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利的……呃……让人不知所措!他的凌厉后手都没有施展呢!
报国迟疑,但还是点头了。 欲言又止的模样。
来了来了,祁连日的神经瞬间绷紧,要反悔么?
“你还有问题?”
报国正踌躇着该不该说,闻言立刻点头,小鸡啄米的样子急切不已。
“说!”
“殿下……陛下他……怕黑……所以……我走以后,还请殿下……”派个好点的侍卫过去,话说了半截,自己就续不下去了,其实,殿下为什么拿自己这嫡子身份小题大做,骨子为了什么,报国也有点数,只是,回想这一段日子,现在的陛下真的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就这么离开……报国忽然发现过去一直觉得是和尚撞钟的差事,竟也有些不舍。
祁连日被他说得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气的连腮边的肌肉都蹦跳起来,这这这……这算什么,难道我打发你滚蛋就是为了把父皇的男宠再换个人过去吗?
“蟠龙殿那么多值守的侍卫,这点破事还缺了人去!”明天就把蟠龙殿从里到外的侍卫撤个一干二净!看你和谁乱搞。
报国咬牙,蓦地单膝点地,“殿下,今日报国一走,死活已成定数,所以有句话报国不得不说——”他没有停顿,眼看着祁连日被他噎的愣住了,飞快的接到,“殿下今日贬走报国,不外是宫中传闻,只是传闻毕竟是传闻,陛下如今不如往日,蟠龙殿中侍卫虽多,却都不是陛下能放心之人……”
“如今不同往日?”祁连日轻飘飘的开口,“他怎么不同往日了?”
既然说上了,报国牙一咬,心一横,“殿下,陛下现在……”
“嘭嘭嘭——”虽然知道这么敲很失礼,可是等在门外的连七已经顾不过来了,“殿下,殿下——”
“什么事,进来!慌慌张张的,像——”
祁连日还没数落完,门外的人等到进门这句已经再等不及了,话音未落,房门咣铛一声大响,连七几乎将自己整个撞进门来,直撞到祁连日眼皮底下,来不及跟太子爷告罪,他马上扫了一眼屋里,发现报国人还在,明显松了口气,这才转向祁连日。
“殿下,陛……陛下……蟠龙殿……”他似乎是一刻不停的从蟠龙殿赶回来,还在震颤中的心脏很不给面子的让他连话都说不完整。
祁连日瞳仁收缩,连七是跟着他在宫里的暗潮汹涌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是见过场面的人,什么事,会让他慌里慌张到这样?
“蟠龙殿?蟠龙殿怎么了?”
蟠龙殿怎么了?
蟠龙殿闹鬼了!
………………
昨天有点事,耽搁了……向等文到半夜的筒子们鞠躬……这个更新,比较长,所以……原谅若若啦!
中午码完就直接发了,迷迷糊糊的晚上爬起来发现,呃……丢了一段,所以,呃……干脆拆成两章,然后把那一节加上去了,所以,看过的,拉下来瞄一眼吧……
没看的,嘿嘿,当若若双更吧……
卷四 误甄佳境 079
耳朵边上有点痒,祁连日睁开眼睛,花了一点时间去鉴别非正常清醒的原因。一下一下的热气呼哧呼哧的灌进耳朵里,祁连日苦笑,别说蟠龙殿的闹鬼只是某人神经发作的自己吓自己,就算真的闹了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最后,那个莫名其妙的某人居然就跑到自己的东宫,而且还能……热热的匀匀的气息循着一成不变的规律始终蒸着一个地方,祁连日偏头挪了下脑袋躲开,于是某人嘴角生津的甘甜睡相就这么撞进了视野。
很难想象身在皇家,一国之君还敢睡得这么豪迈,祁连日只要稍稍垂下一点视线,就能看到那只横过自己胸前的手臂,正搂的实诚,因为压过胸口,所以整夜下来扰醒了他好多次,多到祁连日心里阴暗的想着父皇是不是打算用这招来闷死他,然后反诬他心竭猝死。祁连日抬起活动自如的右手,伸展,然后横过身体落下,某人无遮无拦的喉结就落在了两指之间,他把蜷曲的手指伸直,轻轻勾挠刮擦两下,果然,那个某人抽抽了整脸,咕哝着扭发起来。
真是……祁连日咬牙切齿,可片刻功夫到底还是没绷住,无声的笑了一下,整整精神,尽量不惊动那个某人,从缠藤中脱身出来。
原本那一夜只是去蟠龙殿看看闹鬼是个什么样子,可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应了某人个人那个不知所谓的理由,寝殿内所有的灯火烛光全部被熄灭了。祁连日眯起眼睛,在朦胧的晨曦中瞪着重重帐幔下的人影。被浪涌动下是一具完全不设防的身体,三天,除了睡觉时候缠人缠得让人窒息,祁连日完全找不到那人别有用意一定要进东宫的动机。
怎么会这样?这样的相处,岂止不像一对互相觊觎对方手中权力的对头,这这这……这简直就是寻常人家的父慈子孝吗……哦,当然,有点过头了,至少,无论是书上写的,还是当初太傅教的,至少没听过那个当爹的还要搂着自己已经快要成年的儿子入睡的。
难道那个在暗夜里,被殿外电闪雷鸣吓得涕泪长流,被殿内烛光摇影骇的瑟瑟发抖的人,真的变了?
