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是,没有。
路上有很多人,可是没人赶围观,行人都被吓住了,饭店里也没人敢动,就是这样,我被他们塞进了车里,旁边停了三四辆车。
我上去后,眼就被蒙了起来,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车子似乎开动了,我的身体遭受着很多拳头的暴打。
我想我肯定是要死了,我咬着牙齿,绷着身子,缩作一团。
那痛越来越强烈,我在等待,等待刀子的进入,也许随时就会来了,我想不到害怕,只是犹如进了地狱的边口,在等待恶魔的一点点拿去生命。
旁边的声音是杨一楠的:"给我往死里打,别让他马上死了,一点点的折磨!"。
其他人说好的,然后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起来。
杨一楠继续说:"小子,你很神气是吧,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我现在是离不开滨江了,我离开不了,你也别想活,这就是命,你让我不得好死,你有什么好处?",他喊了一句:"你他妈的,为了那个女人,你陪上一条命应该值了吧!"。
第一百七十六节
我在那里不说话,我想骂他,可没用,跟这条疯狗有什么好说的。
他哈哈地笑:"狗日的,你知道我要把你带到哪吗?"
我的身体还在被他们打着,身体的疼痛让我精神恍惚,身子本能地哆嗦,肌肉都要缩到一起了,牙齿不听使唤地打着架,我不想哆嗦,我不怕这疼痛,可是我由不得自己,身体的撞击让神经不听我的使唤。
“去江边,把你弄的半死不活,然后丢到江里去喂鱼!"
车子往哪,我不管了,怎样的死法,我也不管了,我不想死,我想要生,可是这些都由不得你自己,有多少次,我面临了死亡?这不过又是一次冒险,只是这次,我没有任何还击了,一切由着命运。
是的,我相信命运,如果这次,我活不成了,这就是命运,我在这人世只有这么长的生命。
他们似乎打累了,停了下来,我在那里喘息着,身体上都凉凉的,应该是血液,嘴里流着口水似的东西,不知是血,还是口水。
车子停了下来,应该到江边了吧。
我被拖了下来,他们应该都下来了。
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在说着,意思是怎么解决我,我听到杨一楠说了句:"去把硫酸拿出来!"。
听到"硫酸"两个字,我再一次地害怕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事,似乎是冥冥中在告诉我,我那天晚上要有这样的经历吗?
也许,死并没有失去模样来的可怕,在那一刻,你可以体会到,至少对于一个挺在乎自己相貌的小男人会体会到,这是让人恐惧的事情。
他开始狂笑,用腿碰了碰我,我哆嗦了下,他用脚踩着我的脑袋,说:"乖乖,硫酸在我的手里,车里还有汽油,你说你喜欢哪样,我都可以给你!只要我的手一落,你那还算英俊的脸蛋就要在瞬间化为乌有,你喜欢哪样,告诉我,看你那可怜样,不是挺能耐的吗?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啊?"。
我恐惧,我害怕了,我想说你可以立刻让我死掉,别用这个,如果你们用了这个,就别让我活着,一定不要。
我想到了眉姐,在来的路上,我想到的是她和我爸爸,可那刻,我只想到了她,如果失去了容颜,我无法面对她,我可以说爱一个人不在乎相貌,可这完全是两回事,即使她不在意,我心里也不愿意她再看到我了,因此如果这样,不如让我死去。
即使不死又怎样,连累我爸爸吗?不死也会半死不活,连累所有人吗?
我的脑袋被重重的一击,我竟然本能地"啊!"了一声。
他笑了,说:"看你这可怜样,我要好好折磨你!"。
他拿过了刀子,锋利的刀子在我的脸上比来比去,凉凉的,我抿着嘴,等待着,会是怎样,无法知道,背后我挨过他一刀,没有多少可怕,可如果在脸上呢?
