浴室里充满着水蒸气,想一起洗掉那随着热度蒸发出的酒臭以及汗水,上总用肥皂跟沐浴乳擦满全身。

明明并不讨厌烟酒,但那沾染到身上的味道为什么让他感到这么不快呢?

「……」

上总想起刚刚在追问平时,冲动地将他拥入怀中,但从西装到头发间明明都沾满了烟酒的臭味,平却一点厌恶的表情都没有。似乎只是单纯为能够和上总见面这件事情高兴着。

此外上总觉得,平拼命地想要隐瞒身分时,那被自己困住的模样非常诱人。

「可恶!知道了啦!」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并非认同平的说法。

但是脑筋不好,个xing也很难说是刚毅的他,拼命想守住的秘密的样子又让上总觉得有些同情。好像在欺负弱者的感觉,对就算是唯我独尊的上总而言,也不会感到愉快。

上总洗去身上的泡沫后,将水温调高,再仔细地从头上淋下热水。浴室里虽然还飘散着烟草和酒的味道,但彻底的洗涤过让他松了口气。

也罢,就算不追根究底问清楚,让平待在身边观察的话,总有机会找出破绽。趁平还没明白这点的时候,一定可以发现跟他身分相关的线索。

「……不管怎样——」

瑟缩在树丛里的平,让上总觉得那垂头丧气的样子跟自己养的狗没两样。只裹着一件白衣,看起来不安又孤单无依。那副让人看不下去的瘦弱模样,上总觉得胸口被扎了一下。

用浴巾擦拭着身体的上总,边穿上当作睡衣用的t恤和运动裤,边思考从心里涌出的某种保护欲。不过是个外表看起来糟糕透顶的家伙,但对那副随时会有危险的样子又让他不忍心不管。一种想要随时把他放在身边看着的心情逼近上总。

上总边用毛巾擦拭着湿发,边返回和室房间,一进房便看到平还没换好衣服的样子。他已经将白衣的扣子全解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似地坐在榻榻米上不动,将全身肌肤暴露出来。

「你,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对、对不起……」

将内裤成功地从包装袋里取出,却把脚穿错地方使内裤缠绕在一边的膝上;运动上衣莫名奇妙地只剩下袖子,其他部分都被翻到反面;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被拉开,怎么看都像是经过一番奋斗过的痕迹。

就连小孩也不会搞成这样,上总半信半疑地问平:「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不会穿吧?」

「不是这样的!」虽然平立即反驳,并不停地翻弄着运动衫和牛仔裤,但这么强调反而听起来更像是小朋友在逞强。

「我可以,自己穿……」

上总想起之前也是这样,他好像连自己扣衬衫扣子都不会。现代的日本居然还有这种人存在,或者他其实是被关在某处的医院呢?又或者他其实是超级有钱的少爷,衣服、鞋子都是由佣人帮他穿上,诸如此类。

这么说来,中国的一胎化政策的害处就是导致父母太过溺爱小孩的,上总还听说过有不会自己换衣服的小孩。

「不、应该不是这样……」对于脑中闪过的疑惑,他摇了摇头。

就算把眼前的平当成狗来看,那毛色也稍嫌难看,从他那副样子就能够看出他并没有在良好环境下成长。

平敞开着身上的白衣,姿势难看地坐着不动。从胸口到侧腹、一直到下半身的曲线,要说上娇嫩也不是,但也没有特别锻练过,是极为普通的体格。尽管如此,这般平凡的身体还是让上总亢奋不已。不,就连现在也是,微微浮出的肋骨或者不经意的姿势,大腿的肌肉——岂止如此,连那明显可知道他是男人的大腿根部的阴影处,都让上总无法用不带着色气的眼光看着对方。

「不会穿的话就老实说不会!」上总在平面前蹲下,以斩断心中稍稍扬起的xing欲的语气说着。虽然想做的事情一堆,但经过一整夜的工作已十分疲惫,面对如此狼狈的平,上总还不至于在这种不能充分享受的时候贪婪地将他拆吃入腹。

「你真的很麻烦耶!」

「对不起。」

上总将挂在颈间的毛巾放到一旁,只好没办法地先抓住平的脚踝从脚尖脱下内裤。接着脱去他身上的白衣,指示着他把双脚各别穿进内裤,再拉至腰间。这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绝不可能不会的行为,让上总实在不想去设想这般愚蠢的行为到底是不是自己被骗了。

