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麽不会?」
「我看我是无法离开你这个小可爱了。甭问了,你想晓得我有多爱你嘛,我跟你说,只要你爱我,我舍不得离开你。别说了,快跟我洗个澡,时间差不多了。」
两人一起冲澡,虽然觉得温馨,我心里总是有根刺,阻隔我跟杰的感情发展似的。
「敏。你心不在焉的,有事要跟我说啊!」
「没有。我怕..杰。我很爱你。」
「说的像跟我分手似的。你有事也不跟我说,就是不爱我。」
「我怎会?初中二年级我晓得自己爱上你,就是不能向你表白。」
「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样下去才好。」
「为啥?」
「男女结婚後,大多数人会说,爱情已死。我们这样子就是永远的谈情说爱,不好麽?」
说着说着,杰又再缠绵地搂着我,肉棒也勃起来。我赶紧推了推他,差不多六点,两人赶回他家吃晚饭。
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到别人家里过节,坐在杰的身旁,总是感到自己没亲人的寂寞。其实我真想跟杰坦白,觉得自己不能再欺骗他。纵使他是个醋坛子,我也得向他坦白,让他晓得我是个甚麽样的男孩。可是每逢鼓了鼓勇气,看到杰俊帅的脸庞,他那双对我情深一片的眼睛,我总是嗫嚅,鼓起了的勇气,登时变为泄气了。
吃过晚饭後,杰急不及待的带着我离开。其实我觉得很没礼貌,本想跟黄伯母多谈一会儿,杰却嚷着说没时间。谢过伯伯、伯母,刚蹅出家门,杰便不规不矩的,抓了我到後楼梯。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强来,还好他只是搂着我亲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一起到大埔林村去。
夜里的大埔,尤其是林村附近,是保育香港历史文化的地方,也是着名的「许愿树」所在地,环境并不像城巿的灯火通明,而且夜里更为清静。跟杰早到了将近一个钟,我才慌张起来:
「杰。干麽来的这麽早?我们在这儿干啥?」
「嘿嘿..我当然有事要跟你一起做啊。来!」
他亲了我脸蛋一下,便抓着我跑到一所很有香港早期围村特色的古建筑物。还没跑近,已经听到里面有人声。我拉了拉杰的手,他侧脸看着我,说:
「干吗?我在你身旁,难道也怕?」
「杰。到底干甚麽?」
「跟你一起许愿啊!」
夜里这儿有甚麽也看不清楚,不过门外确实挂上了红红绿绿的小灯炮,还有些看不清楚是甚麽颜色的旗帜,随风飘扬。杰正想推开木门,转过来说:
「你快想想要个甚麽愿望。」
「杰。干吗要现在就想?不是看到孔明灯才许愿麽?」
「别问!快想。进去就要把愿望写下来。」
我愣了愣,难道写「我要跟黄杰明一生一世在一起」麽?杰坏坏的笑着,待了一会儿,催促起来:「想好了麽?」
我点点头。杰推开木门,内里的声音登时更为响亮,人不算过多,可男女老幼都在桌子上写字。看他们拿着点上红色颜料的毛笔,各人兴致勃勃的在写,有的在想。我刚想跟杰说话,便听到一位五六十岁的伯伯,拍了拍杰的肩头,说:
「杰明。你来了!我预备了这个给你写个愿望。跟我来!」
「林叔叔。这位是我的朋友,他也想许个愿。」
「欢迎啊!这麽大的一只孔明灯,要是贪心多些一两个愿望也行啊。来!」
在人群里穿穿插插,走到後边的一张长形桌子,林叔叔笑盈盈地打开一只装满红色颜料的碗子,拿过数枝毛笔,跟杰说:
「你们先写,待一切预备好,我们才一起放孔明灯。」
「谢谢你!林叔叔。」
「敏。我们先写了,字要写的大大才好看,还要签名。」
「签名?」
「对啊!我算是向你求婚啊!」杰歹歹的在我耳边说。
「咿。你别胡说!」
「快啊。愿望一定要自己写的,你不写,就是拒绝我了。」
「那你先写吧!我要知道你写甚麽。」
「我画一幅图,人家就晓得我的愿望了。」
「写字,不是画图啊!」
杰瞟了我一眼,嘴角挂着一丝甜蜜的笑容,拿起毛笔,便写上:
「祈望後年考进大学,跟....」
看到杰竟然刚开首写了一撇一直,我吃了一惊,立即抓着他的手,贴在他耳旁说:
「杰。你要写我名字麽?」
他歹歹的笑了笑:
「你名字男女也可以用,有谁晓得?何况方洋他们早就晓得了。敏。让我写吧!」
「难道你要我写你的名字麽?」
我有点忧虑,「杰」跟「明」任何一个字也很男性化啊,我怎写的出来?
