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事实上,对于像圣热尔曼伯爵这样身份并不高的江湖术士,宫廷能给他在凡尔赛提供一个住处已经很不错了,当然就不会再有什么安全防范措施了。
这种毒药是洛伦索和格里菲斯捣鼓出来的,大概是蓖麻、曼陀罗一类的混合品,却成功消除了那些明显的味道。把这种毒药混到灯油里,点灯之后就会散发到空气中,人呼吸了这种气体当时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但是一天内就会出现发烧、呼吸和吞咽困难、发生幻觉等一系列症状。而当确认了圣热尔曼伯爵出现了这些症状之后,费拉尔伯爵和菲利普先生就会跟在圣热尔曼伯爵离开凡尔赛时跟上他,伺机下手杀掉他。
而在另一边,卢热维尔骑士的行动也展开了。就像玛丽所听到的那样,卢热维尔骑士带着他的同伴去找圣热尔曼伯爵,要求和他决斗。
人类的好奇心。不会因为贵族地身份而消失,况且整个凡尔赛多得是无所事事闲得很的人们。当卢热维尔骑士拦住圣热尔曼伯爵,要求和他决斗并且大声的指责他对国王和王后的不敬时,附近的闲人和收到消息的闲人们立刻源源不断地赶了过来。
如果国王和王后能听到围观的人群中不时发出那些对卢热维尔骑士言论地附和,一定会非常高兴。其实,对于这个群体的人来说,路易十六国王地统治没有什么不好。年轻的国王比起他的祖父来说。显得虔诚而善良,这足以使他至少得到许多贵族们在语言上的支持。
处在这样的可以说是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圣热尔曼伯爵看起来十分冷静,他平静地看着卢热维尔骑士,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内心。等骑士说完了,他才轻轻摇了摇头,答复了骑士地决斗要求,“尊敬的骑士,我无意冒犯您。也无意冒犯国王和王后。如果我的预言给您带来了不快,我真诚的向您道歉。但我不能接受您的要求,我不认为决斗是什么好办法。时间,才是我证明自己预言是否准确的唯一武器。”
决斗就是这样,圣热尔曼伯爵拒绝决斗,卢热维尔骑士也不能对他拔出武器。因此,不论骑士先生是否是出于真心的,从结果来看。他到是很好的完成了奥尔良公爵交代地任务,既没有直接杀死圣热尔曼伯爵引起注意,又达到了另一个目的——算上之前反对征兵事件中的表态,卢热维尔骑士已经成功给王后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要知道,王后身边的夫人们。现在都热衷于议论这位年轻、勇敢而又忠诚的骑士呢。
卢热维尔骑士所上演地这出好戏,也帮了费拉尔和菲利普的忙,本来这两人正在发愁,怎样才能让圣热尔曼伯爵毒发之后不是就地医治而是离开凡尔赛,这下好了,显然是感受到了来自各方面威胁,圣热尔曼伯爵决定当晚冒雨离开凡尔赛返回巴黎。
圣热尔曼伯爵是一个公众人物,因此,他没办法悄无声息的离开凡尔赛宫,甚至当他整理完行装想要尽快离开的时候。还被几位完全忽视了伯爵烧红了的脸色以及额角不断流下的冷汗。拼命展示她们对这江湖术士的崇拜的贵夫人们,堵在了镜厅门口的拐角处。
贵夫人们始终没有发现的情况。却早已被一直监视着圣热尔曼伯爵地装扮成仆人地费拉尔伯爵,看了个清楚。费拉尔迅速回到了菲利普先生身边,两个人立刻行动了起来。他们仔细的检查了准备好地马匹车辆以及各自的武器装备之后,随即出发了。
事实上,玛丽的关于圣热尔曼伯爵的猜测只对了一半。伯爵的确是有一整套的从他的世界带来的工具,这其中自然包括了用来自保和逃生的。但是,由于返回工具出了无法自行解决的问题,这些工具几乎都失去了动力,是的,圣热尔曼伯爵在这个世界逗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失去了这些未来工具的帮助,圣热尔曼伯爵也不过是个普通小老头,即便有更先进世界的营养素的维持,也不过只能最大程度的延缓衰老罢了,从1710年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至今已经六十多年了,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意味着他至少也有六十岁了。
费拉尔和菲利普没费什么力气就杀死了圣热尔曼伯爵,整个过程只花费了半个钟头,这还是因为单人防护装置履行了最后二十几分钟职责。当发现圣热尔曼伯爵只能依靠那件无法割破刺透的红大衣来抵抗,而他的头部不再能刀枪不入时,菲利普只用了一分钟不到就将他打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
“是谁?谁派你们来的?国王?王后?还是谁?”
