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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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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咬了一口鱼r,让混合着盐的咸味的鲜鱼滋味充满口腔。在舌尖层层滚动的美妙滋味令她心情大好。

“是牛祭司教的。”她口齿不清地道。

“就是凤族长的舅舅吧。他很老了吧?”

“一点也不。”

那双总是对风强充满敌意和防备的乌黑眼眸顿时涌出崇敬、仰慕的水柔光泽,绋紧的俏脸也软化柔和了起来。风强看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老?”他撇开这股不舒服,不服气地想追根究底。有凤族长那么大的外甥女,这个叫牛的人还会不老吗?

“嗯,看起来比你年轻。”小兔像是不明了他的心情,信口答道。

本来嘛,牛祭司容貌俊美,加上没风强满脸乱七八糟的胡须,看起来的确是较为年轻。

“比我年轻?”风强咬牙切齿地低吼。“怎么可能?我不过是比你大一些而已。”

“是吗?”小兔眼里的不可思议,深深刺痛了他。

“当然是!”他从来没这么计较过自己的年纪,恼羞成怒地叫道:“我身强体壮,怎么可以拿我跟老年人比?!”

“牛祭司才不老呢!”小兔忍不住捍卫起自己的偶像。“他正值盛年,族里不知有多少姊妹偷偷喜欢他。”

“也有不少美女觉得我有魅力。”他不甘示弱地夸耀。

“你?”小兔忍俊不禁地格格娇笑。

“喂,你不要看不起人。我是一点都不输那个牛的!”他气得双颊鼓鼓。

“省省吧。你跟牛祭司没得比!牛祭司是族里除了大祭司外,最受人爱戴的祭司。”小兔凉凉地讪笑。“你晓不晓得当初他决定从侍卫队里挑选一人跟他周游各地时,有多少姊妹抢破头?当牛祭司选择我时,连舞阳都嫉妒我哩。可惜她是侍卫队长,负有保卫族长的重责大任,要不然一定跟我争到底。”她不理会风强冒火的眼瞳,眉飞色舞地说起这段得意的往事。

字幼即是孤儿的她,岁蒙上一任族长收养,和初月、舞阳一同长大,心里其实是自卑自怜。

看到别人有母亲照顾疼爱,她却生下来便失去母亲,即使已故族长将她视如己出,从小知道自己是孤儿的小兔,还是难掩自幼无父无母的孤寂悲伤。

当时她最羡慕的人,除了族长初月外,便是侍卫队长舞阳。舞阳不但有个在族中地位崇高的母亲,父亲还是大祭司,而小兔的母亲不过是前任族长的侍从,父亲则是母亲跟随前任族长到外地旅行时,意外邂逅的外族人。

这样的孤儿总会被人不经意地嘲弄,说者无心,听者却要郁闷许久。小兔每每暗暗发誓,终有一天要出人头地,教取消她的人瞧瞧她的本事。

露脸的一天终于来临。

向来为她所景仰的牛祭司,打算从侍卫队员中挑出随从,当他挑中她时,小兔几乎要低泣出声。她是那么高兴能和牛祭司同行,就算要离开自幼熟悉的家乡,到陌生、危险的异地冒险、旅行,都无法削减她的快乐。

牛祭司不晓得她自幼便拿他当父亲般崇敬。有多少次她偷偷幻想俊朗风趣的牛祭司是自己的生身之父,因为牛祭司是那么疼爱她,每次从外地回来时,总会趁探访族长之便,抱抱她,为她带来新鲜好玩的东西。

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教人向往。

噢,她真的好希望牛祭司是父亲。这样她就跟舞阳一样,都是族长的表姊妹了。

小兔不知道她陷入沉思的向往神情,会让人误会是正在怀春。

知道她脑子里的人是牛,风强只觉得有股毁天灭地的愤恨在心头煎熬,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牛痛殴一顿,好发泄心里的痛苦。

尤其想到牛可能是小兔的情人,这个念头有如一尾毒虫不断螫着他,教他无法理性思考,只能顺应汹汹怒潮,捶胸顿足地掷出他的巨吼。

“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你们是不是都瞎了眼?如果你要快活,我可以满足你,我比他——”

“你胡说什么!”

第二章

羞愤交加的情绪全涌上小兔潮红的脸,虽然不是很明白风强的话,可是他的眼光太暧昧了,还乱说牛祭司是老男人,分明不是好话。这使得她万分生气,眼光如箭矢般恶狠狠地s向风强,恨不得把他给万箭穿心。

“我没有胡说。”风强满眼血丝,虎视耽耽地盯着她。“我不信我会比不上那个牛!”