他划过了,微微的疼痛,我的身子僵住了,面部的肌肉在收缩,牙齿咯咯地响。疼痛慢慢的加深,一点点,我呻吟起来。
他在那里狂笑,天昏地暗,整个人似乎要飘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他旁边的人喊的,那人很吃惊地喊着:"那边似乎有警车!"。
这个声音让我清醒了不少,我在绝望中,在地狱的边缘找到了一丝希望,但我并不对这抱有太多,我知道,即使有警察来,我也难逃这劫。
是的,是有警察来了,我听到了那激动人心的警笛声由远到近。
那声音让人欣喜又让人恐惧,它的到来意味着什么,我有生的希望,同时也告诉我,这条疯狗在警察到来前,要对我做最后的暴行,我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他喊了声:"操他妈的,找死!",我又听到哗啦的声音,闭上眼睛,我本能地把头转到地上,护住脸。犹如一把匕首插进我的脑袋上,我不停地晃动身子,把脸移动到别处,但疼痛还是让我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时,第一感觉是痛,脸上如火烧一般,身体不能动弹,我听到他们的哭泣声,是菲菲的,还有我爸和一些人的,我听到了那声音,我想去睁开眼睛,可睁了很久也睁不开。
菲菲喊着:"他醒了!"。
我爸不停地叫着:"儿,我的儿!",他来摸我,我张了张嘴巴,很疼,吃力,张不开,张了几次,也没说出话来,我听到我爸泣不成声地说:"小童,醒醒,是爸爸,爸爸在这,你看我!"。
菲菲也在喊,"小童,你醒来啊,醒来!"。
我最后睁开了眼睛,微微的,很模糊地看了点光线,但具体什么都看不清楚,灯光很亮,医生被叫了进来。
我又把眼睛闭上了,我的身体很疼,整个头都疼,像有无数根针扎在里面一样。
第一百七十七节
脑袋似乎要炸开了,我想跟他们说我的痛苦,可我却一点办法没有,那个时候,我失去了理智,甚至不会想到他们会担心,我要向他们说我的痛苦,再活不下去了。
“医生,他怎么不能说话啊,也睁不开眼睛?"
“不要紧张,暂时没事,硫——",医生刚想说这个,突然停住了,似乎有人拉住了他。
我明白了,我突然想到了先前的所有的一切,我想去摸我的脸,可我抬不起手,动了两下,发现手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我憋了很久,终于说出话来,问了句:"毁容了吗?"。
“没,没有!",有人立刻回答道。
医生听到我说话,立刻拿听诊器在我的胸部上下滑动了下,然后说:"年轻人,想开点,你没事的,知道吗?忍着点痛苦啊!",那声音告诉我,那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点的医生。
我听他的话,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嘴唇干的厉害,我又说了句:"我疼,难受!"。
“忍着点,没事的,忍会就好了!"
我爸大哭起来,摸着我的手,菲菲也哭,大壮是最后哭的,他哇地哭出声来跟医生说:"医生,求你,你用最好的医疗技术,花多少钱都行!"。
医生跟他解释着,他还在哭,我想,我明白了,如果是一般情况,大壮不会哭的,不会这样声嘶力竭,一定是很严重的。
“爸,别,别这,样!",我抿了下嘴,又说:"爸,我没事,没事!"。
“小童!",他悲痛地哭着,也没有了坚强的勇气,我爸被我姑姑拉开了,她一边哭一边说:"别这样,你这样哭,可叫孩子怎么受啊,你不要这样,他听你哭,他心里不是更难受吗?"。
我爸呜咽着,开始不哭,他也太苦了,他经历了这么多,他也脆弱,他何尝又不是个孩子,他的内心的脆弱,柔软,别人怎么能理解呢!
我的泪出来了,泪水让眼睛很痛,酸涩,我尽量点头说:"爸,我,我没事!"
