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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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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微微一笑,她的内力足够让接受魔音传话的弘翊吃好一阵苦头。弘翊闷声不响地听着她的话,脸上看似和平常无异,嘴里已经尝到了一股腥甜味。见到弘翊的额头上渐渐出现一层薄汗,白术心情大好。

“赫那拉毅康,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无双会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你的这个好兄弟,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今日黑夜将近,本宫也不和你们耗着了。咱们一定会再见的。”

说着,白术忽然一个响哨响彻云空。弘翊与毅康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周遭不断有许多个黑色和白色的身影伸向空中,均是轻功了得的江湖中人。若不仔细看,一定以为这是群魔乱舞的一夜。

见到部下们都响应她的号召撤离出了内廷,白术又看了毅康一眼,这才纵身跳入到了百鬼之中,月夜下鬼魅们的狂欢终于是告一段落了。

离错宫的人撤离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弘翊回头一看,正是自己带着蹲守正白旗都统家的部下。他不顾自己所受的内伤,赶忙上前问道。

“龙图呢?”

“回大人,还在紫禁城内。两块都没有丢失。”

弘翊听到这样的回答,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那个部下却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好半晌才硬着头皮又说道。

“可是……富察阿大人却死在了紫禁城内……现在皇上醒着,要小的们将大人您带到寝宫去。”

弘翊紧紧咬了一下牙关,正要转身跟着这几个侍卫进内廷。突然却被一股力量猛力冲到了一边,新伤加上旧伤,让弘翊当场就吐了一口鲜血。

“侍郎大人!!”

侍卫们见到是毅康撂倒的弘翊,站在一边只能干看着着急。谁都不敢妄动。只见毅康一把将弘翊揪了起来,声音阴沉得可怕。

“……你告诉我,三年前的那一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弘翊沉默地望着毅康。他的一语不发彻底将毅康给激怒了。还没等其他人阻止,弘翊又被毅康直接摔到了墙上。

“三年前的那一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弘翊咳嗽了几声,挣扎了几下竟然都没有从地上站起来。最后他只好勉强靠在宫墙上,抬手又挥退了那些部下。可怜这些侍卫又不敢走远,只好站在十步开外的位置看着。

稀薄的月光洒在毅康与弘翊二人身上,将他们两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

“……三年前的那一晚上……朝廷派血滴子剿灭无双会,我……就是领头人。”

说着,弘翊便抬起头来看向毅康。他的眼神十分坚定,不见任何愧疚,更不见任何懊悔。可是此时此刻的他与毅康一样,心里盘踞着的只有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个女子,就是昔日的白夭夭,今日的白术。

☆、二十二心事

允鎏一觉醒来,都已经到了上朝的时辰了。可是出去值夜了的毅康却还没回来。消息刚一到允鎏卧房里,着急的不止是他,当然还有玉宁。

在内城里发生的命案玉宁不是没有听说过,几个亲王郡王福晋凑在一块儿,说得最多的除了是自家孩子的事情之外,便是这件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让本来心平气和的玉宁心里都有几分担心起来。所以每次毅康出去执勤的时候,她都心吊在了嗓子眼。只有毅康平平安安回来了,她才能够真正睡得了一个好觉。

昨晚上本来玉宁和平常一样是坐在那儿等着毅康平安回来的消息的,结果却被允鎏不由分说地抱到了床第之间。丈夫体贴如斯,玉宁倒也不好意思任性了。就这么平静过了一宿,再睁眼时,毅康竟然还没回来。

“……允鎏,时儿总不会是真和那伙亡命之徒碰上了吧。”

站在一旁默默换上朝服的允鎏一时半会没说话,似乎是想酝酿一下自己的情绪。别看玉宁现在眼睛看不见,心思玲珑剔透得很。话语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她立马就能够听得出来。

“不会的。就算是碰上了,凭你那宝贝儿子平日里与我争锋相对的劲头,难道还会吃亏不成。”

允鎏说得倒是轻松,还不失时机地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果不其然,玉宁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待到朝服都已经穿上了身,眼看着更鼓再打几声,他便要去上朝了。允鎏这才坐下来握住了玉宁的手。