“在我心里,你的确是跟牛祭司没得比!”小兔懒得跟他废话,之前对他的一丁点好感都被破坏殆尽了。

“我……你又没试怎么知道?”他急了起来,口不择言。

试什么?那双眼睛里的暗示激得小兔怒气腾腾,她眼睛危险的眯起,不假思索地把手中啃了一半的鱼当武器掷向风强。

“你这个下流的野蛮人!”

趁他手忙脚乱地闪身避开,小兔拿起腰间的弹弓,随手从地上捡了数块石头连连发s。

就算风强身手再利落,仍不免被s中,霎时间哀声连连。

“小兔,你疯了!”

“不准你喊我的名字!”

被激得凶性大发的小兔,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攻击他。风强为了自保,冒着被乱石打得头破血流的危险冲向她,双手抱住她娇小的身躯,跌在地上。

“放开我!”

被人钳制住的小兔在他身下不断挣扎,rou体这一摩擦,可把风强体内的男性欲望给撩拨起,令他忍不住暗暗申吟。

“你再这样下去,我可管不住自己!”

倒不是他卡在喉咙里的那几句让人听不清楚的恫喝生了效,而是他遽然暗下的眼眸里那两蔟诡异光芒教小兔不敢妄动。

见她安静下来,风强倒能克制住两腿间的蠢动。

“放开我。”她绷紧悄脸,气愤地嘟囔。

“放开你是可以,但不可以再像刚才一样发疯。”

“我才没疯呢!疯言疯语的人是你!”她懊恼地道。

“好嘛,我承认刚才说得是过火了点,可不管怎样,我们总是伙伴,你攻击我太不应该了。”

“你不只过火,简直是该死!”小兔一挣开他放松的手掌,便给他清脆的一巴掌。

“你……怎么打人?”捂住发疼的左颊,风强表情愕然。

“这巴掌是惩罚你的无礼。”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刚才用石块弹得我皮破血流还不够?”这女人也太恶霸了点。

“刚才是发泄怒气,又不是惩罚。”说完,她还扬高可爱的下巴。“你想压死我呀!快起来。”

“你打了我一巴掌,你……”

“你……”恰查某,从没见过这么凶的女人,今天他算是大开眼界了。

只是他干嘛乖乖听她话呀?

直到小兔从地面坐起,风强才发现自己竟然遵照她的指令放开她。

他抓抓头,有些无法理解。

“我警告你喔,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说不定会真的杀了你。”小兔凶狠地道。

“我哪有胡说?”风强很委屈地辩解。“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身强体壮。有哪一点比不上你的牛祭司?”

“你那颗脏脑袋就比不上!”她越想越生气,趁两人坐极近,手一伸又打了他一耳光。

“喂,你打上瘾了呀!”风强捂住右颊,眼里冒火。“我警告你喔,下次我会还手。”

“你以为我喜欢打你呀?”小兔甩了甩手,小脸皱成一团。“也不想想你脸上的胡子像荆棘般刺人,我手也会疼呢!若不是太生气了,我根本不屑出手教训你。”

“哼,这么说我还应该跟你道谢罗?”他不满地道。“你到底为什么打我?我就不信你那个牛祭司清高到哪里去。他都没抱过女人吗?”

听他再一次诋毁在她心中万分崇高的牛,小兔恶狠狠地瞪他,“牛祭司才不像你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你是说他没抱过女人?”风强一脸狐疑地凑向她问。

“你……”小兔快被他气死了,用力推开他的脸。“牛祭司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凤族。”

不理会她正气凛然的指责,风强只想弄个清楚。

“牛祭司到底有没有抱过……”

为什么他一直问这个?小兔被他窘得想挖地d钻进去。

“不干你的事!”

“谁说不干我事?”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喊出来。“我想知道他有没有抱过你……”

“你很烦哪。”她一跃而起,厌烦地离开他,从烤架上拿起快焦掉的鱼。

“你快告诉我!”

怎么有这么罗嗦的男人?小兔快被他烦死了。

“你说有就有,不要烦我了!”她忙着把烤鱼及煮好的虾拿起,食物的香气刺得她食欲大开,没心情再理会风强的聒噪。

一个“有”字,足以让风强满腔的热血结成冰。

措手不及的陌生情绪冲击而来,让他一时呆怔无语。

处在乱世之中,过得了今日不知明日,男欢女爱极其平常。他就同时有过好几个爱人,露水姻缘谁也当不得真。

从来没去在乎过相好的人除了他外,是否还有别的男人。即使知道,也不在乎。为什么对小兔完全不同?而他甚至不曾跟她有过什么。

风强只知道一想到小兔在那个看不清脸孔的牛祭司怀里,娇媚温柔地婉转承欢,胸口就像被一尾毒虫咬噬,令他难受极了,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看不清脸孔的牛祭司将他挫骨扬灰!

