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常师傅送我回来的。”朱一铭一指常达。常达连忙叫了声阿姨。
韩春秀笑呵呵地连声答应,赶忙把二人让进了屋。这时也不知道谁眼尖,看见了朱家门口的小车,一会功夫,就有三、四个村民过来玩了。朱一铭连忙掏出香烟,一一打着招呼。
常达待着有点局促,稍作停留,就开着车回恒阳了。临走时,还问朱一铭明天要不要来接,朱一铭一口回绝了,说自己乘车回去很方便。
那些看热闹的大叔大妈们很是热情,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去。不一会儿功夫,朱家的二小子出息了,有小车接送,抽的烟都是大华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韩沟村。有一两个消息灵通人士补充说,那可不是一般的车,是县长、县委书记坐的车。当然这些朱一铭是不知道的。
朱国良先回来的,然后朱一飞、吴玉花和朱婷是一起回来的。韩春秀打电话给朱一飞,告诉他今天朱一铭回来,让他去学校把朱婷也接回家来。朱婷正读高三,学习比较紧张,平时一般是不回家的。她听见朱一飞说今天二哥回来,高兴得不得了,连忙爬上了朱一飞的摩托车。
朱一铭见大家都回来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很是开心,连忙拿出了自己买的礼物。父亲和哥哥各两条华烟,给母亲买了一双鞋,给嫂子和小妹,各买了一套化妆品,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反正营业员说用后效果挺好的。各人拿到礼物都很开心,只有韩春秀又开始了唠叨:“一家人,回来就回来,还买什么礼物就知道乱花钱。”她别的不知道,那大华的价格,她可是知道的,一包就要好几十呢,就连村长袁天成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抽一包,还村头显摆到村尾的。
朱国良这次也站了韩春秀这边,说:“一铭啊,你妈这话说得有道理。你买这么好的烟给我干吗,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嘛,明天走的时候你还带回去,留着有用。”
“爸,你这就老外了,现都是买的不抽,抽的不买。一铭现可是堂堂恒阳县委书记的秘书,收个烟酒什么的,没啥。”朱一飞说道。
朱一铭看了看大哥,没有开口,心想,你以为县委书记的秘书,就整天靠人敬贡啊。这四条烟,有两条是前几天欧阳晓蕾带过来的,另两条可是自己掏钱恒阳商城买的。平时,别人给个一包两包的,也就拿着了,一条两条的,也常有人送,不过朱一铭可一次都没收过。他知道自己不比常达,还没有完全取得老板的信任,再加上资历尚浅,绝不能这些细枝末节上,给人留下话柄。
“就你话多,你以为一铭像你一样啊,整天就惦记着那点烟啊,酒啊的,没出息。”吴玉花瞪了朱一飞一眼。
吴玉花对朱一飞的态,朱家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朱一飞一直以来都有点吊儿郎当的架势,确实需要个人好好管管,自从和吴玉花交往以后,身上的坏习惯已经改了不少。
“吃饭了,吃饭了。”韩春秀端出早已做好的菜。吴玉花和朱婷连忙去厨房帮忙,朱一铭则望着哥哥诡异一笑,朱一飞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
一家人刚吃晚饭,家里一下子进来四个人,分别是合作社的老纪,李瓦匠、何胖子和瘦麻杆。韩春秀连忙招呼他们坐下,并热情地每人泡了一杯茶,朱一铭也散了一圈烟。
“一铭什么时候回来的”李瓦匠问。
“刚到家一会,李叔。”
李瓦匠呵呵一笑,冲着老纪他们三人说:“看看,人家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多有礼貌啊”其他人也连声称是。
朱一铭一看四人这架势,估计是来找自己的父亲有事,于是冲着朱一飞一使眼色,然后对朱国良说:“爸,我和哥出去聊会。几位叔伯,你们坐。”
弟兄俩站起身刚准备走,李瓦匠伸手拦住了他们,说道:“一铭啊,你别忙着走,你纪叔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说完,冲着老纪一使眼色。
朱一铭听后,心里一阵纳闷,纪叔开合作社的,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商店,自己能帮上他什么忙呢。
“大侄子,是这么回事。”老纪开口说出了其的原委。原来陈行乡所有的合作社年底之前都要承包给个人,老纪准备承包他自己所的这个合作社,他这呆了一、二十年了,人头熟,生意也不错。谁知,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村长袁天成从作梗,准备把他承包给自己的堂弟袁天宝。老纪说了好话,甚至还送去了两条金溪,可对方就是不松口。
“这家伙太嚣张了,简直和霸王一样,村里大集体时候的老虎脱粒机的一种以及犁、耙等都被他卖掉了,究竟买了多少钱,没人知道,还不都装进了他的腰包。”瘦麻杆愤愤地说。
何胖子接着说道:“还有呢,村里的两台拖拉机和一头水牛,不都是经他手卖出去的,谁又见着个钱了。那拖拉机国良清楚了,买了还不到两年,就农忙的时候用一下,还和的一样呢。”
李瓦匠冷笑两声说:“你们说的都是些小儿科,沙石场、预制板和化工厂占了多大的地,一年就上交三块钱,眼睛瞎掉了。”
朱一铭被大家说得一愣一愣的,看来这袁天成的民愤还不小呢,这次老纪承包合作社的事情不过是个导火而已。十年代初,确实有些村官、村霸横行乡里,害得老姓们苦不堪言。