「我没有说过。刚才不是让你自己想,要写甚麽在灯纸上?」
杰继续写下去「...跟邱敏早日共谐连理。给你一个家的男人...」
最後他画上自己的英文名字。
我有点腼腆,杰大无畏地写下他跟我说过的,看着最後那句,我甜在心头,杰却含情脉脉的瞪着我,突然说:
「字体够不够大?」
「大..够大了。难道你想写得像街头广告那般大麽?」
这时我心里怦怦跳,要是没有其他人,我真会搂着杰跟他热吻。这时参加放灯的人,开始拿着写好了心愿的孔明灯,交到那位林叔叔手上。杰摇了摇我,说:
「敏。快写吧!他们还要綑上绳子,不让孔明灯升得太高啊。」
我想了想,记得温庭筠【更漏子】这首词,改写了几行字,表达我这刻的心情:
中秋夜,红粉字,
灯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感君怜,
此情须问天。
「敏。你写灯迷?这不是愿望啊!」
杰愣愣看我写着,发觉我写的完全不合他心意,脸色登时沈了下来。本来他要看我写些「永远跟他一起」之类的愿望,可是我觉得,杰终究会对我大失所望,甚至会放弃我这胡作非为的小男生,就是他不发觉我跟其他男生胡混,只兆良、小东两人,天才晓得他会不会原谅我。杰抓着我的手,说:
「敏。你快写些愿望出来吧!」
「杰。我从不相信许愿这回事,我不是表达了心情麽?」
「别这样啦!你快写,我要你再写!」
杰抓起毛笔,塞到我手里。他看到其他人差不多全都交出灯纸,一脸紧张的催逼着。我无奈的加上两句:
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如?
「唉!古人说每逢佳节,诗兴大作。想不到你还是不肯写出个愿望来!」
「杰啊。我最後两句不是愿望麽?你看不出来?」
我补上rhys的签署,拿到杰手上,说:「我写好了!」
「敏啊。你别闹着玩!你写灯迷似的,人家看不明白你的愿望是个啥!」
「干吗要人家晓得,你晓得,我晓得,要是天也晓得,就可以了。你快交给林叔叔吧!」
「我不交!你根本不是写愿望!」
杰耍脾气起来,有点像我刚跟他认识时的模样。
「杰啊。我不想这麽明目张胆的写出来...」我压低声线再说:
「要是你先看我写的,再看你刚才写的,你会明白我的愿望了。一问一答嘛!」
杰拿着灯纸,再看了看,突然笑眯眯的,眼睛也眯成一条线似的,说:
「好好好!这次饶了你!」
刚交给林叔叔,方洋跟子伟、装熟、阿豪、仲坤一大夥男生,也走进来了。
「嗯。敏,你真来了!」
没见方洋个多月,他竟然搂着位女生来。他笑了笑,向我说:
「应该只有你不认识。这位我女友凌敏。她跟你只差个姓氏。敏,这位是邱敏。」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真想不到这麽巧合。
「你们不写愿望麽?」我向他俩问。
「早两天已经写了。好啊,大伙儿一面看孔明灯,一面烧烤。来吧!」
方洋准是个带头大哥,有他的出现,场面必定会兴高采烈。受到他们一伙活力充沛的男生感染,我柔情地瞪着杰,对他说声感谢,他这样子待我,更使我自觉惭愧,垂下头来,几乎想哭。杰搂着我肩摇了摇,随着他们一起走到放孔明灯的空地。