然而他不但不能杀了那个家伙,还得送小兔去见他。两相矛盾的情绪,凌迟着他的心头r。

握紧拳头,他只能仰头望着顶上的繁密绿叶。当它们随风摇曳款摆,蓝得刺目的天空若隐若现,一双飞鸟掠过枝头,形影不离地消失在浓密的枝桠间。

风强的心情始终晴朗不起来。

低沉的气氛盘旋来盘旋去,终于连小兔都感觉到了,把竹筒里最后一尾小虾解决,她才想起都没分风强吃,有些不好意思。

咦,那只聒噪的乌鸦怎么没声音?

转头瞧去,小兔发现他怔怔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怪人一个。

她耸耸肩,不加理会,连带地打消了本来想跟他讨论夜里赶路行程的念头,径自找了个阳光照不到的y凉处小憩片刻。

在惊惧交加、生死难料的情况下,昨晚凤族侍卫里的每名成员都度过了难挨的夜晚,再加上一早上的赶路,饶是小兔体力再好也吃不消。

不知睡了多久,一缕缕的食物香泽钻进鼻孔,而某种不断朝她照过来的灼热光线惊扰了她的睡意。小兔不情愿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向她眼瞳的炽热火焰几乎让她单小的盖起眼来。

但按两蔟火光很快消失,仿佛不曾存在。等到小兔想看个清楚,却无法从风强平静的眼眸里看出任何情绪。

“你醒了。”他朝她点点头,态度没有之前的亲密、调戏,显得严厉正经。“日头即将落下,你填填肚子,等一下我们就走。”

小兔伸展酸麻的四肢,揉揉眼睛,天色果然黯了下来。她的眼光移向风强手指的方向,发现烹煮好的食物放在一旁。他重新捕了鱼虾,这次并没有用大火烤熟,而是放进中午生起的火堆里,利用里头的余热闷烧而成。

她站起身,肚子还不怎么饿,只是全身黏腻得紧。从凤族出来后,接连几天赶路,小兔一直没有清洗的机会。她犹豫地看向清澈的溪水,再看了一眼皮肤和发须间沾着水珠的风强。

他大概是在她睡着时在水里游过泳吧!

“我们得赶路。”他绷紧的腔调继续催促。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多少让小兔感到不自在。她紧张地舔了舔唇,“我想……”

“你想怎样?”风强紧蹙的眉心,紧得可以夹死苍蝇了!

“你不要这么凶好不好?”好气恼地嘟起唇。

“小兔,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赶,请你长话短说。”他僵着脸冷着嗓,语气不耐烦。

怎么睡个午觉醒来就差这么多?

咽下到嘴的疑惑,小兔本来想放弃的,无奈衣里的皮肤这时搔痒了起来,让她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想清洗。”

风强精睿的眼眸扫过她身上的草屑、尘土,没什么表情地点头。

“不可以偷看哦。”谨慎地撂下一句交代,娇小的身影循着小溪往林荫深处走去,寻了个隐密角落宽衣解带。

乌溜溜、伶俐剔透的眼睛在朦胧叆叇的暮色里搜寻戒备,小兔泡在水中,迅速清洗身上的赃污。

想到以前和牛祭司旅行时,他是关照着她的需要,守在附近看她,让她无忧无虑地戏水净身;如今却洗得紧张兮兮,难以相比。

风强还认为他比牛祭司强呢,光这点就比不上。

勉强洗去身上的脏污,小兔重新穿上衣物。她走出草丛时,讶然见到风强魁梧的身影背队着她,心头迅速涌起暖意。

原来他并没有不理她,早知道刚才就洗久一点。

听到她的脚步声,风强沉默地领头回到营地。趁小兔用餐时,他简略说明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乍听之下,小兔并不觉得严苛,直到背起行囊,跟着风强摸黑赶路。

开始时,她仍可以健步如飞,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沉,璀耀的星光亦无法提供足够的照明,在起伏不平的小路上行走变得艰辛起来,小兔好几次被绊倒。

离开小丘之后没多久,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夜晚的风夹杂着沙土呼啸而来,吹进他们的喉咙、耳朵、眼睛和毛孔,也使小兔的心蒙上一层灰。

尽管风强高大的身躯替她挡去不少风沙,小兔的每个步伐仍是艰辛的。

她不知道自己还得走多久,只能迈着没有知觉的腿跟上风强始终稳定的步伐。

不知道他是怎么辨认方向的?