「一次就要记住喔!」

「是!」平用力的点头,认真的看着上总的手势。

上总将被翻面的运动衫恢复原状套进平的头上,在教平手也要穿进袖子里时,他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上总的动作。帮他穿上牛仔裤时也一样,上总心想如果这些都是演技的话那他还真不得了。

「袖长和裤长就适当地调整一下。」最后帮他将太长的牛仔裤细心折好,「谢谢……啊!」平恭敬地低头道谢,这时无意间看见地上的毛巾,便整个人扑上去。捡起刚才被上总拿来擦头发的毛巾,眼中闪烁着光芒将它紧紧握住。埋首于那还带着湿气的毛巾里,满脸幸福地闻着毛巾上的味道。

「平,你、你在干嘛?」

上总会感到惊讶也是理所当然。

但平依旧无法明确解释,还是他根本没意识到这行为让人觉得诡异,他给上总一个好像可以解释得过去的回答。

「啊——因为,毛巾可以让人感到安心。」

无法理解这家伙的思考方式。「那只是一条旧毛巾罢了。」

确实新的毛巾或是床单,因为还沾有浆的关系,所以要经过几次洗涤后才会变得柔软用起来比较舒服。这么说来,狗的平也是,每当进房之后一定会挖出这条毛巾。

「竟然连这种地方都一样。」

上总嘟囔过后,平好像看穿对方的心声一样,将毛巾压上鼻子说:「有上总先生的味道。」

「你这家伙真的跟狗很像。」这么说的上总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喂狗吃饭。散步时间可以在睡醒后,傍晚或晚上进行一次长时间的就好,但这个时间不能不先换新饲料跟水。

「你在这边等我一下。」对平丢下这句话,刚洗好澡的上总提着一袋干狗粮离开房间。但下楼之后却没有发现爱犬的踪影。现场像是在传达出空无一人那样,水和饲料盆被排放在地面上。

「那只笨狗!」

散乱在地上的狗链前头的项圈维持着环状掉在地上。可轻易地看出项圈也许是在慌乱中挣扎乱动而脱落。

就算是有个万一,也不会有要偷那种穷酸杂种狗的小偷的。

「是跑到哪溜达去了?」上总手握着干狗粮袋,厌烦地耸耸肩。丝毫不担心的样子是因为这不是平第一次搞失踪。

先前为了不让平因为被项圈紧拴住,而发出求饶似的哀号声导致邻居来抱怨,所以把项圈稍微扣宽一格。从以前到现在也已经有好几次被它逃脱的经验,但因为它胆小所以也不敢到远处,一定都会在散步的路线某处找到它。

而且那多半是发生在早上时——恐怕是等不及了,所以打算自己去迎接上总回家,然后就会接到它在往新宿方向的公园或是路上被人看护着的消息。大多是派出所或动物医院打电话通知说有走失的狗,每当上总去接平回来时,它都会兴奋地摇着尾巴,一见到主人的身影便扑上前去。

对于那副让人没办法敲它的头教训的忠犬模样,「真要对它生气也气不起来呢。」

「怎么了呢……?」

原本只是自己在自言自语,但从头上传来了声音让上总往上看去。平这次是用人的样子从打开着的门走出来。从楼梯的栏杆上探出身看着上总,知道上总不会骂他便走下楼梯。好像不跟他说就不会穿上鞋子,发出啪搭啪搭的赤脚脚步声。

「啊,我养的狗跑掉了。」

不知平为何露出了担心的表情,上总拣起地上的空项圈,在平面前晃了晃。

「以前也发生过,可能是自己挣脱项圈。」

「这样啊,所以才会是环状……」

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直盯着上总手上的项圈,好像有什么事吻合一样地点着头,但却也没有很在意。