「杰。干吗不跟我说会有烧烤啊?」
「放心好了!不是大吃会,只提供些食物,一面吃,一面看灯。敏。你喜欢麽?」
我猛的点头,心想这个中秋节前夕,是我人生之中,过的最浪漫的一夜。虽然不能跟杰卿卿我我,还是感到杰对我的心意。看着林叔叔跟工作人员,在孔明灯底端两旁的铁角上,绑了长长的绳索。我好奇起来,从来不晓得孔明灯是怎生放的,只晓得往时的经常引起火警,或者烧毁。香港也一直禁止放,看来这儿是申请了牌照吧。跟杰走到林叔叔跟前问起细节来,他解释了好一会儿,最後说:
「这灯纸是特制的,遇火不燃烧。所以放过後,可以摺叠起来,把愿望收藏。好了!差不多放了,你们回去看,找找你们的孔明灯吧!」
这时正在烧烤的,听到林叔叔说要放灯了,全都停了下来,要找找自己的孔明灯。本来杰想抓着我的手,我却只让他搂着我肩头。先是一只淡红色的孔明灯,从地面徐徐升起来,越升越高,最後被绳索止住。瞬间人群叫嚣的叫嚣,跳跃的跳跃,各人脸上欣喜的表情,看着夜空上皎洁的月儿,小朋友也诚心地跪下来,祈愿成真。不多久,平时惯看张灯结彩,现在七彩缤纷的孔明灯,陆陆续续的在这围墙後的空地徐徐升起。各人找到了自己那只写上愿望的孔明灯,手舞足蹈起来,拍掌声、欢呼声,此起彼落。
十月中旬,夜里的大埔,早已吹着乾爽的柔风,要是只站着一会儿,我瘦小的身体总会感到微寒,可是看着孔明灯随风微微摆动,一时之间,围城里染上浓厚古朴、热闹的节日气氛,把寒意一扫而空。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在漆黑的围村里,空中挂着一颗一颗不同颜色的孔明灯,当此佳节浓情,忍不住拿起摄影机拍摄起来。
「你们那只在哪儿了?我找不到!」
「那儿青色的那只啊!」
「敏。你写了甚麽啊?」方洋向我问起来。
「那只橘色的!我写了首词!」
「哎呀!我不懂呀!」
「不要紧啊,祈求愿望成真就可以了。」
我抓着杰,要他抱着我,放到围墙上拍摄。待我拍了好些照片,杰仰头怔怔看着我,突然说:「敏。我今晚真想向你求婚!」
「咿,胡说甚麽?你下午才说,要永远谈情说爱呢!」
「敏。碰上你,我真的开心。真的!」
杰眼眶里陡然泪水滚动,我吓了一跳,要他抱我下来,赶紧说:
「杰。别这样啦!我俩明白对方就足够了。来!我拍完了,找方洋替我们拍照吧!」
这刻的杰出於真诚,我心里感动,何尝不想在他怀里撒撒娇?何尝不想杰永远伴在我身旁,让我这匹小野马迷途知返?可总不能在人群里这样子亲热。
尽兴後一行人缓步回程。时间虽短,我确实有点舍不得,不住往後看。方洋晓得我心思:「这儿一年有两三次机会放灯,农历年人日、中秋节、还有这里祭祀祖先的日子。敏,你要是喜欢,可以跟我说啊!」
「你跟我说?」凌敏问起来。
「不是。你可以随时跟我来嘛。我跟邱敏说,你喜欢这儿?」
「对。我看将来拍摄香港风景,我准会来这儿找题材。谢谢你。小洋!」
「甭谢我,你谢谢杰吧。是他要求的,他说要些特别的地方过节,我想在小东的叔叔这儿过节最好不过了!」
「哦。原来林叔叔是小东亲人?」那究竟小东晓不晓得我们一伙人在这儿玩呢?