祁连日想起那天报国的欲言又止,心中定下念头,一定要找个机会,问个清楚。
连七端着净脸的清水,腕上搭着赶紧的毛巾,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太子殿下正亲自穿衣整装。他往床上瞄了一眼,低垂的帐子里被浪翻卷。
“今天报国跟我上朝,”祁连日的声音沉沉的,也不知道是被抢了床的郁闷,还是“父子同眠”被逮到的狼狈,或者是亲自上早朝的辛苦,当然也可以全部都有一点,不过连七不需要知道得那么详细,因为主子百年不遇的动气了,这已经是个可以肯定的答案,所以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工作态度,全部精神都集中过来。
“是!”
赖床,好吧,这词,祁连日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他从记事那天起,就知道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是和他无缘的,然而,当那天早上,当他的父皇理直气壮的这么告诉他的时候,祁连日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了。然后,那个不知羞耻的人似乎还嫌他被吓得不够狠,上下嘴唇一合,又甩给他一个起床气,祁连日想起他在蟠龙殿过夜的那个早晨,那个呆滞的父皇,起床气?就是那个样子么?
可惜了这几天,没有机会和月换身份,不然,……不然什么呢?
卷四 误甄佳境 080
不然,不然的话,想做,能做什么呢?
于是整个早朝,百官们发现太子殿下都有点心不在焉的,连带着特意赶来想当着文武官员的面要人的报效,在看到太子殿下的冷眼和站在殿下身后手按腰刀目不斜视的报国以后,也只好将来不及启开的话头错开。其实说白了辅国侯也不过是一个虚衔,殿下授意的时候他还能得瑟一下,一旦殿下的风向变了,他连吹个毛都得闭着气。
报国把奏章放到书案上就退出房去,顺手还将房门关上。没了外人在场,祁连月立刻从书案后站起来,围着塌着肩膀的哥哥啧啧称奇。
“哥,把山中狼养在屋里什么感觉?”错身的瞬间,祁连月抬起胳膊肘去撞他的腰。
祁连日偏身闪开,坐了祁连月离开腾出来的位置,“他现在比较像撒欢的狗。”
祁连月一怔,“不是不叫的狗?”
祁连日不自觉的抿唇,想起那人这两天那乖乖的,好像在担心自己时刻撵他回蟠龙殿的可怜巴巴小眼神,“他还没咬人。”
“不对啊,等他咬人就晚了……”
“嗯,可他不张嘴你能猜出他到底是要咬还是不咬啊。”
呃……这倒也是,怎么说,他还是父,是君……师出无名啊!
眼看着祁连日已经将奏章分门别类的分配好各自的工作,就要进入国事处理机的工作狂状态了,祁连月抓紧最后一点时间问道,“那报国怎么办?报效今天可是上朝来要人的啊!”
“叫他和我来要!”
呃……真狠。过河拆桥……祁连月心想,可不对啊,报国还没走,这河还没上桥呢啊……
储秀宫,历来是国储生活的地方,也就是传说中的东宫,据说若修然的身体主人当年也是住过了一阵子的,所以若修然刚刚挪过来的时候,颇有些兴致勃勃的想参观一番,无奈,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被他放弃计划了,连七影影绰绰的听到了一句,这什么人建的鬼地方,太没有时间概念了,太浪费生命了……然后暴走,目标,回……在经历了三次迷路五次鬼打墙似得的冤枉路之后,连七才在那东一头西一头的乱闯中发现,陛下的目标是……回房!
