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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云 (天朝女提刑,完结)第2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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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皇差,总是代表皇帝的面子,我只有认命的早起,穿上比日本的十二单和服还沉重繁琐的钿钗礼衣,整理好妆容,睿王已经到了。

我站起身,才迈出一步,便觉得头重脚轻,这九钿九钗的花冠,分量可不是盖的。好在不用每天如此,否则不用三天,我就得犯了颈椎玻步履缓慢地走到睿王面前,已经觉得有些累了。

既要保持头上的平衡,又要行礼,实在太耗费力气,我只有无奈地看着他,苦笑当做招呼。他看向我的头上,摇摇头,对莺簧道:“先将花冠卸下,这路上还要一个时辰,下车前再整装,也还来得及。”

我如蒙大赦,莺簧手脚也快,除去了一头繁琐,我脚步轻快地上了宫车,才放下帘子,却没想到他也跟着上了来,本来应该与我同车的莺簧,反而不见了。

最近因为常去看小乖的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从剑拔弩张血腥互咬,进展到可以分享养虎心得,就国家大事,愉快地交换意见了。只是这样的关系,仅限于在小乖面前。

与他单独共处车厢这样的密闭空间,连空气中都是紧绷的张力,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密集。这个男人,他只是简单地坐在我身边,都让我觉得燥郁。他从不按常理出牌,却总有本事别人随着他的情绪起舞,我使出全力抵抗他的魔力,也就失了平常心,所以每一次他的进攻,都会让我脱序而失控。长此以往,还是对我不利,不如就趁着现在的机会,更进一步吧。

打定了主意,我打破沉寂,从这两天小乖的生活情况入手,与他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天来,在漫天飞舞的话题之中,终于找到了“野战部队外伤医疗”这个他比较关心,又能发挥我所长的,炒热了气氛。

直到莺簧来为我整装,我才发现,原来只要找对了话题,我们也可以聊上一个时辰,仍旧能保持和平的心态。只不过他的“临去秋波”,破坏了我最后的好心情:

“若以刚刚车上你心跳声律,做成战鼓之音,必能鼓舞士气,在下——领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最近很多童鞋反应,对于凤君的感情上的走向,不能理解。其实凤君作为独立女性,事业自然是放在感情之先的。

她忠诚于本职工作,所以比起程潜许诺的塞外江南的美丽,她更属意能够继续自己的验尸工作,她女身败露了之后,这项事业,也只能通过熟人继续发挥了。如果能够留下来继续工作,自然是首选,不过如果留下来一定要做睿王妃,她就不愿意了。

凤君当时的想法,真的就是如果结束了凤贤案,某人还是苦苦相逼,她就尊滴一走了之。程潜爱她至深,凤君无以为报,如果真的可以,就给程潜一个机会,尝试着新的开始。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诚可贵,事业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凤君其实不难理解。

然而事实证明,凤君太天真了,所以斗不过睿王的腹黑。他“绑架”了小乖,手上又握着燕来案,他心里清楚,凤君不可能放下这个燕来村的案子离开,晏太傅的徒弟这个身份必然让皇帝很满意,只要有他在,程潜的追求凤君的承诺,就绝不可能实现。凤君现在已经觉悟这点,她知道要想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必须让睿王觉悟,正在努力ing。

可能是偶表达的问题,也是因为第一人称女主,所以很多事情写不明白,偶真该番外啊番外~~

最后,爱我,爱我,如果爱我就不要bw我,啊,这悲催的人生,偶下去了~~

情长久

我还能说什么,难道说你的心跳声律也“不遑多让”吗?眼见着莺簧已经过来了,我也只有偃旗息鼓,赶快弄好头发。毕竟正事当前,这个男人,我还有无数的机会,总有一天能扳回局面。

抹掉脑海中那一千零一种折磨人的方法,我重新顶回沉重的花冠,香积寺已经近在眼前。马车停稳,车帘掀起,在太监声嘶力竭的“圣旨到”声中,莺簧扶着我下了车。

齐王与王妃早迎了出来,此时都跪在香案前,摆出了接旨的架势。在路的两边,跪着不少大臣想必都是来捧场的。齐王素有“贤名”,又是为了庆贺府上添丁,淑妃娘娘做功德,可是无论如何都该来的。