深蓝色的天空里,新月如半圆金环,周围镶嵌着白色小花般的星星,看得人头昏。小兔试着从万点繁星里找出牛祭司教导她用来定方位的那颗不变之星,找到之后,她大致分辨出涿鹿的方位,知道风强选择的方向并没有错。

他果然是认得路的。怪不得他会说即使闭着眼都可以摸到路,如此浓黑的夜色,跟闭着眼没差多少。

他被派来伴护她,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任她独自走这趟,可能得花更多时间才能达到涿鹿。

途中他们只停下来喝水。

甘洌的水y滋润她干涸的喉咙,尽管双腿走得没感觉,小兔还是勉强自己跟上风强的脚步。她清楚明白一旦停下来,她就没力气继续前进,不但会成为风强的累赘,更会为目前在九黎势力范围之内的牛祭司带来危机。

牛祭司越早知道族长的决定,越可以安全离开九黎。否则等到九黎人得知凤族有意和黄帝的大军结盟,牛祭司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小兔越发着急起来,恨不得胁生双翅,飞到他身边。

她一直拿牛祭司当父亲般尊敬仰慕,牛祭司也十分疼爱她、信任她。这次他谴她回凤族,要她带领族长到九黎和蚩尤结盟,临行前对她的慎重嘱托和期望,仿佛犹在眼前耳畔,但她却辜负了牛祭司,不但让族长中途遇袭,还连累牛祭司陷入险境,让他所有的努力尽付水流。

牛祭司会怎么想?尽管这是族长的决定,但牛祭司对九黎下了不少工夫,才成就此次的结盟,现在只落得逃命的下场。换成是她,心里定然不好过。

可这是族长的决定呀。只是不晓得这决定是出自族长自愿,还是被那群野蛮人所迫。饶是小兔再机伶,也无从判断。

那群俘虏她们的野蛮人没让她有机会和族长初月独处,不过若拿九黎人和风强的族人相比,小兔直觉地偏向风强这方。不仅是初月笃定的神色令她放心,而是风强本身有种令人信服的魅力;即使他之前的态度困扰了她,之后的态度又严谩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还是觉得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这份好感来得莫名其妙,毕竟她和风强只相识一天。

迷雾般的困惑盘据小兔脑里,无论如何努力思索,总是挥不开雾气看清真相。她越想越昏乱,索性放弃,专注于举起沉重的脚步向前行。

夜晚的暗黑就在持续的静默中渐渐褪去。东方天际泛出第一道曙光时,两人来到树林边缘。

小兔知道他们可以休息了。

※※※

虽有星光指引,小兔仍觉得这条路像是永远走不完似的。

这是他们第四夜的旅程。

怪异的气氛弥漫在她和风强之间,除了催她上路外,隐藏在胡须里的男性嘴唇几乎不曾张开过。

那只缠着她没完没了的大嘴巴乌鸦到哪去了?小兔发现太安静其实是件顶可怕的事,不禁怀念起初见面时的风强。

尤其是夜里赶路,大半时候都不确定风强是不是走在她前头,只能凭恃着本能迈动脚步,期望在下一个转弯,星光照得到的地方,看见他高大的身影。

好几次她想开口唤他,只为了确定他就在附近,但声音总是卡在干涩的喉咙里发不出来。

面对他僵硬、拒绝的态度,女性的矜持让她没有勇气开口。她何必求他?她撑得下去,一定撑得下去!

从下腹部蔓延向胸口的阵阵疼痛,每向前一步,便折腾她一遍。她真是好想停下来,只想休息一下,喘口气就好。

还要多久才到天亮?

她担心再走下去,她会晕倒在某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而风强仍是继续赶路,直到天光大白,才发现她没跟在后头。

他会回头寻她吗?

小兔不敢指望。

换做是牛祭司,早就发现她的不适了。

牛祭司是那么慈祥,处处关照她。以往和他一起旅行时,牛祭司总会发现她周期性的不舒服,除了特别照顾她外,还会煎药让她服用,减缓疼痛。

风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不晓得落后他一大段的人现正濒临崩溃,血一点一滴的从她身体里流失,她迫切需要一双臂膀扶持,给她足够的温暖和关怀,好抵抗rou体上的疼痛。

他不知道,?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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