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牧仰面躺着,看着斑驳的天花板,被子里的拳头却渐渐握的死紧。他苦笑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说,一想到她要嫁人,他心如刀绞。他说那种滋味儿生不如死,他还说,要跟我凑对,相亲相爱一辈子没错,他是傻,但不会拿生命开玩笑。我相信他的决定,这是他权衡一切做出的判断,最起码,他挽救了更多人的性命。”
韩亚不接茬,只是拿手背在脸上狠狠擦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等那阵心痛缓过劲,韩亚又愤愤不平:“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那女人倒好,居然连他的葬礼都不来露个脸亏他这些年来对她爱的要死要活的,有什么意思一个女人,她不喜欢你,你哪怕就是为了她死,她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我算是明白了,不爱你的女人,尽早放手”
韩亚说的是气话,口无遮拦,但句句话都像是刀子,戳着傅牧的心。聂云霄拿生命换来一个真理,他不得不正视。
他俩真是难兄难弟,都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聂云霄的代价是生命,那么他的呢
他到底应该考虑放手,还是不计代价,强扭这个不甜的瓜,即使到最后两个人伤痕累累,也要勉强在一起
韩亚安慰了傅牧几句,两人把事儿说出来,不那么憋着,心里总算都好受了一点。出门的时候碰上夏晓迪,她跑得头发都乱了,手上拿着一瓶依云,递给他,“不好意思来晚了,这个牌子附近没有”
我知道没有,那是因为要把你支走呀,难道要在你面前痛哭流涕,韩亚心想。
“真是辛苦了,嫂子。哦,好好安慰老大,他刚才哭的好凶哦,你可千万别说破啊,男人好面子,其实不是跟你闹别扭,就是心里难受,找你麻烦,好发泄发泄,你一定得忍着,好言好语哄着。拜托啦,嫂子”
夏晓迪被他骗的一愣一愣的,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笑容愉快的送走了鸭子先生。
回到病房的时候,傅牧正好把韩亚放在床上的纸巾扔掉,夏晓迪以为他刚刚擦完眼泪,赶紧跑过去,不敢直视他的脸,问道:“我给你拧把热毛巾擦脸吧”
傅牧也觉得吹多了暖气,脸上有点紧巴巴的,就没回话。
夏晓迪接到默许,立刻去拧了把热毛巾过来,摊开了,热气腾腾的敷在他脸上,温柔细致的擦了一遍。
傅牧感受着她的体贴和关心,十分受用的软化了态度。
“傅总,你胃口好点了没我剥点葡萄给你吃吧还是切个橙子,补充一下VC”
于是傅牧难以抗拒的吃了一些水果。
剥了皮的葡萄由她送进嘴里,吐出来的果核让她伸手接好,跟皇帝一样。
他觉得好懊恼,因为她打好热水,又要替他擦身子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清醒状态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一粒一粒的,落到腰际的时候,她脸一下就红了。
瞧得他心里酥酥麻麻的,方才嚷着让司机接他出院的狠劲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热的毛巾带着按摩的力道,落在他光裸的上身,胸膛,小腹,甚至腿间,惹得他心猿意马。
夏晓迪这判若两人的投怀送抱,令他坚定的决心再次动摇。
也许是自己太强势,影响了她的发挥。也许换一种相处方式,她会对自己心动也说不定
夏晓迪说了几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话,也觉得乏了,护士换过水之后,量了次体温,让他们早点熄灯休息。
傅牧白天睡得太多,这下熄了灯反而睡不着。想想夏晓迪脱的只剩秋衣秋裤睡在离自己一米不到的床上,他倍感煎熬。
夏晓迪担心他是不是冷,毕竟这儿暖气不太足,病房也很空旷。
傅牧翻来覆去,转了个身,突然看到蹑手蹑脚爬上自己床来的夏晓迪,他一惊:“你干什么”
夏晓迪只是站在床沿,身子倾的比较低而已。她以为傅牧睡不安稳,没想到他根本没睡,反倒吓了她一跳:“你怎么没睡是不是冷呀”
“怎么,冷的话你要陪我睡么。”他冷冰冰的翻过身,不理她。
安静了好一会儿,被子被掀起一角,有人钻了进来。
她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他整个背都麻了。她还在他的耳边低语:“你冷吗”
他鬼使神差的答:“冷死了,你抱着我。”
细细的胳膊绕过来,她的前胸紧紧贴着他的后背,隔着薄薄的布料,两团丰盈的触感实在是清晰。他很惊喜,并不奢望要求更多。
