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意识到,她太过着急拒绝我们,甚至忘记了自我介绍的程序。
“原来是主持大师。既然庵中已有贵客先到,秦五也不便强求。只是我们得来此亦是我佛指引,这些供奉原为答谢,若带回去太过不敬。大师,可否容我等入庵,将这些物件供奉于佛像之前,以完今日之缘?”
那尼姑看了一眼我们身后的大箱小箱,表情虽然未变,可是眼神已经有了几分犹豫。中国古代的寺庙,就是当铺的鼻祖。不爱“供奉”的庙宇,还真没有几个。这位大师想必离得道还差得远。
齐王扶住我,接着说道:
“内子已有两月身孕,一路颠簸至此全为尽孝。还请大师以慈悲为怀,许内子入庵休息片刻。”
好吧,这才不到一个小时,我的身份已经从他的内子,升格到未来孩子他娘了。这齐王有张“谪仙”脸孔,说起谎来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让人叹为观止。
听到我怀孕两个字,那大师尚还稳妥,可她身后的那两个小尼姑,表情就没那么自然了。看着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脸色几近惨白。
那尼姑又看了我一眼,想必昨夜一宿未睡的疲惫,为齐王的话语可信度,加分不少。她终于还是让开了庵门,非常客气的请我们入内。
只要让我们进的这个门,之后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了。
那主持要引我去清静之地休息,我马上扯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谢过主持大师关心,既入得庵门,自然要先拜过佛祖,洗净红尘方是至诚。虽则母亲不能亲来此地,我们身为小辈,亦应尽孝。外子与我商议过,欲以百两纹银,为外祖大人点一盏祈福长明灯,不知该往何处?”
事实证明,金钱攻势果然是对的。那尼姑显然被我们的“孝心”感动了,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亲自出马引我们往后头去了。
谢瑁显然理解了其中的诀窍,也顺势加码,说要禀明母亲,如果被允许的话,也要为大殿中的佛像再塑金身,那尼姑的表情,已然十分放松了。周游了寺庙之后,又回到了大殿,齐王终于引到了关键一步:
“临来之时,家母以庵中师太的人数,在京城锦绣坊订了一十五件‘海青’,命在下一并带来。家母吩咐,一定要由内子将这法衣一一送到各位师太手中,以示虔敬——”
原来他想到的,竟是这韦小宝式的点子!按人头送衣服,这下真要看看,这妙净主持,要如何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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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
齐王的话音一落,那主持师太妙净的脸色,就如同打翻了酱油瓶,说不出的惊讶与——惶恐。她的声调陡然变高,异常刺耳:
“不——”
然而这句话刚说出口,她便反应过来了,脸色顿时惨白。
齐王眼中光芒一闪,微笑却未变,好似从未收到任何拒绝,说道:“请师太成全。”
果然是问题大了。我看了一眼谢瑁,补充了一句:
“师太慈悲为怀,还请成全我们这份孝心,为外祖大人结这段佛缘1
谢瑁干脆不再忍耐了,直接说道:“师太可是有何难言之隐?不妨在下代你说了,这水月庵中,只剩下了一十四名尼姑,这少掉的一人,该从何处变出来?在下倒有些好奇了1
所有的尼姑都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那表情好似遇见了鬼。那妙净的脸抽搐了一下,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无关紧要,在下只是奇怪,若夜夜都有一无头之鬼相伴入眠,师太又如何能安枕?”齐王的仿若碧潭般双眸的双眸之中,是无尽的悲悯,仿佛真的“先师太之忧而忧”一般。
那师太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口中逸出含混不明的叫声,仿佛小动物垂死前的呜咽。我只觉得从脊柱往上,一阵发冷。这齐王的威力,实在是——
