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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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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完,想下次继续接着,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太了解天门口人了,这些被第四方面军带离西河的家伙,不会轻而易举地真正死

去,他们会想尽办法活下来,等待返回天门口的机会。 杭九枫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战乱当道,敢将别人的性命和自己的性命全都当成狗屎,因为命贱反而容易活下来。

所以凡是往日有过激烈战斗的地方,他都要亲l临现场,寻找同自己一道被拉入第

四方面军的前独立大队队员。足迹所至,大小战场比比皆是,如同沿西河奔腾而下

的洪水,哪怕遇到石头也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迹。为此,他一路往东走,老老实

实地替人家硝了许多狗皮,寻人的事他一个字也没说,不是不敢打听,而是不用打

听,随着他那硝狗皮的好名声的四处传播,那些流散在沿途的独立大队人员闻风而

至。

在穿越枣阳的路途上,那个由王参议讲给马鹞子和冯旅长听的故事,早被杭九

枫讲得滚瓜烂熟。只要开口一讲,政府军士兵们自然放松警惕。故事里的那个人,

仅仅比杭九枫的亲身经历多了一支冲锋枪。杭九枫不止一次听人讲,那个最会冲锋

的家伙,左手拿的冲锋枪打死了九十几名政府军士兵,右手拿的冲锋枪打死了一百

多名政府军士兵,两百来具尸体一座小山坡都没有埋完。那一仗双方战死的人实在

太多,为了掩埋尸体,有人竟活活累死了。

别人讲故事时,杭九枫在一旁情不自禁地笑。杭九枫心里当然有数,只有在你

死我活的战场上,才能体现他的出类拔萃。这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立即给他带来了麻

烦。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杭九枫索性将自己的失态推到极致:“能使两支冲锋枪

不算本事,谁见过能使三支冲锋枪的人?”杭九枫也没见过,然而他坚信会有这样

的人。已经围上来的自卫队士兵不理解第三支冲锋枪怎样拿。杭九枫比画着表示可

以用两腿夹着冲锋枪。士兵们更加不理解,就算第三支枪果真能够夹在胯裆里,要

想扣动枪扳机,除非那人长着第三只手。卖足关子的杭九枫这才揭开谜底:“女人

当然不行,男人就不同了。男人多长了一条——”大家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段

时过境迁的旧事被一个硝狗皮的过路人说出新意,不再怀着敌意的当地人有太多理

由让自己像先前一样眉飞色舞。天下当兵打仗的人最爱两杆枪,一杆扛在上面,一

杆夹在下面。那些几乎将杭九枫抓起来的枣阳新集人,有枪的和没枪的再也不怀疑

杭九枫行走江湖的身份。

一九三六年的秋风越刮越猛,趁着风高月黑,十个赤手空拳的男人悄悄地钻进

西河边的甘蔗林里。这是他们从没争议过,却在回归路上讨论了整整一年的决定。

趁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机会,抓住马鹞子骨子里对阿彩的轻视,打一个出其不意的伏

击战。这个方案被临近天门口时探听到的情况补充得更加切实可行:经过几番杀戮,

两河边众多无主的田地都被段三国用镇公所的名义控制了,其中两亩专门用来种甘

蔗,段家的人吃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犒劳自卫队,还有三分之一等不到收获就被自

卫队的人零零散散地掰着吃了。为了等甘蔗熟,杭九枫他们耐着性子在离西河不到

十里的一座大山里藏了半个月。如果没有马鹞子秘密买回来的几支冲锋枪,一切发

展都将在他们的谋划之内。杭九枫先后三次放过了背着四支枪的五个士兵。第二天

中午,耐心的杭九枫终于等来最合适的战机。马鹞子带着几个像商人一样穿长袍的

人,大摇大摆地出了下街口。两个背手枪的士兵走进甘蔗林,选了两根又肥又粗的

甘蔗正要动手,埋伏在四周的人一拥而上,将二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九个独立大队队员将存心对付阿彩的马鹞子吓坏了。那些人已经离得很近时,

他才慌乱地叫道:“快用真家伙!”穿长袍的那些人,忽然变出三支冲锋枪。冲在

后面的人见势不妙,一头钻到田埂下面。三支冲锋枪像刮风一样将前面几个人尽数

击倒,从掰甘蔗的士兵手里夺过手枪的独立大队队员,来不及还击,就被一串串的

子弹打得血r横飞。侥幸没死的人只能束手就擒,他们从田埂下面站起来,面对还

在冒烟的冲锋枪大叫:“马鹞子,你有本事就不要将冲锋枪藏得像卵子!“

“我原想钓一只母的玩玩,没想到公的先来上钩。怎么样,几年没有动静,是

不是卵子痒了,才想起还有个癞痢婆娘放在老家没人用!”

