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食疗怎么说?”沈雨烟看着小司徒离开后,壮着胆子问,她这会可是代替母亲问呦。
“猪肝汤,红豆汤,桂圆红枣煮粥之类都可以养血,这个就交给我来办吧。”芯蕊的保健意识都是21世纪带来的,这会派上大用常了。
闻言,李义深深的望了眼芯蕊,似乎不明白为何这个瑞王与传闻贪恋男色的不一样。“对了,沈公子可能心里有事,郁结于心,对他身子不好。如果能知道郁结是什么,也许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是说他有心病,是这个意思吗?”闻言,芯蕊心下有了数道。
“没错,只要心结一开,心中郁结疏解,精神自然就会好,这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我明白了。”芯蕊轻轻的点头,心里有了打算。
内室
沈月如坐在床沿,轻轻唤着睡的极不安稳的儿子:“幽涵,醒醒。睁开眼,看看母亲。”
轻轻的拍着那苍白无力的小脸蛋,沈月如的双眼迷糊了。
沈月如和其他人不一样,从不嫌弃幽涵是个男娃,从小严格教导出落的清秀俊逸,还有了才子之名。而现下呢?人如枯槁,香消玉损……
幽涵迷糊着听到母亲的声音,似由远而来,似就在耳旁。努力着睁开有些胀痛的双眼,迷糊间看到了母亲的身影:“母亲……”
沈月如看着儿子颤动着眼睫,缓缓的睁开那水灵灵的黑眸不由的笑了:“幽涵,你终于肯醒了!”说着挽袖拭了拭眼角的湿意,心下放心不少。
幽涵看着一向坚强的母亲因为自己而落泪,心里一酸道:“母亲,都是……幽涵不好,惹您伤心了。”
“还有脸说 !”沈月如正了正脸色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任性。你不逃家,能出这事吗?”
“对不起……母亲……幽涵知道错了……”回想起在崖上的一切,幽涵既后怕又觉得委屈。没忍住,当着母亲的面就哭了。
“现在才知道错有用吗?”沈月如为儿子拭去眼泪,没什么威胁力的说,“等身子好些,看我怎么家法伺候你!”
闻言,一旁的默儿与柳月不禁对望了眼,两小子心里琢磨着千万不能让幽涵回家,要不非给打死不可。
门帘响起清脆的响声,芯蕊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刚好听到这段不由的弯了下嘴角。
幽涵侧头,望着走近的芯蕊眼泪又开始掉个不停。望着这样的儿子,沈月如起身,把最佳位置让给了芯蕊。
芯蕊在幽涵床沿坐了,伸手接过柳月递来的拍子轻轻的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怎么见到我,泪水就开闸了?”
幽涵看着芯蕊和颜悦色的,似乎没怪自己到处乱跑惹麻烦的样子,鼻头就酸的慌,泪自然流的就越多了。
看着泪水不见少倒显多的趋势,芯蕊点了点幽涵的鼻子说:“怎么想跟我撒娇不成?怕被家法伺候,也不用出美人计嘛!嗯?”
“人家哪有!嘶……冷啊……王爷……”幽涵缠着声的说,瘦小的身子蜷成了一团。
“冷?”又冷?芯蕊抬眼吩咐道,“默儿,再去拿两床棉被过来。”
“喔。”默儿闻言拉着身边的柳月就往外跑。
芯蕊看着唇色苍白,满头虚汗的人儿不顾沈月如在场,蹬了鞋子就爬上了幽涵的床。掀开被子,一个骨碌钻了进去,两手抄起幽涵的身子圈入自己的怀里,“乖,一会就不冷了啊,默儿去拿棉被了。”
“王爷,幽涵知道……自己的身子就……就快不行了,您根本不用管我……”如愿以偿的依偎在芯蕊的怀里,可幽涵却感受不到预期中的快乐。
“死小子说什么呢!”芯蕊摸上幽涵小巧的耳朵,扯了下说,“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阎王不敢收你。”
“王爷,被子!”默儿与柳月抱着被子闯了进来。
“盖上!”芯蕊望着默儿朝他笑了笑说。
“好!”望着芯蕊的微笑,默儿知道她在顾虑自己的感受,小小的心房顿时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还冷吗幽涵?”芯蕊掖好被子后,搂着幽涵的身子柔声道。
“冷啊……”幽涵伸出小手抓着芯蕊的衣襟抬头道,“王爷……幽涵……幽涵……”
“不要说了,幽涵……幽涵听话,一定要撑住!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看着怀里一个劲发抖的人儿,芯蕊哽咽道,“只要你能活蹦乱跳的,我一定帮你实现被抛上姻缘树的愿望好不好?”
