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悬呆了呆,突然扑通一声在过膝的汤谷中跪下了。他知道自己不是被这个少年打败了,而是被这个少年征服了。
“你,您是太一宗嫡传,对不对”
“那又怎么样”江离还是没有回头。
乌悬喜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帮那个商人那个有莘不破你应该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才对啊”
听到这么一句没来由的话,江离不禁一怔,回过头来。
“您是大夏王族啊怎么能帮着叛逆的商人来打我们”
江离又是微微一怔,道:“你胡说什么”
乌悬跪在水中,阴郁的脸开始绽放着满怀期盼的兴奋,双手张开,仿佛要欢迎一个王子的归来一般:“您是大夏王族啊太一宗的嫡传,每一代都是大夏王族的血脉,大夏立国以降,几百年来从没有例外过您是我们镇都四门这一代传人的领啊我、还有杜若,这一代镇都四门的所有传人,都是您的下属”
江离呆呆地听着,默默无语。
“回来吧。”乌悬欢喜地呼喊着,“血晨那家伙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领,自从上一代太一正师出走夏都,镇都四门已经四分五裂山鬼入魔,河伯远走,现在只有像您,您这样的神通和器量才能让我们重新统一起来,振作起来您”
“你走吧。”江离打断了他。“我不知道什么镇都四门传人,我也不是什么大夏王族。我只是一个修天道的人总之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可、可是”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快走。”见江离的脸色沉了下来,乌悬不敢再说,叹了一口气,流连着御剑东飞。
“大夏王族么”江离挥一挥手,想要帮助刚刚破土芽的林木花草生长,才现自己的灵力几乎已经用尽了。
他没有现,扶桑树上,一个人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还没回来”于公孺婴问。
“没有啊。”芈压立在辕门,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雒灵呢”
“雒灵姐姐好像累了,在松抱休息着呢。”
江离吸一口气,真气行到太阴肺经,突然一窒,呼地吐了出来。
“不要太勉强。”
江离微微一惊,抬头看时,一个青衣人立在扶桑上,衣袂随风,飘洒的雨点却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师傅”江离几乎叫了出来,但随即知道那人不是,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熟悉的感觉
青衣人挥了挥手,雨停了。青衣人再挥挥挥手,云散了。太阳露出了可爱的脸,暖洋洋地照耀这片生机盎然的土地。日光下,江离终于看清了那人的容貌:那是朝阳愿意亲近的青春树,那是凤凰愿意停留的梧桐枝,那是爱情诗里歌咏的美少年。
“若木”这个名字江离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虽然从没见过他,但江离知道他就是
青衣人双手优雅地捏了个口诀,风过扶桑,给万物带来一阵草木清香,幼稚的花草树木在清香中欢快地生长着,一弹指草成圃,再弹指花吐芬,三弹指木成林。
“若木”江离终于呼唤了出来。
风托着一片巨叶,巨叶托着青衣人,缓缓降落在江离面前。地下不再涌出的泉水已经退尽,一丛解忧草长出来,托出青衣人的双足,仿佛怕他沾染了地面的污泥。
“师兄”看着近在咫尺的青衣人,江离叫道。
“江离”青衣人点点头,也叫出了江离的名字。
江离笑了,若木也笑了。
于公孺婴来到松抱车前,正想敲门,却见雒灵已经微笑着打开了车门。
“他们冲有莘不破去了”
雒灵点了点头。
“解决了”
见雒灵又点了点头,于公孺婴便离开了,松抱的车门也轻轻关上了。
“能看穿男人心事的女人”于公孺婴望了一下在头顶盘旋的龙爪秃鹰,“体贴得让人找不到讨厌的借口,这究竟是可爱,还是可怕”
“师兄我,你”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小江离”
“别这样叫我”江离说,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希望自己能像若木那样平静,“我不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青龙啊。他是这样叫你的。”若木微笑着,伸手抚摸了一下江离灰白色的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江离只觉额前一点清凉透了开来,随着这股凉意,披在右肩的头已变得乌黑亮泽。
“师兄”若木的关照,江离承受得很自然,心中又多了几分亲切。刚想说什么,却见若木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段枯木,根节如刀,劲风大作,向自己栖息着银狐的左肩戳了过来
第十三关多情关心则乱
江离被若木的举措惊呆了,不过,若木袭击的并不是江离,而是他肩上的银狐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闪间,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安睡着的银狐突然暴醒,嘴巴一张,化成血盆一般大小,利牙如刀,硬生生把若木的整个枯木形右手给咬断了。跟着方向一转,向江离的脖子咬了下来。若木左手一挡,不敢恋战的银狐趁势跳开。几个起落,消失在隐隐青山间。
江离惊魂稍定,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