“你现在需要的,是抓紧死前这点时间向上帝忏悔。”
“好吧,先生们,不管是谁,请你们帮我带一句话——你白费力气了。”
……
虽然并没有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式,但是,圣热尔曼伯爵总归是离开了这个世界,迄今为止,玛丽所遇到的最大危机就这样化解了。这件事情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但是所带来的影响,确实让人始料未及。
……圣热尔曼伯爵,原名安迪.L.弗里曼,生于西元2662年,卒于西元2706年(以首次时空实验失败年记)。在他那个时代,弗里曼教授是为数不多的致力于时空研究并取得重大成果的科学家之一。2706年,研究取得重大突破,人类进行了史上首次时空旅行实验,弗里曼教授成为首位实验员,实验失败。为了纪念弗里曼教授,他被追授尤里.加加林勋章。(由于时空旅行理论构筑出现重大偏差,实验是不可能成功的。直到三十世纪重建理论基础之后,人类才成功掌握时空旅行的钥匙。)
047 凡事都有第一次
如果仅仅是承担起坚持批阅公文的重任,或者仅仅是在这个世界上抹去了某个叫做圣热尔曼伯爵的家伙,对于玛丽来说,似乎还是可以承受的。而当这两件事在过去的三周里连续二交错的发生之后,尽管玛丽还能在表面上,维持一种平和而正常的状态,而她的精神系统,却已经有些超出了负荷了。
在她收起来自于圣热尔曼伯爵已经冰冷的尸体的那个小箱子之后的一周里,玛丽都没能睡上一个好觉。虽然休息的时间不短,但是频繁的噩梦严重影响了睡眠的质量,以至于睡醒后感觉比不睡觉还要累上几分了。
休息不好,偏偏大臣们送来的待批文件看起来一份也没减少,圣热尔曼伯爵的死亡,不可遏止的招来了各方面的关注,事实上,要不是费拉尔伯爵和菲利普先生成功的把这穿越者的尸体弄回了他在巴黎的寓所里并把现场布置了一番,关于这方面的猜测和议论,可能会更多呢。
巴黎警察局接到了来自王后的命令,要他们认真调查伯爵的死因——如果他是被谋害的,务必要把凶手绳之以法。然而,警察们不会想到,王后下达这一命令的时候,早已看过了一份盖着怪异玫瑰印章的密码报告,由于当晚的雨夜以及操作者本身的谨慎小心,两名杀手向王后保证,他们圆满的完成任务,没留下任何痕迹,当然。王后身边的小箱子除外。
圣热尔曼伯爵地拥趸们,却还不肯善罢甘休,某些贵族甚至叫嚣着,要自费悬赏捉拿凶手,对于这些人,以舒瓦泽先生为首的始终对这江湖术士的言行持保留意见的大臣们,也同样得到了王后的指示。一旦他们有任何的过激行为,自然会有人出来制止。
巴黎警察局在搜查圣热尔曼伯爵的寓所时。还找到了几十颗大小不等地钻石,忠诚的警察们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把这些珍宝献给了王后,玛丽当即委托巴茨男爵,将所有来自于圣热尔曼伯爵地钻石,都拿到伦敦或者威尼斯的珠宝市场去变卖——谁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是在它们仍然值钱的时候。先变现吧。
事实就是这样,玛丽虽然很累,却始终没能闲下来。然而,她很快就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来自于她的女王母亲的好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辛劳啊。
某天的午餐后,玛丽感觉十分不舒服,接连几天。阴冷地秋雨始终没有停下来,她有些受凉了。如果事情仅仅是受凉了这么简单就好了,然而,很快,玛丽便感觉到腹部有几下不规则的紧缩,这对于孕妇来说。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然而,在这个时候,玛丽却做出了一个有异于常人的举动——她派人找来了德.莱歇先生。
“先生,我的丈夫现在还在他的制作间么?”玛丽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没有精神。
“是的,国王陛下有了新的想法,正在实验,” 德.莱歇恭敬地回答。
“好吧,”玛丽皱紧了眉头,“先生,请您转告我的丈夫。我希望他能够今天下午来看看孩子们。顺便我有事情要告诉他。”
“这个……”德.莱歇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 “国王陛下他……他吩咐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扰他……”
“今天下午我必须见到他!”玛丽怒气冲冲的打断了德.莱歇先生的话,“我希望好好问一下!他到底还记不记得他是谁!”