闻言,幽涵缓缓松开了芯蕊的衣襟,露出了无力的微笑,“真的?王爷,您真的愿意……愿意原谅幽涵……”
“我愿意……”芯蕊把幽涵的小手拉回被子盖好,“只要你活着,这些就都能实现!我龙芯蕊……发誓!”
近距离的对望着,幽涵又伸出他的小爪子,攀着芯蕊的身子微微抬起腰身……
当冰凉的感觉从自己唇瓣传来,芯蕊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被偷袭了。虽然幽涵的唇很冰,但却相当热情,这样的热情让芯蕊不安的心稳了不少。
而沈月如也因此明白了儿子的心意,看来更麻烦的事还没来临才对。
琐事
瑞王府大门口,芯蕊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沈月如道:“沈大人,我答应幽涵的事自然会想办法做到,您暂且退了招亲一事吧。”
“王爷,此事儿戏不得,您得三思!”沈月如虽然想儿子得偿所愿,但这牵扯到朝堂,事就难办了。
“无妨,我不会傻傻的直接同母皇冲突,此事我自有打算。”芯蕊叹了口气说,“您回去后,打算怎么跟幽涵他父亲说?直接说吗?他受不了的。”
“只能直说,瞒着反而不好,虽然伤心难免。”
芯蕊看着沈月如,良久解下腰间的一个小巧吊坠说:“带上这个吧,万一我不在府里凭它您可以自由出入。如果幽涵他父亲不放心的话,就带他一起来吧。”
“王爷,这……”沈月如知道此事不合理法,但这样东西却诱惑极强。
“拿着吧,若惹人闲话的话,自有本王担待!”芯蕊直接把坠子塞到沈月如的手里便不再多言的转身进门。
“母亲……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沈雨娟道。
“不清楚,回去再说吧。”其实这个问题沈月如也想知道。
当芯蕊踏进王府大门的时候,正好撞见随后跟来的龙潇玉。
“蕊儿,你是不是打算再收幽涵入侍?”龙潇玉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嗯,虽然有安慰的成分,但当真的却有九成!”芯蕊说着尽自入了大堂,没什么坐像的瘫在太师椅上说。
“不成!”龙潇玉直接拒绝道,“幽涵背叛你在先,全朝皆知。若再娶他,大臣们会怎么议论?这对你不久后的太女身份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龙潇玉敲着桌子急道,“此事就算我同意,你母皇也不会答应的!”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至于母皇嘛……”芯蕊坐正了身子,习惯性的叠起了二郎腿,“我自有办法让她点头。”
“你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龙潇玉撩袍在芯蕊身边坐了,“依现在看来,幽涵还有机会找个好人家。不要把你母皇惹火了,伤了他的小命。”
“母亲放心,我有筹码让母皇答应!”芯蕊自信一笑道。
“随你,反正沈幽涵的死活与我无关。”龙潇玉见女儿自信满满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母亲……”芯蕊侧着身子趴在茶桌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龙潇玉看着眼前的鬼丫头,乐了:“怎么,想让母亲帮你求母皇?没用的!”
“人家没说这个!”芯蕊捋了捋自己的刘海,腼腆的说:“人家就是一不小心,嘿嘿,又有心上人了,想收入侍……行不行啊?”
“你个鬼丫头喔……”闻言,龙潇玉哭笑不得的狠狠戳了下芯蕊的头说,“又看上谁了?”
“两个,我的影卫。”芯蕊比划了两手指说。
“我还以为你长进多少呢,原来是他们两个。”龙潇玉闻言笑了,“若你真喜欢也不用收他们入侍啊,影卫除了保护主人之外,也负责伺候主人。再说了,等你真正成为太女时,影卫自然就是你的侍了。”
闻言,芯蕊抚着隐隐做疼的额头说:“母亲,不要这么说,影卫和我们女人一样也有尊严的。”
“女儿,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龙潇玉没多大震惊的说,“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歪理是哪来的,不过听着有那么点道理。总之,他们是你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只要定了太女身份影卫就是我的了?”芯蕊抚着唇笑了,“那母皇当年收了几个影卫?”
“贼丫头,连你母皇也敢涮。”龙潇玉闻言乐了,“你母皇当年有几个影卫,我还真不清楚。不过,和你凤后走的最近的兰妃当年就是影卫之一。”
“兰妃?”闻言芯蕊纳闷了,“兰妃待人温和,仪态万千,真看不出来是影卫出生。”
“这就得看你的功夫了!”龙潇玉笑着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府了,沈幽涵的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不可操之过急懂吗?”