作为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连七一向是很有阶级立场的与太子殿下同仇敌忾的,所以这次陛下破天荒的跑到东宫来,连七一直是很以为他有些居心不良的,虽然祁连日没有明说,但将他和报国的职责做了调换不就是做好的说明吗?所以连七很有使命感的仔细的——与其说是观察,不如是监视着若修然,然而三天下来,从最初的时时刻刻精神紧绷的主观使命,到现在,连连七自己也发现了,他的视线正在一点一滴的被改变着,正在不知不觉的,慢慢慢慢的粘过去,而且不靠人打断,就很难收回来的程度。
就像现在,皇帝陛下将太子殿下的睡床翻了个底朝天,连锦被都被掀翻到地上去了,又将东宫里的每一块地板都敲得叮咚乱响,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没有?”
卷四 误甄佳境 081
“应该有的啊……”若修然念念有词,手下忙个不停,东一下西一下的还不死心。
“有什么?”连七被他忙叨个够呛,也实在是有点看不下眼的好奇。
“密道啊……”
呃……连七的脸上刷的一下就绿了,居心叵测的皇上跑到东宫来就是为了寻找殿下的逃生密径……这这这……这是什么居心?但他随即就稳定下来,陛下也是从东宫出去的,他是做过太子的人……东宫的密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这……
“哎……连七,你知道?”他问的太理所当然了,连七的一声“知道”差一点就被他顺拐了出去。
连七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到墙角一个一人多高两人合抱的大青瓷花瓶前,合臂扳了开去。
“霍——”若修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连七胳膊上的厷二头肌奋起,原本合体的衣袖上被撑出一个山东戗面大馒头,然后,“哗——”那个看上去简直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牢固的庞然大物就那么被挪开了半尺地。连七收力放下胳膊,紧绷绷的鼓囊囊的大馒头随即安服的再次隐匿。
“在这里。”连七开口。
若修然心不在焉的随着移动,却在行进途中不由自主的弯起一只胳膊,摆出半个施瓦辛格的招牌POSS,连七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用得闲的另一只手在那只摆出古怪造型的胳膊上捏捏碰碰摸摸,然后,失望的垮下嘴角,满眼的意兴阑珊……
每次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兴高,又莫名其妙的亢奋,再莫名其妙的泄气,那失望的样子一目了然的严正,好像天塌了地陷了,严重的跟什么似得,摆出一单要死不活的嘴脸。然后,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突兀的就开始神采飞扬,好像片刻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惊一乍一闹一欢腾……连七发现他现在很迷糊,当然,过去的陛下,以及之前的那些薨了的作古的陛下随便拉出一个都是让人莫测高深,莫名其妙的,可是……君仪,君威,这些起码的表象还是要会保持的,那种不苟言笑以及尊贵体面,是建立在骨子里,时时刻刻保持着的,哪像这位现在,心情不好就塌眉塌眼榻嘴角,心情好了就扬眉扬眼扬鼻孔……抽离了君威君仪,这哪里是一位皇帝陛下啊,这分明是街上那些顽童赤子小无赖啊……
若修然看着连七闪开身后露出来的黑洞洞的地|岤入口,返身把桌上的灯笼拎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歪着脑袋看向连七,“奇怪,为什么小日的宫里东西你都这么熟悉,蟠龙殿也这么大啊,为什么报国哪都找不到?”
连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低头顺气。
知道就有鬼了,蟠龙殿是什么地方,储秀宫是什么地方?这俩地方保密级别就不是一个概念……况且……况且,如果一个进了蟠龙殿两年的侍卫就能找到绝密的地道入口,那蟠龙殿还有什么安全可言?皇帝的小命早就不翼而飞了!
好在若修然虽然是看着连七说话,却没有让他一定说出个子丑寅卯,径自带着一脸问号的弯身钻进洞里探险去了。
身后的连七慢了半拍,脑子里还在组织怎么回话,忽然看到皇帝陛下已经丢下他玩自己的去了,一阵错愕之后赶紧跟上。
果然……果然又被顺跑了思路……连七收回黏在若修然身上的视线,但没多大会又集中了过去,对,盯着他的是为了他的安全,绝对,绝对不是又被顺跑了想法……可是……可是最初是在说什么,我刚刚的脑袋里,又跑马了什么啊?