我将那圣旨展开,读完了事。齐王上前接了旨意,方丈接了皇帝赐给寺中的礼物,齐王妃走到我身边,笑意温婉,道:

“凤大人奉旨前来,一路辛苦了。后堂已经备下斋点,请三哥与凤大人随丹青往后堂稍息。”

“王妃说的是,凤卿一路奔波,想必也倦了。现下离吉时还有阵子,不妨稍事歇息,这香积寺煌煌百年,倒也有些动人之处,不妨随喜。”齐王也说道。

佛像开光,隆而重之,吉时的选定也是颇为讲究的。我出这趟差,也不能来了就走,只有客随主便了。

才走进后堂,便见一群女眷围成一圈,见我们来,才转过来行礼的行礼,招呼的招呼。魏王妃笑道:

“凤大人也来看看,可见过比老五家昭儿还俊的孩子吗?”

原来这次出门,他们把孩子也带出来了。我忙走上前去,朝抱着孩子的||乳|娘怀里看过去,只见那孩子修眉俊眼,皮肤粉嫩,好似一掐就能出水一般,已经有他父亲的风范了。那齐王妃笑着把孩子从||乳|娘怀里抱过来,眉宇间满满都是疼爱,向着||乳|娘详细地问了刚刚她离开这段时辰,孩子的情景,细致之处,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我真的以为她便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古代的女子,也许真的跟现代人不同吧。婆婆为了自己丈夫和其他女子的子嗣,这样大肆排场,身为妻子的还要费心张罗,难怕错了一点半点,都要惹人非议,落人褒贬。

就算告诉自己孩子是无辜的,但是毕竟那是枕边人炮制出来的,只要在眼前一日,不,哪怕是仅仅知道他的存在,都会是心头的一根刺,要疼一辈子的。这样的日子,换了我真的是过不下去的。再怎么三从四德,毕竟也是个女人,真不知她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不想再看下去,眼光扫过女眷,却未见这孩子的生母秦侧妃的身影。这样的日子,荣耀本应落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就算是个妃,头上总挂着一个“侧”字。这位齐王妃表面上是淡的,可是几次见面下来,她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女人,就算生了儿子又怎样,只要这“娘”还是齐王妃做,秦侧妃也始终没办法分享今日这样的“荣耀时刻”。

座上皆是笑意嫣然,我心中发堵,几乎喘不过气来,这里面我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留。我称赞了孩子几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出了后堂。因为有女眷来,这寺庙里不相干的人,早就逐了出去,我也乐得顺着抄手游廊一路向后转悠,权当是参观游览。

“卿卿?”我自顾往前走,却突然听见头顶上有人唤我。

我抬起头,便见到谢珂躺在纜|乳|艿暮崃褐上,见我看他,便滚了下来,安安稳稳落在我面前,手上还抓着个黑色的小酒坛,一股酒香,与他盎然的笑意一起,直楞楞扑面而来?br />

“佛门清净之地,你这又唱得哪一出?”我有些惊讶,这家伙可真有本事,香积寺是奉敕命而造,他竟有胆子在这儿喝酒。

“戒律森严,佛门弟子不得饮酒,想必佛爷也未好意思自饮的,与其让这芳洌如此寂寞,不如交给知己,这酒也欢喜,想来佛祖知道了,谢我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1谢珂朗然笑道,:“这可真真是好酒,若错过了也可惜,卿卿可要一试?”

但凡世人供到佛前的,哪有不真?我推开那酒坛,说道:“我也不是它的知己,就算它到了我肚中,这满腔的欢喜倒化了愁绪!还是你自己慢慢用了,只记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便好,善哉善哉1

“到底是卿卿1谢珂笑得更加开怀,我正要再开口,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你再说下去,只怕他真乐得连本相都忘了。”

我转过身,又是睿王。他走到我身边,对谢珂道:“再过一刻钟,只怕就要开光了。你只管自己超脱,可曾想过他们却还世俗?还不找个地方,去了这酒气1

谢珂被睿王这样训了两句,倒也没生气,招呼了一声,便真的自己去找地方解酒了。谢珂的身影在长廊上跃了三两下,拐个弯便消失了。一直跟随着我的莺簧也行了一礼,悄然隐去。

睿王这才看向我,说道:“怎么出来了?”