“女儿明白,送母亲。”芯蕊跟着起身相送。
傍晚
芯蕊见幽涵昏睡着情况还算稳定,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内室。“星儿。”
“主子,有什么吩咐吗?”跟在芯蕊身后出来的星儿上前道。
“去请默侍到揽月轩一起用膳。吩咐厨房摆膳揽月轩。”
“是,主子。”
揽月轩
柳月支着下巴跪坐在软榻上,小小身子趴在在窗台边,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红艳艳的石榴花。放眼远望,就见田野在那点灯笼、挂灯笼。
“唉,好无聊喔。”柳月歪了歪嘴巴嘀咕。
“是啊,一个人吃晚饭是挺无聊、挺可怜的。”芯蕊双手环胸的靠在门框上,望着那亮着几颗星星的夜空学着柳月那感伤的样子道。
闻声,柳月吓了一跳,紧张的跪直了身子,可爱的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芯蕊惊讶道:“王爷,您怎么回来?您从哪进来的?”好像没见有人从大门进来呀。
“当然是走大门了,难不成上你这还得翻墙这么累?”芯蕊好笑着走近窗边的软榻说。
“可我没见您进门呐。”柳月瞟了下还在挂灯笼的田野说。
“可我进来的时候看见我们家月儿苦着脸,弹着、掐着可怜的石榴花……”
“奴哪有嘛!”柳月开始扭捏着身子耍赖。
“小屁孩,过来,给我抱抱。”芯蕊站在软榻边伸手让柳月过去。
柳月听话的爬到芯蕊面前,小手一张也把她抱了满怀,“王爷,奴好想您!”
闻言,芯蕊笑了,就知道你是个小浅眼皮。抱了幽涵一整天,这小家伙不吃味才怪!
抚着柳月一头黑亮的长发,芯蕊轻道:“送你的簪子怎么不见带?散着发,可不好看了。”
“刚散的发,奴不知道您会来。”柳月窝在芯蕊怀里道,“再说,奴也舍不得带。”
“傻瓜!”芯蕊捧起柳月的脸道:“送给你就带,下月月底如果可以我让总管布置下,带你去祠堂拜拜。”
“嗯。”柳月稀里糊涂的点头,良久才猛的抬眼,瞪着芯蕊根本不信自己的耳朵,“去拜祠堂?那……那不是奴该去的地方……”
亲昵的以鼻子碰了碰柳月的鼻尖道:“让你去,自然说明你有资格了。答应你的事,我从来都没忘记过。”
“王爷,奴真的可以入侍了吗?”柳月含泪,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傻瓜,今天怎么老是问些胡话呀!”芯蕊使劲揉了揉柳月的脑袋说。
“呜……王爷,奴……呜……真的好开心啊——”柳月抱着芯蕊就嚎啕大哭,把才进门的默儿与明儿吓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默侍,怎么不进门坐?”田野看着呆着站在门口的默儿好奇的探头往里瞧,这一瞧也给楞住了,这是咋啦?
“哎呦!怎么又哭上了,你个小鬼是水做的呀!”芯蕊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挽着袖儿耐着性子的给他擦眼泪,“乖,不哭了啊,让人见着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王爷,这是……怎么了?”默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闻声,芯蕊回头,见着是默儿来了心头一喜,转回头看着柳月道:“别哭了,给别人看见多羞人啊,对不对?”
柳月哽咽着抬头,望着默儿伸出手说:“默儿哥哥……”
“月儿,怎么了哭成这样?”默儿摸不着头脑的上前拉住了柳月的手问。
“默儿哥哥,王爷说下月月底……带月儿去拜……呜……拜祠堂!”柳月可怜兮兮的抹了把泪说。
“真的吗?”默儿闻言侧头看向芯蕊,见她点头才高兴的笑了,“那真是恭喜了,月儿!”默儿说着替柳月擦了擦眼泪,“王爷收你入侍是好事,怎么还哭的像杀猪似的。”
“默儿哥哥,你说什么呀!”闻言柳月激动的跳了起来,不依的喝道。
“我倒觉得挺贴切。”芯蕊淡笑着走到桌边坐了,“田野,去厨房催催吧,本王饿了。”搞了大半天芯蕊才迟钝的发现,今儿自己还没吃过饭呢。
“好。”田野乐呵呵的离开。
柳月抹着泪下了软榻,同默儿在芯蕊身边坐了。
“以后三餐,大伙都去前院吧,人多热闹,你们说呢?”芯蕊看着头都垂到桌面了的柳月与一直带着浅浅微笑的默儿问。
“王爷,这恐怕不合规矩吧,会被总管骂的。”默儿心里虽然想,但一想起秦澜那紧绷的脸心下就没底了。
闻言,芯蕊忍不住笑了,“瑞王府我说了算,只要你们点头,我就下命令。”
闻言,一直垂着头的柳月第一个出声:“嗯……奴愿意……”
“真乖!”芯蕊揉了揉柳月的脑袋,看向默儿道,“你呢?”