「哈哈..对啊!我们以前跟小东来这儿玩,早就认识林叔叔了。」
这儿一带的村民大多已经睡觉,还是有些居民坐在村屋门前的椅子,对着月儿乘凉闲聊。矮矮的村屋在道路两旁,排列得整整齐齐,我们谈着走着,总会有点嘈音滋扰。杰搂着我肩,本来跟身旁的子伟、装熟聊着,他却突然停了脚步,整个人愣住了。
「杰。干甚麽?」
我转头看看他,顺着他眼睛的方向瞧去,只见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村屋前的椅子,手上拿着一大杯啤酒。我登时抖了抖,杰立即扭过身来,挡住我的视线,搂了我肩头便走。
「甚麽事啊?」方洋转过来,懒洋洋的向杰问起来。
「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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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没事吧?一直愣着不说话的,见鬼啊?」
方洋看到我跟杰一直没作声,转过头来,笑嘻嘻的说。凌敏听到方洋夜里说甚麽见鬼,忍不住发嗔:
「咿!好端端干吗说人家见鬼,口不择言的!」
「嘻嘻!你不觉得他俩突然愣了下来,活像刚才见鬼似的。」
「小洋。你别乱说!」
方洋听到杰突然认真起来,两眼瞪了瞪,又再看看我:「你俩到底看到甚麽啊?」
我叹了口气,对杰说:「杰。人有相似,不要再想了!」
「相似?似甚麽?你俩不是鬼上身吧?」
「洋啊。你别胡说了,好麽?我最不爱你胡言乱语。」
凌敏真有点动怒了,方洋搂了搂她,认真的说:
「我们向来都是嬉笑怒骂的闹着玩,你得习惯一下。嗯。杰、敏。说来听听,究竟甚麽事啊?」
杰默不作声,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洋。我轻声说: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像我爸的男人....」
这一句话,吓的所有男生大惊失色,同时惊讶的说:「甚麽?」
「那你不是见鬼?怎会啊?」
「会不会你爸的灵魂想跟你团圆啊?」
母校里大部份同学都晓得我是没爸的单亲家庭,而且从小妈已经对我解释过,我还没出生,爸便病死了。柜子上还放有爸的遗照,而且每年清明节,妈也带我扫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我爸,却跟爸长的极为相似。方洋看到杰也认同,反问起来:
「不是吧?杰。你怎晓得啊?」
「敏家里有伯伯的遗照,我经常看到的。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走着走着,突然瞥见..唉..轮廓、眼睛也很相似...」
我垂下头来,还依稀记得刚才的脸孔,怎会这麽相似?可是,如果爸没死,妈怎能欺骗我,还带我扫墓?方洋看我一脸疑惑,拍了拍我肩头,满有信心的说:
「敏。包在我身上,我替你问问!」
方洋甩开凌敏,搂着我肩头,走回村屋那儿去。杰、子伟、装熟等也跟在他後面。
「敏。哪间房子啊?」
其实我真不想打扰人家,证据确凿,爸早已经死了,怎可能出现?方洋又催逼起来,终於又看到那个男人,他还是坐在村屋前,喝了一口啤酒。
我怔怔的看着那男人,方洋笑嘻嘻的走到那人脸前,说:
「老兄。打扰了。阁下姓邱吗?」
那男人起初一脸愕然,看到方洋满脸堆笑,也客客气气的询问,脸上变得宽容起来,说:「不是!你找人吗?看来你找错了!」
方洋指着我,继续跟那男人说:
「对不起!我这位同学刚才经过,眨眼看到你,以为是他爸....」
那男人紧瞪着我脸孔,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抢着说:
