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滋喝多了以后,情绪开始不稳,话也多了起来。
“你真的完全不知道蒋云澹和碧云的事情”华滋问。
宋致朗摇了摇头,“这毕竟太离经叛道。”
华滋自嘲地笑了一笑:“公子总该喜欢个小姐,才不离经叛道,对吧。我天天跟碧云一处也没看出来,别说你了。”华滋又是一声冷笑,似是在嘲讽自己。
宋致朗打开另一瓶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华滋拿起酒杯与宋致朗一碰,两人都一饮而尽。
那一年下雪,白茫茫的雪景里,他们三个人也是这样坐在一起喝酒,只是都回不去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华滋低低道,“就这一句话而已,断了天下人的肠。”
宋致朗默然,端起酒。
“你可知道,八岁那年,第一次见云澹,我就喜欢他了。”
宋致朗心里一紧,看着华滋。眼前之人,虽然日日在一起,可仍然让自己朝思暮想。只是初见时,都牵错了线。
第一次相见,那是在书院吧。宋致朗记得华滋像个雪娃娃一样,自己口快说了出来,还惹来华滋反唇相讥。
“碧云都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我对云澹动心,知道这些年的一点一滴。可是她什么都不说。”华滋絮絮叨叨自顾自说起来。
“我问过她,问她可钟意何人”
“她说没有。”
“他们俩在我面前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宋致朗帮华滋拨了拨散落在眼前的头。
“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呢”华滋问宋致朗。
“你说,他们是不是还在一起讨论过,纠结过,想着怎么才能不伤害我”华滋又是一声冷笑:“你看,我还做了他们的绊脚石。我都不知道,我就妨碍了别人,没准还受到了别人的怜悯”
“我孟华滋几时需要别人怜悯”
“不就是一个男人,赏给碧云。不就是十年的一段情,挫骨扬灰”华滋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宋致朗看着华滋的表情,似是被烫伤了一般,伸出手去擦华滋的眼睛。
华滋感受到一阵粗糙的摩擦:“你的手一点也不软。”华滋又问宋致朗:“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碧云那样的”
宋致朗把那些泪水都擦掉,像哄小孩一样说:“他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华滋抓住宋致朗的手掌,把脸埋进去,出野兽受伤一样的声音:“致朗,我只是需要一个山洞,我一个人舔舔这些伤口,我就能好起来的。”
宋致朗感到自己的掌心被水覆盖。起先是温暖的,一点点开始变凉。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摸华滋的头,月光正照进来,落在窗前银白的一片,“华滋,你知道嘛,我总是愿意娶你的。”
这声音似乎融化进月光里。
、进城
华滋闻言,心里重重跳了一下,只好装不懂:“我不需要你可怜。”
宋致朗浅笑,心思回转之间都已明白:“我担心你嫁不出去呐。”
两人端起酒杯,相视一笑。
那些未竟的情谊都融在了酒里。
宋致朗继续回省城读书。
留言渐渐平息了,总有新的事情出来去牵引人们的注意。蒋云霖颇得蒋老爷重视,开始涉足家中生意。
蒋夫人冷眼旁观,加紧了对蒋云澹的寻找。
孟东不了解小女儿心思,只是觉着送华滋出去逛逛可以解闷,遂问华滋可愿意去省城看看
华滋真是没想到以前朝思暮想的事情现在都变得再无吸引力,但是不愿意拂了孟东的好意,答应了,看上去一派欢欣的样子。
李夫人的姐姐嫁去了省城,这一趟华滋带着玉琤自然都要主要姨娘家里。
碧水江出梧城地界有一段极为湍急,水面又窄,是以梧城人轻易不离开。孟家与蒋家合作的那水路生意虽然暴利,但也是刀口舔血的营生。
孟东特意寻了一艘铁甲船,船体坚固,又多派了一些跟随保卫的人。
“这船上跟6地上可不一样,总归是摇摇晃晃的,你们无事就在船舱里。”
华滋点了点头。
茜云一半是为了都华滋开心,一半是真的兴奋,收拾着东西,嘴里说话不停。
“小姐,你说省城是什么样子哪”
“那马路上是不是都是宋少爷说的汽车”
“省城必然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小姐,你可要带茜云一一去吃一番。”茜云转念又担心到:“也不知道二夫人的姐姐是什么脾性,要是跟二夫人一样凶可怎么办哪会不会不让咱们出门,那可就白去一趟了。”
华滋被茜云感染,也生出两分期待来。
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华滋站在船头,清风拂面,两岸崇山峻岭。
“姐,快看,猴子”玉琤急急去拉华滋的袖子,一只手指着左岸的山林中喊道。
华滋抬眼一看,倒真是,还不少,大都蹲在树上,也瞧着华滋他们。
华滋兴致好起来,赶紧叫茜云拿吃的过来,要喂猴子。
茜云拿来一袋干娘,华滋和玉琤掰着往山里扔。
起先猴子以为是华滋她们不怀好意,在树上左一荡又一荡跑开了,后来有猴子去碰了碰扔过来的东西,放在嘴里试了试,就吞了下去。
华滋和玉琤看见都拍起手来。一些猴子就追着船一道前行。
进了省城以后,华滋才知道这外面的世界竟然与梧城截然不同。
华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