夏晓迪想着韩亚临走前交代的话,再想想傅牧这两天来的异常表现,越发的感到心疼,不由自主的想要安慰他。
“你还难受吗”
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诱人。暖暖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小手还攀着他的手臂,换做之前,他必须得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收拾一顿
可惜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身体某个部位很不合时宜的,变得硬邦邦。
他恨恨的说:“不仅难受,还很痛”
“痛”这个字自昨晚之后,在夏晓迪的脑中就变得有点暧昧。她不好意思的咬咬下唇,“哪里痛”
“你说我哪里痛”
傅牧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她握着他手臂的手忽然松开,并且逐渐往下,从他的腿侧很不老实的滑进去,停在了那处她居然还很熟练的握住了顶端
她的嗓音越发销魂:“我摸摸你,就不痛了”
傅牧大吃一惊,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他可从来没教她这种事“谁教你干这个的”
夏晓迪被他凶狠的口气吓得惊慌失措,赶紧把小手缩了回去,心想,自己肯定是冒犯了别人,这么羞人的事
“对不起。”她很小声的道歉。
傅牧的心一下就凉了,还能是谁除了王亿还能有谁
他想撵她下床,叫她现在就滚,但,还是舍不得。
“别动,睡觉”他反握她的小手,自甘堕落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两位土豪读者扔的雷雷~Summer夏扔了一颗地雷14230917扔了一颗地雷~动力丫~~
还有对小聂同志说声抱歉啦,因为你shi了。这是重生前的真实世界,所以他挂了。如果想念活着的他欢迎来戳某福的肉文处女作重生之师长咱们结婚吧有打广告的嫌疑咩哈哈他shi掉是个催化剂,让女主看到男主另一面,从而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愫,是个转折,女主开始爱上男主的转折。实在不行我不是补偿了一只鸭子先生嘛,他也是官二代一枚唷。
因为后面要写大强船,所以前面需要铺垫啦~大家表拍~是为了强床啊强床。。。误会别扭傲娇神马滴小虐是为了吃上麻辣滴肉肉~~~
、第37章强船靠岸
夏晓迪在黑暗里眨眼,有点出乎意料。
没想到傅牧会突然改变心意;王亿多日来死缠烂打;他都闭门不见;这会儿怎么就松了口
他肯定是心软了。
到底还是一家人;血浓于水;虽然傅牧怨恨王亿的妈妈;但不管怎么样,王亿是他的亲外甥。这下可好了,只要他肯帮忙;王亿也许就不必独自远走他乡;搞得那么落魄凄惨。
想到这里她喜不自胜地翻过身去,摸小床头柜上的手机;被子一扯一拽;把傅牧给惊动了。
傅牧瞧见她的动作,心头怒火直冒,翻过身就将她按住,把手机挥去一边,动作幅度猛烈,两个人差点从单人床上滚下去。
夏晓迪抓紧床沿,心惊胆战的直喘气,“你干吗”黑暗里,只见傅牧双眼如炬:“急什么,明天再打”
夏晓迪哦了一声,躺了回去。
可一想到有个男人躺在自己身边,她就睡意全无,既不敢乱动也不敢翻身。她开始后悔,自己一时意气爬上男人的床,实在是胡来。
没想到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居然把傅牧给弄醒了,他估计也睡不好:“你回自己床上睡去,两个人太挤。”
夏晓迪如获大赦,迫不及待的掀开被子下床,滚回自己的床位,舒服的伸了个大懒腰。
全身绷得那么僵,大气都不敢出,她何必这样勉强自己呢傅牧苦笑,一折腾也乏了,翻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夏晓迪的床位上,被单枕头已经铺的整整齐齐。傅牧看看手机,才七点半,睡了一整天烧倒是退了,就是浑身酸软,没什么力气。
他才坐起来,王亿就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保温桶,应该是早点。
傅牧暗想,他俩效率还挺高。
王亿这阵子瘦了很多,往日那股蓬勃朝气也不见了,阴沉的很,瞧着挺让人于心不忍的。
傅牧让王亿把东西放那儿,坐下说话。
王亿开口便是道谢:“舅舅,谢谢你肯见我”
“为了能让我见你一面,你倒真是舍得。让夏晓迪一个小姑娘照顾你舅舅一整晚,你就一点不替她担心”
王亿摸摸后脑勺尴尬的笑了:“舅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么况且昨晚我一直跟晓迪短信联系着呢,她是个挺让人放心的女孩。”
傅牧被王亿流露出的浓烈爱意刺痛,他口中亲昵的“晓迪”二字听起来也十分刺耳。