“我马上就通知国王陛下,”正面承受了玛丽的怒火,国王地男仆总管也有些招架不住,迅速的告退了。
可怜的德.莱歇先生,他完全是替他的主人承受了玛丽的雌威,真是无妄之灾。而对于国王路易十六陛下,现在就是想要让妻子对他大发雷霆也是不可能的了——他的妻子流产了。细心又性急的读者可能早就嫌我啰嗦。是的,精神压力过大又受了凉,还动了肝火,我们也只能替玛丽感到惋惜了。
德.莱歇先生刚刚离开没有一会儿,玛丽就感觉一阵剧烈的腹痛,这痛楚对于已经生过两个孩子地妇女来说,绝对不陌生。陪伴王后地夫人们刚刚发现了王后的异常,还没来得及去叫御医,痛苦异常地王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摔倒在地板上,夫人们在她的长裙下,看到了流淌的血液。
虽然德.内穆尔博士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但是在给王后做了仔细的检查之后,医生还是没能给玛丽带来她想要的结果。
“我很抱歉,陛下,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现在我能为您做的,就是确保您的身体尽快恢复过来。”
德.内穆尔博士的这番话,却成为了压垮玛丽的最后一根稻草,玛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玛丽想要痛哭,想要喊叫,但是她的身体却不容许也不能再承受这样的爆发,所以,在爆发之前,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成功的使她晕了过去。
房间里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德.内穆尔博士尽力给王后做着急救,“现在只需要伯爵夫人和两名侍女留下!把窗户打开!王后陛下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房间里多余的人都被医生大声的赶了出去。
王后始终没有醒来,即便是像德.内穆尔博士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也不免担心起来,“得有个人去通知国王,”医生严肃的看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夫人们。
也就是勉强还能保持冷静的诺阿伊伯爵夫人能够担此重任了,没一会儿工夫,国王就匪夷所思的用他那肥胖的身躯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玛丽,玛丽!”,一进到王后的寝宫里,国王就焦急的喊着。
事实上,在国王进来之前,玛丽就已经醒来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只是不想睁开眼面对这一切而已。而当国王那一反常态的喊叫传来时,她觉得,自己必须要睁开眼睛了。
看到王后醒来,国王显然松了一口气,但他的这种表情却在无形中刺激了玛丽,使得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她抓住丈夫的衣袖,大颗的泪珠不住的滑落,“奥古斯特,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国王似乎被自己妻子那少见的悲痛给吓着了,他愣了一下,才轻轻的拍了拍妻子的颤抖着的脊背,结结巴巴的安慰道,“那不要紧,玛丽……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健康,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陛下说得对,王后陛下您一定要尽快的恢复健康啊。”内宫总管也在一旁附和着,“您和国王陛下都还年轻,只要您恢复健康的身体,以后会有很多王子和公主的。”
玛丽没有回答,理智在告诉自己,所有的安慰说得都不错,但感性却在阻止着理智发挥作用,并控制着玛丽那脆弱的神经,她只是流着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国王紧张极了,他握着玛丽的手,局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转头对德.内穆尔医生说,“医生,我命令你,一定要让王后尽快恢复健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花费多少,一定要保证让王后恢复如初!”
