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辈子我就只守着你一个就好!知足知福,人才能幸福。”
“呵呵,那就太好了。不过我们的皇帝陛下今天的感叹太多了,让臣侍有些不适应。”
调笑安慰的口吻,让熙华阴霾的感触一扫而空,扶住陈彦皓的肩膀,仔仔细细的描绘着对方的模样,心满意足的笑道:“今生得你相伴,实属我幸!”
听到熙华的话,陈彦皓的笑靥如光华般的耀眼,微红着脸颊,轻声的言道:“得你如此,方是我幸!”
御阑享受着秋日的暖阳,四野中将要收获的收获,似乎在预示着天下的未来一片祥和。
但是,远在南边的帝国却时局微妙,暗藏在帝国深处的躁动,让敏感时局变幻的人感到了风浪来袭的前兆。
“皇太女是否安心在府中调养身体?”
坐在阴暗处的宝座南国皇帝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骇人,冰冷的语气根本不见对于女儿的关心,更像是在暗处小心观望着敌人的动静。
“有人来过,不过来人只有两人,依照陛下的命令,我等只在暗地观察打探,并没有缉捕这二人。”密探垂手跪在地上,不敢擅自偷偷看一眼高阶宝座上的帝王。那一散发着阵阵阴冷的寒气,不是谁都能安居端坐在那里的。
“做的很好。继续盯着皇太女府中的情形。下去吧。”
密探悄无声息的退去,宽大的大殿中央中除了陈玉清在没有别的人,用力的握着宝座的黄金扶手,似乎要在其上面留在手印一般,狠狠的抓着,几不可闻的话语,如果有人听清楚了南国的皇帝的话,一定会惊讶无比。
“如此冰冷的地方,居然是天下人趋之若鹜之所,可笑,可悲,可叹……,连朕也曾是那些人中的一个,造化弄人,弄人……”
泛溢在心中的伤感和悲哀,让陈玉清深坐在宝座上,把脸上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宝座阴影之中,再度张开眼睛的她,冷峻的脸庞,锐利深邃的目光,威严的气魄,都彰显着她是一个帝王的决心,面对一切的决然。
南国?皇太女府邸
“什么!西珂属意退军!!”飚高的嗓音,皇太女陈韵仁已经顾不得外面是否能听到。
被愚弄的愤怒瞬间让她狠狠的瞪向了正坐在一旁的人,西珂人果然是混蛋小人,居然这个时候会出尔反尔。
“殿下不要如此动怒,小臣也只是个传话的人而已。而且退军之事尚无定论,殿下现在不必如此担心。就算是真的退军,我西珂的大军也要花上不少时间,期间难保不会有变数。”西珂的专使一脸谄笑的言道,心里暗骂,一定要稳住这主儿,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连自己的手足都毫不留情的一一除去,更何况是她这样一个外国小使臣。在这里赔上性命可不划算。
沉淀了一下心里的愤怒,稳住了情绪的陈韵仁,反观专使的神色,不禁问道:“大人,可否坦诚相告西珂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属意退军之事?”
皇太女急变的情绪让人有些无措,西珂的使臣片刻有些难以适应,用袖子轻轻擦掉额角上的冷汗,咧嘴一笑,狡猾的回道:“王上的心思,我等臣下岂能知晓。可能是为了王座的未来吧,不过这是小臣的猜测,当不得真的。”
“王座的未来?”嚼咬着这几个字,眼神一沉,冷冷一笑,陈韵仁反问道,“谁是王座的继承者现在有眉目了吗?”
