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小猫儿,一步三摇的往里走,不时还喵喵的叫上两声。稚嫩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显然健康的很。
“小北,你听……”这时,屋里的幽涵也听到了那稚嫩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叫啊。”
小北闻言侧耳听了会,根本没有动静不由斜眼瞪了幽涵一眼道:“主子,不想裹脚也不用来这招吧。”说着拉过幽涵的脚就开始缠。
“小北,我说的是真的!我保证!”幽涵也没缩,反正在家,父亲天天盯着呢,不可能逃的过的。“松点行不行,疼!”
“废话!”小北胆子不小,冲着主子的面就敢放肆,显见主仆俩感情挺好。
“喵……”小猫儿晃悠悠、晃悠悠的走着,竟然快到床边时腿软似的跌坐在地,喵喵乱叫,看是乏力了,不想再走了。
“嗯?”真切的叫唤把主仆俩的注意全吸引了去,就见一通身雪白,却有一只耳朵可爱又可笑的是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给小猫镶了一圈金边。
“哇,好可爱的小猫喔!”幽涵趴在床边,瞪着水灵的大眼望着不远的小东西开心的很,“快,抱来我看看!”
“喔!”小北暂且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开心的把那软呼呼的小东西抱起递给了床上的幽涵,“主子,看来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猫!”
幽涵单手托着小猫,一手抚着它一身柔软而顺滑的毛发,开心的咯咯傻笑,“知道哪里跑来的吗?”
“不知道,小北不是一早都在您身边嘛!”小北拍了拍幽涵白玉似的腿说,“继续了!”
“讨厌,等会儿会死噢!”幽涵瞪了小北一眼随他去的开始逗弄手里的小猫儿。
看着那可爱的小黑耳朵,幽涵忍不住的就想去摸摸,惹的小家伙喵喵乱叫。
芯蕊看着幽涵满脸的笑容,心里快慰的很。轻轻的跨门而入,笑看着那只顾玩的小子轻道:“怎样,喜欢吗?”
“嗯,喜欢!”幽涵下意识的回应,基本没听出是谁在说话。好半晌才发觉不对劲的抬头,见到了那背着光、朝思暮想的身影。
“王爷?王爷!”幽涵在确定自己没看花眼后把手里的小猫塞进了小北怀里,也不顾穿没穿鞋就这么扑进了芯蕊的怀里,“王爷,幽涵好想您!”
搂着怀里瘦小的身子,闻着那带着淡淡清香的发丝,芯蕊的心出奇的平静,“回来都五六天了,怎么也没见长点肉?”
“想您给想的!”幽涵搂着芯蕊的腰,享受着这一刻的快乐。
“小没正经的东西!”芯蕊笑骂着扶起埋在自己怀里的幽涵道,“行了,快回床上去。看你不穿鞋就下床走,不怕被父亲看到罚你呀!”
“没事,父亲这会不会来幽涵房里。”幽涵乖乖的爬上床,捞了被子抱着说。
芯蕊看着他缠了一半的脚,长长的白绸一直拖到地上,看似还有大半未裹。抓过他白皙的玉足一看,发现他脚底还有一块光滑的小巧木板,不禁好奇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衬底呀。”幽涵抱着被子,眨着大眼解释道,“按规矩侍人的脚只能长这么大,再大就会被人瞧不起,说你没教养!”
看样子这衬底只有男鞋的三十八码,现在幽涵才十七,差不多就这码子,若再长两年怕是得重复旧社会三寸金莲的痛苦老路了。
“默儿就不裹足,为什么?”芯蕊又好奇的问。
“只有大家子弟才有资格缠脚的!”小北忍不住插嘴道。
“小北,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幽涵闻言立刻严肃的低喝,“去,给王爷沏杯凉茶去!”
“喔!”小北不乐意的嘟了嘟嘴出门了。
“王爷,小北没有看不起默儿的意思,他就是……”
“我明白,他就怕辱没了你这个主子嘛!”芯蕊知道小北没那个心,缺点也就是说话不经大脑,直爽过头。
“王爷明白就好。”幽涵闻言才算放心的笑了下。
“别缠了,起来换换衣服,等你母亲回来八成也就开饭了。”芯蕊说着就动手把那缠了一般的白绸给拆了。
“不行!”幽涵连忙阻止道,“要是被父亲知道,幽涵会挨骂的!”