河堤脚下堆着许多从甘蔗上削下来的叶子和杪子,马鹞子正在绕行,杭九枫从

那些废弃的甘蔗叶子与甘蔗杪子中腾空而起,不等身子落地,双手便死死掐住了马

鹞子的脖子。跟着杭九枫回来的独立大队队员,一齐放声大笑起来。这个埋伏中的

埋伏是杭九枫临时想到的,在甘蔗林里设伏,是有很大胜算的险招,却无法做到万

无一失,一旦有意外出现,进不能攻,退不能守。杭九枫将自己藏在河堤下面,在

军事上这叫掎角之势,是从枣阳新集那一仗中学来的。

这场面对面的r搏战很快变成以相互的生死为条件的谈判。

继续攻击下去,杭九枫和马鹞子必然率先丧命,接下来便是独立大队队员和一

到两个持冲锋枪的自卫队士兵。不管怎样,马鹞子这边都会有人活下去,从自卫队

员身上缴获的手枪虽然很好使,却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三支冲锋枪。关键是彼此抓住

了对方的要害,马鹞子和杭九枫都不想这样了结自己,用死亡换取胜利,对死者没

有半点好处。大家都是识时务的人,达成共识并非难事。难的是放人之后,重新获

得力量优势的马鹞子肯定会反悔。马鹞子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那样做,为了显示诚

意,还主动送给杭九枫一支冲锋枪。第一次交换差点成功了。在河堤的最宽处,杭

九枫和马鹞子在河堤上分手,分别走向各自部下所占据的有利位置。出于同样的y

谋加自信,二人不约而同地趴倒在地上,异口同声地大叫开枪。没有获得冲锋枪之

前还心存胆怯的杭九枫,高估了握有冲锋枪的部下,错误地以为那些人可以像自己

一样重演枣阳新集的英勇壮烈场面。马鹞子也高估了两支冲锋枪对付一支冲锋枪的

优势。一阵对峙之后,杭九枫和马鹞子不得不重新妥协,顺着原路退回出发地。往

后的一段时间里,闻讯赶来并且占据了周围各个有利位置的自卫队主力,完全在按

杭九枫的指令行事。杭九枫要他们退到后山的关老爷庙中,只要有一个人留下,他

就会用子弹在马鹞子身上打一个窟窿。

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样子后,杭九枫率先叹了一口气:“不如将一镇叫来,有他

在中间挡着,谁也不会开枪!”

“我不答应!一镇是我的儿子!”因为这句话,马鹞子的嘴被杭九枫用枪口搅

出血来。

“老子谅你不敢说一镇不姓杭,对不对?”

“一镇姓什么,你问问他自己就晓得了!”

杭九枫冲着自卫队士兵叫了几声,要他们去叫一镇。自卫队士兵不敢答应,问

马鹞子能否这样做。马鹞子的脸色像死人一样难看,半天不肯开口。杭九枫戏谑地

问他,要不要掰根甘蔗嚼嚼,松松嗓子,免得憋死。马鹞子真的要来一根甘蔗,先

往左边膝盖上一磕,去掉杪子,再往右边膝盖上一磕,去掉蔸子,转眼之间便嚼得

满地都是甘蔗渣滓。一根甘蔗吃完了,马鹞子又要第二根。不是他要吃,而是给一

镇预备着:“去个人将一镇叫来,就说这儿有甘蔗吃。”

丝丝带着一镇出现在河边时,杭九枫突然心烦意乱起来。让他惊讶的不是一镇

已经能够满地跑,而是穿上了旗袍、皮r全部变白变嫩了的丝丝。马鹞子手里拿着

甘蔗,要给又不给地让一镇叫自己。一镇只想要甘蔗,伸手扯了两下,见马鹞子还

不放手,竟然扑过去在那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杭九枫忍不住又笑了,连连说,

一镇必是杭家子孙无疑。马鹞子顾不上被咬痛的手,正要用甘蔗打一镇,身后的杭

九枫伸出冲锋枪托,只一击就将大半根甘蔗敲飞了。此时此刻的丝丝除了脸上在笑,

全身上下都是忧伤,指着杭九枫让一镇叫一声父。

一镇响亮地叫了一声:“父——父喂!”