“她的头究竟在何处?”谢瑁上前一步,直接的逼问。
“直接问那主谋,岂不是更快?”齐王却突然从我头上拔下一只细钗,姿态潇洒地向天花板的方向射去,我抬起头,只见一个黑影飞扑而下,向我袭来。
齐王将我的腰揽住,脚尖一点,带着我飘出一丈开外,不明物体从他的掌心飞出,快如流星向那人射出。那人还在半空之中,显然触不及防,整个人被打得向后飞去,轰然一声砸在了佛像之上,滚落下来,只听得“啪嚓”一声,那供奉的香案也被他压倒,直劈成两半,瓜果香炉等物跟着摔在在地上,一片狼藉。
四下一片安静,佛像眉间的白毫滑落,掉落在佛像盘坐的双腿间,发出一声脆响。
“这藏污纳垢之所,便是金珍玉馐,佛祖也羞于享用。莫要玷污了这佛像1齐王垂眸看向那妙净的一刻,他的身影与我脑海中浮现的睿王重合在一起。
他们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那份高高在上的姿态,总会在最细微的地方闪现。说什么佛子谪仙,他的本质总是皇家子,这权力的烙印,就算是在佛前念五百年的经,吃一千年的素,也无法消除。
这个案子解决了,我心里却有些堵。根据审讯,那男子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采花贼一枚,流窜作案到了京城。无意之中进了这尼姑庵,本为讨杯水喝,后来发现这庵中主持徐娘半老,众女尼青春年少,便动了“后宫”的心思。当晚,他首先“攻陷”了“半推半就”的师太,接着便蚕食鲸吞了这尼姑庵中所有的女子,之后便正式进驻了尼姑庵。
只是滛乐多了,就算再有经验的采花贼,也难免会闹出人命。死者妙云便是最好的例子。可是若尼姑庵里生了孩子出来,传出去这水月庵便真的完了。所以妙净和那采花贼商量,想要打掉妙云肚子里的孩子。只是这妙云虽然年轻,却是妙净师傅的关门弟子,在庵中也颇有势力。何况在被发现之前,她已经隐瞒了小四个月,就算打胎也晚了,反而会伤到母体。他们三人便议定,让妙云生下这孩子,不过这孩子要送到善堂去,不能养在庵中。
妙云隐瞒怀孕的消息,是有自己的想法。她愚蠢的以为可以凭借着这个孩子打动那采花贼,她本人可以还俗,和那采花贼做一对红尘中的小夫妻。可是自从她爆出怀孕之后,采花贼对她瞬间便情驰爱淡,不但很少来找她,甚至还公然在她面前与别人取乐。她因为这个原因,曾与采花贼大打出手,不过那采花贼功夫强横,她也只有挨打的份儿了,只有隐忍。
这种矛盾在怀孕到了九月这天,完全升级了。
那天那采花贼竟醉醺醺带了两名小尼姑到了她房中,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宫,如何能忍得师侄爬到她头上去,上前抓打。那两个小尼姑素日就畏惧这位师姑的“威仪”,连忙下来赔罪,也就惹怒了那采花贼。那采花贼一巴掌打下去,妙云萎顿在地,动了胎气破了羊水,竟成了难产之态。
尼姑庵上下都慌了手脚,尼姑生子也不能找稳婆来看,只得纷纷聚在门口念经抱佛脚。而偏偏那日,妙云的运气已经用完了,她的孩子降临于人世,却也没了开眼看世界的机会,母子双双死去。
那采花贼觉得自己立威的机会已经到了,强逼着所有的尼姑在天井集合,在众目睽睽之下,砍下了那妙云的头颅。并且恫吓所有的尼姑,从今而后,他便是这尼姑庵的主人,若有人不听话,便让她身首异地。而将妙云的尸体抛下山涧,也是他“立威计划”的一部分。
守在这庵外的衙役们一哄而入,在后院的菜地里,翻出了那颗断头以及新生儿的尸体。所有的尼姑都堆做一团,我在站在满是阳光的庭院,终于忍不住,将压抑在心底许久那“吐口水”的不雅念头化为了实际行动。
四周很安静,只有犯罪的灵魂,嘤嘤而泣……
将一干人犯带回京兆府,审问就不是我的工作了。下了马车,正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可以脱离这两位的势力范围,到长安市上游览一圈再回谢府,就看到睿王正端坐在京兆府迎宾厅的椅子上。
见我们回来,他便将手中的那本折子塞进袖中,站起身道:
“案子查得如何?”
“托三哥的福,已然水落石出。”齐王笑道,然后转头看着我:“只是今日唐突了凤小姐,与在下假扮夫妻,方才骗过那凶徒。不若等下便由在下在雅集举宴,权当赔罪,还请小姐赏光。也请三哥和光凌一同前往,再接上表妹与光隐。说来你们回京之后,我们还不曾聚过。不知三哥意下如何?”