“孩子,别说话了,听姑姑的,没事,我们都在!",姑姑说。
我不说了,也说不出来,就这样撑着,像被放入密闭的容器,不多会,我又睡着了。
不知道是困还是昏迷,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听到医生说:"你们都走开下,第二次手术很关键!"。
似乎又是生死离别,我又听到了哭声,心里难受,听那哭声心里更难受。
我被推进手术室,打过麻醉后,再次失去了知觉。
等我第三次醒来后,我感觉身体没那么疼痛了,只是微微的,不是很强烈,脸上还很热,但已经是我可以忍耐的疼痛了。
舒服了很多,我想我应该没事了吧,我再次试图去睁开眼睛,不多会,睁开了,我爸仍旧在,大壮菲菲他们也都在。
我看到了他们,他们都围了过来,仍旧要哭,我赶紧说:"别哭,我没事了,舒服多了,你们都别这样!"。
可他们还是哭了,我爸眼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抓着我的手不说话,就那样看着,菲菲误着嘴哭,大壮趴我床边望着我说:"小童,没事了,一切都好了,你放开心,什么都没有!"。
可我从菲菲的眼神里感觉出了不妙,很不妙,她的眼神不光是伤心,还有一种是不忍心看我。
我想,我知道什么了,立刻想去摸脸,但手被大壮拉住了,我拼命地挣扎,我说:"你放开!"。
“不要,小童,你听我的,没事!",大壮不放,我去抬另一只手,结果也被大壮拉住了,我爸和菲菲就开始哭,亲戚们也哭。
我不去挣扎了,我望着大壮,露出可怕的目光说:"告诉我,我是不是毁容了,很可怕对吧?"。
“没有,你不要乱想,是一点点伤,不能乱碰,医生说没事,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愣在那,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在欺骗我。
足足有十分钟,我就那样看着他,最后闭上眼睛躺了回去,重重的,闭上眼睛,我想我不要去摸了,也不要看了。
我爸似乎在伤心之余还有安慰,他想我还活着就是最好的,我怎么个模样,他至少还有个儿子吧,他握着我的手不停地说:"没事的,小童,你听爸爸的,一切都没事,爸爸在这!"。
我转向我爸,皱着眉头,尽量让他放宽心说:"爸,我没事,不要这样,我知道,但我没事!"。
菲菲慢慢地走了过来,她靠近了我,拉过了那只被大壮拉着的手,望着我说:"小童,你别难过,真的没事,菲菲跟你保证,没事,很好的!"。
我看着她,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问她说:"她来过电话吗?"。
菲菲听到这句,手捂着嘴又要哭,大壮说:"恩,来过,问过了,她治疗的很好!"。
我突然抓住大壮的手说:"你们跟她说了吗?告诉我,有没有说?"。
“没,没有!",大壮说:"小童,我们只是怕她担心才没说的,不是因为别的。"
“不要跟她说,听到没,不要跟她说,听到没!不要!永远不要!",我激动地说,露出那种惊恐的表情。
第一百七十八节
大壮点了点头,而我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说,我想,不能告诉她,真的不能,永远都不要,如果我成了这个样子。
菲菲冒出了句,"不,小童,你错了,你别说没什么,有什么,她也不会的,不会的,她不是那种人,相信我,她说她想你,我们跟她说你去了你的手机坏了,她再打来,你跟她说!恐怕不能不跟她说,她似乎已经怀疑了。"。
我点了点头,下午的时候,她打来了,我听到了菲菲接了电话,菲菲犹豫了会,接了电话,装作什么事没有地,极力地笑笑说:"哦,姐啊,正好呢,他刚被我们叫出来,在吃饭呢,你让他跟你说啊,他手机还没修好!"。
我听到这话很紧张,僵了僵,菲菲捂住手机皱了下眉头,我点了点头,手机拿来过来,我撑着,呼了口气,菲菲把手机放到了我的耳边,我爸愣在那,似乎也很紧张。
我"喂"了声。
那边传来她的声音,"小童,你急死我了,手机坏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你还好吧?"。
“恩,我很好,我听菲菲说了,也急,刚过来,想给你拨,你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吧?",我在一种十分痛苦的状态下,平静地说出这句。
她愣住了,过了会说:"小童,你别多想,我马上就会回去,你生气了吗?不要这样,傻瓜!"。
“没有,我,",我咳嗽了两声说:"没,我想你!"。
她又是发愣,然后说:"小童,你出事了吗?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怎么了?生我气了吗?"。
“不是的,不是——",我顿时激动起来,我怕她以为我生气,我不想让她误会我是生气了。
菲菲突然说话了,她对着电话说:"姐,你们别在电话里暧昧了,我和大壮都吃醋了哦!"。
眉姐似乎有些伤心,她笑笑说:"恩,你们先吃吧,我又要去做检查了!",我对着电话,一笑说:"宝贝,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想你,你快点回来哦!"。
“恩!",她也笑了笑,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我在那里不停地喘息着,菲菲和大壮都望着我,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我的心疼的厉害,怎么办?她在打来怎么办?她见到我了怎么办?如果我真的没了样子,怎么还能见她呢?