痛苦不堪的马鹞子只能闭着眼睛。

太阳偏得很西,穿旗袍的丝丝牵着一镇站在独木桥正中间,在她的口令下,背

朝右岸的马鹞子和背朝左岸的杭九枫,开始沿着独木桥相向而行。在到达供丝丝和

一镇站立的狭窄桥墩后,马鹞子和杭九枫必须同时伸手搂住丝丝的腰,才能小心翼

翼地绕到桥的另一端。丝丝迅速将一镇转移到身后,没有让想抱一镇的马鹞子得逞,

她招呼杭九枫,二人合力将桥板拆了一块,扔进河里。 今年秋汛特别长,西河还没

有变浅。杭九枫的力气要大许多,桥板的那一头扔出很远,近的这一头率先扎进水

里,带着整块桥板斜着没入水中,片刻后,又哗啦一声冲天而起。望着像脱缰野马

一样奔腾而去的杭九枫,被河水阻断的马鹞子只顾要求一镇喊他,声音要大得能让

杭九枫听见。

“马鹞子是我的父!”一镇没有觉得这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站在独木桥上一

声喊,西河上下都能听见。

一镇的话很快就被丝丝的哭声淹没:“我的那个人,你几年不回,好不容易盼

着你回来了,为什么连一句都不说就走了哩!”

杭九枫没有听到这一声喊。当天夜里,他就重新成为独立大队的副指挥长。

杭九枫真能闻到阿彩头上的癞痢气味,寻找阿彩的过程没有任何周折。顾不上

说那些久别重逢的客套话,杭九枫就将独立大队的全体人员叫到一起,直截了当地

宣布,从今往后自己是副指挥长,阿彩是副政委。有人站出来打抱不平,如此事关

独立大队前途的重大决定,难道可以不经上级同意自行其是吗?马鹞子都服了阿彩,

说她打仗打成精怪了,杭九枫不在天门口的这几年,独立大队胜仗打了几十场,这

就是阿彩指挥能力的最好证明。杭九枫不想在这件事上哕嗦,傅朗西不在,独立大

队的事就该他说了算。他毫不客气地表示,马鹞子蓄谋已久地想打独立大队的埋伏,

结果反而被他赤手空拳缴获了一支冲锋枪。谁不服气,也可以去马鹞子手里夺一支

冲锋枪回来给大家看看。

“九枫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真正打仗打成精怪了。我再问一句,这么长时

间有谁大明大白地回天门口睡过安稳觉?我替副指挥长在大家面前作个保证,不出

三个月,一定要让你们回天门口,过几天富人们的幸福日子。”阿彩一开口,四周

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不!再等三个月,枕头里的瘪谷都会长成秧苗。”杭九枫一分钟也不耽误,

马上带着独立大队下山。在路上,仍有人在喋喋不休地为阿彩叫屈。

“卵子说多了舌头s!”杭九枫提高声调骂了一句。说话的人便将自己的意思

往深处推进一步:又没有其他人可以管杭九枫,索性当指挥长,阿彩的职务也就用

不着改变了。杭九枫不再骂人,耐心地讲了一个故事。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被政府

军打跑后,用留下来的队伍组建的第二十五军,也没办法坚持到今日,幸亏有个高

政委,将几支游击队往拢一凑,又成立了第二十八军。按道理,高政委是当然的军

长,他却宁肯只挂政委头衔,执意将军长之职留给一直与之联系不上的共产党中央

委员会任命。

“对于独立大队,傅朗西是永远的指挥长和政委,他在这里也好,不在这里也

好,我杭九枫永远只能当副指挥长,她阿彩永远只能当副政委。”