他怒从中来:“你也知道你妈犯的是多大的事,贪了几千万,掉脑袋的大案子。并不是我替她把几千万的漏洞给补起来,找找人,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
王亿坑着头,一言不发。
“说实话,我宁可捐几亿给慈善机构,也不愿插手她的事情。再说,即使我尽了力,也未必能达到你要的效果,你先别谢我谢的这么早。”他干脆把话说绝,省的王亿零零碎碎求他,看着可怜,听着难免心软。
不料王亿“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来了,双膝磕在冷硬的地面,落地有声。他央求唯一可以帮忙的亲人:“我知道我妈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确实是过分,但她那时候也是年轻不懂事,现在她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真的经不起折腾。眼睁睁看着她掉脑袋,或是做一辈子的牢,我真是生不如死”
王亿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两份文件,“傅家家大业大,也是从前的事了,外公不是不想帮我妈,是真的自身难保,他现在的处境很艰难。我身上也只有这些了,我和我妈在集团持有的股份都可以让渡给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傅牧勃然大怒:“你以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这些自己的担子,你自己挑着,别想要推给别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接着拿起两份文件,直接甩到王亿的脸上,精致的脸蛋被锋利的纸片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而文件,哗啦一下全散落到地上。
夏晓迪在门外忐忑的等待了很久,偷偷踮起脚,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了一眼,便看见了这人神共愤的一幕。
傅牧在说话,隔着房门,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王亿的表情却像是挨了一刀又一刀似的,整个人跪在地上摇摇欲坠,一张一张的捡着白纸,悲惨莫名。
她转过身靠在走廊的墙上,胸口闷闷的,揪心的难受,隐约也觉得愤怒,但又无可奈何。
王亿离开的时候对她说了声谢谢,事办没办成,她不知道,但从王亿的神态能看出来,他此刻,哀莫大于心死。
再次伺候傅牧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了。没有笑容,也不是软言暖语的,就跟护工一样冷冰冰的,叫什么干什么,心里充满了怨怼。
傅牧反倒笑了,“你怎么这么现实,事没给你办成,就翻脸不认人”
“傅总你不要开玩笑好么,我什么时候托你给我办事了。”夏晓迪看着他就一肚子怨气,昨晚还以为他好心好意让王亿过来,是要帮外甥的忙,结果她中了他的诡计,把王亿骗过来被他狠狠羞辱了一顿。
傅牧打了电话让司机过来。司机来的时候,助理也到了,把出院手续办一办,打道回府。
司机先把傅牧送回北楼小区。下车的时候司机习惯性的问夏晓迪,“你不下车”
夏晓迪还在为王亿的事儿义愤填膺着呢,但想想傅牧生病初愈,自己不负责任撒手就溜,是不是有点不道德正抬脚下车,傅牧就把门给摔上了,“我还有事,送夏小姐回去。”
夏晓迪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一码事归一码事,他欺负王亿是一回事,她负责照顾他,是令一回事,不能感情用事,混作一谈。
她推开车门追上来,“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病还没好透,我应该留下来照顾你。”
傅牧说:“不用。”
傅牧上了楼,看夏晓迪小小的身影在楼下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走出了小区,他才收回目光。
魂不守舍的上了一天班,再熬几天领了薪水就要走人了。夏晓迪工作没找到,房子没找落,急得嘴里都长泡了,吃拉面的时候被辣的痛了才想起来,不是水泡,而是被傅牧咬破的伤口。
一碗面最后只吃了几根,实在是痛到要命。
回家的时候又被王亿吓了一跳。他在四合院门口等她,身上尘土遍布,脸也被抓花了,眼角红红的,脏兮兮的落魄样子,手里还扶着一辆崭新的限量版赛车。
“熊雯还你的,还记得吧”