“遵命,”德.内穆尔博士顺势靠到国王身边,轻声的进言,“王后陛下的身体事实上并没有大碍,只是现在情绪还十分激动,国王陛下现在最需要使王后平静下来,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了。”
听到德.内穆尔医生的回答,国王总算是镇静了下来,他仔细想了想,随后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玛丽,然后直起身来,“现在,除了诺伊阿伯爵夫人,都可以出去了,王后需要休息。”紧接着,他又低下去,爱抚着玛丽的脸,声音十分轻柔,“亲爱的,好好休息吧,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他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的王后。”
之后的十来天里,玛丽都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当然,同时,也是十分严密的“看管”。国王的武器设计工作完全停止了,一方面,他决定多花一点儿时间陪伴自己的妻子,而另一方面,重新开始挤压的公文还是需要人来批阅的。
根据德.内穆尔医生的建议,小王储和他的小dd也每天都被送到玛丽这里来,虽然两个孩子都已经学会了如何顽皮,但是德.内穆尔医生却认为这样会缓解玛丽因为流产而产生的不良情绪。事实也的确如此,两个似乎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小男孩,最大程度的占据了母亲所有的时间,使得玛丽确实是无暇悲伤了。
而玛丽本人,也终于能逐渐接受这整个的事实了。两次成功的怀孕生产确实使她放松了对于这种每个妇女一生中最重大的事情的重视程度,而不巧的是,这一次,偏偏碰上了这么多事情,特别是圣热尔曼伯爵所导致的整个事件,从他的出现到他的死亡,每一件事,给玛丽带来的精神上的压力,确实都很让人生厌。
不过,幸好仅仅是流产,玛丽还记得,二十一世纪人们已经把流产看做是自然选择的内容之一了,因此,流产掉的应该都是不健康的孩子——即使生下来,也未必能成功的长大。在这种思想的促使下,玛丽开始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到了两个儿子的身上,现在,这两个宝贝的健康成长,对她来说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048 泥潭在招手
玛丽的身体一天天恢复,这对于国王来说,真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一方面,国王自然十分希望妻子能够尽快恢复,而另一方面,在目前这段时间,国王却不得不亲自处理积攒下来的公文。这真是悲惨的事实,公文每天都有,考虑到王后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国王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利用照顾妻子这个最大的借口来逃避他所厌烦的公文了。
“玛丽,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从公文堆中逃出来的国王,又一次来向玛丽诉苦,他满面愁容,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憔悴,“亲爱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呢?我太需要你的帮助了!我从来没想到日子会过得像这几天这么艰难,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公文需要处理!难道真的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国王来亲自做出决定么?”
“陛下,不要忘记了,您是国王,您的国家、大臣、人民当然需要您的指引,”玛丽到是很清闲,一边逗着小费迪南德,一边回应着国王,“对您来说,这是本来就是每天都要面对的呀,这几天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显然,国王被那段没有公文,专心科研的美好时光给惯坏了,因此,他现在似乎已经很难回到国王的本职工作上来了,并且完全忽视了,某些繁重的工作正是导致他的妻子上一次流产的元凶之一。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妻儿。连声抱怨着。
“我怎么能把时间全部耗费在这上面……那样我将永远无法完成我地武器改良……上帝啊,把我从这些让人发疯的枯燥公文中解救出来吧!”