我只觉得半边身子发麻,案子都结束了,他偏要再提“夫妻”这档子事情,分明是没事找抽。 我不敢去看睿王的脸色,只得抢在他前面回答道:
“殿下不必如此,凤君明白,今日在庵中种种,皆为权宜之计。若凤君为此接受殿下赔罪,倒显得心胸狭窄,不顾大局了。所以殿下相请的好意,凤君唯有心领了。既然此案已然告破,凤君便不再打扰殿下与大人的正事,先行告辞了。”
“卿卿一向恩怨分明,并非寻常女子会拘泥于外物,阿灿不必多虑。倒是光凌,卿卿承你相邀,如今此案既告破,你确要好生答谢一番,方才为是。”睿王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非常轻巧的帮我挡去了这份我不想接受的邀请。
“此案全赖凤先生仗义出手,待到回府之后,谢瑁再亲往拜谢1谢瑁也顺着睿王的话,向我说道。睿王这番话说得真是恰到好处,我参与此案,其实和齐王并无关系,如果有人要领我这番情并答谢的话,也应该是谢瑁,毕竟我是他请来的。
“又颠簸了这一日,想必卿卿也累了,为兄先送她回府。犯人虽捉拿到案,审讯之事也要趁热打铁,你们去忙吧。”
说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握起我的手,将我拉出了那客厅。虽然说不用送了,齐王和谢瑁还是跟着出来了。京兆府大门口,睿王的侍从早已将两匹马准备好,他将我送上马背,自己也上了马,催动那马匹,头也未回,带着我向谢家的反方向,一路奔下。
曲江水满花千树,东马争先尽此来。
没想到他今天带我来的地方,竟是长安东南的曲江。虽然上已节过了,但是曲江仍然是碧波烟柳万紫千红,一派繁华锦绣。
一路走马观花目不暇给,行到水边方住了马,我们都下了来,曲江园林是长安人民的共同财产,而此处根据路牌,应该就是著名的“步行街”——关园街。
侍从们将马匹牵走,他依旧握着我的手,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潮涌动之中,我一路走在他的身后,目光所及之处,便是他的背膀。我突然发现,其实他的肩膀并不算宽阔,然而就是这副臂膀,在遭遇刺杀之时将我揽入怀中,在拔刀之时挺在我身后,炽热而有力,仿佛永远屹立不倒。
这双臂膀属于碧落的战神,只要有这双臂膀在,那胡马便不敢扬尘阴。作为一个母亲出身世家的皇子,他并不需要十五岁便上战场,以性命博得天下人的尊重和爱戴。至少齐王的存在,就足以证明,他可以选择另外的一条路。
为什么他选择了戎马倥偬?我想于他而言,显赫的战功固然是用来夺取江山的筹码,可又何尝没有对于这天下,无言的大爱!
我还在胡思乱想,完全没有留意他已然停住了脚步,直到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我揉着自己的头,茫然四顾,才发现我们已经到达了一处景色清幽闹中取静的临水小筑。那牌匾上题着非常隽永的小篆,那是“雅集”二字。
迎门的小二一见是他,便热情地笑道:“谢公子,多时不见了,您快里面请。您来的不巧,我们公子昨日听南边来的客人说今年洞庭的雨水正好,今年的明前碧螺春必是极品。公子等不得茶来,今日早上便收拾了,往苏州去了。”
为了得一壶好茶,可以放下一切,从长安千里迢迢赶赴江南,这店老板真是洒脱到了极致。只是这样的人和睿王相交,我倒有些想不出来。
“公子交待过,三楼的‘阳台梦’,惯例还是给公子们留着。请您移步上楼。”
睿王点点头,便依旧牵着我上了楼。那小二惊讶的目光从我们交握的手,飞快的移到我的脸上,那表情仿佛我是一头出现在碧落朝的“霸王龙”。
所谓的阳台梦,其实便是三楼的水上露台,这雅集坐落在一处碧波粼粼的水湾,三面繁花翠竹,而从这一侧望过去,烟水明媚,远处的紫云楼、彩霞亭、临水亭、水殿楼阁起伏,历历在目,景致极美。
若可以泡上一壶清茶,加上一卷书册,在这里消磨一个下午,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只是美中不足的,我身后还有一个听起来便“不太爽快”的男人要处置。
“今日在那庵中,老五他做了什么?”
我转过身,简单将为了骗进那尼姑庵,齐王谎称我是他妻子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睿王面无表情地听着,但是眼中的火光,足以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般平静。
“荒唐1他非常干脆地给了这两个字,作为今天所发生过一切的评价。
“齐王殿下是殿下的兄弟,殿下自然清楚,我也不过是项庄手中的那把宝剑罢了。”我干脆把底牌翻给他看。齐王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将我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这一切不过是做给睿王看而已。
只是他们两个boss过招便过招好了,为什么要把最无辜的我拿来当枪使!
睿王没有接我的话,反而发动了突然袭击:
“过了一月有余,你可想好了,何时嫁于我?”