西珂同嘉陵的关系并非单单只是同盟而已,陈韵仁虽然没有全然了解清楚这两国之间的关联究竟有多深,但是有些耳闻,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这种隐秘的大事,岂是我这样的官员所能知晓的。殿下还是考虑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才好!小臣也可以尽早带消息回国,也许能给与殿下更多协助也不可知。”
也许是因为南国皇太女的狂妄态度语气让人不舒服,也许是处于个人的安危的考虑,稍事停顿的专使收敛了脸上惯有的谄媚,第一次用如此郑色严肃的神情回答陈韵仁的话。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皇太女的府邸偏远的角门处,几匹快马飞驰而去,不久就离开了南国的都城向着嘉陵的方向疾驰。
待在自己寝宫密室的皇太女却一脸阴沉,不久换来自己的心腹,命令道:“安原来计划的行事。”
“殿下,不等西边的配合吗?”如此仓促,让皇太女的心腹也觉得不解,殿下可是一直在等待最佳的时机才准备行动的。
“西边,那帮家伙都是一群不可靠的家伙。母皇说的还是对的。”冷笑一闪,陈韵仁的表情似乎抽搐一下,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人果然是要靠自己的,争权夺利中想靠别人的都是愚蠢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了,O(∩_∩)O~
第九十四章 天下的异变(二)
西珂?王都
“王子殿下,王上传召!请!”内侍恭敬的通传声响起。
端坐许久等待的兰歌起身站直身体,仔细的整理了不是华贵礼服的衣衫,扶了扶头顶上的发冠,神情娴静但是眼眸中却显现出不合年纪的坚毅和果敢之色,从容不迫的缓步在内侍的引领下向着自己的未来坚定的走去。
西珂的雍岚宫只有短短数十年的历史,但是它却一直是西珂至尊至高的中心。从被建成之日起,西珂的王上便在都在此处起居休息、处理国事、举行朝会。
今夜,这座彰显王者体现权威尊荣的宫殿,即便是在胧胧的夜色中,也依旧威严的体现着它的庄严沉重。
王上的寝宫——永清殿,其内部的陈设装饰以宫殿表面的庄重不同,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是尽显精致优雅的舒适隐秘,这里是帝王的寝殿,不需要彰显权威,更注重的是闲适,一座宽大的紫檀屏风竖立在东侧殿的门口,遮挡的不仅仅是恼人的风,更是为了遮住了外面一双双窥视的视线。
内侍宫人们有序的依次侍立左右,重重幔布帷帘之后是一座红木高床,铺盖均是细棉与锦缎上面是精绣凤纹,通亮的宫灯烛火正摇曳不定,只能看见绣着金凤图文的枕榻上,一张奄奄一息的苍老的面容。这人正是西珂的王上,一个功过集一身的颇有作为的帝王。
可是这位帝王却不可逃避的要面对人人都必经的经历,那就是死亡。让她扼腕的是一生追逐丰功伟绩的自己,手握天下的最高权力,却敌不过岁月的无情,更可悲的是她没有子嗣可以继承她的江山宏愿。
顺雅——西珂王上的名讳。身在权力巅峰多年的王者,此时却是喘息粗浊深浅不一,生命火光就像风中烛火一样,随时都可能熄灭,但是,她仍然令人敬畏。
“兰歌王子到了吗?”再次出声问了同样的问题。
“正在外面侯旨传召。”一旁的内侍给出让王上满意的回答。
看到王上的眼神,内侍立即对外面大声的通传道:“宣王子觐见!”
略感疲惫地闭上眼睛,身在病榻上的西珂王努力积聚的自己所剩无几气力。 即便她已是处于弥留之际。但是依然坚定沉着的履行着自己身为王者的职责。生命无多的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她仍旧坚持着,等待着。
殿外,正有一场西珂少有的雷雨天气袭来,夜晚显得寒冷了几分,但是更多的人却在这里等待着,原因只有一个——西珂的王上顺雅从未册立储君!
