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够用,但上下货都需要至少半天时间,不知道吴兄有什幺改良方策」
吴兄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一下就直接点名说话.
「水运的部分我是外行,不敢贸然提出意见」吴晋伟谦道.
「二哥,我们调查过水运情况了吗」
「是没有全盘调查,但基本资料也不少」二哥放下筷子道:「珠江航行
轮船最早是光绪十八年广东平安公司通航梧州的小型轮船,不过当时还是以木
帆船为主.光绪二十三年梧州口岸开放后,蒸汽轮船才慢慢了起来,我悄悄比出手势要他坐下.
「我是个法国人,一个爱国的法国人」苏菲眼眶中彷彿涌现泪水,道:
「我大哥去年在凡尔登会战失蹤,到现我们已经推定他为国捐躯了.」
忍住心中震动,我停顿半晌道:「苏菲小姐,我很遗憾,请节哀.」
「我是一个爱国的法国人」苏菲垂下眼睑重述一次道.
完全出乎意料,我压根没想到会见到沙林毒气受害人家属──而且是自己
认识的朋友.来到这世界后我虽已不只一次杀人,但是第一次让我如此激动.
「我能帮什幺忙吗」
「您府上之前也经帮很起来朝三女挥手道.
「所以三少爷愿意谈啰」苏菲仰头轻声问.
「再说.」
民国六年、1917、岁次丁己,大年初二,未明.
我推开房门.过去两天女人们在厨房中像陀螺般转呀转,直到年夜饭开动
前才赶忙梳洗打扮.
二哥今年也添了丁,有三个小娃在,年味较往年增添许多.
除夕夜团圆饭后父亲做庄,全家人呼芦喝雉,赌得好不热闹.当子时一至
全城寺庙钟鼓齐鸣,方圆十几里内炮声如雷、轰鸣彻夜,想来是前一年受惠世
界大战,全县家家户户都发了笔战争财,新的一年百姓希望藉着热烈庆祝,
盼得来年风调雨顺、阖境平安.
放完炮、开了大门,便由父亲母亲领得众人前往城内各寺庙参拜,直到天
色将明才得返家中.
天明后女眷们带着孩子回房休息,我与父亲、二哥稍微梳洗,由父亲坐镇
家中,我与二哥便又转身出门拜年.
驻浔大小官员是一定得先去拜年的,接着是拜访四大家族的当家、长辈.
现在四大家族虽都是靠我们家吃穿,但我与二哥做为晚辈礼数还是不能少.家
丁们推着一车车上海买回来的礼物,二哥与我则一家家向长辈们拜年兼送礼,
直到中午才得返家休息.
下午又是另番光景.
父亲返房歇息,二哥坐镇前厅接受公司、工厂及农民组合员工携家带眷来
拜年.父亲常说人抬人、人上人,过去一年咱们家靠着全公司上下同心协
力,攒得难以想像的财富,今年过年母亲光是要给员工、农民孩子们的压岁红
包就準备了5千个,遑论其他要给员工们母妻的礼物了.
我的任务则是在偏厅与家里人同欢.无论是管家、车伕、园丁还是厨子,
也不管是奶妈、丫头还是洗衣娘,成家的带家人来拜年一律配偶2元、孩子1
元红包,父母、祖父母再一家5元压岁;而无父无母或未成家单身的则每人5
元.最大一包当然是王济,我私下加码包了100元给他.
客人们从厅内排到院中,再从院子排到门外,延伸往街尾听说有100多
米长,直到华灯初上才告一段落.
「今天才初一,那些自认身分地位年初一不敢来拜年的,还会继续一直到
初三」晚餐时二哥笑着道.「吃完饭早点去睡,我已经吩咐她们谁都不许去吵
你.」
睡了六七个小时,外面还是繁星点点,墙外还是满天烟火,远处厢房后还
隐约听得见下人们掷骰子吆喝的声音.
我点起菸,静静享受这片刻.
「表哥你起来啦」
我将视线从天空移回身旁.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起得这幺早」披着长袍的君儿捧着装满热水的
脸盆,正打算悄悄放进房里.
「哪的话来脸盆给我,别一直端着,重」我叼起菸双手伸向君儿.
「嗯」微光中君儿低下头,怯怯将磁盆交给我.
「一起进来吧,外面冷」我轻轻踢开房门道.
「嗯」背后的君儿声音反常地微弱.
我将磁盆放置架上道:「睡过了吗要不要上床再歇歇.」
「还还没」君儿发出像小蚊子般嗡嗡的声音.「怕睡过头了.」
「呵呵,真是我的好君儿,辛苦妳了」我搁下菸,低头用热水洗脸.
「嗯应该的.」
我擦乾脸手转身.
君儿双颊如火,臻首偏垂,双手微阖小腹前,正好掩住害羞的肚脐.
黑绒大氅前襟已解,露出深邃幽暗的乳沟.晕黄烛光在雪的肌肤上摇曳,
斑驳阴影让双腿显笔直.
「哥」君儿嘤咛一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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