“你说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孩子一定没事的。你现下不如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再睁开眼,不止是我回来了,毅康也回来了。”

早春瞧着允鎏刚毅的侧脸泛着如此温柔的神情,禁不住也帮腔劝了几句。

“是啊福晋。您难道是忘了,大贝子那一身功夫可是谁传授的呢?您信不过大贝子,总信得过老将军吧。”

说着,她便上前来帮着允鎏将玉宁慢慢扶着躺下,还小心为之掩好了被头。玉宁被这两人的双簧弄得哭笑不得,也就只好乖乖就范了。只是闭眼之前,她忽然抓住了允鎏要抽开的手。

“若是我一睁眼见不着你们两个,你可就死定了。”

允鎏一愣,转而笑得宠溺,伸手刮了下玉宁的鼻头,这才轻声道。

“好好,若是不见两个人。本王任你处置便是。”

早春在一旁看着,对于王爷与福晋的鹈鹕情深很是欣慰欢喜。若是说出去,一定不会有人相信刚正不阿的礼郡王,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这般宠溺而又百般关怀。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怕是在礼郡王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允鎏告别了玉宁之后,便与往常一样上朝了。因为心中一直挂念着大儿子的事情,一路上他的话语更是不多。即便是在下马堂处碰到了同僚,也只不过是说上几句必要的话而已,至于那些其他的议事他一律缄口不言。也亏得平日里他也是这般冷硬的作派,所以大家都没有太往心里去。

允鎏本来心里想着,就算是值夜出了差池,总该会在朝堂之上碰着自己的儿子。可是在允鎏意料之外的是,毅康竟然就连这朝堂都没来,不仅是毅康,当然还有怡亲王府上的小公子,弘翊。允鎏与允祥二人一左一右,站在群臣之首,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低着头不再看对方了。

两个有苦难言的父亲就这么悬着一颗心一直到退朝,刚转身的时候却得到了雍正的传唤。允鎏与允祥莫名其妙之下,却还是跟着前来请人的公公去了御书房。

刚一进门,二人一眼便见到了毅康与弘翊,二人正鼻青脸肿地立在御书房两侧。

“这……”

允祥与允鎏彻底愣住了,一时间竟然都忘记了行礼。好在这两个男人好歹都是戎马半生的权臣,不消片刻就从震惊之中反映了过来,匆匆忙忙下了跪。

“臣允鎏/允祥,叩见圣上。”

雍正正坐在书桌前看着奏折,见到两位最为信任的大臣跪在了书房内也不急着让他们起来,只不过是又翻开了一个奏折道。

“叫你们来这儿,可知道为何?”

允鎏与允祥均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允祥先接了这个话头。

“臣等以为,大概是让臣等来接走这两个不孝子的。”

“哼,不孝倒还不至于。没章法可是真。”

雍正说罢,将手中看了一半的奏折往桌上重重一掷,忽然便背手站了起来,走到了允鎏与允祥身前。

“看看朕一手提拔起来的刑部侍郎与兵部侍郎,钦犯是没抓着,倒是当着自己部下的面窝里反了!你们说,该怎么处置这样的臣下,该怎么处置这样的心腹!”

“臣惶恐!皇上,都是臣等教导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允鎏与允祥闻言一惊,不禁汗流浃背。纷纷又跪了下来蘀自己的儿子求情。雍正见着这两个人如此诚惶诚恐,说不气倒是假的,不过见着这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二人对自己如此俯首称臣,他的怒火确实也消了不少。

“行了,都起来吧。朕也没说要处罚他们,急着跪什么?”

