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当然是显示你贤能啊,你想想,班婕妤为什麽得好,她主动把宫女献给皇上,又经常劝皇上与皇後重修夫妻情份,这样的女子,自古以来,都是榜样。 ”
赵飞燕点点头,“你说的有理,可是王美人现在怀著身孕,是不能侍寝的。”
“侍不侍寝有什麽要紧”赵合德道:“她怀著龙种,皇上才应该去看她。”
飞燕想了想,压著声音道:“她只是一个美人,我用不用这麽讨好她”
合德“咯咯”一笑,“姐,你可真是市侩,不过,她可是姓王的,你不要忘了,咱们皇太後也是姓王的。”
“你是说”
合德点点螓,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赵飞燕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她看著那张极相似的面容,心想:若没有合德,她现在还在宫里如履薄冰的过日子,哪里想得到王美人还与太後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以为只是凑巧了。
本来,她对妹妹还有一点嫉妒,因为她分掉一些皇上对自己的宠爱,但现在,她不这麽想了。
成帝刘骜拿了合德的香囊,仔细的揣在怀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还会拿出来,捏在手里把玩一会儿,他就像个刚恋爱的毛头小子似的,觉得胸口滚烫滚烫的,做为帝王,於女色上,他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宫里的女人这麽多,都腻了就去采采野味,可即便如此,还没有哪个能像赵合德这麽让他上心的。
当然,对比他的春风满面,富平候张放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刘骜掀掀眼皮,看他一眼:“张爱卿你这是心不在焉啊,不想陪朕下棋,也不需要敷衍吧”
张放道:“皇上连收两美,志得意满,张放哪里是敌手。”
刘骜听出些酸味,笑道:
“阳阿公主府舞姬众多,个个貌似天仙,挑一个做小夫人吧,你这三千户侯当著,就算万贯的家财没有,养几个女人还不是问题吧”
张放看这话题在自己身上打转,有点不自在,问道:“皇上,那赵飞燕姐妹,伺候的不错吧”
“说起这个,朕还没好好的奖赏你,她们一对姐妹花,沦落成风尘舞姬,很难得的,还都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儿家,意外之喜啊”
“臣恭贺皇上。”
张放挤出笑容,心里却很失落,早知道皇上要赵合德,他也就不编排赵飞燕进宫了,现在可好,一个没落著。
“嗯。”刘骜似笑非笑,突然问:“飞燕和合德,爱卿喜欢哪个啊”
张放一惊,讷讷回道:“为臣不知。”
“朕看你喜欢合德吧”
张放“扑”一下,撩袍跪倒,叩道:“为臣怎敢有此念头啊皇上明察。”
“瞧把你吓得,朕又没责怪你。”刘骜心情好,亲手搀他站起,道:“朕也是更看重合德,觉得她很机灵,很有意思。”
刘骜年近四十,仍无子嗣传承皇家香火,王太後这一回,对王美人的肚子,是格外关注起来。
这天午後,她到王美人的寝宫小坐,班婕妤是照看王美人的,所以也在陪,三个人在一处叙话,太後道:“这没两个月就要生了,可仔细养胎,皇上不是吩咐你不用去给皇後请安嘛,这是好事,证明皇帝心里有你、有皇嗣,可不要让他失望。 ”
“是,母後。”
王美人心里不安,这两天有些胎动,肚子时而坠坠的隐痛,时而阵阵的绞痛,只不敢对人说起。
太後拍拍王美人的手,问道:“皇上有没有来过”
“有,这两天都在臣妾这里用晚膳。”
“嗯。”太後点点头,表示满意,对班婕妤说:“哀家本来还担心,这赵氏姐妹是村野女子,不懂规矩,一朝栖上枝头,定要把住皇上不放,没成想,到也是见过世面的。”
这男人,有了新欢,旧爱肯定要扔在一边,她是没指望皇上刘骜会自己良心现,谁生的儿子谁知道,所以,她虽然表面上待赵氏姐妹不亲热,但是暗地里,到比看皇後顺眼些。
班婕妤说道:“这是母後的福佑。”
太後想起什麽,又说:“那个赵选侍,定在哪一天侍寝啊”
王美人绞著小手绢,嗫嚅道:“回母後,就是今夜。”
刚说到这里,外间就有小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太後面上一喜,看向王美人,说:“皇上惦记你呢,刚说他,还就来了。”
王美人面露喜色,同班婕妤起身接驾,刘骜打了帘进来,一看太後也在,先给亲娘作个揖,道:“原来母後也在这里。”
太後笑微微的,看著气宇轩昂的儿子,很心慰。
“哀家心急,来看看皇孙。”
“还有两个月呢。”
刘骜落了坐,端起宫女献上来的参茶饮一口。
太後道:“那还不是转眼间的事情,你啊,也该当爹了,等了这麽多年,总算结个果实。”
说起这件事,几个人都是面色沈重,皇後许氏没了两个孩子,一个皇子一个皇女,都是夭折而亡,班婕妤的孩子,还在胎里就流了,也不知是惹了什麽晦气,一个也没留住。
刘骜道:“母後还提这些干嘛,王美人就快生了,不吉利。”
王政君用手帕子蘸蘸眼睛,道:“是啊,不提了。”
太後这里紧张著皇嗣的孕育,皇後那边也紧锣密鼓的安排法事,许夫人找来的有道高僧已经化妆成中秋戏班,秘密的进入皇宫,暂时安排在东宫的西、北两座配殿,只等一个好日子。
夜晚来的很快,此时正是云收雾散,月光皎洁。
刘骜早就坐不住,打了太监就来了远条馆,给宫女几个赏银,叫她早早退下,听说合德在沐浴,十分好奇,就跟没看过女人洗澡似的,胸中雀跃不说,还悄悄摸摸的躲在帘後,用手指头扒开一个小缝,往里偷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