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颤抖地抚摸上她光洁细腻的脸庞,那道浅浅的泪痕触目惊心,让他心底暗暗地疼痛着。
她爱过他吗,她在意过他吗?
真的吗……
还是曾经那美好的一切,都只是他做过的一个梦呢……
守护一
晚风轻轻地吹着,高大的植物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昏迷中的她。如果可能,他想一直看着她,永远这样看着她,眼光一寸也不离开。但是他不行,他有义务出发远征,为这片神授的土地战斗。
她醒来,如果见不到他,会担心他吗……还是,在刚才那疯狂的一切之后,只剩下恨呢。他轻轻地别过头去,望向静静呆在房间角落的黄金镯,一道深深的裂痕贯穿了镯体。他缓缓走了过去,将镯子拿起来,怔怔地看了一会。
残忍的女人,她还是想要离开他,或许走了便再也,不会回来……
即使她恨他,她的心里对他毫不在意,她爱……另一个人。他还是要留下她,将她留在他的身边,留在埃及。
他收起了黄金镯,拉开了房间的大门。
红发的青年恭敬地屈身跪在门口,翠绿的眸子拘谨地看着青花石的地面。当自己的君主出现在眼前,他更为顺从地低下头去,沉稳地开口,
“陛下,一切都准备好了,四大军团,随时都可以出发。”
阿蒙、塞特、赖和普塔赫,法老麾下最精锐的部队。
阿蒙神司掌宇宙,代表太阳之光辉,耀眼的金色旗帜,属于法老直系的精英之队。
塞特神司掌破坏,代表战神之力量,燃烧般火红旗帜,乃是攻击性最为强大的恐怖之队。
拉神是最高之神的另一名讳,深沉的橙红旗帜,多变的阵型令敌人望而却步。
普塔赫神乃守护之神,宁静的水蓝旗帜,强大的防御与恢复能力使之立而不败。
他们宣誓对法老不二的忠诚,他们立下愿为国家死亡的鲜血誓言。
此外还有神秘的第五军团——由西塔特勇士们组成的亲卫队。世代为埃及的皇室效命的武士。
埃及最主要的战斗力,国家最忠诚的力量。
此次远征,拉美西斯会带上除了普塔赫以外的全部军队。
年轻的君主看着眼前红发的爱将,微微颔首。
“孟图斯,你留在这里。”
翠绿的眸子闪了一下,然后渐渐归于沉静,“属下明白,那么属下会带领塞特军团留守孟斐司,保证中心城市的稳定。”
“不……”拉美西斯淡淡地否定他的想法,“塞特军团会跟着我远征,我会将亲卫队留下给你,守护孟斐斯。”
“但是……”
拉美西斯斜倚在廊旁的石柱上,月光顺着深棕色的长发倾泻下来,他没有感情地说,“塞特军团攻击力强大,我需要他们,亲卫队擅长城内〖奇`书`网`整.理.‘提.供〗作战,我相信他们的实力,此外,由同为西塔特村的你来率领也很为适宜。”
“陛下,既然如此,请允许属下与您一同出征,带领塞特军团。我推荐属下的弟弟布卡来守护孟斐斯。”
拉美西斯微微地垂下眼睑,颀长的睫毛被清冷的月光映出分明的影子,落在透明一般的琥珀色眸子上。
“不,你留在孟斐斯,这边的事情更重要。布卡可以率领塞特军团。”
“陛下—”孟图斯焦急地开口。孟斐斯固然重要,但是绝对不需要他带着最为强大的亲卫队来守护!动乱的可能已经全部被掌控,只要先发制人,绝对没有失败的可能。反倒是,赫梯的大举进攻……
他却微微抬起一只手,示意他噤声,然后便慢慢地说了下去。
“我留下你是因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要同那个人一起守护她……孟图斯,我关心孟斐斯,是因为埃及是我的责任,但是我需要她,因为她是我的全部。”
守护二
孟图斯猛地一抬头,看到了一双略带忧伤的眼睛,转瞬间,那脆弱的神情就如同从未存在一般,又一次隐藏在他的淡漠之下。
她,那个金发的少女。自从她第一次出现以来,转眼十年过去了,她仿佛控制了这个伟大君主的一切喜怒哀乐。没有人能让他的心境产生半分波动,唯有她,弹指间可以轻易激起万丈波澜。
也许在最开始,他们不应该将她带到他的身边……
“好了,孟图斯,我出发了。”拉美西斯的话语打断了孟图斯的思绪,他微微拍了下爱将的肩膀,“有劳你了。”
孟图斯连忙深深地拜跪下去,一如既往,既然是他交给他的任务,无论如何,他都要全力完成。
布卡,这次由你率领塞特军团,一定也要竭尽全力保证法老之安全,争取胜利之先机啊!