雍正挥了挥手,回头又看了毅康与弘翊两眼。只觉得这两个小子根本就是他们父亲当年的翻板,忍不住嘴边便浮现出了一丝意味深沉的微笑。

“你们这两个当父亲的,各自把人领回去吧。该怎么教,教些什么,我想你们自己心里都有分寸。至于你们。”

雍正说到这里,又转身正对着毅康与弘翊。

“罚你们无俸禄三月,在家中好好思过,这时间嘛,就定为一个月。这一个月内,若是内廷有事传唤你们,你们就必须随叫随到。”

“……臣领旨,谢皇上开恩。”

弘翊与毅康听罢,赶忙跪了下来,在父亲和皇上面前,他们哪里还敢造次。就算是毅康,别看他平常怎么忤逆允鎏,允鎏真动怒起来,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害怕的。

现下允鎏沉默不语地站在一边,看都不看他,这便是他发怒的前兆。允祥一手扶过弘翊就往门外走,与允鎏擦身而过时还特地笑道。

“小犬不懂事,让礼郡王见笑了。改日一定带小犬与内子登门造访,到时候还希望礼郡王不要推脱。”

允鎏微微点了点头,也说了几句客套话,直到毅康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面前,他都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

天亮的时候,允鎏父子两果真是一起回了家,当玉宁一听到毅康开口叫额娘的时候,惊喜交加。上前便忍不住去抚摸儿子的脸,哪里知道一不小心便碰到了他面上的伤,疼得毅康倒吸了一口冷气。

“……时儿,你怎么了?”

毅康嗫嚅着,不敢正对玉宁那一双失明的眼睛。本来留在玉宁房间内陪玉宁说话的毅恩抬头一见大哥,立马就笑开了。

“哟,大哥,您这是和谁去打架了呢?输的可真惨。”

毅恩就是这样,只要抓到一点毅康的小辫子,就肯定不会放过取笑他的机会。只见他笑嘻嘻地跑到了玉宁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玉宁的手,半是撒娇地抱住了母亲。望着自己哥哥时,毅恩的眼睛里分明掠过了一丝得意与狡黠。

“打架?毅康,昨晚上你是不是和那伙人碰上了?伤得重不重啊?”

玉宁听到毅恩这么说,心里更是着急了。胡乱向前试探着想要蘀毅康把脉,允鎏见玉宁这么着急,赶忙便上前将之抱到了怀里。

“他没事,只不过是些皮外伤。更何况他也不是被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伤到了。之所以有这些伤,全是因为他和弘翊有了冲突才会这样。咱们改日,还得去一趟怡亲王府,赔礼道歉才是。”

“要道歉你们自己去,要我和那个家伙道歉,还是免了吧!”

本来在旁边一声不吭的毅康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脾气,突然吼了这么一句,便气冲冲地离开了。毅恩被大哥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不轻,忍不住就往玉宁的怀里一缩。允鎏更是一幅铁青的脸色,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玉宁叹了一口气,先是拍了拍毅恩的头,这才双手抚上了自己丈夫的胸膛。

“你也是年纪不小了,别动不动就生气。儿子顽劣是真,他心里有事也是真。等会我去和他聊聊,你这忙了一天了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吃饭的时候,我让毅恩去叫你。”

说着,玉宁又摸了摸毅恩的头。有了母亲的抚慰,毅恩本来还带着些恐惧的脸色忽然又变得快乐起来。允鎏见着这一对长相太过于相近的母子,均是一脸微笑地瞧着自己,只得叹了一口气,算是妥协了。

☆、二十三心痛

又是一个借酒浇愁的夜,自从回到王府以后,毅康便没日没夜地买醉起来,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好几日了。阿宝先前还会说些劝慰的话,久而久之,也只好默默在一旁伺候着,爱莫能助。

终于,毅康手上的酒壶之中,最后一滴酒已尽。

“……去舀酒过来。”

虽然已经喝了好几盅,他却依然清醒得很。那些过往云烟,忘不掉又抹不去,时时刻刻潜伏在他的记忆周围,就等着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虽然毅康是这么吩咐,这一次阿宝却没有动,甚至于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因为这太过于安静的沉默,毅康心里忽然觉得莫明的烦躁,忍不住便又吼了一句。

“叫你去舀酒!没听到么!!”

