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医生给花凌洋很认真地做了脑CT检查,确定没什么事,才把她放了出来。 回病房的路上,晋宁坚持让花凌洋在休养几天,医生也是如此建议的,花凌洋虽然很怕项目因为自己耽误了进度,但还是听从了医生的安排。花凌洋给自己爸爸妈妈打电话说公司临时安排出差,就真的在医院住了下来。那群闹吵吵的女人们早已经走掉了,苏冰自从被鲍思语认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估计是不好意思见人了。
倒是晋宁时常来看花凌洋,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她带女孩子喜欢吃的小点心。晋宁是那种很体贴细致的男人,对女孩子的关心是体贴入微的。也就是在花凌洋在医院休息的这几天,他和花凌洋熟悉起来。花凌洋知道,他从10岁以后就一直在国外长大,直到不久前从国外回来。因为父母年纪大了,觉得在国外生活不方便,于是卖掉了外面的房子,现在在北京定居,而晋宁更喜欢郑州的氛围,才把事业起点定在了郑州。他现在加盟了一家北京的房产营销策划公司,成为郑州分公司的总经理,负责郑州方面的业务,还有,32岁的他一直没有结婚。之前方朝之所以一眼认出晋宁,除了因为他挺拔而让人过目不忘以外,更是因为他的营销公司就是要和月海一起合作西亚斯大厦项目,只不过在合作项目的最初是由高层人士谈判会晤的,所以月海的基层员工,花凌洋、金玉她们都不知道。
开始的时候,花凌洋没有觉察到他对她有着特殊的情愫,直到她快出院那天,晋宁望着她的侧影出神,微微地叹息:“洋洋,你怎么有着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其实喜欢一个人是件很容易的事,你可能只是因为她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深陷其中了。
这句话没有被花凌洋听见,倒是被站在晋宁身边的鲍思语听得清清楚楚。鲍思语“噗”地一声笑出来:“喜欢她就去追呀,虽然她现在有男朋友,但是还没有结婚呢,你是有机会的。”晋宁顺着鲍思语的目光望过去,一袭白裙的花凌洋恰好转过头来看他,目光清凉得让人沉醉。
出院的那天晚上,晋宁约花凌洋出了门。其实平常花凌洋晚上是不怎么出门的,从出了车祸进了医院开始,叶展轩的电话就再也没有打来过。他不知道他住院的消息,可是她已经住院了那么久,整整一个星期了。就算是什么事没有,作为恋人,也应该打电话问候了,可是没有。花凌洋很想打电话过去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无法拿起电话来。就这样拖着,心乱如麻。自己在家呆着没有可说话的人,真不如出来找个人聊一下的好。恰巧这时,晋宁约了她,她也就欣然应约了。郑州的仲夏,夜晚格外迷人,高大的法国梧桐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边,树影婆娑。路灯因为树的高大显得格外纤巧,连灯光也含蓄起来。晋宁几次张口想向花凌洋表白,可是临了又咽了下去。他很怕破坏这种宁静: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有柔风,有明亮的灯光,有心爱的女子在身旁,聆听着彼此快乐而感激的心他不忍心打破这些,他知道如果他表白,将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赢得美人归;另一种是唐突了佳人。
虽然花凌洋从来没有对他讲过自己的过去,可他直觉地知道,她并不是外人看来的那样清澈可人,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子。只是那些心事都被她沉沉地藏在心底,不会轻易地表露出来。如果说从前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现在她就是个有着千回百转心事的女子,带着浅浅的哀愁。
花凌洋当然不知道晋宁的想法,她是把他当朋友的。或者说,在她眼里,他和她读大学时候接触过的那些事业有成的师兄一样,只是个事业有成的人而已,和他的性别无关。所以当他絮絮叨叨地欲言又止的时候,她没有察觉。她还经常性地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看一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
花凌洋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在一段时间,她的心里只能装着一个人,之前是向飞,再之前是曾诚,现在是叶展轩。只要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着,另外一个男人就不可能走进来。除了那个在她心里的男人,其他男人是怎样的,与她无关。尽管已经有了三个男朋友,她仍没有学会进退有度,学会用一些手段来让男人倾心。她只会简单地直截了当地对一个男人好,倾其所有地对那个人,心无旁骛。
其实出院的第二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如果叶展轩的电话再没有打来的话,她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迎面过来的是一对对柔情密意的情侣,只有他们两个,各怀心事,对这些视而不见。
终于,晋宁鼓起勇气来:“洋洋,想对你说个事。”
“哦”花凌洋抬起头来,晋宁也有着180c的身高,所以要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表情。
晋宁有些局促地说:“我是从外国长大的,从小交过很多女朋友。但是我不是那种胡乱做感情游戏的男人”
花凌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挂着走神的微笑:“谁都有过去的,不必太过于在意。”
自从相飞死掉,花凌洋明白了很多事情。与脆弱的生命相比,那些恩恩怨怨简直不足挂齿,每个人都要好好地活着,过去的那些算得了什么呢她没有明白晋宁的意思,她以为晋宁不过是找她做一个倾诉对象,就像是信基督的人一定要定期向神甫忏悔,来获得心灵的宁静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晋宁感觉到花凌洋会错了意,但他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表白的时候,花凌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花凌洋条件反射般地拿出电话,看见屏幕上显示着叶展轩的名字,她立刻笑了起来,按了接听键:“喂,展轩吗”这种举动让晋宁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还有些心不在焉的花凌洋此刻的表情变得神采奕奕了,只是因为一个电话而已。