“嗯,奴没意见,就听王爷的。”默儿见柳月都应了,自己也随了。
“那就好。”
此时,田野带着厨房里的仆人进来了,“上菜了,别垂着头了,吃饭!”
“嗯……”
看着小人儿默默的用饭,芯蕊心里溢满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
动怒
皇宫 后宫
芯蕊悠闲的走在林荫间,随手扯了根柳枝耍弄着。
“主子,您找凤后做什么?是想让他帮忙……”
“不是。”芯蕊打断了水灵话,边走边掐着一片片的柳叶说,“找凤后,只是想他介绍我与兰妃见一面。”
“见兰妃?为什么?”水灵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
“今天早朝母皇又给我压力了,我想顶不了多久太女的身份就会压上来吧。”芯蕊有些无奈的说。
“您是想知道些什么?”水灵思索着问。
“你错了,我见他并不是想知道些什么。总之,我想得到一些无法表达的信息。”芯蕊呼了口气,扔掉手里光秃秃的柳枝说。
放眼远望,微风徐徐,美丽的人工湖旁纱幔飞扬。仔细一看,是个飞檐翘角的凉亭,里头似是有人,从发髻看来是个男人。他背影颀长,不似一般男子般的纤细柔弱……
“你们是谁!”内卫拦下芯蕊道,“兰妃在此,不得惊扰!”
“兰妃?”芯蕊闻言,柳眉微扬,“那你通传一声,就说瑞王龙芯蕊求见。”
“瑞王?”凉亭里传来低吟,良久那身影缓缓转身,望了芯蕊一眼,同身边的小童耳语了几句。就见那小童撩了纱幔道:“瑞王,兰妃有请。”
闻言芯蕊勾了下嘴角举步上前,但水灵却被拦在外面,“去树荫下等我。”回头,芯蕊吩咐了句。
“好。”水灵爽快的转身就走,惹笑了芯蕊。
步入凉亭,芯蕊躬身向兰妃见礼,“芯蕊见过兰妃。”
“瑞王如此大礼,尹兰承受不起!”兰妃起身扶住了芯蕊说,“来,坐。”说着示意小童倒茶。
芯蕊望了眼扶着自己的白皙小手,发现它比一般男子大,手指修长,虎口隐约着还有握剑的茧子。转眼石桌上放着一盘残局,而棋盘旁边还有一盏用过的茶杯,“兰妃,刚在此地与人对弈了?”
“嗯,刚才您父后在。”兰妃望着芯蕊微笑道,“他前脚刚走,您就来了。”
“是吗?什么事这么急,棋都没下完呢。”芯蕊看了下棋局说。
“说是卓楚将军带着两位少将军求见。”兰妃看着芯蕊笑意更深了,“你父后怕是看中卓家儿郎了。”
芯蕊抬起眼睫,望着眼前脸色异样白皙的兰妃道:“芯蕊的夫,别人休想做主。”说着拿起一颗白子封了黑子的退路说,“我进亭,只为‘归尘’而来。”
“‘归尘’?”闻言兰妃一怔,执棋的手一松,黑子坠落棋盘发出清脆的响声,“王爷为何要问这些?”
“只想让我的影卫能像兰妃您一样快乐的生活,不知兰妃能否成全。”芯蕊望着眼前清丽脱俗的“帅哥”说。
闻言,兰妃微微皱了一下柳眉,望着芯蕊认真的说:“‘归尘’是一种无伤大雅的毒,平时运气练功都无妨,只是人一死就会直接化为尘土,这是千影门的规矩,人死也不能给主人留下后患。”
闻言,芯蕊的手缓缓握拳,直到隐约间有噼啪的关节声。俗话说的好:人死留名,雁过留声。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千影门就能夺去一个人死后火化立碑留名的权利!
兰妃看着芯蕊微怒的脸,曲膝滑下石椅跪倒在她面前殷切道:“王爷,若您真如小凌子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