若不能确定继承人,西珂转瞬便会陷入内乱。而此时唯一的继承人正从偏殿的一处门踏进王上的寝宫,宫中的禁地。
“王子,靠近一点!”微微抬手,要立在远处的人靠近自己。
微微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走近的人,顺雅恍惚间见到了故人。她最小的弟弟,那个纤柔的孩子,出嫁的时候如同其他的王子一样为的是王朝的利益,顺雅感叹,幸而他的远嫁,否则也不会在王位的争夺大战中幸免得存。也就不会有眼前这个让她万般无奈接受的继承者,没有子嗣可以传承大统,幸好西珂的男子也可以继承王座,冷笑一下,正因为这个缘由,她的其他兄弟也没得幸免,皆被她一一除去。
顺雅盯着王子的眼睛看了许久,才缓缓地道:“……兰歌,对吧。名字倒是像西珂人。朕已经草诏了!你将成为西珂的主人!”那语气极淡,与话中的压迫感丝毫不符。
兰歌有些动弹不得,这就是西珂的王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姑母,就被对方惊人的压迫和威严所压制,有些无措,心里先想好的话顿时忘了个精光,居然连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殿内一片诡异的沉静,摇曳的烛火仿佛某人的生命,在将要熄灭的时候忽然绽放出一生最耀眼的光芒,西珂的王上眼中显出一种让人心惊的光彩。
“如此纤细柔嫩的肩膀,朕本来怀疑过能不能担得起西珂的未来。现在朕安心了。”浅浅的笑意挂在脸颊上,顺雅凝望着尚是孩子的兰歌,呵呵的笑出声来,“王子并不像表面这样的娇弱,居然除去了朕正夫家的隐患,果然是我西珂人的风格。当断之时,绝不犹豫!但是身为王者用情,是绝不可取的。尤其你是男子,记住你的妻子只能是陪衬,御阑的那位绝对是错的离谱的人选!”
一席话让兰歌呆立当场,片刻吐不出一个字来,最后才问道:“若是一定要那个人呢?”
顺雅有些意外,眼前这个孩子模样的王子居然会有胆识和勇气来质疑她的话,甚为满意,但是脸上的神情永远不能透露心里的想法,她此时是西珂的王上,绝不能被血亲情感这种东西左右分毫。
“除非你想一辈子自苦,帝王的情感是奢侈的东西。”顺雅诚挚地看着兰歌缓缓的言道。
兰歌此时恢复了平静,波澜全无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却始终不语。那双黑眸一片深沉,掩去了所有情绪,也挡住了所有探究。
顺雅饶有深意的说道:“兰歌要先坐稳你的王座,再图其他的事情吧。最好能实现西珂的盛世辉煌,那是朕的梦想,也是祖先的宏愿。”
“去请首相、次相和那些人进来吧。”顺雅摆了摆手,对着兰歌吩咐道。
随后,在王上的寝宫中,西珂王座大位终于公布天下了。王储——王太子兰歌。
在所有人都接受旨意之后,偌大的寝宫中西珂王上终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疲倦颓败的卧在床榻上,过往的种种如同烟花般出现在眼前又一闪而逝,顺雅脸上第一次出现的轻松的神色。
她已经尽力了!心中虽有遗憾,但是没有后悔。惬然的笑意挂在嘴角,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王上驾崩!”哀伤地呼号声从永清殿中传出,哀钟鸣响,整个王都都被惊醒,他们的君王已逝,举国服丧。
西珂退军了!国丧无战事,这是各国的传统。
远在御阑的皇城也因为战事即将消弭而感到了欢喜,身处皇宫中的熙华也略感轻松,她手里的消息更为详尽,兰歌终于成为了西珂的君王,也开始履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因为彦皓的情形让她更挂心,所以熙华并不希望自己的左邻右舍有什么不良的举动,她希望能拖到孩子们出世之后,在动手去处理一些事情,比如说东鹘草原上的某些异动。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世事变幻哪有谁人而定的。此时熙华尚未得到南国骇人的消息。
一则左右天下格局的惊天消息。
陈玉清失败了!
并不是她不谙这场阴谋的底细,只是她输在了一时不忍,她的女儿显然在这点上比她做的更好更彻底。
她被暗算了。在心腹的拼死护驾中,这位帝王狼狈的逃出了南国的都城,彻夜赶往军队的所在地,以期军权在手,讨逆罚佞。
陈玉清这次的失算,最重要的是,她女儿联手的居然不止是西珂和嘉陵,竟然还有东鹘草原上新近崛起的实力白翎。当得知这次逼宫谋反的时候,陈玉清甚至连准备都没有,黎阳一族的加入让都城陷入一片混乱。
都城中那家大户没有上数十名甚至更多的黎阳族的奴隶仆侍,可是当这帮平时被压榨懦弱的人一呼百应的揭竿而起的时候,才让各位自认是天生主子命的豪门大户、权贵大臣们意识到这些人根被就是暴民的化身,他们在一片人人喊打中,仓皇的四处逃命,以求自保。哪里有人还有心思注意宫中的情形。
接连几日的动乱之后,更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
皇榜上居然公示出,新皇登基,先皇驾崩的惊天消息!南国各地陆陆续续接到这封榜文,立刻南国全国陷入了惊慌动荡的局面中。
但是,这其中有人怀疑,有人只能奉旨行事,毕竟上面扣着国玺的朱红大印,也有人愤怒,这其中最怒不可竭的还是要数,南国的皇帝陛下陈玉清自己,当亲眼见到这封榜文时,她将其撕了个粉碎。
她居然被篡位了!现下不是全国都已得诏,这些人中或许有人心怀疑虑,阳奉虚委,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会奉旨而行的。
怒火攻心的皇帝,强撑着本就抱恙的身体,向着北面的重城挺进,那里不只是更安全,更有南国的重兵把守,此军的统帅是陈玉清绝对可以信赖的人,这种晦莫难明的时局下,难保不会有人倒戈新主,暗中对于她这位正统的君主暗下毒手。
那里就是容城!