而在抱怨之后,国王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对于正在休养的玛丽,或者对于幼小的儿子们来说,确实有些太大了,他迅速降低声音,可怜巴巴的望着玛丽。“玛丽,你看。在过去的几周里,我已经理出一些头绪,并且有些不错地想法了,因此我确实非常需要时间来做一些试验……你说说看,再过一个月,你能不能完全恢复呢?”
“陛下,您完全可以用一些批阅公文的时间去做试验啊。公文每天都会有地,因此,稍微积压一下,也不要紧的,”实在是不忍看到国王这可怜的样子,玛丽也只能出点儿歪点子了。
“唉……”国王叹息道,“公文还好说,麻烦的还有诺阿伊公爵的元帅授勋仪式。原本是要安排的九月五日,可是因为你病了,已经推迟到下周举行了,这是一件非常浪费时间的事情,我必须去巴黎,他们还要给我在巴黎安排更多地活动。不让我当天从巴黎返回。”
“即便我没有生病,陛下,”玛丽笑了笑,“元帅的授勋仪式也必须陛下亲自参加的,我觉得唯一要提醒您的,就是仍然要像前几次那样做好准备。”
“也只好这样了,”国王仍然没什么精神。
“陛下,”玛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钟,正是下午最好的时间。既然国王不愿意看公文。那么……她笑着看向国王,“您为什么不利用现在的时间。去做做试验呢?既然陛下的时间这么珍贵,就不用花这么长时间陪伴我了。”
“我知道了,现在我去一下制作间,太感谢你了,玛丽,”国王一副如蒙大赦地样子,迅速的溜了出去。
玛丽苦笑了一下,将小费迪南德抱了过来,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但愿你将来不会像你父王,我的儿子。”
到了路易.德.诺阿伊公爵晋升元帅的授勋仪式正式举行的那一天,国王一大早就去了巴黎。玛丽陪伴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就让叫来保姆把孩子们带到花园去,小费迪南德最近对于没有盛开地花骨朵表现出强烈的研究欲望。根据马尔森神甫所说,小王储不止一次的连续要求摘下那些花骨朵,并且尝试把它们弄得看起来是开放了——虽然只不过是在地上把它们按扁而已,因此,玛丽觉得,还是得让这小家伙抓紧时间,摧残一下这个秋天里仅剩的为数不多的花骨朵们。
午餐之后,玛丽小憩了一会儿。醒来之后,玛丽拿过来送到她房间的唯一一份公文看了看。不是今天只有一份,而是德.内穆尔博士的规定,王后每天最多只能看一份公文。其实,按照医生的意思,最好是连这一份都不要处理,休息累了可以找其他的事情做,不要太耗费精神。休息累了……这种说法太有才了。
然而,国王显然是对妻子寄予了极大的希望,希望她能发挥最大地作用——按照玛丽地前段时间看公文的经验,每天送来地那份公文,即便不是当天最厚的那一份,至少也是最厚的几份之一了。
手上的这份公文,玛丽只是看了几页,就觉得非常头大,如果御医知道公文的内容,恐怕每天一份的规定立刻会被要求取消。这一份公文,或者说是一份报告,来自于外交大臣韦尔热纳伯爵夏尔.格拉维耶,主要内容是关于4月起在北美的英国殖民地所发生的“起义”,外交大臣一方面提醒国王不要忘记了七年战争中签下的那份屈辱的《巴黎和约》,另一方面,在玛丽看来则是在鼓吹自己,他自称早在五年前,就认识到《巴黎和约》的这另外一个重大影响了,美洲大陆的那些被启蒙思想熏陶着的居民们,一定会不满英国人为了打好这场战争而强加在他们身上的更多赋税——另一场战争,在七年战争后十三年,终于像他所希望的那样,蔓延在北美大地上了。
正因为如此,外交大臣向国王提出。法兰西应该抓住这个机会,给那些英国人一个致命的打击,从而一雪《巴黎和约》给国家和王室带来地巨大耻辱。事实上,这位外交大臣已经开始工作了,他向国王表示,他正在联合一些大臣们,共同研究一个“最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