朱一铭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四个朴实的农村汉子,能强烈地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愤怒,但却无能为力,只能表示同情而已,因为自己既不是陈行村的领导,不是周西纪委的干部。又给众人散了一圈烟,朱一铭开口说道:“几位叔伯,你们把这事告诉我也没用啊,就算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一铭,你不是坐着县委书记的车回来的吗,让你们书记和周西的书记打个招呼,不是很容易就把他给解决了。”何胖子以为朱一铭故意推脱,于是干脆直接说出了他们几人商定好的计策。至于说朱一铭是坐着谁的车回来的,他也就随口一蒙,反正华夏人都知道党领导一切,书记大。
朱一铭被他这话说得哭笑不得,心想,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容易。朱一铭无奈地站起身来,冲着众人一拱手,抱歉地说:“各位叔伯,感谢你们的信任,但小侄确实没用这个能力,对不起了。”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愣了足有半分钟,还是李瓦匠反应快,他对朱一铭说:“一铭,你给我们参谋参谋,这事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你终究读过大学,现又是县里的干部。我们这次算是把袁天成得罪狠了,要是扳不倒他,今后我们可都没有好日子过”
第55章村霸的命运
第55章村霸的命运
朱国良看看自己的老弟兄一个个面露难色,心不忍,再加上自己对袁天成也是满腹怨言,于是对自己的儿子说:“一铭,你就给想想办法,看看这事该怎么办”
朱一铭心里犯了难,心想,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卯寅丑出来,看来还真对不起大家的信任。全手打在。。正着急之际,突然头脑里灵光一闪,来时的路上,常达告诉自己李志浩和周西的县长是党校的同学,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处得不错,要不也不会互有走动。
想到这,朱一铭对大家说:“这样,我出去打个电话问一问,至于行不行,我可不敢打包票。”
其他人连声说:“你快点打,快点打。”
朱一铭掏出手机,走出了家门,随即拨通了常达的电话。“常哥,到了”朱一铭客气地说。
“早就到了,感谢兄弟关心啊。”常达见朱一铭如此够意思很是开心。
“到了就好,有个事情想麻烦你一下,常哥。”朱一铭随即就把家里生的事情告诉了常达。
常达听后也很生气,当兵的出身正义感一般都很强,连忙问朱一铭:“你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朱一铭听后,一阵感动,自家兄弟确实够意思,想了想说:“常哥,我是这样想的,让他们把这些事情写下来,请部分村民代表上面签个字,然后送上去。不知道常哥有没有有办法和吕县长说上话”朱一铭口的吕县长指的是周西的一把手县长吕正太。
“这个容易。”常达听后干脆地说,“上次老板和吕县长去钓鱼的时候,我和吕县长的司机小于,聊得很是投机,我这有他号码,你记一下。”
朱一铭连忙奔回家里,拿出纸笔把号码记下来。
“记好了”常达说,“我马上先给他打个电话,把这事和他透一下,你等会再打电话过去。对了,他叫于德军。”
“好,那谢了,常哥。”朱一铭连忙道谢。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等我打完电话,再和你联系。”说完,常达就挂了电话。朱一铭挂了电话转身进了屋。
一进屋,他立刻就感受到几束热切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他抱歉地笑了笑,说:“我等个电话。”
其他人连连点头,这时一屋子的人呆坐着,谁也不说话,目光四处游离,时不时就扫一眼朱一铭手上的那部小巧的手机,耳朵是竖了起来,担心错过那期待的铃声。足足等了十多分钟,嘀铃铃,嘀铃铃,朱一铭的手机响了,大家都如释重负,竖着耳朵听朱一铭说什么。
朱一铭一看是常达的号码,接通以后,连忙问道:“常哥,怎么样”
“行了,我已经和他联系过了,你直接打电话过去,把你们的想法和他说清楚了。”常达的语速很快。
朱一铭一听知道常达有事了,连忙道了再见,掐断了电话。朱一铭拿出刚才记下的号码给于德军打了过去。电话接通以后,对方很是热情,朱一铭把自己的想法和对方说了,于德军也爽快地答应了,让朱一铭明天上午点半的时候,到周西市委宿舍楼207来找他。
朱一铭挂了电话,对大家说道:“行了,我一个朋友碰巧认识吕县长的司机,他答应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家听后,连声夸赞朱一铭,朱国良一边听后,满脸红光,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朱一铭冷静地对大家说:“这事得有证据,不能光凭你们说,现你们就分头行事,好能找到实实的人证和物证,否则也办不了他。”
“一铭,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李瓦匠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几个人说的,都有相应的证据。这,你看一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朱一铭心想,这些平时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还真不能小看他们,做事还真是有板有眼,刚才是试探自己,现听到有门了,把真枪实弹都拿了出来。朱一铭仔细翻看着这些所谓的证据,你别说,还真够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