她心疼极了,顾不上车子,忙请他到屋里坐下,“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王亿走到这一步也觉得没什么好瞒着她的了,“我跟熊雯,我们彻底完了,我终于自由了,夏晓迪,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她”
她嫌你落魄了她嫌贫爱富她另寻新欢了吗
很多问题堵在嗓子眼,夏晓迪不敢问出来。
“我妈这次弄成这样,我们傅家如今变成这样,都是熊家人多年来步步为营的结果。”他的眼里血丝密布,看来离开医院之后不仅衣服没换,连觉恐怕也忘了睡,不用说,肯定是因为傅牧把话给说死了,他才会绝望成这样。
“我外公,他在年轻的时候接下旧厂的一组落后的组装线,创办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电视制造厂。从小慢慢做大,靠的全是他的先进技术和远见卓识。最后,小厂变集团,他们研发的民族品牌电器成为行业内的品牌巨头。发展格局也划分成工业、房地产和电器类。股权分置改革以后,股权相对分散,一堆的董事、董事、总裁,虽然灵魂人物还是我外公,但公司内地位最高最强势的,还是姓熊的一家人。两年前的一次股权激励中,熊雯的哥哥熊霖冲与我外公所占有的股权已经相差无几。熊家人有熊霖冲,我们傅家,只有我妈,王友尚。”
夏晓迪听的有点抽象,总结一下大概就是,傅家是卖电器的,然后,很有钱,但现在看来,也许很快就没有了。
“离新一届董事会开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本来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妈作为国资委鼎力培养的集团董事候选人,在这次董事选举中,将以最高的票数接替我的外公,担任集团总裁。本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无论是我妈持有的股份,还是她在累积投票制度里得到的票数,照理说国资委布置的一切是百密无一疏的。可前一阵子突然就爆出了我妈她在国资委担任处级调研员时,挪用八千万的公款贪污案”他说到这里,眼里满是愤恨,“要不是舅舅提醒,我恐怕还在闹笑话。我怎么就没想到是熊家人干的那么多年来,咱们两家好的就像是一家人”
夏晓迪反问:“那你妈是被诬陷的”
王亿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不是,她是真的挪用了这笔钱。还把这笔钱投资给她她的情人。我知道,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渴望爱情,但她怎么能这么糊涂,也不想想那是什么钱,居然敢私自挪用还给了那种吃软饭的男人”
“那钱呢,如果把钱还回去呢”
“那男人卷款私逃了,一年多都没找到,要不是这一下给爆出来,我们也不知道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人家贪,她也贪,可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动这种歪心邪念,这真是要掉脑袋的大罪现在还在侦查阶段,等到移送审查起诉,她拿不出钱,就得等着枪毙,坐一辈子的牢”
夏晓迪听完整个人都瘫了,和王亿一个表情。
她终于明白王亿为什么一直不把事情说清楚,他是怕她搅进这个混乱的局。他今晚寥寥几句说的不多,但窥一斑而知全豹,她知道自己是惹上了什么样的麻烦。
王亿有点像在自言自语:“就算全世界人都觉得她罪有应得,都觉得她可恨,但我不能,我也不会。她是我妈,生我养我,二十二年来跟我最亲近,对我最好的人。你能想象自己的母亲即将面临枪决或是无期徒刑吗我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掉泪。其实我一点也没看起来的那么阳光坚强,这事给我的打击太大了,压力最大的时候我甚至想过一死了之。我真的没办法看到最后,满城都是我妈锒铛入狱的新闻,看她那样风光无限的一个人被万人唾弃,指指点点。你没看见,她那么爱美的一个女人,现在就跟个失魂落魄的疯子一样,关在那里,我每次看到她那个样子”
夏晓迪也想不出办法安慰他,唯有陪他一起红了眼眶。
王亿临走的时候对她说:“我再在这儿待下去非得发疯不可。明天一早我就走,坐动车去上海。那边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你随时过来都很方便。如果明天,你愿意和我一起走,晚上给我回复。希望你不要嫌弃我一无所有,穷得只剩下理想。”
夏晓迪被他的冷幽默逗的苦笑。
王亿的提议太突然了,她一时还真的没办法回复他,“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我会给你留短信。”
