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他接过信,揭了明瓦,然后爬了出去,又重新把明瓦盖上。
傅庭筠抬着望着洁白的明瓦,长长的吁了口气,身体好像都轻快起来。
老朋友都来了,还有人每章写长评真是惭愧啊更得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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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探听
那天晚上,傅庭筠难得地睡了安稳觉。八一看最新章节
第二天起来,虽然谈不上神轻气爽,却也面色和润,与往时的黯然不可同日而语,惹得陈妈妈心中生疑,不住地睃她。
让你猜去
傅庭筠看着心里高兴,索性把个嘴角翘得高高的,连说话都带着三分柔和。
陈妈妈频频蹙眉。
傅庭筠只当没看见,去了寒烟那里。
她正躺在床上休息。看见傅庭筠,挣扎着要起来:“小姐”
傅庭筠接住了她的肩膀:“怎么样好些了没有”轻轻地捋了她的裤管看她的伤。
又红又肿,十分吓人。
“没事,没事”寒烟怕她担心,忙扯下裤管挡往了伤处,“果慧师傅说,过两天就能下床了。”
绿萼端了茶进来:“小姐,我听说陈妈妈昨天晚上在您床里值夜”
“别管她了。”寒烟已经这样了,她不想再把两个丫鬟扯进来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我寻思着过些日子就应该有个定论了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碧云庵吧前些日子是我太心急了。”
两个小丫鬟毕竟心思单纯,傅庭筠又是她们的小姐,自然对傅庭筠的话深信不疑。
三个人说了会话,傅庭筠去了果慧师傅那里。
“我瞧着寒烟身上的伤要用些药才好”她向果慧师傅讨创伤药,“如果能有些补血益气的药再调理调理身子,那就更好了。”
果慧师傅沉默了片刻,起身去拿了一个白底绿花的瓷瓶,一个白底红花的瓷瓶:“这个是外敷的,这个是内用的。外敷的每日一换,内用的早晚各一粒。”
“师傅好小气。”傅庭筠说着,把闷户橱里白底绿花和白底红花的瓷瓶全抱在了怀里。
果慧师傅惊讶着她的无礼,道:“药不是多就好寒烟本无大碍,用不用都可以,九小姐千万弄巧成拙。”
傅庭筠耳朵发热。
竟然学着那人的土匪行径果然是近墨者黑她也是没办法,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求他,手里多有几瓶药,就多些筹码。
“师傅别怪”她叹气,“我心里不舒服,师傅就让我闹腾闹腾吧”
果慧师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傅庭筠去了厨房:“我想亲手做碗葱拌面。”
几个尼姑并不能知道静月堂里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碧云庵靠傅家在奉养,傅家的人就等于她们的衣食父母,或帮着撮面粉,或帮着擦案板,或帮着拿擀面杖,十分的热心。
傅庭筠一边和面,一边和几个尼姑聊天:“我记得家里前些日子还送了粮面到庵里,怎么米缸是空的”
“前些日子不是闹贼吗”尼姑在烧水,等会好下面,“每日只拿这些出来,免得被贼偷了。现在的吃食少得可厉害了”
面做好了,傅庭筠也知道了她想知道的。她吃了几口面,剩下的让个小尼姑送到寒烟和绿萼,回了屋。
陈妈妈迎了上来:“九小姐,可以摆午膳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傅庭筠似笑非笑瞥了身后两个粗使婆子一眼,“她们难道没有告诉你”然后“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陈妈妈神色肃然地望向两个粗使婆子。
“陈妈妈,”两人满脸的不安
红漆冰裂纹的长窗半支,从家里带的两卷杂项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窗边的书案上,白色的棉布帐子用喜上眉梢的黄铜帐勾勾着,青石砖还残留着打扫过的水渍。
很显然,屋子仔细地打扫过了。
傅庭筠撇了撇嘴,不无恶意地想,说不定陈妈妈趁机把她屋里翻了个遍也不定
她把外用和内用的药瓶各放了一瓶在闷户橱里,其他的都收在了箱笼里,转身坐在了书案前。
此时正值中午,明亮的确阳光照得屋顶、墙围、银边垂柳明晃晃的抖着热浪,被屋檐和长窗挡住了光线的屋子越发显得清幽静谧。
因为忙碌被忽略担忧全跑了出来。
算算时间,他应该早就进了城。
不知道他有没有顺利地见到修竹家的
母亲会让他带回怎样的口讯呢
她屋里的人有一部分是傅家的世仆,有几个是从乡里买进来的。那么一大帮人都以时疫名义送到了田庄里,总有担心女儿的父母或兄弟姊妹不顾安危地去探望也不知道这谎言会不会被揭穿
依桐、雨微、折柳、剪草到底是谁干的这糊涂事让大家都陷入了险境
还有祖母和大伯母,现在都在干什么呢
母亲有没有写信给父亲
她越想越茫然,越想越焦灼,干脆上床歇了。
如果走时把琴带来就好了,心乱如麻的时候弹会琴,能让情绪稳定下来。
不过,琴为心声,从前和果慧师傅接触不多,此时才知道她是个深藏不露之人,真要是弹凑一曲,说不定心思全让果慧师傅知道了
傅庭筠胡思乱想着,有人“咚咚咚”地轻叩着东边的窗棂。
“谁”她紧张地走到了窗棂前。
“是我”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一丝起伏。