“没关系,到时我来同你父亲说。没事,起来吧,我的乖宝贝!”芯蕊一把拉起幽涵,趁机亲了下美人,才放人好好穿衣。
镜前,芯蕊接下小北手里小巧的木梳道:“行了,我来吧。”
“这怎么成!”幽涵与小北不约而同的低喝,倒是把芯蕊吓的不轻。
“怎么了,不就是梳个头嘛,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芯蕊把幽涵的脑袋掰正了,指着镜子说,“你呀,看好它就成了!”
芯蕊很久都没给人梳过头了,当初在上司家小住倒是给他女儿梳过两回,“干脆就简单清爽点,来个马尾吧,复杂的咱也干不了!”
“嗯。”幽涵的小脸早已红透了,垂着眼帘心里怕是乐坏了吧。
郊外
流水潺潺,坐在倒映着蓝天白云的小溪边,芯蕊脱了鞋袜把脚浸入了清凉的溪水里。
放眼望去,不远的白色身影正在野花丛中摘着花呢,不时可以听到那主仆俩的笑声。
沈月如看着坐在石块上泡脚的人,把手里烤着的鱼递给了自己俩夫郎,便上前在芯蕊身边坐了:“王爷,怎么一下午都不说话?有心事?”
“没有。”芯蕊回以微笑说。
“您不用瞒我了。”沈月如随着她的眼光,看着沉浸在快乐中的小儿子说,“虽然您答应七天之约,但按您守时的个性最早也该是明天来府,是不是府上出什么事了?”
闻言,芯蕊望向了身侧的沈月如道:“沈大人,你觉不觉得我变了?而且,变的越来越不真实?”
“王爷,您怎么会这么问呢?”沈月如望着溪水里游着的细小鱼儿道,“虽然微臣也觉得您有些变化,但也没您说的这么严重啊。”
“说来听听。”芯蕊微微一笑道。
“就拿一月前礼部侍郎受贿一事来说吧,按着王爷以前的个性绝不会提议把人交给付冬雪来查。”沈月如起身,负手而立道,“而是直接把人送刑部审理!虽说两者间没什么差异,但后者还是稍显无情了些,而重点在与我们都知道他是无辜的。”
“那你不觉得我改变的太快吗?”芯蕊看着小鱼围绕着自己的脚踝说。
“人总是会慢慢长大的,随着成长,人的意识见地也会跟着长进。王爷,对于朝政方面微臣很开心见到了您的成长!”
面对沈月如赞许的目光,芯蕊只能回以微笑,看来自己能骗过的只有这些无法朝夕相处的人了。
瑞王府
掌灯十分,秦澜看着天色就要全黑了却不见主子回府,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想来这两天,后院沉闷的气氛,与芯蕊间变扭的情绪怕是里头有文章。
正当秦澜想去后院一问究竟的时候,门房来报了,“总管,小司徒回来了。”
不一会,小司徒就快步走来抱拳道:“属下见过总管。”
“小司徒,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王爷呢?”秦澜见她身后也没人影不禁有些好奇了。
“今儿王爷去学士府玩了,晚膳同两位小姐喝多了,沈大人就留人在府过夜,让属下先回来通报一声。”
“如此就好啊!”秦澜点头道,但心里还是放不下,总觉得有事将要发生了。
清风居
影看着站着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弟弟,上前道:“想什么呢?”
“今儿,主人没回。”紫凌望着朦胧的月亮淡道。
“嗯,说是醉了,在学士府住晚。”影暗暗叹了口气说,“早知如此,你就不该去点明。”
“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吗?你真的信她当初面对杀手时说的理由吗?”紫凌回头望着兄长道,“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前边被他虐待至死的人又怎么解释?”
“凌。”紫影看着弟弟眼里的愤怒道,“你有真正看到过他们的尸体吗?身为她的影卫,只听见她下令,却从未见过那些受虐侍儿的尸体,这正常吗?”
闻言凌的眼睫不由一震,那水灵的紫眸睁的更大了,“哥,你是想说……”看着兄长默默的点头,凌的心里开始犹豫不决,烦躁不安。
“不管怎样,等主人回来先去道个歉吧。若有怀疑,我们再好好查行吗?”