南国已失去的国土,可是那里的御阑军队也为数不少。眼下御阑同南国的同盟关系尚在,陈玉清也清楚,她唯一的儿子,御阑的皇后此时正孕育着御阑的大统继承人,御阑熙华对于皇后的宠爱天下人尽知,独宠一身的儿子,虽然同她一直心中有隔阂,但是绝不会在这危险的时刻落井下石,也许能帮她这个母亲一把也说不定。
快马加鞭,中途又怕被心怀不轨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陈玉清一路行来遮遮掩掩,东躲西藏,少不得风餐露宿,让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心病和旧疾并在一处,身体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好在此时,她终于抵达了容城的地域内,可以稍微宽心,略作修正,等待着派出给容城守将的信使回报的消息。陈玉清则强撑着身体,没敢告诉任何人,昨夜她曾咳血不止。
心里的愤怒和执念,让她暂时忘却了身体的疲倦和痛苦,身为帝王的她感到了羞辱的可耻,她怎么也不能容忍这样的失败和耻辱!无论是身为皇帝,还是母亲,都绝不能允许这份可耻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的有点时间晚了,但是我守住了承诺,两日更,O(∩_∩)O~
jj抽了吗?怎么我这里不是错字,发出去是乱码??还得改字,才行??!!
第九十五章 天下的异变(三)
皇帝的突然驾临,让一直防卫着容城另一边御阑军队的南国统帅林秋舒大感意外,尤其是她亲身恭迎圣驾的时候,才意识到陛下此番前来并不是微服出巡,看到随时圣驾的侍从们无不是风尘仆仆,心力交瘁的模样,让她立即惊疑起来。
当皇上传唤她之后,林秋舒险些惊呼出声来,眼前的陛下脸色苍白,憔悴狼狈,向来都是意气风发、霸气与威严集一身的圣上,现在神色显得黯淡、阴沉。
一番交代解释,林秋舒心里骇然无比,陛下居然是落逃至此,万万让她没想到的居然皇太女会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竟然公然篡夺皇位,更假传圣意自立登基,这种昭然世人的野心和不顾后果的行径,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臣将的忠诚和生命只献于陛下,陛下您请下令吧。”
林秋舒同陈玉清的其他追随者一样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她受到了陈玉清的知遇之恩,从一个低贱的庶出爬升到今日的一方将帅。林秋舒深知像她这样受到陛下厚爱倚重的人,即便是想效忠新主,早晚也是被人剪除殆尽的对象,所以她此生能效忠卖命的主子只有眼前的陛下一人。
“朕要进驻容城。”皇帝的话,顿时让她的将领一惊。
“陛下,容城现在不是我国能全然掌握的,陛下的安危紧系国本,还是让臣将给您找寻安全之处,可好?”林秋舒没敢直言,容城虽然城中还有镇北郡王美其名曰镇守着,但是早就不是南国的国土,御阑人虽然退出了城,但是天下人都清楚容城是御阑控制的地域。
现在南国的皇帝进驻其中,不是正中御阑人的下怀,自投罗网,坐以待毙。
“不用,朕就是要进入南国现在插不了手的容城才能安心。更何况御阑熙华也会同意的。”笃信的话语,让林秋舒想反驳的建议都吐回了肚子里,她怎么能不清楚,陛下眼中的精明寒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