艾微突然醒来,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清晨的阳光透过纯白的薄沙洒进了屋子里。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了温和的影子。
她伸出手,洁白的手指在阳光下仿佛要变得透明了起来。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她是在哪里?家里吗?等一等,佣人就会把早餐送进屋子里来,哥哥就会电话过来。
那么现在,她可以再睡一会。
她试着移动了一下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呻吟出声音来。
出了什么事情,她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奈菲尔塔利,你醒了。”
陌生的声音,却带着一点点的熟悉。
她随着声音转过头去,看到一双犹如黑曜石一般美丽的眼睛。
温和的笑意,宛若阳光流水一般让人心悦。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简朴的白衣挡不住他沉静的气质,岁月的流逝抹不去他过分的美丽,她恍若隔世一般迷茫地看着他,嘴里喃喃地说道,“难道我死了吗?”
“不,你没有死。”白衣的青年微笑着,乌黑的发丝垂泻了下来,不是女人,却比所有女人更加吸引人的目光,“只是你误以为我死了,但是我没有。”
艾薇忍着身体的疼痛,咬着牙半坐了起来,冰冷的双手伸了过去,抓住眼前俊美的青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述说世界上最令人无法相信的事实,“礼塔赫……”
“不,我叫作比耶。”他依旧笑着,宛若阳光,流水。
“你没有死……”艾薇突然感到眼眶一热,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太好了,我一直很想见到你,我想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抓着他,瘦小的身体轻轻地颤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管如何,都要向他道歉。
守护三
礼塔赫轻轻地说,“不要这样伤心,这不是你的错。”他微微侧身过去,一位美丽的黑发女人走了进来。
“奈菲尔塔利,吃点东西吧。”
看着她宁静祥和的神情,艾薇的眼泪流的更凶了。“马特浩妮洁茹公主!”
女人将手中端着的食物放在一旁,微笑着说,“不,我叫作比•比耶。”
比•比耶,是属于比耶之意,是拉美西斯赐予她的名字。那个时候,他便知道了吗?
“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礼塔赫缓缓地说着,把艾薇的疑惑讲了出来,“起初,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包括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会活过来。”
“我被送往死亡之家,即将由埃及手艺最好的木乃伊制作师将我剖开,制成木乃伊。但是突然间,我又重新获得了呼吸。我居然活了过来。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在数年之前,我曾潜心研究各种毒物,尝试了不少,所以有了一些抵抗力。……不过,依然是留下了后遗症。”
他苦笑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艾薇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是坐着的。“你的腿……”
“我的下半部分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又恢复往日平静的笑容,“但是我却得到了更为重要的东西。”
他轻轻地拉了一下身边马特浩妮洁茹的手。
“你知道吗?陛下其实是非常温柔的。”马特浩妮洁茹温柔地望向礼塔赫,湿润的眼睛里充满着幸福的光芒,“直到我被发配到了底比斯的西岸,我才知道他还活着。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幸福,如果陛下当时没有那么做,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从那一天起,我们不再是第一先知与法老的偏妃,而是普通的民众比耶与属于他的妻子比•比耶。我衷心地感激陛下。”
他们的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他们舍弃自己高贵的身份,甘愿隐姓埋名,从此平凡地生活下去。艾薇看着他们,她好开心,他们是多么地令人羡慕,美好得让她几乎难以相信。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轻轻移动身体,转瞬间又疼得差点掉下泪来。
对了,她怎么会忘记。
她的身体,已经被那个人狠狠地伤害了啊……那个对别人都是那样温柔的人,却这样地刺伤了自己,将她最真挚的感情撕成了碎片。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里……是哪里?”
礼塔赫与马特浩妮洁茹对望一眼,“这里是孟斐斯的西岸,吉萨。”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他呢……”心中一阵剧烈的绞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他果然抛下她了,他果然不需要她了,为什么他可以这样残忍!
看着她心疼的表情,礼塔赫略带歉意地说,“是孟图斯送你过来的。你已经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埃及与赫梯的全面战役即将开始,法老已经率兵北上,打算在叙利亚与赫梯一决雌雄。”
“叙利亚?”艾薇睁大了水蓝色的双眼,认真地看着礼塔赫,“快告诉我,还有什么?”