“好,就听你的。”
闻言,影望着弟弟微微的勾了下嘴角。
矛盾的开始
紫凌步履沉重的往主院书房走去,这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主人的原谅。
走进主院,透着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那一身便装的身影埋首于书桌前,似乎正在写着些什么。
站着门前,深深的吸了口气便抬手敲响了门。
“进来。”听着还算爽朗的声音,紫凌紧张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属下见过主人。”紫凌进门后直接在书桌前跪道。
闻声,倒让埋首文案的芯蕊不由一愣,停下了手中的笔抬眼望向了那低俯身子的颀长身影道:“你来做什么?出去。”
芯蕊再见紫凌的时候没有了当初的心虚,既然正牌已经投胎转世,那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揭穿自己。当初事情发生的突然也没想这么透,差点就自乱阵脚。
决然的语气让紫凌明白她还没有消气,“主人,属下……”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出去!”芯蕊看着眼前的他就觉得气氛,对他们好却不知感恩,还怀疑东怀疑西的。难道在你们心中,真正的龙芯蕊才是你们心底在乎的人吗?
见芯蕊已露不耐的眼神,紫凌俯身低头快而简洁道:“对不起主人,属下那天不是有意无礼顶撞的,请您原谅!”
“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些?”芯蕊英眉一皱,一想起那晚火就噌的上来,“给我滚出去!”
“主人,请您听属下把话说完好吗?”紫凌跪直了身子望着芯蕊说出了他这辈子最长的话,“也许属下的行为在您看来是不敬,但作为您的影卫朝夕相处发现异常而不声响,这才是对您最大的不敬不是吗?”
“那你就可以怀疑我?”芯蕊搁下笔道,“在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事之后怀疑我……怀疑我根本不是龙芯蕊!”
“主人!”闻言紫凌大惊失色,自己心里想的主人怎么会知道?
“别以为我是傻子,除了吃喝玩乐就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芯蕊板着脸道,似乎找回了在警局骂下属的感觉。
正当一切陷入僵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秦澜的声音:“主子,潇王来了,正在大堂等候。”
“知道了。”芯蕊应声后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看了眼还跪着的紫凌道,“你回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大堂
“母亲,您怎么会来?”一进大堂,芯蕊便笑脸迎上。
“来看看你有没有认真练功,这事儿可儿戏不得,千影门堂主可不懂什么手下留情!”龙潇玉说来说去就是不怎么放心女儿与千影门一战。
“母亲,这有多难?没事儿的!”芯蕊笑着安慰。
“孩子,少轻敌了!”龙潇玉瞪了眼嬉皮笑脸的女儿说,“你也知道你母亲不是长女,但却登上了帝位这是为什么吗?”
难道和我一样,老大图谋不轨?想归想,芯蕊还是不敢说出口,只是轻轻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皇姐……也就是你皇姨在与千影门首堂堂主过招的时候败了。虽然我没看见过程,但从皇姐的伤势来看千影门堂主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更没有点到为止的观念。”
“这个孩儿明白,从影卫只攻不守杀敌护主的行为来看,就知道他们不会有所谓的点到为止了,这个皇姨该知道才是。”芯蕊在母亲身边坐下道。
“若你皇姨有你一半的玲珑心,也就不会在天麟郡为王了。”龙潇玉见芯蕊想的透彻,为其提着的心也算是缓了缓,“你母皇对你的期望很高,所以你只许胜不许败!”
“难道拿不下千影门就不能登帝位?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坐江山以谋为先,仁者无敌不是吗?”
闻言龙潇玉乐了,“孩子,我金宇国只是一个小国,有多少国家正虎视眈眈想要并吞?作为国君,必先自保有余而后保天下,所以我们金宇的每一个君王都有着不弱的功夫。”
“原来如此!”芯蕊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孩子,吓着了?”龙潇玉见着女儿紧绷的脸,不由笑了,“放轻松孩子,母亲跟你说这么多并没有要给你压力的意思,而是想让你明白必须摒除杂念,好好努力练功!”
“嗯,女儿明白。”芯蕊强颜一笑,就是乐不起来。
清晨,芯蕊把卓子羲带到了一片绿意盎然的小竹林,竹林边上就是一条宽宽的河。
站着河边,吹着徐徐的微风,芯蕊望着被阳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河面道:“子羲,这些天的切磋你觉得我的功夫怎样?”
“不错,但迎战千影门还是很危险。”子羲望着身前矮自己半个头的女人,毫不避讳的说道。
闻言,芯蕊大受打击似的转头,看着那英俊的脸气不动似的说:“拜托你说话别那么直接好不好,很伤人家自尊心的耶!”