我们彼此都没有多少言语,我一直那样躺着,望着窗外,他们也都围在周围,吃饭的时候,大壮和菲菲以及我爸会喂我吃饭,需要什么都他们照顾,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不想连累他们,可是又不得不连累他们。
时间无比的漫长,可是时间总是要过去,不管多难熬,都要过去,那天夜里,大壮和菲菲以及我爸一直守在那,似乎是一刻不给我去碰自己的脸,可是总是要碰到的,他们也无法阻拦,到下半夜的时候,我的脸痒的厉害,我想去摸,他们先是拦我,最后放弃了,我摸到了脸,上面全是麻麻的,很是恐怖,可怕,我一边摸,牙齿一边作响,最后他们抱着我哭,拉着我,不停地说:"小童,没事的,医生说会好的,不会留下疤痕,不会的!"。
我再次不再反抗了,眼睛望着一处发呆,悲痛从心里涌上大脑,一阵酸痛。
他们还在安慰我,他们把所有安慰的话都说遍了,最后甚至都找不到什么话了,可我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
大概快要天亮了,我就那样眼睛一动不动地愣在那,眼泪偶尔想到伤心处会落泪,我想我怎么不死掉呢!如果死了也许好点,尽管这死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痛苦,可这样的生,让人难以接受,我知道这世界有比我更痛苦的人,可这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仍是无比伤心悲痛的。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实在是困了,最后,我索性都不要去想了,挨一秒就算一秒,一分钟就算一分钟,不去多想了,我害怕白天的到来,多希望一直这样黑暗,我想大了她,我们要怎样面对,如果她看到我的样子,会怎样想,我知道也许她会忽视一切,可重要给她带来多大的承受压力,我都能够想的出来。
日子一天天地划过的,每天都如同平时的一个星期,真的是度日如年。
杨一楠没有逃出滨江,被警察抓到了,我用我的代价换来的结果,我想我应该庆幸,最后的一丝,他与眉姐在十年前相识,而十年后,我毁在了他的手里。这或许就是命运,逃不过的,故事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那几天,我想了很多,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我最终看到了我的样子,当我在那个夜里,故意装作睡着,等他们睡后,我偷偷爬起走到窗户边的时候,对着玻璃窗的边缘看到自己模样的时候,我在那里打晃。
不是我,这不是我,鬼一样的人,没有一处可以清晰,尽管我已经通过手摸到了自己样子的可怕,可还是被那模样震的撕心裂肺。
我张着嘴巴,头绷的要炸开,憋了很久,喊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九节
他们被惊醒了,一起走过来拉住我,我爸似乎无力了,只能乞求我不要这样,所有安慰的话都说遍了,大壮按住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就那样,低着头,他们反复安慰我,而我就那样待到第二天的中午,我才想明白什么,说出一句话来:"我不会干傻事的,没什么!",接着我就开始在那冷笑,笑的可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笑声是怎么发出来的。
所有人再靠近我,我都不让他们靠近了,尤其菲菲,我几乎不敢看她,我对她说:"不要靠近我,听到吗?不要看我,你回去,不要来,听我的!"。
菲菲摇摇头,眼睛迷茫地说:"不,小童,你知道吗?你永远是我认识的小童,什么都没改变,你相信我,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敬佩,爱慕来自他的心灵,眉姐一定是!"。
我不想多听这个,那个时候,我无法理解了,所有的话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没用的。
再接到眉姐电话的时候,不管我怎么掩饰,我都开心不起来了,不是我故意让她感觉到我的不开心,而是我决定我慢慢的要让她远离我了,即使她没什么,我也不能让她面对一个木头生活着!