「是和你同名的狗,看着人的那副软弱样子也和你很像,放在一起也不奇怪。」

就算没带着项圈在外闲晃也不会被通报环保局的,在饲养宠物风潮的现在,平那副完全是杂种狗的外表反而少见,因此让附近的住户记住了吧。

但是那也是刚开始饲养平的时候才有的情况,这几个月都没有逃跑的纪录,上总想不出突然又开始脱逃的原因。

可以称得上是线索的应该是前几天散步时,遇见兽医院的浅田医生。

「距离上次施打狂犬病预防疫苗已经过了一年,别忘记要再继续来施打。」

浅田医生从眼镜里朝着脚边不安的平看了一眼,冷冷地说着。平时总是面无表情的医生语调冷淡地在耳边回响着,让上总大动肝火。

「我没有忘记!」

虽然上总冰冷冷地回嘴,但事实正如同浅田医生所指责的一样,上总硬生生地忘记一年一次的预防接种,被看穿这点让人感到不快。

「该不会是讨厌打针而逃走吧?」心里觉得不可能,但上总仍看着狗儿消失不见的空间发着牢骚。「我也不是不了解狗讨厌兽医的心情啦。」

另一方面,人类的平什么也不问,安静地站在上总身旁倾听着。

「就连我也不想要给那讨厌的眼镜男看诊。」

但会到浅田动物医院去看诊的始作俑者就是上总自己。去年上总随手扔掉了区公所寄的、通知集体接种的明信片,而错过了接种日期,所以之后不得不带它去兽医那里。

「我现在刚好在兽医那边上班喔!」会到浅田动物医院,是因为在上总做男公关前,因为穷得要命所以去工地打工时所认识的,叫做大庭的男子推荐的。

「虽然我没有资格,只能帮忙做像是看诊时压住动物、帮忙消毒、或打扫环境之类的杂务。但浅田医生的技术非常优秀,就像能够了解动物的心理一样很会驾驭动物。总面言之推荐你可以去那看看。」

大庭是个和这个工作环境相当符合的男人,单纯、耿直的气质让人感觉很容易上当,总之就是非常不适合作动脑工作的男人,但能和他处得好的话想必也是好医生才是,于是上总就带着平去浅田动物医院就诊。

「狂犬病预防注射?你们没有参加集体注射吗?」

对有着浅色的肌肤和头发,年轻的浅田医生,上总第一眼看到就对他感到反感。在看得出他出生良好的白皙外表下,眼镜深处的冷淡视线像是在打探些什么似地。说话的方式给人高高在上的印象,总之就是把人当作笨蛋一样。消毒过的白皙手指明明就属于男人,却给人有种过度洁癖的感觉而不舒服。

就跟大庭所说的一样,很会驯服狗,平很亲近他这一点也让上总不愉快。

「真是非常讨人厌的家伙!」一想起来就觉得生气,上总一脸作恶地说着。

听见这般批评的平,谨慎地插嘴说出令人惊讶的话:「我想,浅田医生是个好人。」

连身边的平都帮浅田医生说话这点对上总来说当然是个问题,但重点是这种像是认识对方的语气,让上总不禁皱眉反问:「你认识那家伙?」

「虽然今天才第一次和他交谈,但他借了我衣服。」

是第一次和他说话,平是这么回答的,也就是说以前还有见过对方。但上总注意到的是平说的后半句话,一时也没有想到那么多。

「你身上的白衣是那阴险眼镜的?」气势汹汹地抓起了平的前襟,平的肩膀被拉起、瑟缩起身子。他觉得自己又让上总生气,只好胆颤心惊地带着疑问向上看着上总的脸,那份不安让平的眉宇间充满阴霾。

明明就是对着年纪相当的人,但却有种自己在不讲理地对小孩子发脾气的感觉。紧捉着平的手放松了力气。

「回房里去吧。」上总将手从平胸前放下,拿着没用到的干狗粮袋走上楼去。和平相关,包含浅田医生在内的事情,上总心底想着一定要不经意地从平身上套出来。

而平一样发出啪搭啪搭的脚步声跟在上总身后,和刚才一样在进房前先在抹布上擦了擦脚底。

是该帮他买双鞋子啊。

「哇……!」

上总冷不防地将平单边的脚踝抓起抬高,平因此重心不稳,在向前摔倒前用手撑在地上。四肢着地的姿势再加上被上总抬起单脚的样子,简直就像是狗小便的样子。

「大概二十六公分吧。」上总将手指张开从平的脚尖对到脚底,大致测量了脚的尺寸后把手放开。心想出门上班时,要顺便帮他买一双好穿的鞋。

在那之前先睡一觉吧。

「我要睡了!」疲劳与睡意席卷而上,上总边宣告着边从橱柜拉出棉被。平在房间的角落看着上总铺床的动作,当上总已经躺好并盖上棉被时,平还是在那边动也不动。

好像是要在上总睡着的时候看家一样,说着傻话:「晚安,请好好休息。」

「晚安个头啦!你也一起睡!」不等平回答就起身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进被里。

「上总先生,那个……」

「够了!睡觉!」不允许对方反驳,上总从侧背搂住,两手环住平的腰间闭上双眼。

「如果稍有点疏忽你又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

「才、才不会这样……」

「别吵了快睡!」

平一开始还不太能够习惯地翻来覆去,之后像是选好了自己的位置,总算安分下来。明明就没有发烧但体温却格外的高,好似抱着保暖袋一般,将体热渐渐地传达到上总身上。平的体温让肌肤感到舒服,微微传来的心跳律动好像在安抚着他的全身。