卷四 误甄佳境 082
大约是常年不通风的缘故,地|岤内的空气吸到肺里,总带着点陈年腐霉的灰味,灯火举在手里,也是忽明忽暗的。小小的一个白圈,看不出远近,倒映出前前后后鬼影幢幢,有那么点铺天盖地压过来的窒息。
“这该通风晒晒太阳啊,不然人还没等跑出去,先就闷死在里边了——”若修然莫名的脊梁骨发寒,没话找话的唠叨,似曾相识的黑暗,一个人挣扎不出的窘急,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改变点什么。
连七自然不知道他心思,只是被他这白之又白的说法呛到,一瞬间很想很想冲口而出回他一句,这是密道,不是走廊!可他到底不敢,也不能用这种教训一样的口气去质疑一位还在位的皇帝陛下,能在肚子里这么腹诽已经是很大的不恭敬了。只好使劲的咽唾沫,连带着将到了嗓子眼的话一并吞回去。
太白痴了……连七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涨圈,病了两年,是不是让他的脑子也凝成肿块?
山中木有甲子,洞底不知快慢。
若修然觉得自己走了N久,就在他以为这条所谓的逃生地道是一路康庄直达冥府地狱的特快高速的时候,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
那声音实在太黏腻了,若修然就算没见过猪跑,起码也是吃过猪肉的有见识的人呢,一怔之下瞬间福至心灵,灯笼也来不及要了,猛的回身一扑而上。
“唔——”连七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们撞上的是什么场面,还在拿不准前面这位爷会是什么反应,猛然间地道里一片黑暗,一大团黑影兜头扑下来。总算神智还有一点,连七才没有一脚将人踢飞,只是这么一耽搁,已经被人捂嘴捂鼻的按个结实。
“嘘——别吵!”黑暗中的声音压抑得只剩气音,极轻的从耳畔吹过来,有些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吹出又热又急的炽流,“真人发声啊!”
连七初听到声音的时候整个人不知所措,瞬间呆掉,而现在,被皇帝陛下这么一扑,整个人就更干脆的傻掉了。但凡撞到这种事情的,谁不是觉得晦气倒霉肮脏的?何况这宫里的女人,有资格碰的,只有皇上一人,那现在这算什么?连七的视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偏头去看,那个戴了绿帽子的陛下不知道是不是没想到这一层,竟然听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看到他歪头,竟然还笑得一脸偷腥的竖指,指示连七继续噤声。
床板咯吱咯吱的响,连绵不绝的,若修然听的认真时候夹了一声这个,冷不防哇的一声笑喷,赶忙伸出拳头把嘴给满满的塞住,剩下的气流便鼓在嗓子里,呼哧呼哧的好像风箱,在头顶暧昧潮湿的声响裹挟中,无可避让的让人尴尬,沸腾。
连七满脸一忽殷红如血胜似三月花,一忽苍白若纸抵过腊月梅,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地方,这种情景,身边是皇帝,上面是皇帝偷情的妃子……耳朵里是暧昧荒滛的婉转**,身边是搞不清心思的修罗煞星……连鼻子里都似乎闻到了**时荡漾的气息……
太过原始的**,让身体里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开始沸腾;可是理智还在,让连七时时刻刻忘不掉身边另一个人的存在,九五至尊捉J在床,绿云罩顶……真真是火与冰的洗礼。刺激与疯狂的拉锯……
卷四 误甄佳境 083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板的惨叫渐渐归于沉寂,慢慢的,连那些模糊的**和喘息也渐渐安静下来,连七摸不准皇帝陛下的心思,杵在原地动也不敢乱动。
“……还是你最好了……”一把娇娇嫩嫩的声音悠悠的响起。声音里还带着化不开的**余韵。
“怎么,现在就是我最好,不想你的皇帝陛下了?”接话的人似乎笑了一下,大约还没恢复过来,声音嘶哑低沉。
“哼!一进宫,也就碰了人家那么一回,还是和穆阳宫里那四个小**一起,也不想想他年纪不小了,毛毛虫似的的,人家都没感觉,还得拼命装给他叫,显得他多厉害……累死我了,人家那时候嗓子疼了好几天呢!”娇娇女好像很不平,声音猛的拔高了。
后开口的人似乎在出手安抚她的焦躁,依依呀呀的**朦朦胧胧的又起,只是没有刚刚那么连绵不断,半晌,一切又归于平淡,“还是你最好了,”娇娇女的嗲音再起,“只要你才能让人家满足的欲仙欲死……”
……
连七被这几句话兜头砸下来,哪里还是冰火九重天,简直浑身上下都烧焦了。
这分明是……分明是……
他屏息斜眼去偷瞄,若修然也正歪着头瞅他,张大了嘴,声音卡在喉咙里,似乎挣扎着要说什么,却被气得一个字也发布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连七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