王亿离开没多久,夏晓迪也出了门,趁着夜色茫茫,寻到王亿家的对面,傅牧的家里。
在楼下按了门铃,家里没人。她只好在一楼厅里等,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傅牧醉醺醺的回来,按电梯的时候她赶紧从角落里窜出来,吓了他一跳。
“夏晓迪,你在我家楼下干吗”
夏晓迪看他一身酒气,脸上也染了些红晕,知道他喝醉了,这会儿不是谈事情的好时机,索性还是作罢,“没事,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来找你好了,傅总再见”
她刚从他的胳膊下溜出一步,就被他扯了回来,“来都来了,坐坐再走”
傅牧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他现在表现的这么好脾气,是因为受了刺激在反弹。
老爷子下午寻到他的新公司来,估计是听到他见过王亿的风声,以为他肯帮王友尚,十几年不见,为此特意道谢来了。
华年垂暮的老人两鬓斑白,背也微微弓着,即使已无瓜葛,傅牧还是看得一阵阵心酸。
那女人这些年都为傅家干了些什么,老的弄成这样,小的也跟着受罪
于是夏晓迪就被傅牧抗在肩上,绑架回家。门一关上她就莫名害怕,靠在门上半天不撒手。
傅牧干脆随她去,自顾的打开双门冰箱,拿一瓶矿泉水,边喝边欣赏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是为王亿的事来的”
夏晓迪试图拉开门把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觉得,凭你几句话,我就会动摇,帮他这个忙”
夏晓迪摇头,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蠢。
短信一响,打断了她的思绪,拿出来一看,是王亿。
不料傅牧一把夺过来,仗着自己个子高,举过头顶,醉洋洋的念:“我买了两张去上海的车票,夏晓迪,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他念完了低下头来对她笑,“这种男人你也敢要幼稚,没责任心,没担当你想跟这种人走,准备一辈子喝西北风吗”
夏晓迪恼怒的夺回手机,收进口袋里,转身想要走。
“你们就这么走了,今后能活得安心吗”
“我没说要和他一起走,我没答应。”
傅牧仰头大笑,玩世不恭的样子特别的反常,他又像过去那个老流氓一样,揽过她揉进怀里,夏晓迪挣扎,背抵着他的胸,把后脑勺给他亲。
他享受似的嗅着她清新的发香,咬着她的耳垂,“我就知道我们宝贝喜欢的是我。王亿哪点好他连我的一根头发丝儿都及不上。”
她冷笑:“王亿怎么说也是你亲外甥,他那么求你,你不肯帮他还羞辱他,现在还说这种风凉话你才连他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傅牧被她的话狠狠伤到,瞧她护着王亿,就跟母鸡护崽似的,看来王亿在她的心中还挺重要的。
他在她的耳畔低声蛊惑:“陪我睡一晚。如果你让我满意了,我就答应你,帮他的忙。”
夏晓迪气得扬手就要扇他,小手却被截住了,握在他的手心里,用力揉的生疼。
“睡一晚八千万,这买卖你不吃亏。”
“傅总你喝多了麻烦你清醒一点,把门打开,我要走”
她瞪着他,用力把手抽回来,头也不回的冲向门边,拉开扶手。傅牧一个箭步就追了上来,拦腰把她扛起来,往回一抡,反手把门锁上,还按了密码。
“你想跟他走是吗告诉你,除非我死,这辈子你不可能有第二个男人”
夏晓迪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机械地拽着门把,打不开,再一次次的被他拖回来。她觉得恐慌,可怖,肾上腺素飙升,像看恐怖片时全身每个毛孔都渗透着毛骨悚然的恐惧。
被傅牧拖到卧室的时候她两腿直哆嗦,摔进大大的双人床里,她一下就哭了。
傅牧像是没听见,她挣扎的越凶他就越有事做,肢体纠缠着,两人在床里滚作一团。
她穿着又土又旧的厚棉袄,扭来扭去真的很难脱,还有她的牛仔裤,一把扯下来,她整个人就被扯得翻过来趴在床里,纤细的腰肢,被衣物勒得圆翘的雪臀,赤裸白皙的胴体刺激着男人的感官,她衣不蔽体,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瑟瑟发抖。
“求你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他听着心酸,低头堵住她的嘴,不让她把残忍的事实说破。她喜欢别的男人,打算和那人双宿双飞,把他这个不堪的老流氓抛到九霄云外去。
他办不到,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他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就算是恨,也好过淡忘,他宁可让她一辈子恨他