“在那里面,只有觉得更累。”我长出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他也亦步亦趋,与我并肩而行。

前面便是观音殿,我走进去,那佛龛与壁雕生动美丽,颇有些吴带当风的韵味,我心中有事,只有走马观花。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憋着,没有恰当的时机说出口,今天倒正好借题发挥。鼓足勇气,我停下,转身看向他,直视他的双眼:

“那后堂之中,有笑语嫣然,清茶软席,精致到了十分,可凤君却只片刻也坐不下,殿下,你可知凤君为何如此?”

我也没想让他回答,只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殿下,未来的睿王妃,想来也逃不掉那后堂花团锦簇之中的煎熬,这种事情,凤君无论如何不想去做,不,是我做不到。”

无论是抱着丈夫与妾室的孩子,迎接他人的溢美之辞,还是在府中望眼欲穿,暗自饮泣,我都做不到。法医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的事业。我并不是什么风雅的人,比起闲云野鹤太上忘情,我更爱烟火人间悲欢离合。我心中还有执念,所以我留下,但是若留下是以进入这样的牢笼为代价,那么我只有离开。

爱情诚可贵,事业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不是老五,你也不是她。”睿王丝毫没有为我动摇,反而更进一步,说道:“便是想要这样的风光,总也要你先嫁于我。”

我瞪了他一眼,他竟然给我玩这招“四两拨千斤”!我也不甘示弱,道:

“凤君与齐王妃,自然不同。凤君是个善妒的女子,断无齐王妃雅量,亦不屑将一生系于闺阃之争。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身不由己,于殿下青云之志,凤君只是绊脚石,殿下又何苦为后半生,多寻这许多烦恼?光武帝后殷鉴不远——”

“光武帝后殷鉴不远?”他双眸深邃,灼灼地看着我:“错了,这一次,你错了。我从前也以为,像光武帝那样的伟男子,不过为一个‘情’字,性命、江山、社稷便统统舍了,终究是英雄气短。如今我却悟了,文皇后是光武帝的劫数,何尝不是他的大幸。这世上终有一人,他可为她倾尽所有,没有她生无可恋,那有她在身侧的日子,该是何等明媚。你使我开悟,便要与我共筑此生此梦。身为皇家子自当凌绝顶,我就是要这天下也要你。”

他的表白一字一句都如同烙铁一般,炙烤着我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我几乎滚下泪来。这个男人太聪明,让我怎么逃得掉?

我忍住即将决堤的情绪,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歇斯底里:“你只说光武帝,可是文皇后呢?你又可想过她?她也是此生无憾吗?”

睿王笑了。我的心抽搐了一下,只为这个笑容。我不明白,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笑得这般纯然而美丽!他向我伸出手,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知你心中所想,你只需等着我,我定叫你此生无憾。”

他坚定地看着我,双眸有如深潭,狂风暴雨之中,惟有两个小小的我在翻腾着,几乎灭顶。他的手指修长,从掌心到指尖,都散发着优雅和自信,就那样执拗地停在空中,仿佛已经等过万水千山——

在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我的身体已经给出了答案。在我明白这一切以前,我的指尖与他的指尖,几乎重合在了一起。

难道我被催眠了?我想缩回手,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微微使力,我便身不由己扑入他的怀中,火热的唇毫不犹豫地压下来,温柔地舔啄,狂肆地啃咬,激烈的辗转,我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忘了呼吸……

我们的头顶上,神佛漫天,但是他们的眼光,我早已顾不得,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可是云耀啊,我们之间,是劫还是缘?

开光仪式不但复杂,而且耗时漫长。我以皇帝代表的身份,和睿王魏王齐王并肩站在第一排,聆听着诵经之声,却也平静不下来,只觉得慌乱和别扭。

我终究还是掉到了身边这个腹黑男子的陷阱之中,他说的绝然,我也不怀疑他的诚意,只是事实岂能尽如人意。没想到才碰到爱情这个课题,我就变得这么患得患失,真是要不得。我现在急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把这些纷乱好好整理一下。

好容易完成了开光仪式,我又代表皇帝和淑妃上过香,终于完成任务。我转身对齐王夫妇道:“凤君还有皇命在身,不能久留,就此告辞。”

“凤大人这便要走?”齐王妃挽留道:“虽有皇命,然大人风尘仆仆到此,连薄酒素菜亦不及款待,我夫妇怎能安心?”