跟小鬼没两样的家伙连体温都跟小孩一样高。

虽然这么说,上总却因为担心着平会再度消失而无法安心,从浅眠中不知道醒来几次。反观平将自己委身于上总,一脸安心地发出睡着的鼻息。无邪的睡脸,光只是看着就让人跟着放松。

明明应该已经很疲倦,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像正中红心一样的心情,这种一点都不像上总会想的事情在脑中回荡着,让他带着叹息又再度陷入睡眠之中。

一觉醒来时,窗外天色已沉。房间里也很阴暗,上总用手摸索着拉了一下电灯开关点亮房间。日光灯的亮度让人感到刺眼,半眯着眼拿起枕边的手表,表上的时间一下子赶跑了所有睡意。

「糟糕……!」

比预计要出门上班的时间要晚,确认一下身边的平是否还在后上总就急忙起身。男公关俱乐部虽然工作自由,但反而在规定上格外严格,迟到或缺席之类的罚则——简单来说就是会被减薪,这对上总来说可是让他很心痛。

不应该从下班后把手机的电源切掉,让店里连络不上,真是太失败了。

「咦……?上总先生,早安。」

感觉到上总正急急忙忙地换衣服,平也跟着醒来,慢吞吞地从棉被里起身,这时要是在狭窄的房里乱动的话,一定会妨碍到上总换衣服。

「你就继续睡觉!」

与其说是被那样命令才听话地不动,倒不如说是被上总那股慌慌张张地脱下家居服并换穿上西装的气势给压迫,平坐在床上没有离开,迟钝地揉着眼睛。

上总也没时间去照顾他,连把沾到西装上的塑胶给丢到垃圾桶的时间都不愿浪费,抓着钱包跟手机后立刻冲出家门。来不及把昨天穿的西装送去干洗,要帮平买鞋子也得等到明天下班后。饲养的狗——平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但只有今天,突然觉得很庆幸它不在。要是没有带它去散步又被看到自己出门的话,它一定会持续小声吵闹的吠叫。

「我现在要出门去上班,你就乖乖待在家里,不准随便离开房间!」

「好,我知道了!」

平大大地点头,太过直率的反应反而让人起疑。再怎么说他都有过不说一句就离开的前科。在看家时未必不会发生一样的事,就连把门外钉上钉子都无法安心。如果要将他关在屋子里的话,那应该也不需要帮他买鞋子……这些念头不停的在上总脑海里打转,但发觉自己想要像这样拘束住他的心思时,连自己也感到厌烦。

上总对着放在门边的镜子整理起睡醒时弄乱的头发,在总算可以出门前又回头看着平。

好好让他穿上鞋子,如果狗回来的话就和他一起带狗去散步。

「饿了的话冰箱或是流理台下面有食物,想吃就随便吃!」

上总一说完,平便从被窝里爬出,往厨房那边探去。黑色眼珠里带着兴奋的光芒,露出满脸的好奇看着餐盒和瓦斯炉。

此时上总突然想起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的平有多无知和笨拙,一边仔细叮咛对方,一边觉得自己也太过保护他了。

「千万不能开火,菜刀之类的也不能碰。嗯……家里还有面包跟火腿,看你喜欢些什么加一加随便做个三明治也好。」

「好,我会照着做的。」

平只顾着点头的样子让人更加无法相信。

「真的没问题吗……?」虽然如此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上总把平一个人放在家里就出门了。「那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

被平送出门,还不太习惯的感觉让上总带着有些难为情的心情下楼,在公寓附近的马路上拦下计程车。从这到歌舞伎町大约十分钟左右,在坐车的时间里打了通电话给今天预计要伴游也是大恩客的女企业家。

「喂,是我。」

「kazusa?你在做什么?会不会太过分啦?你知道现在几点吗!?要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你是把我当做傻子耍吗?」

对方会这么生气也是无可厚非,此时就让对方船说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