“……舀什么酒?礼郡王府里的酒都被你这几天喝光了。你阿玛倒是对这种事无所谓,可你总要给你玛法留些吧。”

突然间,在毅康房间内响起的竟然是玉宁的声音。毅康赶忙站起身子,晃了几晃,几乎要倒下,不过还好最后还是站稳了。他一抬头,果真见自己的母亲正被早春扶着站在门口。

“额娘……”

别看他平常有多横,就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吼上几句。可是他却对于玉宁向来都是敬畏有加,只要玉宁一皱眉,他就不敢妄动。而现下,玉宁冷冰冰的一张脸,更是让他没来由地紧张。

“嗯,你还知道有我这个额娘呢?本福晋深感欣慰。”

说着,玉宁便在早春的扶持之下一步一步走进了毅康的房间,坐到了他面前。毅康被玉宁的话堵得气闷,又发作不得。只好尴尬地站在那儿,瞧着母亲挥退了阿宝和早春,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行了,这闲杂人等都没了。你总可以对额娘说些掏心掏肺的实话了吧。”

毅康心里一震,还是半天没吭声。就好像是小时候那般,一做错了事,就只顾着低头在一旁沉默,不论父母说什么,都撬不开他的嘴。玉宁侧耳等了一阵,除了听见毅康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听到,这才又问了一声。

“你啊,从小就和额娘亲。亲得好像只有额娘一个人伴着你就好,怎么?现下反而越大,就越不愿意和额娘说心里话了呢?”

玉宁说的倒一点都不假,因为毅康是玉宁以生命为代价生出来的孩子,后来即便玉宁命大,也因为内里不曾调理的毒气而两眼失明。这件事从毅康懂事开始就知道。他不仅明白母亲有多爱他,也很清楚父亲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将他们两母子遗弃在了药王谷五年之久。这也是为什么毅康从来就不和允鎏有多少和气生财的时候的原因。

所以当毅康听到玉宁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的那点坚强瞬间就土崩瓦解了。静静坐在那儿的玉宁忽然就觉得被人紧紧一抱,偌大的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就这么埋在母亲怀里哽咽起来。

“孩儿不孝,让额娘挂心了。”

玉宁微微一笑,一手捧着毅康的脸,一手抚摸着他的发辫。

“傻瓜,哪个母亲不是为自己的孩子想的?操心这种事,就算是你做得再好也会有,你自然不必为此道歉……毅康啊,其实之前你阿玛与你提赐婚一事的时候,你反应那么大,额娘便有所感了。是不是……你有心上人了?”

毅康无言,只是点了点头。玉宁沉默了半晌,这才继续问道。

“……那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是怕阿玛不允么?”

提到这件事,毅康就不由得一阵心酸。忍不住便将玉宁的衣袖抓得更紧,这样的力度让玉宁彻底感受到了毅康的痛苦。毕竟是母子连心,毅康这么疼,她也跟着疼。

“……她是江湖中人,在咱们相遇的时候,我从来没提过我的身份,她也不曾问起。后来,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

玉宁静静听着毅康的叙述,忽然眉间一动,想到有一晚上毅康匆匆忙忙回到家里,便与正好应酬回来的允鎏大吵了一架,差一点就将整个大厅都夷平了。等到玉宁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那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允鎏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大厅内东倒西歪的废墟边上。那天晚上过后,两父子就一直冷战着,谁都不退一步,过了好久二人才有所缓和。却谁都不愿意再提那晚的事情,既然两个人都不说,玉宁也没办法知道他们二人争斗的真正原因,自然也就随他去了。

可是现在想来,说不定是与这个女人有所关联的。

“……你有一天晚上,回家与你阿玛大吵了一架,家里房子都差点被你拆了。可是就与这女子有关?”

毅康身子轻微一震,又是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之后你不愿意再提,是因为找不到那个女子了。怎么?又有她的消息了不成?”

玉宁抱着自己的大儿子,柔声问着。不觉间还会轻轻拍打着毅康的背脊,就好像当初他们二人在药王谷生活时,玉宁哄毅康入睡那样。在这温柔的节奏中,毅康痛苦的心似乎也得到了些微的缓解。柔软的语调让毅康不自觉间渐渐堕入到了回忆之中。

“……她死了。那个女人说,她死了……弘翊都知道,他瞒了我三年,却什么都知道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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