“凤卿且慢,倒还有一事未完。”齐王一笑,道:“大殿修缮完毕,槛联之事却未有着落。我亦不敢擅专,具折求旨,父皇只说当日钦差自有处置。凤卿既来了,少不得要留下笔墨,才算完了皇命。”

皇帝这个老狐狸,我还想着他怎么这么好心,就放我出宫透气,原来还有这样的后招等着我,居然事前连个通气都没有!难道他半点也不担心,我在一众文武百官面前,丢了钦差的脸面,带累着他也落个“识人不清”的褒贬?看着齐王那张神仙脸,更是郁闷。这皇帝也是,为着这江山社稷,养儿子跟养蛊似的,又是何必呢!

无力感和厌倦,又一次向我袭来。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火,总要有一个出口。皇帝他既然要我出这个头,那就别怪我癫狂了。

“这香积寺香火百年,熙来攘往之间,有几多人真是虔诚,又有几多人但求心安。”我微微一笑:“凤君并不懂佛理,只知道佛家众生平等,只要心存佛性,人人皆可成佛。既然皇命在身,我也只有献丑,若有不妥之处,还望齐王殿下海涵。”

“请1齐王笑容璀璨,引我走向案前,果然是早有准备了。我看向睿王,道:

“殿下银钩铁画,凤君素有所闻。这一联,能否请殿下代凤君执笔?”

睿王看着我,点头应下。我看着齐王,把搜肠刮肚方想起来的那一联,慢悠悠地念出来:“诡诈J刁到寺倾城何益,公平正直入门不拜无妨。”

这是当年我到泉州游览关帝庙时,看到的一对槛联,当时只觉得耳目一新,这联中的气魄让我激赏,改动几个字,用在这里刚刚好。

我的话音一落,文武百官都安静了,想必也觉得“称赞也不是,斥责也不是”。本来喜庆的气氛,被这样一幅“挑衅力”十足的对联,早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齐王妃的脸上还挂着笑,只是人面桃花之后又是肌肤胜雪,显然道行还不够,齐王倒是爽朗大笑,看着我的目光,似有赞叹:

“果然是凤卿,好,好,这方是你的本色。”

“献丑了,如今皇命已毕,凤君就此告辞1

让莺簧为我卸了花冠,又换上了轻便的衣服,我捏捏颈椎,颓然趴在柔软的貂绒褥子上,经过这半天的心理和生理的折腾,现在的我,连喘气都觉得累。

车帘被掀开,沉水香飘入鼻端,我知道是他,却实在懒得搭理。见我不说话,他也不开口。不算太温柔的力道,抚上了我的长发,便再也没离开,卷曲,缠绕,有一下没一下的扯弄着,好似什么新奇的玩具,让他爱不释手。

我头皮发麻,被他这样弄下去,我这三千烦恼丝,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机会烦恼我了。只好坐起身,将头发从他的魔爪下弄出来,本来汹涌的气势,碰上他柔情万千的专注双眸,只化成了两颊红艳。

不过好在他也没比我强多少,想必也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间起身,所以毫无防备。就算对我求婚表白之时,他都是一派“气吞山河如虎”的战神风度,谈个恋爱是冲锋陷阵,耳鬓厮磨是困兽之争,像这样把自己的倾慕与爱意,□裸地挂在眼角眉梢,还从来没有过。

不过他始终比我脸皮厚些,装模作样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可惜他的耳根都是红的,怎么瞒得住人!

我大笑出声,他转过头瞪了我一眼,不过就算再凶恶,也不过色厉内荏。我没打算给他留面子,更加开怀。此刻的他,就好像小乖一般。云耀啊云耀,你终也有这样的时刻,四脚朝天,把最脆弱的肚皮,展现在我眼前。

我太过得意忘形,所以接下来便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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