七七

中了埋伏的马鹞子一口气杀了四个勾结独立大队的嫌疑人。

砍下来的头用g子穿着竖在上街口外的大路旁,没有头的身子往沙堆里一c,

站在下街口外。还不到睡觉时间,镇长段三国就将家里的灯吹熄了。马鹞子不让常

天亮夜里练习说书,也不让段三国出门打更,故意造成一种死寂之相,吓唬所有的

人。

在漆黑的凌晨,那盏在紫阳阁窗后孤独闪亮的煤油灯也被拧得时明时暗。对于

已经临产的雪柠,这样的光芒还算够用。绵绵不尽的呻吟随风而来随风而逝。林大

雨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声音,站在街边将紧急要做的事丢在脑后。紫玉有意挺起肚

子走到他面前说:“我生孩子之前也会这样叫的。”他才趁着好风,放了一串响鞭。

转过身来,林大雨点燃洪炉里的引火柴,同时用另一只手舒缓地拉动风箱,那些经

过专门挑选又干又黑的木炭被松毛柴毫无悬念地烧旺后,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

章地该由徒弟做了。

清晨的鞭炮声引来马鹞子:“手艺人的名堂真多!”杀过人的马鹞子心情大为

好转。他放弃了往街边小溪里屙n的念头,却也懒得接受新来的长相奇丑的铁匠的

讪笑,将正要解开裤子的手收回来捂住嘴巴,冲着铁匠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哈欠。

天空中只有几颗星星,没有别的发亮的东西。冬天还没有到,几只猫就在绕着

天门口一声声地叫春。

住对门的几户人家搬来的时间也不长,虽然与先前死去的那些人家没有传承关

系,做的生意仍然一样,或者缫丝,或者养蚕。

依次排来,整个下街,除了剜瓢暂时无人继承,各行各业都有新人来做。重新

捡起铁匠手艺的林大雨来得最晚。此前在天门口露面的几个铁匠,已经陆续离开了。

没有人强迫,来是主动的,走也是主动的。无法在天门口扎根的原因也大同小异。

铁匠铺并不是说开就能够开的,下决心之前,一定得将铁匠担子挑来试试火气。铁

匠这一行最不爱挪动,也不知是何原因,一到新地方,风箱里进风出风都没问题,

却吹不旺洪炉里的炭火;或者是火焰看上去很旺,想将生铁烧透非要消耗两到三倍

的木炭;更蹊跷的是生铁烧得像那烤熟的糍粑,却经不起大锤打小锤敲,多一下敲

打就成了豆腐渣。一个铁匠一块天,到头来靠的还是硬撑硬打,更何况天门口街七

是手艺人做梦都在想着的福地。

一个铁匠来,一个铁匠走。

林大雨受伤之前,好不容易有个铁匠在天门口站稳脚跟,铺子里一盘洪炉都忙

不过来,正要砌第二盘洪炉。林大雨在天堂受到打獐子的连环地铳暗算后,阿彩就

找他谈心,伤成这种样子对个人肯定是坏事,对独立大队却是天赐良机。到天门口

街上填补死人空缺的那些手艺人,都是段三国精心挑选的,但是两面三刀有余,赤

胆忠心不足,必须有林大雨这样的骨干打进去,将独立大队的根扎深扎牢。阿彩要

林大雨办起来的铁匠铺,实际上是替独立大队传递消息的交通站。面目全非的林大

雨回归老本行后,将一把新打的菜刀挂在打杵上,站在铁匠铺门前大声吆喝。这是

铁匠这一行的行规,对付找上门来挑战的同行,只能用相同的刀刃当众互相对砍。

林大雨的菜刀是用炮弹壳打制的,轻而易举地将对方的菜刀剁成了锯齿。三天之后,

林大雨挑着家当带着妻子紫玉和两个新收的徒弟再来天门口,下街口的铁匠铺已是

他的了。

鞭炮一响,林大雨的洪炉就开始呼呼啦啦地冒烈焰。依照天门口的规矩,铁匠

铺开张的当天,只给各种刀具淬火,并且任何报酬都不收。天还没亮,同为手艺人

的邻居们就将铁匠铺挤满了,街上还有不少站着没进屋的。抢在最前面的一向是木

匠和篾匠,重的斧头,轻的凿子,宽的劈刀,窄的弯刀,锈蚀斑斑地摊了一地。

正热闹时,站在后窗边的紫玉回过头来说:“要出事了!”

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窗外闪了一下。林大雨心里闪出和独立大队有关的念头,

嘴里却说:“莫乱想,是来凑热闹的。”

林大雨用铁钳夹起一把已经烧好的篾刀,伸进那桶用黄泥拌过的水里。一股青

烟要散没散之际,林大雨一挥胳膊,将篾刀搁在铁砧上。借着炉膛里的火光,他一

会儿眯着眼睛细看,一会儿挥着铁锤猛烈击打,估摸着将变形的部位校正过来了,

再将其重新投入洪炉。“轻点!”拉风箱的徒弟一减力,炉膛里的炭火立即暗淡下

来。放在炭火上面的篾刀还没有红透,就被林大雨夹起来,往旁边那桶没有黄泥的

清水里蜻蜓点水般淬了一下便拿起来,片刻之后又淬了第二下,这才叫一声:“铁

匠铺的东西都有牙齿,小心它会咬手。”扔在地上的篾刀要等到第三把刀具淬过火

才可以拿在手里。

篾匠存心要当众试试林大雨的手艺,骑马一样将早已备好的一根竹子架在大腿

根上,用那还没磨白的刃口往竹节正中一按,只听见“叭叭叭”一连串响,竹子已

从头到尾裂成两半。

大家正在齐声叫好,阿彩领着几个女人突然从窗口跳进来,用枪指着不让人声

张。

林大雨装作不高兴:“好不容易选个生意开张的好日子,你们却跑来了,难道

打仗就不用选日子吗?”

阿彩压低声音回答:“不选日子就不会今日来!”

从上街口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有人哆嗦着尖叫:“铁沙炮,是铁沙炮!”

“要打炮也得先开枪呀,难道你们没有派人侦察一下,雪家的娇娇女正在生孩

子哩,万一吓抽了筋,两条人命就没了。”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紫玉,双手捂着自

己的腹部,替雪柠担心只是借口,其实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阿彩指着各个位置让手持武器的女人尽快埋伏下来:“真奇怪,你这铁匠铺还

没赚到钱就同情起富人!别以为只有你晓得女人生孩子痛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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