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如同仙乐。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还是从屋顶上进来吧”傅庭筠喜出望外,“免得陈妈妈发现定在窗户上的木条被拆了又平添些麻烦。”
窗外没有声响。
傅庭筠微微一愣。
不会因为这个就生气了吧
她贴了耳朵倾听。
什么声音都没有。
身后却突然有人道:“你在干什么”
傅庭筠吓了一大跳,飞快地转身,看见他站在自己身后。再抬头,屋顶的明瓦被揭开,阳光射了进来,形成了道光柱,屋子骤然明亮起来。
为什么他每次进来都要这样的惊悚呢
她暗暗在心里腹诽着,却不敢表露分毫。
忙去关了窗户,又倾耳在门口听了片刻,这才松了口气,请他在太师椅上坐下,给他捧了杯茶。
他面孔被太阳晒得通红,鬓角全是汗,身上丁香色短褐干净齐整,脚上还穿了双草鞋。
傅庭筠多看了那草鞋两眼。
他已毫不客气地把她捧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递给她:“换了大碗,再来一碗。”
傅庭筠强忍着才没有瞪他:“我这里没有大碗。”
“那就把茶壶提过来。”他不以为意地道。
傅庭筠嘴角抽了抽,把茶壶提了过来。
他把茶倒在茶盅里,一口一盅。
还好没有提着茶壶就灌,不然她还得向陈妈妈解释为什么自己好端端不要这茶壶了。
傅庭筠不住地告诉自己,要维持最基本的礼仪,等他喝完了茶再开口相问
他却放下了茶盅:“我没有见着修竹家的。傅家的人说,她在碧云庵服侍中了暑的九小姐。”
“什么”她心如雷鼓,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樊妈妈隔着门问:“九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他带来的骇人消息,对陈妈妈等人隐藏在心底的厌恶,让傅庭筠的情绪骤然间暴发,她勃然大怒地道:“我要吃鸡蛋,你能办到吗办不到就不要在这里给我叽叽喳喳的”
门外噤声。
傅庭筠冷静了许多。
修竹家的没有回傅家,那她到哪里去了
母亲知不知道她不见了呢知不知道她被拘禁在了碧云庵呢
她心急火燎:“那你见到我母亲了吗”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是男子,母亲在内院,大白天的,他怎么可能见到母亲
可她实在太想见到母亲了说不定母亲和她一样被蒙在鼓里呢
到底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祖母大伯母
可惜兄长带着嫂子和侄儿随父亲在京都读书,要不然也可以找兄长拿个主意
他虽然能飞檐走壁,男女有别,晚上去见母亲却是不合适的
她略一思忖,从衣手上捋下只通体莹白的羊脂玉镯子放在了茶几上:“壮士,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粮仓就在大雄宝殿韦陀座像香案下面的地窖里,求壮士再为我跑一遍,把这镯子当了换身茧绸衣衫,只说是家父从京都派来送信的,直接求见家母。”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那只玉镯子上面,半晌才抬头:“九小姐,您的主意好像都不怎么样啊”
他睨视着她,冷面无波,一双眼睛黝黑黝黑,像深邃的古井。
傅庭筠怔愣了半天。
他这是什么意思
讽刺她异想天开吗
既然不能剑走偏锋,那就反其道而行,光明正大地出击这有什么不对的
“先不说能派回家乡送家信的都是心腹,你们家没有一个认识我的,就说你们傅家如今是你大伯父当家,我去送信,第一件事就是去给你大伯父请安。如果你大伯父问起令尊在京都的情况,我又该如何回答呢”他轻声地问她。
傅庭筠张口结舌。
这样是有点冒险,不过,除了这个法子,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更直接、更凑效的法子了
“那我跟你说说我们家的情况好了。”她立刻道,“你应付大伯父几句,到时候只说事情紧急,嚷着要见我母亲,我大伯父也不好阻着你”
“你是应该给我说说你们家的情况了”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叩着茶几,“我听城里的人说,你们家有人通奸,还被抓了个现行。大家都在猜是你们家的谁呢”
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比较多,调整了几次都没能调整过来,每天晚上12点以前肯定会更新的﹏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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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异梦
“什么”
如平地一声雷,傅庭筠被炸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腿一软,就跌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提供
事发了事发了纸终究没能包住火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傅家只有那几个人,迟迟早早会猜到这件事与她有关到时候她有什么面目见人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