看着她被晒的红彤彤的脸,子羲不自觉的弯了嘴角,“您得好好努力一下内功,另外最好能有个与千影门堂主有过交道的人从旁指点一下,也许胜算会更多。”
“和他们有过交道?”芯蕊敛下眼帘,脑海里跃出一个人影,也许她能帮到自己。
“子羲,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为了感谢你的指点,走,我请你吃饭!”得到指点的芯蕊心里轻松了很多,拉起子羲那粗糙的大手就往城里边跑。
大街上,芯蕊啃着糖葫芦,手里还抓了两串,毫不顾虑自我形象问题,倒是把一旁的子羲看的心跳加速。
“王爷……”
“王什么呀,说了出来玩就叫我蕊儿嘛!”芯蕊打断了他的话直接纠正道。
“您怎么老爱吃这些男孩喜欢的东西,听说蜜饯您也爱?”子羲淡笑着问。
“默儿说的?”芯蕊一听就知道是谁泄了自己的底,八成就是那认为天下无坏人的小子干的,“你别听他的,我嘛就是想知道那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让所有男孩都爱它,所以就尝尝嘛。”
看着死不承认的丫头,子羲觉得自己一点点的在往下陷,这让他越来越不安……
当芯蕊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了,一进门就见默儿、柳月、紫影、紫凌还有子夜在大堂里候着了。
淡淡扫了眼,芯蕊揽过子夜道:“等很久了?”
“嗯?”被冷落很久的子夜没想芯蕊一回来会先同自己说话,楞了下后才展颜道,“不久,才一会儿。”
“是吗?今儿我想去你园子坐坐,欢迎吗?”说着便吩咐秦澜传膳客园。
“当然欢迎了!”闻言子夜开心的差点挑起来,一张精致的小脸更是光彩照人。
看着她揽着别人的柳腰离开,干等了大半时辰的小人儿们,心里千滋百味。
然,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自这天开始芯蕊再也没有进过后院任何一位侍人的园子。白天,她早早的就会带卓家兄弟出门,很晚才会回府,晚膳也常常在客园里用,要不就自己窝在主院里吃,无疑是下了狠心,把后院里的侍人全打入了冷宫。
追魂阁分坛处在雾灵山颠,这里不止有青山绿水,还有一个巨大的瀑布,甚是雄伟壮观。
就在这青山绿水间,芯蕊全身心的投入到武学之中,而她的导师就是当初为沈幽涵澄清清白之身的张于菲。
芯蕊自从知道自己有着真正龙芯蕊的一身武功后,一向都很自信,所以现下她很难接受自己会输在张于菲的手里。
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芯蕊不怎么服气的说:“架着瑞王的脖子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还不拿开!”
闻言,张于菲嘻嘻一笑,收剑道:“哪有!就是动作慢点而已。”
张于菲至今都不明白,眼前恶名昭彰的女人当初为何会放自己一马,更不明白她怎还会来找自己帮忙,全然不怕自己会伺机报复。
“少来这套!我不信会输你,有种再来!”芯蕊瞪着眼前的女人喝道。
“哎呀,别生气嘛,论内力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放开内力与内功,你的招式就显得有些迟钝。另外,你的耳力不行,若有人从你身后攻击肯定反应不及,所以应战天眼首领你毫无胜算!”
“那王爷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打赢那些人呢,噢?”子夜贴心的为芯蕊递上毛巾后望着张于菲问道。
“还是练功啊,不过地点得变变,去后山瀑布边吧。”
“去瀑布边?”芯蕊不明白。
“雾灵山的瀑布搞儿宽阔,水流急促,所以落水之声震耳欲聋。在哪里练功,不经可以练习耳力对于敏锐性也有帮助。”一直站着不曾出声的子羲道。
闻言,张于菲不由注意起这常常待在芯蕊身边,却从来不见说话的男人道:“卓公子似乎对此很有心得?”
“算不上心得,只是子羲自小就是这么练的。”
“那从明天起,你陪他练吧,我要下山收账,三天后回来。”张于菲嘻嘻笑着说,“到时我要验收,如果没有进展你就得留在分坛给姐妹做饭洗衣。”
“张于菲,你有完没完?”芯蕊见子羲莫不吭声的样子就知道单纯的他已经当真了。
“哎呀,说笑嘛,不用这么紧张!”张于菲笑着拍了拍芯蕊的肩膀道,“走,去豹子林泡泡温泉吧!”
等两人离开院子后,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