没有前戏,他扯下她的底裤就强行分开了她的腿,腿心干涩的很,他那里坚硬如铁,尝试了几次,就算痛的她直哆嗦,也没能成功进去。
夏晓迪双手被他扣着,身体也被男人高大的身躯严丝合缝的压住,她挣脱不了,急得拿嘴咬他,逮哪儿咬哪儿,最重的一口落在他的肩上,他最后一次试图进入的时候,她哭着喊着咬到他那里出了血。
满脸泪痕的剧烈喘息的时候,手边掉落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
夏晓迪像是垂死的人看到一丝光明她挣扎着够到手机,与傅牧争夺时看清了来电画面,两人一阵拉扯,手机被甩到地板上,她根本不管那手机是否接通,扯着嗓子凄厉的喊:“王亿,快来救我,王亿”
那个人名简直像枚钉子钻进他的心里,她每喊一次,他就觉得更痛更恨他几乎用吼的:“闭嘴”
再无怜惜,粗暴地拉开她紧闭的双腿,扣着她的腰,对准了,重重沉身下去
痛痛痛痛无边无际的痛楚仿佛没有止境,她大张着嘴,像是要哀嚎,别过脸去,眼泪哗哗的流淌,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好像背过气一样,许久才哭出声来,身下传来的感觉越来越像一把带着倒刺的木楔,狠狠钉入,拔出来,再顶到更深处,犹如地狱里最折磨的酷刑。
他还在她的身上驰骋,初次爆发的欲望像匹无法拉住缰绳的野马,狂乱的动作着,没办法停手。
夏晓迪失神的放空,就像身体不是她的,灵魂飘到很远的地方。
她想起同学问过的一个问题,为什么电视上强奸犯强奸女孩儿的时候,她们最初都会抵死挣扎,而当那人进入了,她却不动了,躺在那人身下任对方为所欲为大家笑了,剧情需要呀。
但现在她明白了,那是绝望。
恨不得手刃恶棍,再立刻死去
他第一次的迸发很快,过程并不长,初次的男人都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
傅牧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但他已经控制不住,尝过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很多冲动,便会排山倒海的重新席卷而来。
他分开她的腿,因为放弃了挣扎所以十分柔软,双腿可以被折成各种过分的姿势,换着角度不断的侵犯。那处被他的体,液灌得满满的,圆翘的臀部被捧在手里,腰身一挺,很顺畅就再度进入了。
女人的内里柔嫩的不可思议,同时也紧的他寸步难行,很容易就绞得他缴械投降。
他听着那细小的水声,无法抑制的摆动着腰,幅度凶狠的加大,撞的她连连喘息,克制而又隐忍的呻吟,令他的下腹一阵阵发麻。
抵着她的深处发泄了一次。
怎么做都觉得缓不过来,又将她翻过来,抬高了臀部,从背后进入,一次又一次,直至没入到最深处。
他大概做了四五次。极致的欢愉令他一次次战栗,但一次又一次的餍足之后,只剩漫无边际的空虚。
床单是雪白的,他做的有多狠,这张巨大的白纸给了他一目了然的答案。
血迹,液体,混乱中她被扯落的头发,被他反复侵入时,身下被她蹬的起了皱的折痕。
他没有勇气去看她的脸,光上灯,把她抱进怀里。抱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恸哭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像被人扇了无数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反复的亲她,即使得不到回应:“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一定要娶你。”
她筋疲力尽,哪里都疼,最后几乎昏死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更难受,一种自我嫌恶和摒弃,令她不知所措。看着身旁坐着的男人,她反倒十分麻木,并没有想到要怎样面对。
傅牧宁可她哭着闹着,甚至打他骂他,怎样都好,但这种冰冰冷冷的眼神他受不了,因为,她像是在看一团恶心的,肮脏的垃圾。
他起身站起来,从衣帽间拿出一套新的衣服,站在床边换上,衣冠楚楚的禽兽样。
他穿戴整齐之后还替她换了一套衣服,都是他穿过的,所以袖子和裤脚很长,他替她卷好。
领她出门。
“报警吧。跟警察说,我昨晚强暴了你,我愿意接受法律制裁。”他说道强暴二字的时候,心头狠狠瑟缩了一下,自己曾经那样渴望得到她,没想到最后是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夏晓迪形同木偶,两眼空洞,被他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