我一度坠入爱河,心旷神怡,坚信这爱可以忽视一切,可我又清醒地知道,我们活在这现实中,一切都很难面对。
眉姐终于忍不住了,大概三天后,她问我,犹豫了很久问我:"小童,你别为难,姐问你,你是不是有别人了,你说吧,没事的,我想的开,跟姐说吧,乖!"。
她的话让我的泪无声地流着,可是理智告诉我,一种本能的对面容的敏感告诉我,我要狠心,我张张嘴,想把这几日在心里暗暗想的话说出来,可还是没说出来。
在这之前,我跟大壮和菲菲说了我的想法,他们死都不同意,可是我对他们咆哮着说:"如果你们不隐瞒,我告诉你们,你们一定再也见不到我,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的处境,把你们任何人放到我的境地,你们都会这么做,我不爱她吗?爱的要死,发疯了,可你们能明白吗?正是因为这爱,我必须这么做!"。
眉姐似乎更相信了,她装作开心地说:"小童,你怎么这么傻啊,我真的不伤心的,我跟你说,你跟我说吧,没事的,哎,姐想听呢,快说来!"。
菲菲和大壮在那里着急地望着我,似乎想说话,我给了他们一个凶狠的眼神,最后咬着牙齿说了句:"我们分手吧!"。
“不!",她咆哮了起来,就在我这话刚落的时候,她喊了起来,"不要,小童,你不会的,你是不是有其他原因,你告诉我,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你不会不要我的,我知道,你骗我,你不可以这样,你告诉我怎么了?一定是出事了对吧?"。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比刀割都难受,但我还是绝情到底,我冷冷地说:"别这样,你这样,我能放的开吗?我心里能好受吗?我跟你说,感情很难说的,不是不爱你,是我都不知道怎么了,我有别人了,不想再这样下去,感情没有道理的,不管经历多少,若是想放弃了,都是没有道理的!"。
“不,小童,我明天就回去,我要你当面对我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能吗?你可以做到吗?你在撒谎,你一定有事隐瞒我,快告诉我,听到没!"。
大概是她父亲在旁边,他听到了,喊了声:"小眉,你不要这样,不要再跟这个王八蛋说话!",他抢过电话,哆嗦着跟我说:"好,我跟你说,你想说什么就快说!"。
第一百八十节
我叫了声"叔叔!",他立刻吼道:"这里没你叔叔,你把你跟小眉姐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愣住了,我听到眉姐在旁边乞求地说:"爸,你别这样,他有苦衷,他肯定出事了,我明天就回去,你别这样对他!"。
我鼻子酸酸的,听到她的声音,我想放弃,不说了,我后悔了,可是我又立刻想到了我的样子,我说:"叔叔,对不起,我不想隐瞒——",我的话还没说完,他骂了声:"混蛋你,我跟你说,你为我们做的再多,我都不感激你,为什么,因为你太冲动,你根本没有理智,你这个混蛋!"。
我被他骂的没有知觉,眉姐又抢过了电话,急的疯掉地对我哭着说:"宝贝,别怕,我明天就回去,乖,你到时候跟我说,姐原谅你,什么都原谅你,不管什么事,姐见到你就好,听话!"。
我听到她要来,我害怕了,她若真来了怎么办?一定会见到我,一切都隐瞒不了了。
我说:"你不要来了,来了也没用,你留在美国吧,我们不要见面了!",我冷冷一笑说:"我能出什么事呢?我若出什么事,还可以跟你通话吗?",我突然联想到了那个舞会,然后说:"也许你不相信,也不愿意承认,我告诉你——那天希爱的生日party上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我们在一起了,你明白吗?"。
菲菲憋不住了,她冲过来,刚想喊叫,我按了电话。
声音顿时都响起来了,大壮吼着说:"小童,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你知道吗?你别这样对自己,你没有改变,没有!"。
菲菲似乎悲伤的要晕厥过去,哆嗦着嘴说:"小童,我知道你很苦,可我求你,别这样,跟她说,求你,别这样!"。
我也后悔,我知道我会后悔,可是我不能不这样。我当时只能这样,命运一刻也不让我放松,每一秒的事情,它都在紧逼着我,让我说出那些话来。