叶展轩在电话里解释说,最近这段时间公司的销售压力非常大,以至于没有时间和花凌洋联系,希望她能够谅解。花凌洋这种一但有了爱情就会被冲昏头脑的女人,当然只需要一个解释就可以把之前所有的怨气都咽到肚子里去了:“哦,你没事就好。”其实她是想说,自己明天就要过生日了,希望能够收到他的祝福,但她忍了忍没说,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以后的花凌洋情绪显然比刚出来的时候好多了,只是晋宁的那些表白就无从开口了。从花凌洋毫不避讳地接男朋友的电话和表情来看,这个时候的表白肯定是没有用的,尽管晋宁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一个电话,一个欢喜一个愁。不过这并不足以让晋宁气馁,他身上似乎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儿被挑起来了,既然花凌洋如此专注于一个男人,那他更要试一下,能不能追到她了。
花凌洋满心欢喜地回了家,她没有注意到晋宁有些懊丧的表情。虽然也有些不开心,叶展轩可能早已经不记得她的生日了,但她都理解。她自问不是那种会为这些事情唧唧歪歪的小女人,她是大女人,可以站在男人背后,愿意为男人分担忧愁和痛苦的大女人。大女人不是应该不在乎这些吗她一边想着,一边浑浑噩噩地睡了。
第二天早晨,花凌洋被妈妈喊醒,还是从小到大的习惯,妈妈给她煮了一颗鸡蛋。拍拍她的脸,祝她生日快乐。然后是墨佳的电话,鲍思语的电话,她们两个很神秘地说为她准备了礼物,约她晚上一起吃饭。花凌洋心情很好地去上班,这是她住了几天院第一天上班。谁知道到了单位以后,发现只是几天的时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花凌洋到办公室的时候,方朝不在。据说是去开高层晨会去了。盛菲和金玉正在窃窃私语,这是自从盛菲被排除在西亚斯大厦项目小组以后再没有过的事情。她们俩家花凌洋来了,都微笑着对她打招呼,但是花凌洋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微笑中带着疏离莫非是鲍思语抢了金玉的老公,她又是自己好朋友的缘故花凌洋想着。这时,盛菲笑着对花凌洋说:“洋洋,你来得正好,告诉你件事。你住院这几天我在接了你的工作一直在做。反正我之前也做过媒体推广的,所以做起来也很顺手,你不会介意吧”
是这样花凌洋忽然明白了鲍思语之前说的话:“职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看样子,盛菲是打算接着自己手里的工作继续做,不再转给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盛菲和金玉就没道理再继续闹别扭,而因为鲍思语的关系,给了她们俩一致把矛头指向花凌洋的借口。
不过花凌洋仍做好脾气似的说:“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盛菲接着说:“听老板的意思,有想把你手里这个项目的工作交给我的意思,老板在王总那里开会呢,一会儿回来就会说这个事了。”
花凌洋依旧好风度,但是心里却忐忑起来,莫非真的是职场如战场,一不小心就被人踩在脚下,不得翻身吗
这样难受了几分钟,花凌洋就释然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湮吧。”自己的努力是无愧于心的,这样的情境下再争也没什么意义。正想着,方朝开会回来了,她满面春风,连眼角的那几条细小的鱼尾纹都伸展开了。她兴高采烈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说要向大家宣布重要的事情。策划部的几个人就去了方朝的办公室,坐在方朝的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方朝说:“今天有三件事情向大家公布。希望你们有思想准备。第一件事情,经过公司领导的研究决定,盛菲进入西亚斯大厦项目组,接替花凌洋的工作。”
方朝的话音未落,金玉和盛菲就拼命的鼓起掌来。
第七十二章:生日快乐
花凌洋心里咯噔地一下,心说:“这可是不妙。”
但是仍满面笑容地跟着鼓掌。要不怎么着难道垮下脸来吗在工作中,这样做是没好处的。任是再地动山摇的事情,也要装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来。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别人看出破绽来笑话你,不会被人趁机踩上一脚,也只有这样才有喘息的机会。
方朝微笑地看着大家,接着说:“再向大家宣布第二件事情,我要结婚了。婚期定在下个月。”
“哦”大家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已经忘记了鼓掌。虽然知道方朝正在行蜜运,有了男朋友。但任谁都没有想到,一个36岁的离异女人居然能有这样快的速度和这样大的魅力把自己嫁掉。在很多人眼里,女人到了35岁就是豆腐渣了,幸运的能在家相夫教子,享受一点天伦之乐;不幸的只能沦为弃妇,爱情与35岁的女人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方朝的经历让大家重新认识了35岁女人只要你足够有魅力、有信心,不做怨妇状怨天尤人,积极地面对生活和工作,幸福一定会如期而至的。
方朝一见大家的反应,好象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加了一句:“怎么,你们不替我高兴吗”
“当然替老大高兴”盛菲带头鼓起掌来。
方朝接着说:“我递了辞职报告,结婚以后我将和我老公移民到加拿大了。”
盛菲接了方朝的话:“那公司策划部怎么办呢”
方朝笑着说:“这就是我要宣布的第三个事情了。经公司高层研究决定,花凌洋因工作勤恳、表现突出,被公司任命为策划部经理。”
又是一片平静,连花凌洋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她不禁问方朝:“老大,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