「我还没结婚,何来有儿女?先生。你..」
听到他这样说,我羞的满脸通红,还好夜里不能看清楚,拉了拉方洋的衣角,跟那男人说:
「对不起!先生。因为实在太相似,所以才会引起了误会...打扰你,不好意思!」
「我也觉得你很像我旧情人啊!哈哈哈哈!」
「甚麽?」
我冷不防他竟然这样说,更加尴尬了,竟然说我样子像他旧情人,那不是说我像个女生?方洋听到那男人这样说,分明在讨便宜,而且还是对个小男生胡说,有点光火起来。杰看到了情况,再说下去,可能会闹出事端来,赶紧抢上前来,说:
「先生。我是他的同学,我也看过他爸的照片,你长的真像。我们不敢拿你来胡闹。对不起!打扰你。」
杰跟我说完,本来转身便走,怎料听到这个男人说了一句话,两人同时愣住了。
「哦!我不介意。我也不是胡扯,我旧情人确实跟这位小朋友有点像。跟你打个赌,她叫杨慕妮呢!你认不认识?哈哈哈哈...」
「杨慕妮是我妈!叔叔。你不是说笑吧?」
那男人更感诧异,怔怔再看了我一次,才说:
「你妈真的叫杨慕妮?她洋名..」
「nnie。对麽?」
「呵呵!」
方洋眼见那男人脸上更为惊愕,活像毛发竖直似的,忍不住乾笑了两声。我跑上前问:「叔叔。你跟我妈认识的麽?干吗你样子跟我爸长的一般模样?」
那男人看了看周围,几个邻居瞪着我们这儿发生的事,便说:
「请你进来谈谈好麽?这儿不方便。」
这刻我彷佛找到了更多爸妈的过去,忍不住便跟着那男人走进村屋里。那男人突然转身说:
「就我跟这位小朋友说一会儿可以了,其他的请在外边稍等吧!」
「叔叔。这位是我要好的朋友,他也晓得我家事,让他跟我一起好麽?」
那男人看了看杰,点了点头。三人走进房子里,坐在桌子旁。我突然想起自己钱包有爸妈的照片,便翻了出来让他看看。
「叔叔。我没想到你这麽像我爸,更猜不到你会认识我妈,真是太巧合了。」
「嗯。我也想不到你妈这麽对我念念不忘。」
我愣着了,他究竟说甚麽?那男人喝了口啤酒,叹了口气,说:
「我跟你妈有缘无份,我对不起她,也骗了她感情。想不到她竟然找了个男人,长的跟我几乎一样。她还好麽?」
「她现在在美国。妈带了我十六年,刚刚再婚,嫁到美国去。」
「哦。我也替她高兴,毕竟我那时突然离她而去...」
那男人嗫嚅不说。我也不便询问他跟妈的感情事。
「叔叔。你贵姓啊?」
「我姓锺,锺柏辉。这儿人人叫我辉哥。真想不到,竟然会因为你爸跟我相似,让你找到。唉...那时我到处躲避你妈..哼!世事真是天网恢恢!」
天网恢恢?难道他待我妈很差?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干吗说的这麽严重?就在这时,後房里走出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喊着:
「阿辉!水调好了....是谁啊?」
「锺叔叔。不打扰你了,既然你晓得我没胡扯,把你错认是我爸,我们得走了!谢谢你。」
那青年怔怔看了一会儿,辉哥举手示意他回避一下。转头又向着杰,说:
「这位朋友,你先在门口等一会儿,我跟小朋友多说一句话。」
杰走回村屋前,拉上大门,锺叔叔才说:
「小朋友。你回去别问你妈这件事,当年是我对她不忠,你别再跟她提起,应承我,好麽?」
我点头答应。过去的事,我也不便向妈询问,却忍不住冲口而出:「你还爱我妈?」
「唉!我辜负你妈。她还不晓得为啥。你千万别再在她跟前提起我的名字。」
「不会了。我妈长居美国,况且感情的事,我管不来。」
「对不起!我不送了,别让你朋友久等!」
我转身便离开,锺叔叔突然又问:「你爸哪年死的?」
「妈说是1985年。我出生时,爸就不在了。干吗?」
他怔怔看着我出神一会儿:「你也真长的像你妈。」
他呢喃地说着,垂下头来,一口喝了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