礼塔赫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马特浩妮洁茹,缓缓地说了下去,“孟图斯会留守孟斐斯,带领法老近卫军保证中心城市的安全,法老会率领阿蒙、塞特、赖三大军团北上叙利亚,迎接赫梯的军队。”
卡迭石,这就是卡迭石之战的开始!
艾薇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历史上这场著名战役的种种情况。
那是一场非常艰苦险恶的斗争,拉美西斯二世得到了虚假的敌军情报,贸然率领自己的大部队深入战场,落入赫梯的埋伏,军力受到严重损失,所幸稍后,自己的另一支部队及时赶到,帮助其脱离了困境。
她要好好想想,那支部队的名字是……
“普塔赫”,那支关键的力量的名字就是普塔赫,但是刚才礼塔赫说出的三大军团里,并没有包括那个名字。她焦急地抓住了礼塔赫,激动地问着,“普塔赫军团呢?为什么没有跟着法老远征?”
礼塔赫愣了一下,“普塔赫军团……在这里。”
守护四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艾薇挣扎着站起来,拼命地想要走出去,可是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上,她却依然坚持地说着,“快让它向叙利亚前进,不然、不然……”
马特浩妮洁茹连忙走过来,扶住艾薇。“你刚醒,你需要休息。”
“但是……我不能让他死。”艾薇虚弱地说,“谁是普塔赫军团的将领,我要告诉他。他一定要现在出发,去到法老身边,不然、不然那个人会有危险!”
礼塔赫略带忧伤地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
他能看到,她对陛下的关切是真挚的、发自内心的,她是爱着陛下的。
同时,陛下也是疯狂地爱着她的。
昨夜孟图斯小心翼翼地护送她来到这里,急匆匆地只留下几句话,“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军之力保证她的安全,保证她——留在埃及。这是法老的希望”。
然后他便不顾疲惫,立刻启程赶回孟斐斯。在军情如此紧要之时,身为第一将军,却护送一个女孩子越过尼罗河连夜赶路来此,这必然是受法老的重托。他们接下昏迷中的艾薇,她苍白的脸上隐隐泛着滴滴的冷汗,淡淡的泪痕尚没有完全消逝,干裂的嘴唇呢喃地说着“不要这样,放开我……”
他不由微微叹息。陛下与她,明明彼此相爱,但却又总是在不停地伤害着对方,就像两只渴望得到温暖的刺猬,在接近的时候却不停地刺伤彼此。
他能看到陛下在过去的十年间,有她与没有她在身边的时候,是多么的不同。而他也能感到,眼前这个精灵的女孩子,在与陛下的接触中,慢慢改变了自己的心境。
他希望能看到他们得到幸福,就好像他与马特浩妮洁茹一样。
“礼塔赫,快告诉我。”艾薇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又流露出了宛若阳光流水一般的清澈笑容。
“奈菲尔塔利,”他慢慢地说,“普塔赫军团的统治者,是我。”
艾薇愣了一下,礼塔赫曾经是祭司,又拥有部分皇室血统,同时却又掌控着兵权……?拉美西斯一定非常、非常地信任自己这位好友,想到这里,她不由更加地沮丧并且充满歉意。那段时间他的犹豫,一定是因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误导吧。
艾薇你是笨蛋,大笨蛋!
她看了看礼塔赫不能动弹的双腿,略带惭愧地低下头去。
如今,她要如何开口,她想借这支军队,去拯救她重要的人……他们还会信任他吗?
“虽然我不再是埃及的第一先知,但是陛下仍然坚持将普塔赫军团的统治权全权交于我。军士们不知道我是谁,但是却奉法老之命,对我宣誓忠诚,为了保护我和比•比耶,在大战来临之前,与我们一起,留守孟斐斯西岸。”
“普塔赫军团以坚固的防御能力而闻名,法老留下它,是为了守护我们,也是为了守护王国的最后底线。即使这场生死之战埃及不幸败退,这支军队仍然有可能与孟图斯将军手中的军队一起,挽回全局。”马特浩妮洁茹轻轻地说着,双眸静静地看着艾薇。
“我们是与法老在一起的,我们希望当有危难的时候,可以帮助他,让他度过难关。——但是,奈菲尔塔利。”礼塔赫看向艾薇,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隐隐闪着奇异的光芒,“对不起……我现在的样子,恐怕无法带领这支军队前往叙利亚……”
艾薇拼命地摇头,噙住即将涌出的泪水。不要,不要再说了……
她害得礼塔赫死里逃生,害得他失去了双腿,所以他无法带领军团跟随法老前去卡迭石。
但是这支军队是多么的重要啊!如果没有这支珍贵的力量,拉美西斯也许会死……都怪她,都怪她!如果她从来没有出现就好了!