电话又响起了,我知道她还会打过来,我想最快的速度回她,可她抢在我前面说:"小童,别挂,求你,别挂,让我说,我今晚就回去,一定,最迟明天,我回去,你等我,听到吗?我要见你,等我!如果你念的那些姐对你的好,你就等我好吗?乖,我不能没有你,不能,等我,等我!",她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说着,然后没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
我愣在那,大壮和菲菲也都愣住了。
“她要来吗?",菲菲问。
“恩!",我点了点头。
“别怕!",菲菲说:"小童,没事的,她不会怎样的,你相信我!"。
我突然慌乱地左右张望,然后哆嗦着嘴说:"不,我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不能!"。
菲菲压住我的手,靠的我很近说:"听着,小童,勇敢去面对,相信我吧,她一定不在意,还有,她如果有什么,我绕不了她!"。
我一直低着头,我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我,看到我的样子。
没有办法,如果她要来,我怎么不见她呢,除非我逃跑,我躲开,可我要往哪去,他们看着我,肯定不可以。
我去拿电话,我想乞求她不要来,我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快伤害她,欺骗她,可当我去拨那个号码的时候,打不通了,我很着急,菲菲说:"是不是没费了?我昨天充的两千,应该还有的!"。
我拿给她,她试了下,说:"有费,是那边拨不通了,应该是信号问题吧!"。
我什么都没去多想,我想的是她不要来,永远不要来最好,不要见到我,如果我想她了,我就这样一个人想着,如果她想我,我乞求上天让她别因为想我太痛苦。
《眉姐》大结局(1)
后来菲菲又打了几次,还是没通,她说了句:"她真快,肯定上飞机了,飞机上不可以打手机!"。
我听到这个很害怕,她就要来了吗?越想越怕,我无法面对她,我真想能无声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那天晚上,我一再乞求他们把我藏起来,或者不要让她来看我,一定不要,我说了很多话,流了不少泪,他们大概是怕我情绪激动,最后答应了说可以,但我知道他们的答应不过是为了让我不要激动,是小的时候母亲哄孩子一样类似的话。
我知道我没办法不去面对,我开始想后果,如果真的见了,她见到我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我想了很多,我甚至想过,她不在意我的相貌,真的不在意,我或许会有点开心,可那样难为了她,我更想到,万一她承受不了怎么办,我害怕那个,非常害怕,那是可以把我认为的爱情,所有的一切毁掉的事。
我想了一个晚上,什么都考虑到了,命运,最后又想到了这两个字,对,是它,等待吧,不管怎样,都等待吧,该过去的总会过去。
一切都会过去,这是面对所有苦难唯一的安慰。
可是,第二天,我没有等到她,那天早上,我一直在想的是,我是不是还有一丝容颜,可以让她感觉到我不太恐怖的唯一的容颜,可是没有,我让他们帮我买了个帽子,和一个口罩,他们答应了,我戴上帽子和口罩,也许只能这样,这是唯一可以见她的勇气。
到了晚上,我也没等到她,菲菲很着急,不停地打电话,可是接不通。
我想到了一个事,最后望着菲菲,她被我看的很紧张,皱着眉头望着我,我犹豫了很久问了句:"你跟她说了吗?"。
菲菲听了这个,立刻摇头,很是可怕的表情说:"小童,你别这样想,我发誓,我没有说,真的没有,她肯定有原因,一时来不了,也许没等到飞机,明天来!"。
“不,菲菲——",我抿着嘴说:"我希望你跟她说,如果她现在没来是因为这个,我希望是你跟她说了,我会感激你,没事,如果她能不来,我也感谢她,我不难过,真的——",我胸口疼的厉害,泪出来了,我说我不要见她,可想到如果她是因为菲菲告诉她实情了,她不来了?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