我大吃一惊,只觉得脑袋里好像被谁用棒子搅过了一般。不是说过了,我为他做事的前提,便是事情结束后,他便放我走。为何又把这件婚事重新翻了出来?
“殿下,凤君曾与殿下议定,若殿下欲将凤君收为己用,凤君只求事成之后可以寄身天涯。凤君不懂,殿下为何又旧事重提?”
“我一天大事不成,你一天便不能走。”睿王的眼中火光更炽,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继续道:“这与你我婚姻之事有何干系?”
所以他的意思是,结婚是结婚,放我走是放我走。将来如果事情成了,他便放我离开,我们之间即将缔结的婚姻关系,与我的离开,不会有半点妨碍吗?
他是不是觉得结婚和小孩拌家家酒是一样的东西?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来。
“殿下明鉴,凤君虽出身卑微,但是幼承师训,此生绝不与人共事一夫。请恕凤君不能从命。”我非常简单,却无比坚决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府中并无妻妾。”他看着我,非常干脆地说。
没有妻妾,怎么可能?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以他的身份和年纪,有三五个孩子,七八个夫人,才应该算是正常吧。就算他一直在外出征,他的皇帝爹也不可能这么忽视自己孩子的婚姻问题。
“府中原有三位侧妃,已先后亡故了。一个难产亡故,一尸两命;一个是急病而死;最后一个新婚之夜便自挂横梁之上,再也救不回来。”说起这些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真可媲美复杂骨折:“你来长安这几日,还不曾听过传闻吗?睿王云耀生就不详之身,天煞孤星,命中克母克妻克子,虽可谋国,不能匹耦。”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这位睿王竟有着碧落版“蓝胡子”一样的故事,不过这传言可真够狠毒的。我隐约听得老太君提起,谢府本有家训,谢氏女不得嫁入帝王家。不过当今皇帝为了娶睿王的娘,公然冒谢府之大不韪,将不得嫁入帝王家,解释为不能嫁于皇家为妻,才将他这位一表三千里的妹妹弄进了宫中,封为贵妃。更在谢妃死后,将其封为仁静皇后,以国葬的规格下到为当今皇帝百年之后修建的墓室。就算是他的结发的妻子,当今太子的母后薨逝之后,他也顶住了所有大臣的轮番轰炸,只将这位皇后下葬在配殿墓室之中。
谢府在如今所受的尊崇,无疑也与这位谢贵妃娘娘有关。如果皇帝听信了这样的传言,那睿王的童年,想必也是不堪回首吧。是否这也是老太君格外心疼这个外孙,并给了他谢瑱这个名字的原因呢?
这样说来,睿王能够成长成碧落战神,也算是一种逆境之中的奋起吧。
“所以你拒绝于我,也是畏惧于我这命格吗?”他看着我的脸,眼中都是讥谑,然而在那不屑的浅表下,我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愤懑和受伤。他背负着克母之名,想必已经很久了吧,久那伤口脓血将心底腐蚀破洞,就算外表结了痂,落了皮,却仍然不能愈合。
我本能地回答了一个“不”字,这才反应过来,抢在他开口之前道:“殿下可还记得,在与归楼上,我曾与光隐所起‘齐大非耦’四个字?光隐尚且如此,何况是殿下。凤君此生所求,唯是自在二字。殿下便成全于我吧1
“我成全你,谁又来成全我?”睿王抬起头看着我,眸中惟余清冷,道:“我需要一个妻子,且非你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vip第一章,按照承诺更5000,天知道我怎么写出来的~~
这里也略微透露出来一点睿王他娘的事情,要想知道内情的,继续追吧~~
改了错字,积分也送了,再次感谢啄木鸟tx~~
古调笑
需要一个妻子,还非我不可,亏他说得出口!他是个天生控制狂,还是他以为我的脑袋只是个装饰品?虽然我对婚姻并没有多大憧憬,但是也并不至于到随便出卖的程度。这样的求婚,只配享受耳旁风的待遇。
我索性低头研究起菜单来,简单一个菜谱便能看出匠心来。这菜谱的所有页脚,都彩绘着美丽的花卉图案,而那菜名看来眼熟,我一路读下去,竟都是一些曲牌子。我能够认得出材质的菜,也唯有前面被隆重推荐的“招牌羊腿”。
一路走过来,始终能闻到这股孜然的香气,想必与这羊腿也脱离不了关系。
我正专心致志地想着这美丽的名字下面,藏着的是什么美妙的食物,却听到对面传来一阵笑声,有如水晶相碰,异常清亮。我惊讶的抬起头,竟是睿王笑出声来。