“奈菲尔塔利……我不能动了,但是——你可以。”
什么?
艾薇难以置信抬起头来,看到两双坚决而充满信任的眼睛。
“你可以带领这支军队,前往叙利亚,代替我,去到那个人的身边。”
礼塔赫冰凉的手伸过来,将金牌放到艾薇的手里.
马特浩倪洁茹轻轻地指向门口,〃奈菲尔塔利,请随我来,去到普塔赫军团的身边,请你一定要保护法老。〃
艾薇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着即将决堤的心情,望身微笑地看着她的礼塔赫,美丽的水蓝色眸子里展现出宛若天空一般清澈的光亮。
她坚定地看向他,手指微微用力,抓紧那块金质的令牌。
“对不起,礼塔赫……还有,谢谢你”
“快去吧”
马特浩倪洁茹也在一旁点头,示意艾薇尽快出发。
她最后看了一眼礼塔赫黑曜石一般美丽的双眼,其中充满了鼓励与信任。
她微微颔首,然后便果断地转身,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金色的阳光倾泻下来,热浪撕破空气扑面而来。
眼前一片水蓝色的旗帜,仿佛宽广的海洋。
她高举右手的黄金令牌,阳光一般耀眼的金色发丝随着风轻轻扬起。
第三十一章卡迭石之战
埃及与赫梯关于叙利亚的争端,在过去的一百年从未停止过.连年战火,使得富裕的埃及元气大伤,赫梯依靠冶铁术带来的强大军事力量,逐渐在对
叙利亚的争夺中取得了优势.自从两个国家各自上任了一名年轻的统治者,双方不约而同地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展开一场决定性的对决,确立
已方的霸主地位。
拉美西斯二世即位后的第四年,埃及首先出兵占领了南叙利亚的别里特和比布鲁斯.次年初,赫梯出兵,铁蹄踏过了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重新获
得对叙利亚的绝对控制权.趁法老筹备大婚仪式期间,赫梯军队向埃及边境压近.
四月末,拉美西斯二世御驾亲征,率三大军团从下埃及三角洲东部的嘉鲁要塞出发,沿里达尼河谷和奥伦特河谷挥师北上,路上间或遇到赫梯
军队小规模抵抗,均被强大的阿蒙、塞特以及拉军团的军事力量粉碎。
埃及乘胜追击,经过近一个月的行军,进至卡迭石,河水湍急,峭壁耸立,地势险要,是联结南北叙利亚的咽喉要道,也是赫梯军队的军事重
镇和战略要地。埃及军队的战略是试图首先攻克卡迭石,控制北进的咽喉,之后再向北推进,恢复对整个叙利亚的统治。
红发的青年晃了晃头,把晶莹的水珠从头发上甩落。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增添了习武之人独有的力量之感。
他高高地伸出左手,对着天空吹起一声嘹亮的口哨,不远处一只鹰慢慢地飞了过来,在他头顶盘旋了几圈,最后落在他结实的左臂上。
那只鹰眼神锐利,毛色为亮丽。青年从身旁的牛皮袋里拿出一块肉,扔向半空,它便立刻飞身过去,叼住那块还带有鲜血的肉,骄傲地在空中
盘旋。
“好样的,路!”青年赞许地笑着,翠绿的眸子如同宝石一般,迎着初升的太阳,闪耀着活力的光芒。
“布卡大人。”士兵恭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年收起了微笑的表情,转身看向身后士兵,他们的身旁押着两个穿赫梯军服的人,“在营帐附
近俘虏了两名赫梯降兵。”
布卡看向两名狼狈的逃亡者,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不像是赫梯人。”
两个人忙不迭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说:“大人英明啊,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贝都因游牧人,我们是被赫梯抓去充当士兵的啊!”
“大人,我们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啊,大人,我们愿意告诉你赫梯军队的情报,求求您放我们回家吧!”
布卡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一挥手,示意将他们带入自己的军帐。
埃及军士将两名赫梯战俘推进大帐便恭敬地退了出去。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嘴里不住求饶着。
布卡在帐中宽大的椅子上坐定,双手交叉,“说吧,什么情报?”
两名俘虏争先恐后地说了起来,“大人,其实赫梯在卡迭石军力不强,大人可以放心进攻。”
“是的大人,赫梯主力尚在卡迭石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